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宋黎之还愣愣的没听懂，想明白了之后，她噗呲一声笑了，笑的时候心里却又苦又涩，然后就笑不出来了。
看着楚荣轩，然后他也刚好看着她，笑中带苦。
这个问题从童菲家走出来之后，他就在思考了，对于童菲，到底是责任还是顺其自然？
如果她没有怀孕，他们之前的关系还会不会继续维持。
“荣轩……”宋黎之是很心疼楚荣轩的，她真心希望他能得到属于他最好的幸福。
如果童菲他真的不爱，那也没必要为了结婚而结婚。
她希望他幸福，最好最想要的幸福，对于楚荣轩，她欠他的太多了，这辈子都还不了。
楚荣轩最受不了的就是宋黎之看他的这种眼神，真把他当成没人要的可怜人了啊。
嘴角微微上勾着，大手在她发心胡乱的揉了几下，同时也打断了她后面要说的话，“好了，我没事，赶紧去工作吧。”
“那你……”
“我真没事。”
宋黎之还有话想说，看他的样子，又觉得他有自己的想法。
宋黎之离开后，楚荣轩苦涩的笑笑，心里的感觉，不矛盾却在童菲这个选择上依旧犹豫。
他不知道，不想失去她，是不是代表心里就已经有了她，是不是那应该也就是爱的开始？
……
宋黎之去苏俊毅病房查房，这都几点了，苏俊毅已经醒过来，陆欣然这个陪床的却还在呼呼大睡。
真是受不了她，在陆氏上班的时候，还能因为工作逼着她，不得不早起加班的，现在她是完全的自由散漫。
宋黎之刚要叫陆欣然，却被苏俊毅打断了，“不用叫她，她刚睡。”
刚睡？！
苏俊毅接着说，“昨晚怎么也不肯睡，说是担心我半夜不舒服，她睡了，我就休想叫醒。”
苏俊毅说话的时候，温润的目光幸福的睨着熟睡的陆欣然，满满的爱意。
宋黎之心中欣喜，看来他们两个有他们自己的小幸福。
还以为会是表面上，陆欣然天天欺负苏俊毅，现在看来这丫头在意着苏俊毅呢。
今晚宋黎之值大夜班，陆明湛和恩泽父子俩一块过来陪她吃晚餐，每次宋黎之值大夜班，恩泽都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原因就只有一个，他要和爸爸睡在一起，爸爸晚上讲的故事，他一点儿兴趣的都没有，除了打仗还是打仗。
他不爱听，爸爸还打他屁屁，说什么男孩子不会打架就是没出息。
小恩泽偏偏对打仗就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所以每次妈妈值夜晚，对他来说，都是连续一周的折磨。
一家三口在宋黎之休息室里吃着晚餐，小恩泽看了陆明湛一眼，对他还是有点害怕，小声的问妈妈，“妈妈，我晚上可以留在医院陪你吗？”
宋黎之和陆明湛都知道儿子为什么宁愿留在医院陪她，也不愿意回家和陆明湛睡同一张床。
宋黎之温柔的笑着，刚要和恩泽说话，陆明湛那个急性子就先抢了一步，“留什么留，你妈在这里是工作，你留这里干什么？吃了饭赶紧跟我回家。”
这个臭脾气，对儿子说话从来都是没顺着过。
宋黎之瞪他一眼，这如果是可可想要留在医院里，估计他得笑眯眯还很温柔的说，‘那爸爸也陪着宝贝儿一起留在这里好不好。’
就没见过谁家的爸爸天天对儿子，像他这个德行，也不怕等儿子长大了，也这么对他？
“妈妈晚上要是忙的话都不能照顾宝贝儿，你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妈妈也不放心啊，如果爸爸在家里欺负你，你就给妈妈打电话，妈妈给宝贝儿换个新爸爸。”
呃……
还以为小恩泽听不懂呢，没想到人家真的早就有此打算，“换荣轩爸爸好不好。”
咔嚓！陆明湛觉得自己头顶瞬间就劈过一声巨雷，这儿子要不是和他长得太像，他拒绝的要去做个亲子鉴定。
这是他亲儿子吗？
“好啊。”宋黎之没说话，陆明湛也没说话，说话的是从外面走进来的楚荣轩。
他怎么每次都这么会挑时间出现呢。
恩泽看到楚荣轩，从宋黎之腿上下去，两条小短腿欢快的往楚荣轩身边跑，这真的比见到自己的亲爹都要亲。
陆明湛语气不善，“怎么到哪儿都有你啊？”
“我的医院，你管得着吗？”楚荣轩毫不客气。
宋黎之早已习惯，继续吃她的饭，一整夜呢，现在不吃饱，坚持不到换班。
楚荣轩不知道从哪里变魔法似的变出一个很精致的飞机模型，飞机是恩泽最喜欢的玩具。
小恩泽开心的不得来，拿着飞机模型，在楚荣轩脸上感谢的亲了一下。
这小子，就是故意要气死他老爹的，他老子好几次都差点因为飞机而丢了姓名，他倒好，最喜欢的就是飞机。
据说，长大的梦想就是要造飞机，呵呵，也挺远大的哈，至少比陆明湛小时候说什么长大了修个自行车要强很多。
“好了，我走了。”楚荣轩放下恩泽，其实是因为知道恩泽过来，好些日子没见，有点儿想这个小家伙，所以过来看看。
陆明湛却觉得不依不饶，“不是，你是来做什么的啊？这就要走？”
“我就是过来和黎之打个招呼，我要下班了。”绝对还是故意这么说的。
恩泽有点儿舍不得楚荣轩，楚荣轩温和的对恩泽笑着说再见，宋黎之放下筷子送楚荣轩，边走边说，“路上小心开车，还有你和童菲的事情，你要认真考虑知道吗？”
