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名人看邓 小 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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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外名人看邓 小 平-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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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世纪初,中国国民生产总值将超过西德。

    中国的经济革命来自于其领导人在两个方面的戏剧性变化:他们对西方的新态度及邓小平的1978年经济改革。

    1972年中美建交为中国打开了进入西方世界和获得西方技术的方便之门,邓小平1978年开始的改革则使它能充分利用这一便利条件。中国认识到,中国需要找到一种途径抵消苏联军事力量的威胁,这就带来了第一个转变:中国认识到,中国需要找到一种新的方式取代那种有可能将中国人民永远置于贫困境地的苏联经济模式,这就带来了第二个转变。

    中国的第二次革命是在邓小平的设计指导下实现的,这次革命使中国摆脱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经济教条。邓小平过去和现在都是一位忠诚的共产主义者,他在中国第一次革命成功以前的长征途中,一直同毛泽东和周恩来站在一起。他为1949年创建新中国及巩固新政权所作的贡献使他成为毛泽东和周恩来的一个值得信赖的部下,但是,他对毛泽东搞的“大跃进”感到苦恼。他在60年代第一次试图提出改革建议,但却引起了极端的毛主义者对他的猜疑。

    1967年,他被流放到外地,但到1973年,又重新成为周恩来的可靠接班人,前者向经济现代化迈出的谨慎的第一步也遭到毛泽东的阻挠。

    1975年,邓小平和即将去世的周恩来开始继续致力于四个现代化建设,造成了中国现在的指导方针。很快,激进派又反掌一击,再次使邓小平下台,留下周恩来一人在权力的边缘度过了他最后几个月的生命。但是不久,国家建设者们战胜了狂热势力,粉碎了“四人帮”

    ,两次下台的邓小平又成了中国的“最高领袖”。

    戈尔巴乔夫落后于邓小平

    我见过邓小平4次,1979年在华盛顿,1979年、1982年和1985年在北京。

    我每次离开北京时,他那永往直前的坚强决心和绝对的自信都给我留下了一次比一次深刻的印象。而且每次我对他的印象都由于他领导的国家正在发生的巨大变化而进一步加强。中国人对西方和美国充满好奇心。

    1972年我会见毛泽东和周恩来的时候,为我们担任翻译的一位女士身着宽松的灰色毛式服装,留着朴素的短发。中国共产党人对亨利·希金斯的讽刺极为认真,并且指出,“一个女人为什么不能像男人呢?”

    1985年,当我访问广东时,有一位漂亮的中国姑娘陪同,她脚穿高跟鞋,身着时髦的彩色旗袍。我的东道主指出:“您可以看到,我们今天的服饰有了更多的花色,我们的思想观念也是如此。”

    但据此就断定中国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将是天真幼稚的。中国领导人仍是共产党人,不是资本家。尽管他们热情好客,并且似乎渴望与西方接触,他们广泛进行经济改革的目标不是改革中国的本色,而是为了引进那些能应用于中国的东西,以使中国强盛,而又不改变她。这是符合中国传统的。多少世纪以来,无论是外来侵略者还是外来思想,都没能永久地征服中国,而是被它所吸收、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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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1978年邓小平掌权之前,中国式的马克思主义教条是要每个中国人在贫穷中享有平等的一份。今天,已允许一些人先设法脱贫致富。邓认识到,他必须在以贫穷为代价的平等与以不平等为代价的进步之间作出抉择。当他把中国极其贫穷的困境与新加坡、香港及台湾所取得的成就相比之后,他选择了带有某些不平等的进步,而不要没有进步的严格平等。

    我在1972年第一次看到的是在“文化大革命”的忧郁气氛中的中国。自那以来,表面上的改观是惊人的。中国依然是贫穷的第三世界国家。

    但是,大多数中国人看得到电视。

    大城市的街道上挤满了穿着西式时髦风衣和套衫的人群。青少年看美国电影,听西方摇滚乐队音乐会,吃肯塔基炸鸡。过去把短发塞在毛式帽子里的妇女,如今在北京的美容院里预约登记烫发。从中国各省迢迢而来的游人遍布北京,带着日本造的照相机,游览长城和故宫。

