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卿,莫云卿,我到底该不该信任你呢?
还有,就算齐鸣的时间定下来了,接下来呢?
五张圣藏图,还没有一点信息透出来。墨静殊脑中一片混乱。
回到军营,墨静殊只是将那发现的东西抄在了纸上,并凭着记忆,画了幅图,最后也没做别的事。
吃过晚饭,梳洗后,天色尚早,墨静殊穿着整齐,然后坐在帐子外的椅子上,仰望着星空。
修那边陆续传了些八字回来,速度算是特别快的。但是墨静殊一对一的在空中寻找着它们的位置,却是怎么也对不上自己的棋局。
齐鸣和天局有什么关系呢?
墨静殊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下意识的飘向了庆王爷的大帐,自那次貔啼要过一次圣藏图后,就没有下文了。
或者说,它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墨静殊的面前过,这件事很蹊跷,但是墨静殊却也不知道要怎么走下一步。这一盘棋,她一都是处在被动地带,不管是空俭那边,还是貔啼这边。完全都是被动的。
墨静殊看了很久,体内的药效也开始显出作用来。
第二天第三天,日子就这么在墨静殊不停琢磨和研究中,慢慢的消逝。
夏天已经走到了尾声,墨静殊看着手中厚厚的星象文书,她的面前坐着的是修。
“这样下去我们会越来越被动,我决定把所有的东西都告诉莫云卿,你说我在赌也好,还是别的也罢,我想试一试。”
墨静殊这个想法并不是第一天才有的。而修也早早就看出来了。
他拧着眉。
“这件事,我想先向大人汇报。”
“没有时间了。”
墨静殊打断了修。
修皱着眉头,墨静殊看着被填的越来越满的棋盘,是没有多少时间了,由着星象来看,她的局拼是拼出来了,但是却没有一点点的深层意思,因为她只是照着天空中的星象去落字,可有关于这些棋子背后的更大的意义和长远的走向将大龙定局的所有一切,完完全全看不通透。
“这样太冒险。”
“不,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莫云卿是庆王的人,我和他一起找到答案,那么,也就是个平手。如果,他比我先找到答案,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墨静殊会这么说,其实一点都不是没有依据的,因为空俭说过,前两世,貔啼都差点将这个世界覆灭。
那么,也就是说,不管她知不知道答案,那个人都会知道结果,这也是她从这个世界轨迹里得出来的结论,不管时间,地点还是其他,该发生的事,都会发生。
这是一直以来都不曾改变过的一点。
修还是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可是墨静殊已经决定了。
当天下午,墨静殊将莫云卿喊到大帐内,她把所有的资料全拿了出来。然后并将自己知道的,所有的有关齐鸣的事,全告诉了莫云卿。莫云卿愣在了那里。他久久没回过神来。
“你,不怕我对你们不利吗?”
冲着莫云卿这一句话,墨静殊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所有的担忧都是多余的,可是就是因为这样,墨静殊对于莫云卿的存在更加的好奇了,他的存在意义到底是什么?
墨静殊舒出一口气,带着几分无奈,还有几分的自嘲。
“你会吗?”
莫云卿没有答复,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他也不明白。
墨静殊看着他。
莫云卿低头,目光落在那一叠的文件上,突然莫名的有些焦躁,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有些忙乱,然后突然起身,看也没有看墨静殊。
“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失陪。”
说着,莫云卿转过身就走了。
墨静殊看着他有些仓惶的背影,心中之前的那点信任,突然又土崩瓦解了。
或许,莫云卿真的是个间谍。
墨静殊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办了,看一眼桌上的资料,上边有几数人的八字,墨静殊不停的看着,除了谙尊国以外,其他各国的人,她认识的并不多,所以她的目光很自然的就落在了谙尊国的这张明细上。
这一看,墨静殊突然觉得有点奇怪,好像少了点什么,她拿起那张纸,不停的看,不停的看,可是怎么看,也没看出哪里不对劲。
这一看,不料竟是看了一个下午。
晚上哑娘再度送来了药,对于这药,墨静殊已经没有更多的好奇了,全当是补药在吃。
因为齐鸣的事,墨静殊很少出大营,这一个多月下来,墨静殊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好好的想念过李云偲了。
这会突然不知怎么的,就想了起来。
