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一雅少(轩辕门系列)》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逢一雅少(轩辕门系列)- 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我要什么东西你不需知道,但我可以保证,留我在御绣庄里,绝对可以保淳于姑娘无忧无虑,我更不会动她半根寒毛。」想套他?也得瞧瞧他的心情。
  原丝裘思忖一下,勾唇笑道:「成,就冲着你这么一句话。」
  觊觎十二锦绫织法的人不少,就连大内也想要得到织法,总有一天会出问题的,如今多个人在身旁,不管保不保护得了,好歹也有个垫背;再者,他似乎不像是个不懂道义之人,有他在,该是件好事吧。
  「在下在此谢过。」君逢一笑得邪气,仍不忘躬了躬身。
  「不过,若是有人上门提亲,对象又合适,你必须要二话不说地离开。」她不忘提出条件。
  「找着了我要的东西,我自然不会多留半刻。」他笑了笑,微佞的神态又显得柔和许多。「至于你方才说的,得要有人上门提亲才算数啊!」
  倘若他早一日找出十二锦绫织法,她要留下他,他还不肯呢!但他若是找不着东西,又有哪个不长眼的人上门提亲,他自然也有他的作法,要不他为何还待在这里呢?
  半载之后。
  六月长安一片繁花似锦,晌午的烈日会晒得教人头昏脑胀。
  淳于后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瞧了瞧,确定自己是不是教六月的辣毒日头给晒花了眼。
  然而,眼睛揉也揉了、眨也眨了,眼前的景象依旧不变,不禁教她错愕。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眯起澄澈的水眸瞪着染坊前头大片广场上正辛勤染布的男子。
  不是说过绝对不准他踏进后院半步的吗?
  这半年来,他也相当听话,从未让她再瞧过他私自踏入后院半步;如今,这主仆两人倒是光明正大地在后院染坊里,甚至还当起染工……
  「淳于姑娘。」
  君逢一方晾好一大块染好的布,眼尖地瞧见她就站在广场边的渡廊上,于是笑开了俊脸,就连黑眸都带着柔情。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淳于后冷道。
  「是裘姨要我过来帮忙的。」君逢一缓步朝她逼近。
  「裘姨?」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是跟裘姨交代过很多次,要她千万别让他踏进后院的吗?
  她现下不只让他踏进,甚至还让他当起染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半年来,他倒是安分守己得很,后院不再踏入过;怎么现下,反倒是裘姨把他给拉进后院里?
  就不知道裘姨的脑袋里头到底是在想什么?
  「淳于姑娘,你别怪裘姨,是我要她给我点活儿干。」君逢一笑得斯文尔雅。
  她微恼地斜睨他。「要是闲得慌,你大可以离开。」裘姨、裘姨,真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唤得这般顺口,好象他早巳唤过二三十年一般,听在耳里,还真不是普通的刺耳。
  「舍不得走。」
  淳于后不由得瞪大眼,再缓缓地敛下眼。
  他……他在胡说什么啊?什么叫作舍不得走?
  亏他长得一副斯文样,说起话来油嘴滑舌,就像是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留他这种人待在这儿,到底是哪里好?
  或许,就如裘姨说的,像他这种人,就算真当了她的替死鬼,自个儿也不会觉得是在造孽……对,她实在不必为了这种人伤神。
  「裘姨在哪里?」她沉声问道。
  「她出去了。」他一派优闲,神清气爽得很,放任着侍从在一旁忙着。
  「她出去了?」她不由得瞪大眼。
  不会吧?难道裘姨真的这么放心他?
  真是教人不敢相信,裘姨的性子向来多疑,只要有危害到她的可能,她肯定都会立即摒除掉,怎么会?裘姨该不会被他下蛊?
  「说有事,出去了。」他对答如流。
  「崔大婶呢?」她指的是掌染坊的头子。
  「同裘姨一道外出了。」
  「嗄?」这岂不是见鬼了?
  就这样把染坊给放下,丢给两个外人,而后一道出门?
  怎么可能?
  近来接的都是丝织的工作,染坊倒还不急,既是不急,为何裘姨和崔大婶会一道外出,而且都没同她说一声?
  「裘姨说你在织十二锦绫,所以就不打扰你,要我见着了你,便同你说一声,省得你胡思乱想。」他简洁有力地道,双眼直定在她的粉颜上,气定神闲地直朝她逼近。
  见他逼近,淳于后又往后退了几步。
  「裘姨居然连十二锦绫的事都说了,我不胡思乱想才有鬼。」裘姨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会连十二锦绫的事都同他说?
  「尽管裘姨不说,这十二锦绫名闻遐迩,有谁不知?」见她退了几步,君逢一唇角的笑意益发浓厚。
  怕他?他是教她看出破绽了吗?