    1972年,大多数北京人只能安步当车,如今他们骑着自行车,有些人已有了汽车。

    更重要的是,中国的经济正在起飞。

    1986年的年增长率为11%,是西方工业化国家年增长率的3倍。农业方面的成就最为惊人。在邓的改革的头两年内,农民收入的增长超过了毛时代的20年。

    新的鼓励制度允许农民把超过政府定额的农产品留存和出售。

    这使中国现在能生产足以养活其10亿人的农产品,还有剩余以供出口。中国驻美大使韩叙最近对我说,中国以其仅占世界6%的可耕地,养活着世界22%的人口。对比之下,仍然在斯大林式集体农庄劳动的俄国农民不能生产出足以养活2.5亿苏联人的农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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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方一直满怀期待地注视着戈尔巴乔夫的每一个行动。

    对人权的每一个微小让步及公开性的每一点迹象都被西方公众报以热烈的掌声;这是对于渴望每一位苏联新领导人做出伟大事情之故。苏联正在发生的事确实具有特殊意义,因为它是一个军事超级大国。但是,迄今为止,戈尔巴乔夫只显示出愿意给斯大林建造的这台失灵的发动机加点润滑油。邓小平则已开始彻底重建中国的发动机,制定了有条有理地使农业、工业和科学现代化的计划。

    所以,至少就目前而论,尽管戈尔巴乔夫年轻,精力充沛,衣着入时,谈吐侃侃,他仍落后于84岁的、穿着毛式制服、一根接一根地吸烟、笑声带有喉音、脚边放着痰盂的邓小平。邓小平已经在做的事,戈尔巴乔夫迄今还只能梦想。

    改革深得民心

    邓小平的果敢行动冒极大风险。削减中央政府对经济的控制威胁到共产党机构中利用这种控制作为自己权力基础的人。改组中国武装力量则威胁着军界集团。玩弄西方自由经济概念可能会危险地激发中国人性格中固有的强烈排外情绪。这种情绪曾导致义和团暴动、“文化大革命”和“四人帮”的短暂统治。

    然而,正如其他的伟大领袖们一样,邓小平对于未来的看法高于专家们,他能看到专家们不可想象的东西。

    的确,他正在做的是任何共产主义国家从未做过的;但是,从未做过的事决非是做不成的事。假如最后结果表明上述关于邓的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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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革的政治后果的推论错了,那只能归结为一条简单的原因:邓的改革途径行得通。姑且撇开权力和意识形态问题不谈,邓正在打赌的是:中国不会背弃好东西。

    当邓在1987年被迫撤掉他选定的接班人、共产党首脑胡耀邦时,西方的一些人惊恐地认为,中国发生的正是他们所预料的事。中国各大城市的学生示威游行,要求更多的政治和学术自由,以适应新的经济自由。

    强硬路线分子指责胡,认为他在维护严厉的思想纪律方面有失误,邓本人表示要无情地回击那些纵容游行示威的人。

    邓小平的态度引起西方报刊的尖锐批评:社论撰写者均表失望,认为他显然在走回头路,背离了有希望走向民主新中国的长征。

    这些批评家完全不理解邓小平的目标和困境。

    邓的权威的源泉是共产党。他需要这个权威以治理中国。邓知道,他的改革决不能过分挫伤党的权威,以免受到党内的反对而遭致命打击,或者更糟的是,使党丧失维持秩序的能力。

    西方的某些超级鹰派人物希望中国最好再来一次革命痉挛,殊不知这要造成多少人死亡,并使中国和亚洲陷入混乱。

    到1985年底,改革派重新牢牢地掌握了控制权。显然,许多人低估了邓小平。他的改革对于政府内那些年迈的强硬派保守分子可能不中意,但却深得民心。许多人自革命胜利以来第一次有能力购买电视机和冰箱等高档消费品,这在毛时代的中国是不可想象的。流通领域内金钱增多也造成了腐败现象和通货膨胀。由于工业部门不能生产足够产品以满足消费者日益增长的需求,城乡矛盾加剧了。解决这些问题并不需要扭转改革的总方向,永远不可逆转的是中国人民对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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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新期望。历史的不愉快教训之一是:从未体会过繁荣和自由的人,没有这些也能长期生活下去;然而人们一旦得到了它们,就不会善罢甘休地放弃它们。邓的改革所产生的政治混乱完全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假如北京的强硬派废弃了改革,那么政治动乱就不得了。

    在去年的党代表大会上,邓移交了中国政府的日常控制权。

    许多西方观察家认为,一位共产党领袖体面和自愿让位,让精心选择出来的年轻接班人继续执行他的政策,这是极不寻常的。这些评论家没有认识到,这对于任何政治,包括民主政府,都是极不寻常的。戴高乐不肯让位给他的显然的接班人乔治·蓬皮杜;丘吉尔不让位给艾登;阿登纳粗暴地拒绝他的能干的财政部长鲁德维格·艾哈德。当艾哈德对我谈到阿登纳对他的轻蔑态度时,眼泪夺眶而出。日本首相吉田茂是少有的例外。他仔细地准备了几个人(池田勇人、福田纠夫、佐藤荣作)作为他离开政治舞台后的接班人,从而使日本在约14世纪内一直遵循吉田茂的亲西方的保守路线。

