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可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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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可缓归-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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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这一次朝朝却不听哄骗了,她甩开向芳洲的手,跑回桌边又要去拿那珠花,固执的非要得到不可。
向芳洲拦下她,看朝朝实在是要较真,不得不抱起她,准备带她离开。可朝朝不干了,闹腾着要挣扎出向芳洲的怀抱,嘴里叫着放佛要哭了。就在向芳洲手里快要抱不住闹腾的朝朝时,一个怪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哟,这是怎么了?我们的小公主怎么被欺负了呀?”
向芳洲怒目回头,来的正是江意芙。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么巧来了这间茶房,难道,她就是意图伤害朝朝的人?
“你怎么来了?”向芳洲勉强抱住朝朝,冷声质问江意芙。
江意芙讥诮一笑:“向贵人你问我?我倒要问问你,来这是干什么?还抱着公主,逼得公主挣扎欲哭,你是准备——对公主做什么呀?”
她眼神瞄到桌上的热茶,眸光一闪:“难道说,你准备做出伤害公主的事?你可别忘了公主是谁,你这么做就不怕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她是指自己因为抢夺朝朝,而被罚降位的事。
向芳洲不屑与她多说,抱着朝朝要走,却被江意芙拦下。朝朝正好挣扎的厉害,一下子就跳出了向芳洲的怀里,敏捷的小跑躲到了江意芙后面。
向芳洲一惊,要捞回朝朝却被江意芙挡着。“向贵人干什么?公主不愿意你抱她,你可不能用蛮力啊!”
“你让开,我带公主去找宝妃娘娘。”向芳洲皱眉。
“宝妃娘娘醉了,没精力照顾公主,不如就由我照看公主吧!向贵人你一向不多事,就先走吧!”江意芙眯眼冷笑,话里有威胁的意味。
向芳洲却不肯,她定定的看着江意芙,忽而嘲讽一笑:“江良仪你确定宝妃娘娘会让你照看公主?你就不怕娘娘酒醒了,你的份位又降一级?”
江意芙被嘲笑的发怒,然而看到朝朝肖似朱樱宝的眉眼,心里恨得很,反而笑了:“宝妃娘娘大度极了,想来不会为这等小事为难我。向贵人受了娘娘的大恩,难道还不信娘娘的为人吗?我看你还是先回吧!”
知道江意芙是在讽刺自己因为朱樱宝的美言,才得以在新年让描春宫修缮一番。而朱樱宝行事风华霁月,她问心无愧,又怎么会因为这个嘲讽而生气。
“我宫里没什么事,而且我受了娘娘的恩惠,替娘娘照看公主也是应该的,江良仪还是别费心了。”向芳洲毫不生气,淡淡道。
然而就在向芳洲与江意芙唇枪舌战之时,古灵精怪的朝朝趁人不注意就蹿到了桌边,踮着脚去拿珠花,珠花边的茶壶果然被碰的摇摇欲坠,眼看着再挪半寸就要落到朝朝身上了。
向芳洲大急,疾步过去拉过朝朝,一把挥掉茶壶。茶壶与热水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朝朝被向芳洲护着没有被热水溅到,向芳洲却被热水烫的手背发红。
朝朝被这突然的意外吓得愣住,而后哭泣出声叫着要娘亲。向芳洲看朝朝没有受伤,心里松了口气;再看到江意芙惊诧过后脸上露出的惋惜之色,心里怒气陡升,真想过去扇她几巴掌。
“走,我们去找你母亲。”向芳洲牵着朝朝,越过江意芙准备离开。
然而江意芙却没这么容易放他们走,她堵在门口阴沉笑道:“宝妃娘娘正醉着,你过去了也没用。不如先去我那里坐一会儿,我也很久没有和向贵人聊聊了。”
向芳洲不答应,冷漠回绝:“不必了,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江意芙脸上也没了笑意,浮出嫉恨和阴毒。“这个,可由不得你。”
话落,她身后走进两个宫女,皆面目表情,眼里阴恻恻的立在江意芙身后。江意芙退后几步,狠狠道:“给我把公主请到庆云殿去!”
