《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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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算不如天算-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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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轮胎与路面剧烈摩擦的噪音,车子在下坡后二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住。
宋儒儒从巨大的惊恐中回过神来,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眶掉落,她抬手去抹眼泪哪知一手的泥土蹭了一脸,泥土混着眼泪流下,再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丑了,但修颉颃却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此刻的脸,她啊,可真漂亮!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她擦脸,“你看,你明明说我今天注定会有危险,但你却改变了命运没让我出事啊!这说明人的主观能动……”
宋儒儒夺过手帕自己胡乱擦了一把,然后将手帕一丢劈头盖脸就要打他,修颉颃躲闪不及只能狼狈地先用手护着头。“能动你个头啊!你再说一次主观能动性我就把你打到你妈妈都不认识你!”
修颉颃张开双臂一把将她拥入怀里,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宋儒儒惊恐万状的心一下平定了。他察觉到怀里的宋儒儒正止不住地颤抖,低头问她,“你是不是害怕了?”
这一声轻轻的询问,宋儒儒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你知不知道我最害怕的就是有人在我眼前出事!修颉颃!你真是个混蛋!我恨死你了!”
修颉颃一愣,光想着和她打赌要她认错,却忘了这是她二十年都挥散不去的噩梦。他搂紧她连声认错,“对不起,对不起……”
宋儒儒一把将他推开,修颉颃第二次掉进排水沟里,她狠狠地一跺脚,虽然狼狈不堪但依旧目光凶残,气势逼人,“你下次就是跳楼我都不会拉你!”
修颉颃从排水沟里爬起来,也是一身的狼狈,“那我还是赢了吧……”
“好啊,算你赢了!但我讨厌你!”
他咧嘴笑起来,“你讨厌我没事,但你是我女朋友了。”

本章含有高难度动作,非战斗人员请勿模仿。
问:作死技术哪家强?(*/ω\*)

☆、74,你有没有很遗憾很想修补的事呢?