  这倒也挺难说的,毕竟原丝裘早在初见面时便已看穿他,说不准她亦看穿了他的本性,猜着他的来意,才会教他花费了这么多时日,却依旧找不着十二锦绫织法的手稿本。
  看来,若不对她下手,他就算在这儿耗上一辈子,大概也找不着义父要的东西吧。
  啐!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该和不二换差事。
  原以为这是一桩简单的差事,应该不出几天就可以完成使命,谁知道这么一耗便过了半年,真是浪费他不少时间。
  这全是因为她太防他,不让他有近身的机会。
  「哼!你可说明你的来意了。」她不禁冷笑。
  早知道他是个伪君子,他根本就不是个善类,待个半年、找不着东西之后,总算要露出真面目了?
  「我不是一开始便说明来意了。」他扬着足以化骨般的柔情笑意。
  「你说什么来着?」她哪会记得他一开始到底说了些什么?她只知道她绞尽脑汁要赶他走,然而他这二楞子一点都不懂,而裘姨又不知道在搞什么鬼,搞得她火极了。
  「我说我要提亲。」他凑近她,气息有意无意地拂过她的颈项。
  姑娘家的香气哪……倘若不是早已经应允了原丝裘,他可真想要碰碰她。
  「你!」感觉一道热气有如刀刃般地掠过颈项,她像是惊弓之鸟般地往旁一跳,气得瞠目结舌。
  无耻、下流,光天化日之下,他仗着四下无人,打算调戏她不成?
  就知道那一张斯文面皮是假的;现下总算原形毕露了。而现下染坊外头,就只有他和她,还有他的侍从,他若是真要对她不轨,她岂不是要任他宰割了?
  「我不答应,你滚!」她气得紧握粉拳。
  要击倒他这般放浪形骸的男人,她倒还有几分把握,然而他的侍从,露出那-身结实的体魄,明眼人一瞧便知道是个练家子,倘若他要是帮他的主子,这……
  「不滚,我要等到你点头。」他都已经耗掉大半年的时间,岂有在这当头放弃的道理?
  义父正忙着自个儿的事,倒也不急着催他,他落得轻松,大有时间可以同她耗;只是他的耐性有限,若真是逼急了他……
  「我不会点头的!」她咬牙怒道。
  呸!她宁可终生不嫁,也绝对不嫁这混蛋。
  「当真?」他的笑意不减,却多了分狰狞。
  只见他双手剪于后,俊尔的脸上多了份教人发颤的笑意,踩着慵懒的脚步,一步步地逼近她。
  「你要做什么?」后头就是竹林,他该不会是打算要……
  「妳怕了?」他轻问,语调轻柔得仿若正在和心上人说话般。
  「我有什么好怕的?」她没好气地道,可不知怎地,一面对他,她的身子居然颤抖个不停。
  「真的?」他笑弯了黑眸。
  「你……」他不会真要那么做吧?「你敢?」
  染坊外头没人,可不代表里头没人,只要她高声一唤,尽管唤来的都是娘子军,相信他也不敢太过造次才是。
  「你说呢?」
  话落,君逢一不让她有半点挣扎的机会,随即伸手朝她的颈项探去,见她瞠圆水眸,浑身僵若硬石,他才缓缓地抓起一只爬在她颈项上的毛虫,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抓虫罢了,没什么敢不敢的吧?」他依旧笑着。
  淳于后瞠圆的眼直瞪着他抓在手上的虫,不由得拔尖叫喊,手脚慌乱地连跳开数步。「丢了、丢了,把它丢了!」
  好恶心,原来她方才觉得像是刀刃般掠过的感觉,全都是因为那只毛虫……
  她哭丧着脸,浑身直发毛,却突地听见他的笑声,回头一探,居然见他咧嘴大笑着;虽说他老是扬着一张笑脸,然而他的笑脸却给人老谋深算的感觉,也甚少见他笑而露齿。现下,他倒是笑得开怀。
  「我叫你赶紧丢了,你还抓在手上做什么!」她连忙又退了数步。
  君逢一更是放声大笑,将手上的毛虫随处一丢,魅眸直睇着她飘上绯红的小脸,半晌之后才缓步踏开,回到广场前继续晾已染好的布。
  淳于后气得牙痒痒的直瞅着他的背影,一时之间说不出半句话。
  第三章
  夜凉如水,尽管已经盛夏,一旦入夜,依旧带着淡淡的凉意。
  御绣庄前院东边长廊尽头的厢房前,有着一大片的杏树,上头有一抹人影正隐身于一片黑暗之中。
  近不了她的房啊!君逢一舒服地倚躺在粗树枝上头,魅眸直瞅着下方刚吹熄烛火的厢房。
  不是真的近不了,而是不愿那么做。
  况且,趁着她到后院时,她的闺房他不知道已经搜过几回,依旧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教他不禁怀疑,她根本就是把十二锦绫织法的手稿本带在身上。
  虽然只是猜测,倒是值得怀疑的一点。
  今儿个才靠近她一些,她便仿若惊弓之鸟般地逃开,这十二锦绫织法的手稿本到底有多大,真那般方便带在身上吗?