李云偲,想到这个名字,墨静殊的心依旧不能平静。她始终还是不明白,自己对于李云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棋子。
怎么想,都只有这一个答案,墨静殊感觉自己很可笑。
于是掐了这点胡思乱想,便入了梦乡。
当全身再度传来一阵强烈的燥动时,墨静殊整个人都在床上蜷缩了起来。
那种痛苦的感觉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来的强烈,脑中一股像要被什么东西冲破的感觉似乎要将她的脑袋撕裂开来一样。
她在做梦吗?墨静殊绝望的想着,她不停的想挣脱这种感觉,可是怎么想都不行。
终于等她挣脱了那种感觉的时候,整个人猛然的坐起来,大帐的布帘门被风撩动着,那是有人进来出去没有系上的原因。
墨静殊立即意识到了不对劲,她立即从床上趴了起来,随后快步的走到书桌边,只见之前满满的放着资料的桌子,此时空空如也。
哈,墨静殊的心情很复杂,这种赌输了的感觉真的很糟糕,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些日子,莫云卿竟然真的是在装。而她明明知道,可还是那么耿直而呆傻的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墨静殊深吸了一口气,很冷静,全身的温度也不知是被这夜风吹冷了,还是,她的寒症又犯了。
一步一步踩着地毯往着大帐门口走,不期然的看到晕迷倒地的修,还有不远处的哑娘。
墨静殊没有叫醒修,也没有叫醒哑娘,而是十分从容淡定的走到了屋中唯一没有被带走的东西,那个棋盘边。
她静静的坐了下来,目光落在之前莫云卿坐过的地方。
一个人的伪装可以达到这样的境地,墨静殊觉得自己输的也算是心服口服。
正当她想站起来的时候,突然目光落在了棋盘下的一个小角落。那是一张小纸条,只露了一点点的角,墨静殊敢肯定,她之前从来没有看到过它的存在。
墨静殊立即将纸条拿了出来,那是一张写了一个生辰八字,还有名字的纸条。
看到那个纸条的时候,墨静殊整个人都好像被雷壁到了一样,定在了那里。
李博偲。是的,这张纸条上写的是李博偲的生辰八字。
墨静殊看着那个生辰八字,然后脑中快速的过了一遍。
在星空的一片黑暗中,那里曾经有一颗闪耀着的星星。只是因为生命的逝去,所以那里被黑暗所掩盖。
墨静殊伸手,执了边上的一颗石子,不是白子,也不是墨子。只是一颗石子。
落在了棋盘的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地方。
那里,代表着,生门。
原来如此。
墨静殊笑了,眼泪却流了出来,她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的东西。但是还有很多的东西她不明白。
她快速的从桌边起来,然后冲到了大帐外,此时子时刚过,天空中的繁星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墨静殊焦急的在那一整片的星光中,想找到自己想找的位置。
终于,她在天空的西南方,看到了。那个生门。
而生门的边上,几颗星星正忽闪着光芒,好似随时都会陨落熄灭。
墨静殊转过身,一把抓着修的肩头。
“醒醒!齐鸣不是一个特定的时间,快起来,时间要来不及了!”
墨静殊大力的摇晃着修的身体。
修慢慢的醒了过来,他不解的看着墨静殊。
“我赌平了局,但是好像把事情搞砸了。快去牵马,津都城找绝尘!我到目的地会放信号弹。”
细水长流,凡情归平 27、我不介意第三次阻止你
墨静殊说完,也不管修听到没有,光了脚,就冲向马厩。马厩里的马儿大多都在睡着。她也不看,挑了匹马就越了上去。
修那边方醒神,墨静殊骑着马已经往着大帐外飞奔而去。
修傻了,他来不及喊出口,墨静殊已经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中。
他没办法,正好边上的哑娘也醒了过来。
“快去蜀都通知皇上!掌门随时都会有危险!”
修说完,一个飞身,连马也不要,直接朝着墨静殊消失的方向追去。
从大营里出来的墨静殊手里的长鞭狠狠的抽在马背,马儿疯狂的在夜间的路上一路狂奔。
那天白珏驾着马车带着她和莫云卿一道云那个有礁石的海边,她去的路上基几乎是沉睡的状态,回来的路上倒是清醒的,可是却是没有掀开过车帘,并不知道具体的路途,可是从她对这片海域的地理环境了解的层面来说,大概的能猜到,那天去的礁石区在哪一块。
说起来,这片区域她那天从海边回来后,还特意的研究过,毕竟那个地方有这样一片礁石在那里,还蕴涵着一定的玄机,这个地方就不会是普通的地。
果然她仔细的一查,就发现,当看这片海域潮汐时,空出的那条道,就是在那片礁石边上。
这样一看,一切的一切都有了解释。只是有些东西,她并没有答案,大体的都是推测出来的结果。
对于自己的推测,墨静殊向来是很有自信的,毕竟没有80%以上的可能性,她都不会将之例入到怀疑的可能性中来,一旦被列入,那么就是八九不离十。
只是世界上真的有那样的东西存在吗?墨静殊不特别的肯定,可是再想一想,自己都能重生第二次,这种事情又怎么会是不可能呢?