向芳洲看看他们,心头一沉,防备的向后慢慢退着。宫女走近,向芳洲没有办法,心想只能拼死一搏了。
气氛紧张,战斗一触即发时,忽然一个人冲进了茶房,气喘吁吁道:“公主,原来你在这啊,奴婢可算找到你了。”
向芳洲抖了一下,看见来人是秋浓,勉强静下心神,道:“是你啊,公主在这里,你带她回宝妃娘娘那吧!”
秋浓好像没察觉到茶房里的剑拔弩张,她庆幸一笑,“是,奴婢这就接公主回去。”
向芳洲把朝朝牵到了秋浓跟前,正要松手,江意芙却古怪一笑,对秋浓道:“这位是伺候公主的人了?宝妃娘娘正歇着,不如就先把公主带到我那里去坐会儿,等宝妃娘娘清醒了再回去如何?”
向芳洲对秋浓轻轻摇头,她以为秋浓会拒绝,没想到秋浓却弯腰抱起朝朝,喜悦一笑道:“好呀,那奴婢就多谢江良仪的招待了。”
向芳洲大惊,秋浓不是朱樱宝身边的人吗,怎么会看不出江意芙狠毒的心思,带着朝朝走进她的陷阱?
秋浓怎么会答应江意芙的主意,她肯定清楚江意芙与朱樱宝的过节的,都这个时候了她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那只有一个可能,秋浓也是别人的眼线,安插在朱樱宝身边就是为了害她的。
向芳洲猛然想起春鸣说过,她看见过秋浓与梁佩纹身边的人在一起。那么秋浓可能是梁佩纹的棋子,帮着愚蠢的江意芙下套,蓄意加害朱樱宝与朝朝。那么今晚这个阴谋就是梁佩纹设计的了,借刀杀人,一石二鸟。
向芳洲想清楚这其中的关键,心里惊恐却无计可施。眼看着秋浓抱着朝朝跟着江意芙走了,向芳洲咬咬牙,也跟了上去。无论如何,她都要亲眼看着朝朝,至少在江意芙下手的时候能阻挡一二,说不定在她拖延的时候,朱樱宝就找过来了……
江意芙在前面走着,秋浓抱着朝朝走在中间。向芳洲走在最后,眼里恨恨的盯着秋浓与江意芙,心里谨慎又忐忑。
他们走的是大殿的暗道,没有来往的宫人,也可能是被人都清理掉了。向芳洲心里焦急,暗暗想着对策。
走到殿门的最后一个茶房时,秋浓忽然停下,叫住江意芙:“江良仪。”
江意芙停下,冷冷看着她与向芳洲。
“江良仪,不如就在这里坐会吧,庆云殿太远了,天这么冷公主没有带斗篷,怕是会冻着,奴婢觉得不如就在这里小坐片刻。”秋浓不惧江意芙阴冷的表情,微笑着说。
向芳洲也巴不得不去庆云殿,那是江意芙的老窝,去了那儿更方便江意芙下手,说不定他们有去无回。
于是向芳洲也附和道:“对啊,庆云殿那么远,我也不想去了,我看我们就在这里坐会儿吧!”
江意芙冷冷扫过她们两人,轻蔑一笑。“好吧,那就去那里坐!”你以为在这里我就动不了你们了吗!愚蠢!
众人一进茶房,江意芙的两个宫女就守门口,森然的看着向芳洲,最主要的目标还是窝在秋浓怀里的朝朝。
茶房里自然放着茶水,以备宴会上的宾客使用。三人坐着不动,冷然对峙,备着的茶水就在桌上,悠悠冒着热气。


☆、文之八十七   我知道什么该说

朝朝趴在秋浓怀里,拿着珠花秀气的打了个呵欠。
向芳洲看看朝朝,又瞧瞧静默着看不出心思的秋浓,道:“公主像是累了,不如先送公主去休息吧!”
江意芙冷冷盯着朝朝,直看得她呜咽一声,埋头不理人。
她忽的笑了一声,拎了茶壶倒了杯茶,递到秋浓跟前:“公主既然累了,就先喝杯茶提提神吧!”
