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信条:黑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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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信条:黑旗-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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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托雷斯转向了我,将第三枚戒指戴上了我的手指,开口道:“指引每一颗任性的头脑,直到理智与清醒充斥其间。”
清醒,我心想,太可笑了。
我低头看着他给我戴上的戒指,忽然笑不出来了。突然间,我不再认为这些圣殿骑士只是个愚蠢的秘密结社,其影响力极限于自己的住处。因为我手指上的那枚戒指,跟东印度公司的船长本杰明·普里查德,以及那个头戴兜帽、带头焚烧我父亲农庄的家伙戴着的戒指一模一样,而且他们都曾警告过我,世界上存在着某种庞大而可怕的力量。突然间,我觉得无论这些人跟刺客组织有什么不和,我都会站在刺客组织那一边。
至于眼下,我会静候时机。
托雷斯挺直背脊。“借着认知之父的光辉,让我们开始工作吧,”他说,“几十年以前,议会交给了我一个任务:在西印度群岛寻找某个失落已久的场所,我们的先行者称之为‘观象台’的所在。看看这个……”
他在面前的桌子上铺开了背包里的那些文献——是鲨鱼事先放在那儿的。
“看看这些图画,好好记在心里,”托雷斯补充道,“这些讲述了一个非常古老而又重要的故事。为了找到观象台,我花费了二十年的努力。在传言中,那个地方存放着一件拥有惊人力量与功用的工具。这么说吧,那是一座浑天仪。那个装置能让我们得到定位并监视世界上的每一个人的能力,无论他们身在何处。
“想象一下拥有那样的力量意味着什么吧。有了它,人与人之间再无秘密。没有谎言,没有欺骗。只有正义,纯粹的正义。这就是观象台的宝藏,我们必须将它据为己有。”
那也是我第一次听说观象台的事。
“我们知道它的位置吗?”罗杰斯问。
“很快就会了,”托雷斯答道,“因为唯一知道的那个人在我们手里。他名叫罗伯茨。曾被称为‘圣贤’。”
杜卡斯嘲弄地轻笑起来。“上次有人见到真正的圣贤,已经是四十五年前的事了。您确定这一个是真的?”
“我们相信他是。”托雷斯答道。
“刺客组织会来找他的。”罗杰斯说。
我看着铺在我们面前的那些文件。上面似乎画着某个古代民族建造房屋时的情景——大概就是在建造观象台吧。奴隶们敲碎岩石,搬运着巨大的石板。他们的外观像是人类,但又不尽相同。
有件事我可以确定——我的心里有了计划。观象台对这些圣殿骑士意义重大。它有多大的价值?更确切地说,它对于我向他们复仇——为我毁在他们手中的童年家园而复仇——的计划,有多大的价值?
那个小小的水晶方块还放在桌上。我像在布埃纳维斯塔海角时那样仔细打量着它。这时我看到托雷斯伸出手,拿起了它,同时对罗杰斯的问题做了答复。
“刺客组织的确会来找我们麻烦,不过多亏了邓肯和他带来的这些消息,那些刺客大势已去了。等到明天,你们自己见到那些圣贤的时候,一切都会揭晓。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是喝酒吧。”
托雷斯指了指一张酒桌,趁着他们转过身的时候,我把手伸向了那些文件,把其中一张手稿装进口袋里——画着观象台的那一张。
我才刚刚藏好手稿,托雷斯就转过身来,将酒杯依次递给我们。
“让我们一同寻找观象台,因为有了它的力量,国王将会垮台,僧侣将俯首帖耳,这个世界所有的头脑和心灵都将属于我们。”
我们一饮而尽。
有件事我很清楚:对我们来说,这杯酒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第三十章
到了第二天,他们要我去城市的北部港口和其他“圣殿骑士同袍”见面,据说珍宝船队即将带着我的奖赏抵达那里,然后我们会再讨论下一步的计划。
我点点头,努力装出热切的样子,准备跟我的新朋友去筹备圣殿骑士团的计划——影响“世界上的每一个人”的小小计划。悄悄告诉你,我真正的目的是拿走赏金,找个借口——无论什么样的借口——然后开溜。我期待在拿骚挥霍这笔奖赏,并将我刚刚得知的消息跟海盗同伴们分享,然后找到观象台,大赚一笔,破坏圣殿骑士团的计划,让他们好好吃点苦头。
不过首先,我得先拿到我的赏金。
“早上好,邓肯。”我听到伍兹·罗杰斯的招呼声从码头那边传来。时间虽然才是清晨,哈瓦那的阳光却已经酷热难当,只有一阵微风从墨西哥湾那边吹来。
我跟在罗杰斯身后,突然听到有人大喊:“爱德华!喂,爱德华!”
