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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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龙九天- 第4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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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只要能够探查哪种道根气薄弱,便可以调集相应五行之物,加之对应的草药,长久炼制下去,可是人之气根并非脏器,而是缥缈之息,微息入体很快便会被压制剥离,想要补全,就得长期服用,不断炼制,恐怕未等生出半分气根,其人早已寿终而亡。即使能够活上几百年,吸入体内的毒害早已强过气根重生带来的好处。”

    金夕见如此耸人听闻,立刻道:“那算了!”

    既然四贝勒胤禛并无大碍,而且眼下济南府乱作一团,留下毫无必要,同时离开京城之时也未来得及通会莺儿,两人推脱掉池鄂的挽留,迅速向京城回返。

    次日,胤禛恢复。

    发现伤口已经不再疼痛,惊赞道:“这是哪方神医,短短数个时辰竟然如此神清气爽,好似未遭箭伤一般?”

    池鄂高兴答道:“是这里的南道人,以炼丹名扬山东。”

    胤禛这才意识到人在山东,想必朱三太子一众已被缉拿,便起身正坐在床榻边沿,吩咐定要将南道人好生安顿,随后沉声道:

    “宣赵甫!”

    马上赵甫心惊胆战钻入房内,发现胤禛正襟危坐,忙向前小跑几步,打礼之后噗通一声跪在床前,他已经知道罪责难逃,只想保住性命,颤声道:

    “恭喜四阿哥无恙,望贝勒爷恕罪!”

    胤禛俯视着赵甫,缓缓落手将他的顶戴花翎摘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细细端详,随后低声说道:

    “赵大人,在你们这些封疆大吏心目中,本贝勒只是个闲人,身负之责都是些难缠事务,有的甚至见不得台面,在宫中人微言轻,没有什么地位,所以你们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若是此行是其他贝勒前来,想必你定会鞍前马后忙得不亦乐乎,要兵给兵,要银子给银子,即使这样还要时时刻刻看着贝勒的脸色,是不是这样?”

    “赵甫不敢!”

    赵甫头上的帽子已经不见,此刻不敢再呼官称,狠狠地将脑袋压低,极尽恭维之状,唯恐从四贝勒口中蹦出个死字。

    胤禛继续数落道:

    “山东首府城内竟然藏匿着前朝逆犯,此属不察之罪;听闻本贝勒之言后麻木不仁,此属不忠之罪;现匪而不剿,此属渎职之罪;如今本贝勒受伤,你又如何向皇上交代?恐怕你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吧?”

    赵甫没有听见死字,但那分明是砍头的口气,浑身抖瑟不堪,张口结舌乞求道:“贝勒爷饶命啊,奴才家有老小,给……给我一条活路吧。”

    胤禛抬起手中的顶戴花翎,眯眼审视着膝下那颗发色灰白滚满汗珠的脑袋,片刻之后向前伸直胳膊,双手松开。

    官翎沉落,不偏不倚扣在赵甫的脑袋上。

    他郑重说道:“本贝勒暂且将这顶戴花翎借给你,若想保住性命,就由你奏报朝廷,称山东巡抚赵甫尽心尽力,协助四贝勒成功剿匪,前明三太子一众已被捉拿,择日押解进京……”

    “啊?”

    赵甫不相信这天降的恩赐,惶恐地抬头看向胤禛,这不但能保住脑袋和官职,说不定还会得到皇上的赏赐,可这不是事实,也淹没了贝勒的丰功伟绩。

    “怎么,还要本贝勒为你代书不成?”胤禛道。

    赵甫紧忙叩头,连声恩谢,“多谢四阿哥,多谢贝勒爷,奴才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数日后,胤禛押解着朱三太子等人风尘仆仆回到京城。

    顿时,天下风起云涌。

    就像当年大清消灭明朝稳坐京城一样,人们纷纷翘首以盼,揣测着朝廷对前朝太子如何处置。

    虽然满清已经固守数十年,但是普天之下大部分都是汉人,在他们的心中仍然为前朝留存着位置,何况是太子之身;此时,残留无几的反清势力再度推波助澜,声称当朝要将大明汉人斩尽杀绝,制造声势诋毁清廷。

    虽然朱三太子就范,可是那种动荡毫无减弱。

    朝廷之上也是混乱不堪。

    经过审问,终于查明被捉的并非前朝三太子,而是明朝末代皇帝的第五子,因三兄下落不明,只好取长尊为大,自命三太子,号令天下反清复明。

    如何发落不但难住了皇上,也困住了朝廷大员。

    有人谏议除之为快,毕竟多年的反清举动给朝廷带来无比沉重的负担,也因此死去无数人,留下他不能断绝天下人的匪念;有人谏议流放或者羁押,以此缓和局势,待到朱五子死亡之后自会风消云散;甚至有人谏议释放朱五子,着人严密看护,不得再多造孽,体现朝廷的宽容,安抚天下汉人之心。