秋浓抬头,看到江意芙的不容拒绝。她眼里飞快的闪过什么,缓缓伸手。
然而她的手却在半途被人拦住,向芳洲一下从江意芙手里端走茶杯,毫不介意的喝了口,淡然道:“我正好渴了。”
秋浓抿抿唇,没有说话。
江意芙把秋浓的犹豫看在眼里,嗤笑一声,凉凉道:“公主要睡,就来我这里吧!”
秋浓怎么肯,搂着朝朝的手猛的用力。江意芙一下扑过去打了秋浓一掌,呵斥道:“你不过是个贱婢而已,竟然敢在本宫面前放肆!本宫给你一分薄面,你就该知趣些!”
秋浓被打的软在地上,朝朝吓得愣住了,向芳洲忙把朝朝揽进自己怀里,紧紧护着,冷眼旁观江意芙与秋浓一环害一环。
江意芙冷笑,越过秋浓,就向向芳洲走来。终于忍不住了要动手了么?
向芳洲戒备的看着江意芙,快把朝朝揉进怀里。江意芙一走过来就拉朝朝,向芳洲跟她挣扯起来,然而不过几下,向芳洲就被守在门口的宫女制住了动作。秋浓仍然趴在地上,捂着脸不看这一幕。
江意芙掐着朝朝的双肩,吓得朝朝挣扎哭闹不断。她怨毒的笑开,整个人显得兴奋又疯狂。
“江意芙你干什么?快放开!”向芳洲挣扎却没有用,她被死死的制住,看着江意芙的癫狂几乎目眦欲裂。
江意芙的手掐到朝朝的脖子,丧心病狂的笑了一阵后开始用力,她嘴里念念有词:“朱樱宝,我看你没了这个孩子还算什么?皇上一定不会再要你这个贱人了……哈哈……”
向芳洲挣扎的用力,眼里流下泪来,惊俱忧急间她竟然挣脱了两个宫女的桎梏,猛奔到江意芙身边去掰她掐着朝朝脖子的手。朝朝已经哭不出来,身体微微抽搐着。
江意芙被突然扑过来的向芳洲撞开,松了手上的力道。反应过来后她疯狂的开始与向芳洲撕扯,茶房里尖叫哭泣声不断,向芳洲从没想到自己有骑在一个人身上,撕扯抓打那个人的那一天。她是如此剽悍……
另一边,不被人注意的秋浓慢慢爬到朝朝身边,抱起她轻拍她的背,待朝朝呼吸顺了些,她把朝朝搂在怀里,背对着撕扯的江、向两人,偷偷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察觉周围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她不动声色的灌给了朝朝……
就在一片混乱时,茶房的门猛的被人踹开,纠缠撕打的向芳洲,江意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太监强劲分开。
两人衣衫凌乱,面容狼狈,脸上有抓痕。被分开时还互相叫骂着眼眶通红,脸上抽动,情绪已经失控,江意芙更是激动的险些挣扎开束缚,又扑过去抓向芳洲。
向芳洲还好一点,没那么疯狂,她也面容狼狈,脸上尽是伤痕,发髻被扯的七零八落,被抓住的手还在颤抖。
江意芙被太监拽得跌倒在地,抬头恶狠狠地看向来人。是梁佩纹,她款款走来,眼里尽是讽刺,看着癫狂的江意芙,她脸上露出一丝快意。
“这不是江良仪吗?怎么成了这幅样子,宛如恶鬼,全无仪态。”梁佩纹讥诮笑道,目光看到一边同样狼狈的向芳洲微微一顿。这次牵扯进向芳洲是她没料到的,不过,能多除一个是一个。
“还有向贵人?一向清高的你竟然这样,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呐!”她状作心痛的摇头,看得向芳洲眼里凌厉,心里恶心。
梁佩纹不屑的瞪了眼被制住的两人,幽幽道:“本宫听说有人要害公主,带人赶来果然是这个混乱的场景。本宫还不知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却原来是你们两个人!唉,可惜了皇上对你们的恩宠,你们竟然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真是让人失望!”