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是有谁认错了人,甚至还回头去找那个“爱德华”。然后我才想起来。爱德华就是我。我就是爱德华。愚蠢的爱德华。出于不合时宜的内疚感,我向全哈瓦那最口无遮拦的斯泰德·邦尼特承认了自己的秘密。
“我找到了一个买家,他打算买下我剩下的全部糖货。这可真是个惊喜。”他在码头的另一边喊道。
我朝他挥了挥手——真是个好消息,这时意识到罗杰斯正在看我。
“他刚才叫你爱德华。”我的同伴说。我昨天见到的那种怪异的微笑再次出现在他的嘴角。
“噢,他是载我来这儿的那个商人,”我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解释道,“出于谨慎考虑,我告诉他的是假名。”
“噢……做得好。”罗杰斯说。
他并不相信。
等到离开主码头区域的时候,我松了口气。我和罗杰斯跟昨天在托雷斯府邸见过的那几位圣殿骑士碰了头。我们握了手,代表兄弟情谊的戒指在手指上闪闪发光,又向彼此短促地点头致意。兄弟。秘密结社的兄弟。
托雷斯带着我们走向一排渔夫小屋,一条条划艇系在附近的岸边。这儿暂时还看不到人影。码头的这一小片地方只有我们几个,不用说,这是他们刻意安排的。托雷斯领着我们走到了尽头,那是一栋有卫兵把守的小屋。小屋里有个坐在翻转过来的板条箱上,衣衫破烂,眼神气馁却轻蔑的蓄须男子,他就是那位圣贤。
我看到同伴们的脸色变了。正如圣贤的脸上存在着沮丧与好斗这两种相互矛盾的情感,圣殿骑士们的目光也混合了怜悯与敬畏。
“就是他,”托雷斯轻声说道,语气几乎带着恭敬(虽然他自己也许没察觉到),“他就是圣殿骑士和刺客们搜寻了十多年的人。”
他指了指那位圣贤。
“我听说你的姓氏是罗伯茨。是这样吗?”
罗伯茨——或者说圣贤——一言不发。他只是恶狠狠地瞪着托雷斯。
托雷斯的目光不离圣贤,随后把手抬到了肩膀高度。鲨鱼把那个水晶方块放在了他的手掌上。我一直想知道它是什么。我很快就会知道了。
托雷斯又对圣贤开了口:“我想你应该认得这个吧?”
圣贤沉默不语。也许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因为托雷斯又做了个手势,便有人为他翻过另一只板条箱,而他坐在箱子上,跟圣贤面对着面,只不过他们一个是哈瓦那的总督,另一个则穿着破布,隐士特有的双眼透出疯狂,双手还被绑着。
托雷斯拿起那个水晶方块,伸向圣贤被绑着的手,将方块按在他的大拇指上。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托雷斯不知用什么东西刺破了圣贤的拇指,指尖渗出一滴血,落进了水晶方块里。
我看着这一幕,却不知自己看的是什么。圣贤似乎感觉不到痛楚,可他的目光却依次从我们身上掠过,把所有人都骂了个遍,我也包括在内——他的目光如此凶狠,让我几乎有转身逃跑的冲动。
他们究竟为什么需要这个可怜人的血?这又跟观象台有什么关系?
“根据古代传说,圣贤之血是进入观象台所必要的。”杜卡斯就像看透了我的想法似的小声说道。
取完血液之后,托雷斯站了起来,身子有些摇晃,但还是一手拿起了那只容器,让我们所有人都能看到。在阳光下,装满血液的水晶体让他的手掌透出红光。
“我们有了钥匙,”他大声宣布道,“现在我们只需要知道它的位置就好。也许罗伯茨先生愿意告诉我们。”
他挥挥手,示意卫兵们上前。
“把他送到我的住处去。”
就是这样。可怕的部分结束了,我愉快地把那怪异的一幕抛到脑后,跟着他们朝主码头区域走去——那儿有条船刚刚抵达。希望它就是运送财宝的那条船。我由衷地希望。
“为一个人就费了这么大功夫,”在路上,我尽量以不经意的口气问托雷斯,“那个观象台真这么有价值?”
“是真的,”托雷斯答道,“观象台是先民所建的工具。它的价值无法衡量。”
我想起了自己在那张插图上看到的古人。他们就是托雷斯所说的先民?