    多次殿议均已失败告终。

    公说公理,婆说婆理,不可开交。

    局势逐渐变得比外面仍在大肆反清复明还要晦暗,未等皇上下旨褒奖胤禛,逐渐有人不怀好意地将埋怨对准他,没有他如此卖命拿来前朝余孽,怎会束缚住大清皇朝的手脚。

    历时三个多月也没有进展,这期间根据朱何等人的供述,在各地又捉拿数名反清复明的首要分子,猖獗数十年的前朝逆反之事得到镇压。

    所有人一筹莫展。

    胤禛下朝回到府中,再也没有那种缴拿朱三太子一党的兴奋,变得唉声叹气。

    府中大福晋再也不敢试图招呼小格格凌欢,而是笑容面面地迎来,帮助宽衣解带,更换肃袍,端茶备膳,忙得喜哉悠哉。

    胤禛提起竹筷想要就膳,马上又没了胃口,瞧着福晋喜滋滋样子,俨然一扫往日阴霾,刚要质问又低下口气,字句和缓问道:

    “你这是?”

    福晋端起瓷碗示意胤禛快吃,口中调笑道:“府君在外屡染不安,臣妾怎能雪上加霜,不笑笑又怎能行?”

    胤禛摇摇头,索性放下碗筷,直视着福晋,“莫非你有解困之道?”

    福晋笑不可支,挨近胤禛坐下,疼惜地瞧着他,柔声答道:“困?天下焉能有事困住四阿哥?闻所未闻!”

    胤禛发现其中端倪,故作生气道:“说!”

    福晋清清嗓子,一边轻抚胤禛的后背,一边缓缓道来:

    “是贝勒捉住的朱三太子,自然功不可没;至于如何裁夺,当属朝廷中事,所以四阿哥千万别担忧,以免愁坏了身子。朱三太子并非简简单单一个人,而是一面旗帜,怎样发落牵动天下安宁。臣妾以为,放,自会引来效仿,哪怕前朝太子陨落,还会有人兴风作浪,后患无穷,三太子一乱死伤无数,撼动我大清根基,就此轻饶,也会彰显出朝廷的懦弱,皇阿玛的威严何在?缓,会给人乘危之机,定会引来无数人大动干戈,试图救回前朝一众嫡亲,倘若形成气候,恐会重蹈勾践卧薪之忧。”


………………………………

第597章  凌欢

    胤禛大感兴趣,抄起竹筷夹来一块烧肉塞进嘴中咀嚼,“有理,那就是杀喽!”

    “不!”

    福晋痛快答道。

    “咳咳!”胤禛陡然气转,口中的肉末喷出,急促咳嗽起来。

    福晋紧忙拿起绢帕擦去胤禛嘴角的油腻,惶惶说道,“四阿哥恕罪,容臣妾说完,倘若皇阿玛即刻下旨将前朝嫡亲赐死,无疑会伤透天下汉人的心,纵使余孽不存,风平浪静,以后到底要依靠天下汉人的拥戴,还要任用汉人官员,若是汉人均是胆战心惊,不敢作为,恐怕比前朝余匪作孽还会严重,得不偿失,倒不如不去剿灭他们。”

    “嗯?”胤禛彻底迷惑,“放不得,缓不得,杀不得,难道还有其他门路?”

    大福晋庄重答道:“有!贝勒可以如此向皇阿玛陈明利害,自会引来处置办法,敢问四阿哥,眼下二阿哥胤礽为太子,若是众阿哥中有人以太子之名行事,该当何罪?”

    “斩立决!”

    胤禛脱口而出。

    忽然,他怔住,稍刻拍案而起。

    “哈,哈哈,妙哉妙哉,”胤禛一把搂过福晋,大笑着捏起自己最喜欢吃的龙须酥塞进福晋口中,“汉人最讲究忠孝,最为不耻的就是谎惑他人;而朱五子却冒充三太子之名号召汉人谋反,一则欺骗他人,二则大逆不道,此举当诛,只要朝廷以此名义赐死朱五子,杀的则不是朱三太子,而是欺叛前朝之人!”

    “啊?”

    福晋失声惊呼。

    胤禛不明,“难道不对吗?”

    “不,不不,”福晋脸色无比欢悦,口无遮拦答道,“完全对,竟与凌欢格格说的完全一样!”

    “什么!”

    胤禛惊异。

    须臾,他释然点点头,“是啊,这些点子绝非出自贤淑的福晋之心,倒是我疏忽了。”

    又是出自府中格格凌欢之口。

    福晋见胤禛没有责怪口气,又道:“凌欢格格还说,此举可以安抚汉人之心,可谓险中求胜;若是做得周全,可向天下颁旨,即寻前朝三太子,朝廷定当加以安抚厚待,定会引来汉人的拥护,从此再无反叛之心;而,明朝三太子如今年逾八十,即使未亡也绝不会叨扰朝廷,皇阿玛何乐而不为?”

    胤禛震惊!

    如此一来可谓天衣无缝,即刻去除隐患,又可令满汉团结,岂是妙哉可以形容。

    他终于点下头去。

    福晋见机会就在眼前,马上劝道:“四阿哥,臣妾嘴拙,不如,即刻宣来格格,问询还有无其他遗漏,以免弄巧成拙,你还未曾与凌欢会面呢。”

    她执意要凌欢得到胤禛的宠幸。

    因为她知道,无论哪个男子见到美妙的凌欢都会动心,何况如此聪慧而又识得大体。

    “罢了,”胤禛思忖片刻再次拒绝,“天下女子莫如福晋,况且,况且此女有如此心机,倒是令人胆寒,与本贝勒府同心还算幸事,若是心有杂念或者好高骛远反倒难以驾驭。”

    “四贝勒?!”