楚荣轩扭头看着宋黎之，还真像个管事婆，“知道了，赶紧回去陪你那个爱吃醋的老公吧，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在医院门口贴张禁足令啊。”
开玩笑的说着，笑了笑边先走了。
宋黎之看着他走笑了笑，禁足令，只禁止陆明湛一个人不准来他的医院吗。
“他绝对，对你没死心，绝对不是我敏感，经过我多年以来对事情的……”
“老公，你最近偷用我的化妆品了吗？”宋黎之转移话题，对于这件事情，他的观察力想来不够理智，个人情绪太多，所有也会不准。
“我一个大男人用什么化妆品，你给我买的那些洁面乳什么的，我都用不惯，我觉得还是香皂用起来更方便，洗的还干净。”陆明湛倒是回答的很认真仔细，完全就忘了前一秒计较的那个问题。
“那我为什么觉得最近你的皮肤都变好了，而且还帅了好多呢？真是的，老公长这么帅气，真是烦恼啊。”
陆明湛笑的嘴巴都快裂开了，这撩老公的技术，一流了。
宋黎之哄了陆明湛就去抱恩泽，只要是飞机模型，恩泽都会很喜欢，陆明湛双手背在身后，走到她们母子身边。
压低嗓音在宋黎之的耳边小声说着，“这小嘴是越来越甜了，嗯。”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已经把儿子抱到他怀里去，“好好的工作，明早过来接你下班。”
……
楚荣轩开车在回家的路上，前面本来是三岔路口，放在副驾驶的手机却一直响，不确实是不是医院里有什么事情。
这边没有紧急停车区，他也就只好边开车边去拿手机，拿起手机还没来得及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穿破他的耳膜，等看到前面一辆大货车撞飞了一辆转弯的小轿车时……
一切都太猝不及防，失控的大货车正朝他的方向冲来，就算现在他挂倒挡，拼命的踩油门，他都躲不过吧。
脑海里，突然就出现了一个人的脸，她就是他生命中想躲却没又不想躲的劫，这一刻，他懂了自己，彻底的懂了。
“咣当！”
他只感觉自己一阵的眩晕之后，他的车子已经被刚才可能是刹车失灵的大货车推到了江边的护栏边，护栏已经完全变形，都不知道他和车子什么时候会掉下去。
等外界的一切似乎都平静下来的时候，他盯着自己有过一次重伤的腿，不禁苦笑。
车子已经严重变形，也不知道自己这下还能不能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曾经亲身经历过死亡的关系，还是天天面对着生离死别，自己现在生死未卜，却觉得很平静。
他还是努力的去拿到了手机，刚才的电话原来只是个推销保险的电话。
这个时候，他拨通的第一个号码是童菲的，心里很平静，就是有些话想要和她说说。
可能是她并不想接到他的电话，电话响了好一会儿，她都没接，在楚荣轩打算挂断的时候，听到了她的声音传来，“喂。”
依旧的，没有任何称呼。
他笑了笑，轻声吐气，“童菲……”
童菲，这个名字叫出口，似乎也挺好听的，不知道是为了和她赌气，还是为了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她从来没叫过他的名字，他也就没叫过她的名字。
“有事吗？”她的声音很淡，也很冷，似乎如果他没事，她就会直接挂断手机一样。
。。。。。。
第一卷 第212章 留在心里的那句话
“有事吗？”她的声音很淡，也很冷，似乎如果他没事，她就会直接挂断手机一样。
他还是轻声笑了笑，目光有些模糊，“没事，就是突然想给你打个电话。”
“……”童菲在那边，心里闷堵的厉害，他还真是有本事，他的一句没事，只是想给她打电话，却足够软乱她所有的平静。
“童菲……。”他突然又叫了她一声。
童菲莫名感觉很伤感，情不自禁的问他，“你怎么了？今天的你很奇怪。”
“能把孩子生下来吗？”这句话应该是他打电话之前就想好的，所有才会回答的这么快，有种生怕自己会还没来得及说，一切都结束的迫不及待。
童菲心里突然就凉了一大截，原来是为了孩子，只是为了孩子。
她也有自己的骄傲，“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
她将孩子和楚荣轩撇的一干二净，就是不希望，他只是为了孩子，才委曲求全的和她在一起。
那样的婚姻不幸福，最后他们来个大人过得不快乐，孩子也不会快乐。
楚荣轩觉得现在没时间说其他的，会给童菲打电话，他无论是脑子和心都还是清醒的。
他说，“如果以后，你能找到你的幸福，带着孩子不方便的话，就把孩子送到我爸妈那里，他们一直都想要我给他们生个孙子，摆脱了。”
第一次发现，他真自私，自私的想要一个他连爱都给不了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
童菲冷笑着，“你这人真可笑，我都说过了，孩子不是……”你的。
“不说了，我这边还有事，请你一定要幸福。”如果在另一个世界可以看到这个世界他还眷念的人，那么他会每天都祈祷，她一定要幸福。