    A这个问题不仅与政治体制,而且与领导人本身有关。以有条不紊地、庄严移交权力著称的西方国家仍然有可能使政策陷于一片混乱。

    在集权主义国家,有可能强迫领导人下台,但国家的基本政策却不变;例如,去年突尼斯总统哈比卜·布尔吉巴被废黜,就是如此。邓小平退居一旁,留下了他所希望留下的人和政策,这样,他表现出了他的高超灵巧的政治奇技。

    邓小平与日本的吉田茂相似,他们不感到政府内的能干的下属是个威胁。

    相反,邓小平认为,一位领袖逝世以后,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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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有妥善准备好的接班人继续执行他的政策,这就是最终的成功。今天,邓小平仍然很健康,但是,随着“人生自古谁无死”的感觉越来越明显,邓反而得以理解到领袖不朽的关键在于谦虚地承认其他人能够也必须代替他。邓小平以其一生中的许多辉煌业绩而将被人们所记忆。历史上,很少有坚强的领袖人物能正视自己的终将逝去,而不是被别人迫使他承认这一点。邓说:“我要在还未老糊涂之前退下来。”这句简单的话充分证明了他的伟大。

    ……一个尚未有答案的问题是,在邓小平最终离开舞台后,究竟谁有代替邓小平的实力和远见卓识。在共产主义国家领袖只能有一个。

    已经沿着邓小平的富有希望的新路走了如此之远的中国是否会走回头路?

    倒退是令人难以置信的。

    国家像个人一样,能够从错误中吸取教训。中国是在已试验中央计划经济失败后,方开始试验经济局部自由化的。当邓小平还是周恩来和毛泽东的信徒时,中国曾是国际大洋中的一潭死水,屈辱地依赖苏联的赏赐。在大跃进失败后,邓小平才认识到,中国人民的潜力未能在国内发挥,而中国的国家潜力则未能在世界舞台上发挥。毛和周的最伟大遗产之一是,他们终于转向西方,把中国领进了20世纪。

    他们的接班人的遗产将是使中国从过去的意识形态紧箍咒中松绑,并使中国准备在未来成为国际领袖。

    邓小平作为一个具有新思想的老人而主政。他的竞争对手不是他下面的年轻人,而是他周围的八九十岁的老人。他们为他们想象中的国家后果而担忧,而邓则欢迎和鼓励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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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后果。他们仍怀念着他们和邓小平一起曾为之而战斗的革命理想;邓小平则明白,除非根本改革中国的体制,否则,10亿张饥饿的嘴会把这些理想化为灰烬。

    16世纪的一位法国学者在他生命垂危时曾绝望地写道:“若少已知之,则老可行之。”

    84岁的邓小平不仅已知之,而且可行之。

    知和行的结合产生巨大威力,它推动世界15的人为新的繁荣和成为世界A领袖而奋斗。

    西方有许多的幼稚的观察家坚信:邓的长期计划是使中国中止共产主义统治。邓的改革确实惹人注目,甚至鼓舞人心。但是,邓是改革家,而非革命家。

    作为一个共产党人,他不愿中国成为资本主义的或民主主义的国家。

    最主要的是,他是一个希望中国具有强大经济和军事力量的民族主义者,有了这种力量,中国才能推行使自己成为21世纪超级大国的外交和贸易政策。

    尽管更多的政治自由并非邓的明确目标,但是,如果经济改革深入下去,政治变化可随之而来。政治变化必须循序渐进,当然应尽快能跟上人民的期望,但不应快得使现行政治结构应付不了。

    邓本人把这一点表达得更好不过了:“如果我能使人民得以逐渐改善他们的生活,那么,我认为这种政策本身就是其连续性的可靠保证。”

    改革成功的关键是时间。

    今天中国人感到很新奇的事物,经过相当时间后,他们就会习以为常。亲身经历改革并从中得益的年轻领导人将成为继续改革和扩大改革的鼓吹者。邓的观念取得成功将提高“自由”威望。中国将理解,不必害怕自由而可得益于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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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更加确信,邓小平是当代最重要的领导人之一

    在我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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