“真希望我能留下来一同完成这桩壮举,”罗杰斯说,“但我得乘着这阵风到英格兰去了。”
托雷斯点点头。他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务必小心,船长。愿你一路顺风。”
两人握了握手。罗杰斯和我也握手道别,然后这位传奇般的海盗猎人转身离开,作为海盗们的克星重回海上。我知道,我们还会再次见面。但我希望那一天能迟些到来。
这时候,那条船上的水手走了过来,递给了托雷斯一个袋子,看起来像是装着我的奖赏。只是那袋子看起来没有我希望的那么沉重。
“我把这当作长期投资里的第一笔款项——”托雷斯说着,递给我那个袋子——轻得可疑的袋子,“感谢你。”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袋子,明白将来还会得到更多——只不过得到的除了赏金以外,还会有更多的考验。
“我希望你出席明天的审问。中午左右过来吧。”托雷斯说。
果真如此。为了得到剩下的赏金,我必须继续帮忙恐吓那位圣贤。
托雷斯走了,留下我伫立在码头上,陷入深思。片刻后,我也离开去做准备了。我做出了决定。我要营救圣贤。
我为自己的决定而惊讶。我是说,为什么我不带着这些钱溜之大吉,乘船去东北方的拿骚港?我可以回到爱德华和本杰明身边,回到老艾弗里酒馆的愉快气氛中去。
我很想说,营救那位圣贤是出于我自身的高尚愿望,但事实不止如此。毕竟他可以帮忙找到观象台,找到那个窥探他人的装置。那样的东西该值多少钱啊?只要找到合适的买主,我就会成为富人,成为西印度群岛最富有的海盗。我可以腰缠万贯地回到卡罗琳身边。所以我营救他也许只是单纯地出于贪心。回想当初,或许两者兼有。
无论如何,我很快就会追悔莫及。



第三十一章
夜幕降临,在不见星辰的灰色夜空下,托雷斯府邸的墙壁仿佛黑色的边界。昆虫的鸣叫声格外响亮,几乎盖过了潺潺的水声和棕榈树随风摇曳的沙沙声。
我迅速地左右张望——我计算过接近的时机,确保附近不会有卫兵——然后活动了一下手指,用力一跃,奋力把身体拖上墙头,接着平躺片刻,在平复呼吸的同时留意周围的动静:比如飞奔的脚步声,警告的叫喊声,以及利剑出鞘的响声。
除了虫鸣、流水和枝叶摩挲的声音以外,我什么都没听到。于是我爬下墙头,踏上了哈瓦那总督府邸的地面。
我就像鬼魂那样穿过花园,进入主建筑部分,而我紧贴着庭院周围的墙壁前进。右臂上的袖剑和系在胸口的手枪令我安心。我外袍里的皮带上佩着一把短剑,头上戴着兜帽。没人能看到我。我能瞬间取人性命。我觉得自己正要给予那些圣殿骑士一次打击,即使救出圣贤不足以抵消他们对我做过的事,但这是个开始。这是我的第一击。
更重要的是,我将会得知观象台的所在位置,并在他们之前赶到那儿。这对他们的打击将会沉重得多。他们会大伤元气。不过这些还是等我有空数钱的时候再去细想吧。
至于总督府里监狱的位置,我只能凭借现有的信息进行猜测——不过幸好我没有猜错。宅邸以外有个小小的院落,那里的墙壁很高,而且……
真怪。为什么门是开着的?
我溜进门里。墙壁支架上点燃的火把照亮了血腥的场面。四五个士兵倒在泥地上,已然死去,他们的喉咙上都有个窟窿,胸口血肉模糊。
我不清楚他们把圣贤关在哪里,但有件事是毫无疑问的:他已经不在这儿了。
我听到身后传来响动,但已经来不及挡下那一击。我连忙向前跃去,蹲伏在泥地上,不过好歹保住了脑袋。一把长枪就插在我刚才脚下的泥土里。握着枪柄的是个吃惊的士兵。我迅速爬起,抓住他的双肩。与此同时,我踢向枪柄,将其折成两半,随后将他的身体重重撞了上去。
他像上了岸的鱼儿那样翻过身来,身体被他自己的枪杆刺穿,但我并没有留在原地去欣赏他的死状。第二个士兵已经扑了过来,他很愤怒,就像每个看到自己朋友死去的人那样。
现在,我心想,来看看那法子是不是每次都管用吧。
嗒。
袖剑弹出,我用剑刃格开他的长剑,随后反手一挥,划开了他的喉咙。我及时拔出腰间的短剑,对上了第三个敌人。他的身后是另外两个手持滑膛枪的士兵。鲨鱼就在旁边,他拔出了剑,却在一旁观战。我看到其中一个士兵开始龇牙咧嘴,而我很熟悉那个表情:那些在甲板上朝我扑来的敌人就是这样的表情。
我将短剑和袖剑刺进面前那个士兵,然后将他的身体转了半圈,就在这时,他开了枪。死去士兵的身体因为滑膛枪的子弹痉挛起来。
我放开这块人肉盾牌,同时从他的腰带上拔出一把匕首,接着开始祈祷自己的准头和平时一样好——毕竟在家乡时,我曾花费无数个钟头用树干练习飞刀的技巧。
我的祈祷应验了。我瞄准的不是最先开枪的那人——他正慌忙地装着子弹——而是另一个。他带着嵌进胸口的匕首倒了下去。
我立刻扑向剩下的那个士兵,用我绑着袖剑的那只拳头打中了他的腹部,让他咳嗽几声,然后不再动弹。我抽出袖剑,血滴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我转过身,准备应对鲨鱼的攻击。
他并没有攻来。
不仅如此,他还减缓了搏斗的节奏,不但没有立即朝我攻来,反而站在那里,漫不经心地把剑交左手,再交回右手,最后才抬起剑刃,对准了我。
很好。至少这场较量里听不到什么废话。
我大吼一声,冲向前去,短剑在空中挽出几个剑花,希望能让他眼花或是失去方向感。他的表情几乎毫无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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