“楚荣轩……”在通话快要结束的时候，童菲不甘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没有太多的心动，只是觉得，很新奇，他无力的笑笑，“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呢，一直都以为，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你今天不也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吗。”
“是吗，现在突然有点儿后悔了。”
“什么？”他的后悔，让她很是心悸，她突然有种下一秒就想要见到他的冲动。
两人之间沉默了好一会儿，楚荣轩才说，“对不起。”
“……”
“好了，真的要挂了。”
对不起，今天才知道，说这三个字的人，心里的愧疚也是很难受的。
……
已经能听到救护车，消防车，还有警车的各种鸣笛声，现场很是混乱，而他，却有种就这样结束的念头。
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另一个号码，心，还是一如既往，难受的要死。
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以为自己可以重新开始，可现在，他却宁愿自己去死。
这是不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啊，惩罚他不好好的珍惜眼前人，他明知道童菲已经爱上自己，却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装作看不到她的好。
他伤害了童菲，以为她终有一天可以挤进他的心里，换掉宋黎之，可两年了，童菲在他的身边兜兜转转的待了两年。
“黎之……”这个名字，对他到底施了什么蛊。
宋黎之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病历本，准备先去查一下房，刚才医院接到了路上严重车祸的事情，过会儿伤者赶到，一定会很忙。
“嗯，怎么了？医院里忘记什么事情吗？还是你也收到了江边公园重大车祸的消息？”
原来医院里已经得到消息，他叹了口气，头很晕，眼很花，心里却有很多话想和她说说，“我在江边公园这边，你也过来一趟吧。”
宋黎之全身一怔，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让她整颗心都慌乱的跳着，“荣轩，你的声音为什么不对？”
“……”楚荣轩感觉自己体力不撑，闭眼听着她的声音，她在紧张他，小小的紧张，就已让他很满足。
他真的是无药可救，无医可治了。
“荣轩……”宋黎之有不好的预感，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似乎已经确定了某些事情。
放下病例，已经开始往外快步走，到了电梯门口，她按了全部电梯，刚好有一辆电梯门打开的时候，站在里面的人却是陆明湛抱着儿子。
她现在已经顾不上其他的事情，紧抱着电话，恨不得下一秒就能到达江边公园。
“老婆，你怎么了？有急救患者吗？”陆明湛看她额头上都是汗，拿着手机的手也在颤抖，不禁问道。
听到了陆明湛的声音，宋黎之抬头直直的看着他，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是在给自己找一个支撑点。
还等待救援的楚荣轩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空了，不知道是血液快流尽了，还是呼吸快被夺走了。
他的声音很低却怕那边的宋黎之听不清楚，而刻意的说的很清楚，“黎之啊，刚才的一瞬间我才发现，你在我生命中，已经不在前三名了，我想到了童菲，想到了我爸妈，之后想到了你家的陆明湛，然后才想到了你。”
宋黎之很想让自己忍住不哭，可泪水一点儿都不听使唤，她在楚荣轩面前就是个罪人，他那么好，他对谁都好，老天爷为什么总要和他开这样的玩笑。
“你不要挂掉电话，我马上就到，你等我，一定要等我，荣轩……”
楚荣轩，又是他。
陆明湛一双深眸直直的盯着泪流满面的宋黎之，一只手抱着儿子，另一只手想要帮她擦一下眼泪。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清楚，楚荣轩这个人在宋黎之心中的位置，如果说，他陆明湛是宋黎之的爱人，那么楚荣轩就是宋黎之的亲人。
爱人有的时候是可以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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