想到莫云卿的身体里,其实还藏有另一个人的灵魂,墨静殊只是觉得特别的不可思议,而且很奇怪,现在知道这个可能性后,再去回想她和莫云卿所有的相处过程,真是太奇怪了。李博偲这个人好似就像从她的记忆中直接被人掩去了一样。
而自己这次拿莫云卿做赌注,不能说是输了,却也不能说是赢了。毕竟,整个书房,除了那个棋盘外,所有的东西,都被洗劫了,而莫云卿也消失了。
墨静殊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但是不得不说,莫云卿出现和绝尘他们突然出现在津都城的时间那么巧合,墨静殊可以说别完选择,只能不得不去怀疑这件事的可能性。
而且得到的信息里,曾经收到过,她的身边有可信任的人。
那么,莫云卿确实是庆王在她身边的眼,只是这个眼,极有可能被绝尘他们动了手脚。所以,墨静殊才急切的让修云找绝尘。
绝尘作为南巢的国使,他所捅有的能力是先知,那么墨静殊不得不去深想,绝尘那天出现在城门口,完全就是算好了时机的。
墨静殊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场赌局,而她不是那个压码的,可是却是至观重要的决策者。
或者说,他们所有人眼,墨静殊就是推动这整个大棋局的一个重要的枢纽。
简单的来说,还是棋子,一个被所有人所利用的棋子。
墨静殊越发的用力,不停的使马儿跑的更快,她迫切的希望结束这里的一切,她迫切的想摆脱身上被刻的那么深,那么深显的棋子的命运。
当墨静殊赶到海域边的时候,只见天空一片璀璨的光芒,五块巨大的布从地上泛着五彩的光,不停的朝着天空中飞去。墨静殊当下就急了,那种急切让她的脑子像要炸开了一样的疼痛。
她想靠近,一步一步的,强撑着身体,脑子里的疼痛越发的严重,盈袖在身体里燥动不安,墨静殊能感觉的到,在她的体内似乎多了一股力量,那种由着丹田而涌出的温和慢慢的散至她的全身。也就在那个时候,墨静殊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轻很轻,好像要挣脱开什么一样。
脑子里开始混沌不明。
终于,她所能见的地方,开始清晰而扩大了许多。
庆王趴在地上,痛苦万分的样子看的墨静殊十分不解。另一边,莫云卿像个木偶一样的站在那里,那种脸色苍白到了极点的模样,墨静殊一点都不陌生。
因为那天从海域离开的时候,墨静殊在马车里,就看到过莫云卿的这个样子。
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莫云卿死了。
或许说,从她见到他的时候开始,这个人就不是个活人。
和她一样,不,又似乎不大一样。她是怎么来到这个身体的,墨静殊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但是她知道自己和莫云卿的不一样。那就是,这个身体里,只有她一个灵魂,而莫云卿的身体里,不止有莫云卿的灵魂,还有已经死去了的李博偲的灵魂。
是啊,怎么会没有发现?这个世界上能和李云偲那么相似,却又明显不是一个人的人,除了李博偲,再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了。
棋艺相近,神态相近,就连很多的习性都是很相似的,因为他们是很好的兄弟啊。
墨静殊只怪自己明白的太晚,或者说从一开始,庆王就在她身上做了手脚,所以她才没有看出来,这个人不仅不是李云偲,还不是所谓的莫云卿。而是李博偲。
“李博偲!”
墨静殊看着那个脸色苍白到了极点的人,声音就这么出来了。
那一年,那一夜,那台戏,李博偲站在她的面前,想说,最后没有说出口的话。
墨静殊不是不知道,只是愿意面对。
这一生,重活这一世,墨静殊原本的愿望非常的简单,不过是想摆脱李慎偲,只不过是想活下云,只不过是想让墨家不要与这些事沾上关系。
到最后,墨静殊才发现,比起上一世的糟糕,这一世似乎更狼狈,沾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