  不管是不是,他都该找机会近她的身才成。
  只是,她防他实在防得紧,好象他会对她不轨似的,哼!他可还没饥渴到这种地步,非得要动她不可,她实在是把自个儿瞧得太高了。
  一想到她今天的反应,他不由得轻勾起淡淡的笑痕,侧眼望着已灭了烛火的厢房。
  哼!反正义父不急,他自然就不急,在这里耗着充当护院,也好过跟在义父身边遭人荼毒要来得好;只是,想要她的命的人也未免太多了。他入御绣庄至今半载,替她收拾掉的不速之客没有上百,也有七八十来个。
  虽说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可她不过是个绣庄传人罢了,他人犯得着要置她于死地吗?
  倘若是为了十二锦绫织法而来,也不该如此,或许是有人打算要让十二锦绫织法从此失传吧。
  听说十二锦绫只传子嗣……可上一代的传人淳于律就只有淳于后这么一个女儿,她若要往下传,肯定要招赘才成;待她有了子嗣之后才算是后继有人,然而她的年岁已经不小,却似乎还没有成亲的打算。
  原以为上门提亲的人该是不少,就算不为人,也会为了御绣庄而来,孰知他至今尚未见过半个,反倒教他意外极了。
  小小的御绣庄,似乎不若他想象中的那般单纯。
  他徐缓合眼思忖着,却突地听见耳边传来细微的窸窣声,他微恼地蹙起眉。
  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偏挑在这当头打断他的思绪?
  君逢一敛眼瞅着底下跃过渡廊、缓缓朝淳于后闺房前进的杀手,不禁无力地摇了摇头,无奈地跃下。
  「喝!」
  杀手一听见古怪的声响,随即回过身,就连架式都还没摆好,一个拳头毫不客气地往罩门落下,教他两眼一翻,应声倒地。
  「爷。」太苇不知道打哪儿飘到君逢一的身旁。
  「把他拖出去。」
  「是。」太苇应了声,随即拖着已昏厥的杀手离开前院。
  蹩脚的杀手!他心里暗叹一声,正要再跃上树头时,漆黑的厢房微亮,门板瞬间打开,淳于后提着烛火走出来。
  「谁在外头?」她微恼地出声低喝。
  她听见了,听得一清二楚,绝对不会听错。
  君逢一不禁搔了搔眉,勾起笑意,缓步朝她逼近。「是我。」他往后还得充当护院哩,岂能在这当头教她给起疑心了?
  「你?」淳于后不由得蹙起眉。「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想妳。」他对答如流地道。
  「嗄?」她慢退数步。
  「想你今儿个教虫子给螫了的地方,是不是好些了?」他勾着儒雅的笑意,以指轻比着自个儿的颈项。
  「不劳你费心,你回房吧。」见他逼近,淳于后索性退回门边。
  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她的房前说是担心她,她就算真的教虫子给螫出病来,也不关他的事;再者,男女授受不亲,他的举止可是一点都不适宜。
  「瞧你没事,我也安心了。」他停在渡廊上,笑意依旧盈在唇角,见她防得紧,他索性缓步往渡廊的另一端走去,走到拐弯处,等了好半晌,直到听见门板合上的声音,他才又悠然地往回走。
  睇着点上烛火的厢房,他不禁又叹了一口气。
  混帐,全都是因为那蹩脚的杀手,使得她更加的防备……看样子,还真是有得耗了。
  叹了一口气,他轻轻一跃回到杏树上的位置,慵懒地躺在粗树枝上头,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转眼又是秋浓冬临。
  「裘姨,我去收帐款。」
  拋下简短一句话,淳于后随即往外走,走没两步,却教原丝裘给拉住。
  「外头的天候不佳,拿把伞吧。」
  「不用了,我去去便回。」淳于后抬眼睇着覆上厚重云层的天,随口淡道。
  原丝裘依旧不放手。「要上街,好歹也找个人陪吧。」
  「不用了,裘姨,不过是收些帐款。」淳于后不解地睇着她。
  不过是收帐款,犯得着劳师动众吗?
  「不成,我找个人陪你一道去。」原丝裘哪能放心的任她独自一个人上街?转头探向里头,突见君逢一走来,忙对他招了招手。「君公子,你打算要上哪儿去呢?」
  「到街上走走。」君逢一不改常态,依旧笑容可掬。
  「正巧,后儿也要到街上收些帐款,你陪她一道去吧。」
  「好。」
  「不用了。」淳于后二话不说地拒绝,拉着原丝裘走到一旁。「裘姨,都已经过了这么久,根本就没发生什么事,不需要让他陪我一道上街。」
  这差事,她已经做了好几年,从没发生过什么事,实在不需要没事拉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