“呸,梁佩纹你少在这里落井下石。说我要害公主,证据呢!你总不能空口白牙诬陷我们!我要见皇上,求皇上为我做主!”江意芙被梁佩纹嘲讽的心惧,事到如今放觉害怕。她隐隐明白自己被算计了,可这个人是谁她还不知道。但她绝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只要见到皇上,她定能有脱罪之法。
“皇上正陪着宝妃娘娘呢!你以为,皇上有空见你吗?”梁佩纹嘲弄的乜她一眼,慢慢走到跪在地上默不最声的秋浓身前。
秋浓的手有些发抖,斜躺在她旁边的朝朝眼睛紧闭,灰白的脸看不出情况如何。
梁佩纹蹲下,摸了摸朝朝的脸,触手冰冷。她眼神锐利的看秋浓,问:“公主怎么了?”
秋浓怯怯的看她,语无伦次的回答:“是,是江良仪掐了公主的脖子,还……”
梁佩纹翻了翻朝朝的领子,果然看到青紫的掐痕,可怖极了。她冷声问:“还怎么了?”
“江良仪还,还喂公主喝了奇怪的茶……”秋浓说着猛的对梁佩纹磕头,“纹嫔娘娘赎罪。奴婢没有照看好公主,是奴婢的罪过,可奴婢实在是拗不过江良仪,求纹嫔娘娘赎罪……”
向芳洲在一边听着秋浓的说辞,冷冷一笑。感情这一切都是为江意芙而下的套,真正的目的是害朝朝,根本没想过会杀出个她,她只是倒霉的撞进来而已;可想来梁佩纹必定不会放过这个能除三雕的良机!
既然你这么狠心贪婪,那就别怪我以牙还牙,将计就计了!
江意芙听着秋浓这颠倒黑白的话,气的又发起狂来,对梁佩纹破口大骂。这可真是一点形象也没有了,可她才骂了两句就被太监紧紧捂了嘴,拖到一边看管起来。
她身为那把利用的锈刀,已经没什么用了!梁佩纹眯眼看着生死不明的朝朝,眼角露出一丝得意与寒凉。
“我要见宝妃娘娘。”向芳洲忽然冷静出声。
梁佩纹颇感意外的看她。
“宝妃娘娘对我有恩,我却没保护好公主,这是我的罪过。我要亲自向宝妃娘娘谢罪,求得一丝心安。”她轻蔑瞥梁佩纹一眼,都不愿正眼看她,好似会脏了自己的视线。“我至少还有心。这次算我活该,只请你给分薄面,让我了却一件憾事。纹嫔放心,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梁佩纹嘴角微翘,“你一向是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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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唯懿确实是在朱樱宝身边,朱樱宝醉眼朦胧的被扶进了内室,冬何守在她身边照顾。她想着朝朝有绿蕙看着没什么事,就迷蒙的睡了。钟唯懿进来看了她一次,见她睡得熟就没叫醒她,又出去了。
朱樱宝睡得一会儿,隐约听见有小孩子的哭声。她烦躁的哼了声,想着怎么睡个觉都有人吵,能不能把那个孩子哄一哄啊,哭的那么伤心,让人听了心里也难受。
然而思绪模糊间,她忽然想起朝朝。她在哪里,好像她来这里之后就没见到过她。不是吩咐过绿蕙把朝朝带回来,不准乱走的吗?怎么现在朝朝在外面哭,是又淘气了!
朱樱宝闭着眼,也不知是醒了还是在梦中,口里叫道:“朝朝!朝朝回来!”手里一边挥舞着!
守着她的冬何见她这样,想是朱樱宝睡得入了魇,忙叫醒她。
朱樱宝缓缓睁眼,额头上全是虚汗。她徐徐的呼出一口气,静了片刻,沙哑着声音问:“朝朝呢?带她过来。”
冬何端来温水,小声回答:“公主还没回来,想是在外面玩耍吧!”
朱樱宝拧眉看她:“胡说,我明明听见朝朝在哭,就在外面!”
冬何一脸迷茫。
朱樱宝心里忽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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