PART 74
宋儒儒真的没有见过比修颉颃脸皮还厚的人,两人现在都这样了,他还好意思提赌局?!
可修颉颃不仅好意思,他还有不怕死的勇气再次提醒她,哪怕此刻宋儒儒凶得吓人。“我们可是打了赌的,只要我一动没动却没被车撞到,就是我赢了!”
宋儒儒抬手指向不远处紧急停下的那辆车,“你还有心情管这个?我要是司机我就告你妨碍交通!你死不要紧,你还连累人家司机师傅赔偿你,还得一辈子做噩梦,闭上眼都是你被撞飞的样子!”
“不会的。”修颉颃笑起来,“我和司机师傅签了协议,他撞了我我不要他赔偿。”
“啊?”宋儒儒一时没回过神来,她惊诧地看向那辆车,方才太过紧张都没有仔细看,此时一瞧原来是一辆保时捷卡宴……她身边好像只有一个人无论到哪里都开着豪车,她正想着时车门一开,司机就走了下来。
“修专家!我技术好吧!”姬师傅声音洪亮,健步如飞地走过来,“我可是老司机了!”
宋儒儒一下就明白了,“修颉颃!原来人都是你找好的!”
修颉颃冲她得意地笑了一下,“像你说的,我总不能真的妨碍交通还连累人家司机吧。”
姬师傅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俩,“你说你们也有意思,好好的给钻石都没用,非要在这山道上吓唬一下才能在一起,你们这是孽缘啊……”
“谁要和他在一起了!”宋儒儒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刚才承认我赢了啊!”修颉颃着急地说。姬师傅公事公办,只能做不在场证明,“我刚才在车里什么都没听到。”
宋儒儒无赖地坏笑了一下,修颉颃急了,伸手指向摔了两次的排水沟,“它可以作证!”
“噗嗤……”她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但立刻就收起笑容,“好吧,就算它能作证,可你只说要我做你女朋友,你又没有说从什么时候开始。”宋神婆称霸江湖多年,即便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也能逆转局势,靠得便是临危不乱、处变不惊。
“……”修颉颃一下傻眼了,她说的没错啊!自己只给出了结论,却没有给出期限条件,在逻辑的世界里没有条件的限定,那么一切都是可以被推翻的!
姬师傅是过来人,他当然能看出宋儒儒并非真的要耍赖,而是眼下有自己这个电灯泡在,再加上她刚刚输了赌局面子难堪,免不了要给自己找台阶下。等她气消了,还不就顺水推舟了?但此刻他也不便就此提醒修颉颃,只好顺着宋儒儒的话打哈哈,“宋博士说的没错,这事急不了一时,可以考虑三天再答复修专家!”
宋儒儒抿了抿嘴,骄傲地应了一声,“恩。”
一听说三天后就有答复,修颉颃也恢复了精神,“好,那我等你三天。”
“我们去吃饭吧!”姬师傅忙了一通早就饿了,他指向不远处隐隐露出庙顶的上天竺寺,“吃碗素面也是好的!”
“您自己去吃吧。”宋儒儒嫌恶地拎起自己沾满泥土的衣服一角,“我得回家洗澡换衣服,一会还要去医院呢。”
姬师傅扁扁嘴,“就知道做媒人没好处,算了,我自己去吃好吃的。”
“你们是哪天回八卦村?”修颉颃问道。
“明天吧,总得回去过中秋啊。”因为这趟姬师傅和姬书记是带了老婆一起来的,两位夫人赶上国庆假期当然要在C市扫荡一圈,不买够绝不走。姬师傅今天来帮修颉颃,只剩姬书记一人陪逛街,早已苦不堪言。
他这么一说,宋儒儒也想起后天就是中秋节了,往年的中秋节她都是去童小悠家一起过的,今年童小悠自己都不在家过节了,她要去哪里呢?
姬师傅热情地与他们挥手告别,并邀请他们冬季来八卦村新开发的温泉酒店度假。卡宴在山道上渐渐远去,姬师傅看了一眼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两个人,自言自语地说,“修专家性格这么正直,肯定不会和搞外遇搞出孩子的人有关系……那人究竟叫什么来着,修……好像和飞机有关,修跑道?修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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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上,宋儒儒问修颉颃,“这个主意不会也是姬师傅出的吧?”
“不是,我是请他帮忙的。”修颉颃有些得意地说,“我是不是很厉害?”
宋儒儒点点头,“我想也是,脑子正常的人都想不出这种办法……”
“不正常的办法有效就好。”修颉颃有了三天的答复心情甚好,任她说什么他都乐意听。
宋儒儒佩服他无所畏惧的天真,好奇地问他,“要是我刚才不去推你,你也真的不动?”
“你一定会推我的。”修颉颃特别笃定地说,“所以我没有考虑你不推我的后果。”
“那你就一点不担心不害怕?”
“会害怕的。”他一边开车一边说,“我每次开车载你的时候都很小心,害怕不小心出事会连累到你,但我一个人的时候就没那么害怕。所以我很怕你推不动我反而会受伤,别人我不相信,才去请姬师傅帮忙。”
宋儒儒撇了下嘴,嘲笑他说,“难不成姬师傅开车就能从我们头顶上飞过去?”
“但他能保证控制不住的话,撞我不撞你。”修颉颃语调平和地说,“那就够了。”
“你是不是傻?”她虽然心中一暖,但嘴上还是略带嫌弃。
可就像她知道的那样,在修颉颃的认知体系里面子没那么重要的地位,况且他一向有自知之明,“我是挺笨的,所以我才不明白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承认错误、放下包袱才会更轻松呢?”
她将目光投向车窗外,山道曲折盘旋,繁密的树木从她眼前飞快地闪过,过往的画面一帧帧浮现……她独自一人为母亲守灵,她手捧骨灰盒与月真师傅一起告别故乡,上学时她拿到最头疼的作文题就是《我的妈妈》,高考时她独自一人去考场独自一人回家,大学军训时大家轮流打电话给父母抱怨辛苦,她却不知道该向谁撒娇……
“承认错误有什么难的,可承认之后就能改变一切重新来过吗?”她侧目看向修颉颃,过去的悲伤或许可以渐渐遗忘,可未来呢?她认了错又能如何?
修颉颃懂得她的心情,过去的阴影在他们的人生里是不可能被轻松抹去的,甚至在无形中还影响了他们的成长与性格的养成,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有这样的经历,但已经发生的事不可逆转,唯一可变只有他们自己。
“改变过去很难,但我们可以修补过去。”
“怎么修补?”宋儒儒疑惑地问他。
“你有没有很遗憾的事?”修颉颃问她,“我父亲去世后,我常常感到孤独,很希望自己可以有一个好爸爸,可以照顾好我妈妈,也可以成为我的榜样。幸运的是,后来我妈妈遇到了可以照顾她的人,我也重新有了一个好爸爸。过去还是会让我难过,但我却不觉得人生遗憾。就像你说的,所有的过不去都因为委屈和遗憾,那只有把遗憾修补了才能两清啊。”
“可是修补也不可能和从前一样啊,时移势迁,情况也不一样了。”那些让她难过的曾经早就无法复制,又怎么去修补遗憾呢。
修颉颃笑了一下,问她,“你知道破损的青铜器是怎么修补的吗?”
“我又不是学考古的,我怎么会知道。”宋儒儒嘟囔了一句。
“修复青铜器的第一步是诊断,对青铜器现状进行分析检测;第二步是给它洗澡,去除表面的附着物;至于第三步才是整形和补配,补配常用的是树脂加铜皮,偶尔需要翻模铸造,用的材料则是树脂、铜和锡铅合金。”他说起青铜器时总是格外有精神,语调里都是满满的热爱,“你看,青铜器距离现在的时间可比我们的过去要长得多,时移势迁,它们或腐蚀、或破损,有的可能因为挤压全都成了碎片,可只要认真去做就能将它们修复好,而且修补的材料也与原来的材质并不相同。”
“所以啊,修补的意义不是再现过去,也不是非要一模一样才能称之为修补,我们修补的是一份不要留下遗憾的心情。”他说着又问了她一次,“你有没有很遗憾很想修补的事呢?”
宋儒儒静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有。”