    福晋没想到这也无法实现两人会面,极尽委屈。

    胤禛当然了解福晋之情,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不急,不急,等到此事完结,定会与那小格格相见!”

    福晋听出胤禛在推脱敷衍,幽幽说道:“小格格自打指入府中,从未离开过,臣妾听闻他甚是想念父亲,还有,她府内有个丫头与她从小交好,不如准她多去探望几次,也好有个伴儿。”

    胤禛早已令池鄂打探清楚,凌柱其人为人刚直,回探本府当然可以,又见福晋可怜兮兮心有不忍,立刻答应下来:

    “好,准了,你了解一下那丫鬟的性情,若是本分,可以将她接进府中侍奉凌欢。”

    福晋用凌欢挽救大清局势的决断换来一个丫头,赶紧谢道:“多谢贝勒,这样的话,瞧着凌欢也就不那么孤单了,她……”

    “好了,我有些累了,明日还要上朝,休息了。”胤禛道。

    福晋瞧着胤禛背影,不禁泪流两行,不知道是在感谢夫君如此恩爱持重,还是在抱怨对小格格凌欢的不公。

    次日,大清康熙皇帝颁发圣旨昭告天下,朱五子等人篡夺前朝太子之位,蒙蔽天下,多行不义,斩立决;余众流放宁古塔,永不释放;查探明朝三皇子,以皇恩加以体恤。

    诸如此类,安抚民心。

    顷刻间,大明朝的最后一根支柱土崩瓦解,再也无人谋反。

    罢黜反清复明恶举在胤禛的操持下取得完胜,康熙无比欢喜,即刻宣来胤禛询问妙策来由,胤禛不敢言谎,如实回答是府中指婚而来的格格凌欢的主意。

    不日,四贝勒府接到圣旨。

    康熙帝召见格格凌欢。

    此时的凌欢得到胤禛的允许,已经赶回自己府内探望,无法面见皇上;最为令人遗憾的是,胤禛不但尚未宠幸凌欢,甚至连面都没见过,依照皇族规矩,这种奴妾决不能以皇儿媳身份觐见。

    况且,凌欢即使在,她也不能去见皇上,因为还不知道四贝勒长啥样。

    这可急坏了大福晋,慌乱之下哭出声。

    胤禛无奈,只好领旨赶赴皇阿玛殿内,如实陈述详情,尚未认领这个格格。

    康熙怒,就地罚胤禛跪地两刻方才了事。

    未等凌欢返回府内,康熙帝因为了却朱三太子一案而心性大发,带领众皇子离开京城赶往塞外皇家木兰围场游玩。

    当月,康熙帝发现太子胤礽行为不端,在回京途中突然忍痛宣布废除太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浩荡人马尚未抵回京城,众皇子便有人开始窥视太子之位,胤禛毫无心思沾染太子的名声,行军中传来江南道有人独霸盐业,立即请旨前往查探,康熙帝当即御准。

    胤禛半路离开行军,又往江南道。

    似乎上天在试探,试探着双方的心意,胤禛再一次失去与凌欢相见的机会;而在此时,凌欢得知府中莺儿早已不知去向,又像失去阿柴那般哭成泪人。

    殊不知,阿柴在,莺儿也在,他们仍在那座小居中。

    金夕回来以后,念起雪狼犬雪顿中箭便心有余悸,于是开始训导雪顿攻击、奔跑和躲避的本领,决意将它训练成独一无二的战犬。

    雪顿异常聪明,很快领悟出要领。

    因为胤禛外出始终未归,金夕想把阿柴和莺儿重新安排在贝勒府的打算落空。

    冬月,普雪降临京城。

    天气严寒,很快各路街道都被覆盖,整座圣城仿佛生出淳白绒毛,看上去娇柔可爱。

    金夕知道雪顿最喜欢这种天气,三人神采飞扬奔出小居,漫步长街,带领着雪狼犬嬉闹玩耍,雪顿高兴至极,在风雪中欢跳奔腾,仿佛回归雪原。

    欢乐的雪狼犬在雪中带来幸运。

    “汪……咛咛……”

    奔跑中的雪顿先是一声吠叫,马上又发出嘶音,摇头晃尾盯向前方,不断用可怜兮兮的目光观察着金夕,然后再去观探前方,整个身躯蠢蠢欲动,一触即发。

    没有金夕的命令,它不敢跑开。

    “什么?”金夕顺着雪顿的目光看去,那里有一座雕绸小轿缓缓前行,四个轿夫,两个侍女,还有几名带刀侍卫。

    方向乃是皇宫。

    “轿子!”阿柴如实答道。

    莺儿莫名其妙地瞧一眼阿柴,撇撇嘴,谁都知道是轿子。

    “我说是人!”金夕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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