有同学反应修老师智商情商随机,其实我觉得修老师智商和情商倒是一直发挥稳定的,他始终都是那个耿直BOY,只是这份耿直在不同的场景下有不同的表现。
喜欢儒儒的时候,他直接表达自己的情感,掏心掏肺,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同样的,他认为儒儒有错的时候也是这样直接表达,所以看起来就显得情商负数。他不会撒谎也不会掩盖自己,无论在何时何地他都一如往常,示爱,怼人,他闭着眼~
至于智商部分修老师也是多年不变,他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非常卓越,但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他不强行装逼,往往虚心求教,比如接受姬师傅的建议背题撩妹,然鹅他的耿直人设决定了他做不了不是自己内心认同的事,以致于题目立刻就背飞了。
在此我个人建议修老师还是用自己的方法撩妹吧,虽然耿直的箭突突突乱飞,但总有一两个能射中红心,对吧~
PS,明个依旧是推拿日,我约了医生每周三去推拿,这样有规律一些,后天周四恢复更新哈


☆、75,诸法因缘起,缘谢法还灭。

PART 75
午后的医院格外安静,月真师傅早饭后睡了很长的一觉,醒来时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一场秋雨一场寒,尽管门窗紧闭她依旧能感觉到丝丝凉意。她想起自己认识宋佳宁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季节。
她们第一次见面时宋佳宁怀孕六个多月,大腹便便地上山来请平安香。那时月真师傅还只是常去寺庙禅修的居士,宋佳宁点香叩拜完,因为身体不便一直无法将香插进香炉里,月真师傅就上前替她完成了动作。
宋佳宁双手合十道谢,月真师傅看着她的肚子忍不住问,“怎么这么大肚子还一个人上山?”
宋佳宁只是从容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第二次见面时已是次年的春天,那天是农历二月十九观音菩萨的圣诞。寺庙里从一早就挤满了香客,月真师傅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时看到了宋佳宁,她独自抱着一个三个月大的婴儿,即便是在推搡拥挤的人群中依旧神色淡定从容,月真师傅一眼就认出她来。
“怎么又是一个人……”月真师傅走过去,替她稍稍挡开周围拥挤的人,“小心挤着孩子。”
宋佳宁也认出了月真师傅,这次便不再沉默了,“谢谢您。”
月真师傅把她从人群中领出来,带到一处禅室坐下,“你在这里休息一下,一会儿那些人都散了你再去。无论早晚,心诚则灵,若是那么多人都挤在菩萨面前许愿,菩萨也听不清愿望了。”
宋佳宁笑了起来,“您说得很有道理呢。”
月真师傅看了一眼她怀里熟睡的孩子,长得很是秀气安静,“这孩子倒挺听话。”
“是的。”宋佳宁看着怀里的女儿幸福地点了点头,“她特别懂事,不怎么哭闹。”
待到月真师傅忙完再回来时,宋佳宁已经离开了禅室,只在蒲团上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句佛偈:诸法因缘起,缘谢法还灭。
此后约有一年的时间,月真师傅都没有见过宋佳宁,再见时月真师傅差点没有认出她来。以前无论是大腹便便独自上山,还是抱着孩子涌入人群,宋佳宁都格外从容不迫,清秀的五官透着独有的淡泊气质。可这一次,她整个人憔悴不已,目光也不似以往柔中带刚,那双清亮的眼眸黯淡枯竭,像被抽走了灵魂似的。
月真师傅忍不住走上前去,她身边站在刚学会走路不久的孩子,一岁多点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只是轻轻靠在母亲身上,怯生生地看着月真师傅,
“你还好吗?”月真师傅俯身问宋佳宁。
宋佳宁抬起头来,看到月真师傅的刹那,她忽地泪如雨下,尔后悲痛大哭。她突如其来的情绪让月真师傅手足无措,直到后来月真师傅才理解,那是一个人独自强忍着悲伤,无论多么绝望都逼着自己坚强,可一有人寒虚问暖她就再也撑不住了。
直到那一次月真师傅才真正认识她,她叫宋佳宁,那一年二十五岁,单身,有一个一岁多的女儿叫宋儒儒,此外她没有任何亲人。
一个单身女性独自带着一个孩子,很容易成为周围人群议论的话题,但宋佳宁对此不闻不问,不气不恼。一开始月真师傅以为她是参悟了佛法,才能做到万事皆空,可后来发现并非如此,她只是有异于常人的坚定,因为那份信念足够强大,所以一切在她看来都无足挂齿。
因为年轻美貌,追求宋佳宁的人也不少,但她无一例外都拒绝了。她过往的感情史是一个谜,孩子的父亲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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