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春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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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春闺图-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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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不过两季,淘神费力的绣花,真是没必要。
    “也不用做的花里胡哨的,边上镶个边子,直上直下的也就罢了。”反正冬天穿得多,身形也看不出来。
    金盏娇嗔的看了如意一眼:“奶奶也忒懒了些。”
    “这不是体恤柯姨娘么!”如意大言不惭,金盏笑得跟朵花儿似的:“那我这就去把奶奶的‘体恤’之意思告诉了柯姨娘去,让她念着您!”
    然后抱着料子去后头找贺兰了。
    “你说的,真的有用?”金盏半信半疑的放下料子,问贺兰。
    “如今在孝期里头,世子爷就是收用了咱们,也不能有身孕,等出了孝,奶奶又兜揽住世子爷了,咱们的功夫就白搭了,最好的就是这样慢慢儿的磨,让他们的情分一点一点磨淡了,等出了孝,咱们再分说。”贺兰抱起料子来细细摩挲,有多久没见过这么好的料子了,上等的古香绸,用来做冬日的直筒袄是最好不过的,又不起皱,又显得人笔直斗挺,虽然,郑元驹本来就是笔直斗挺,蜂腰猿背的好人才。
    金盏听着这话倒是颇有道理,也就信了,道:“反正我按着你说的做了,你能不能告诉我玉环的下落了?”
    ps:孝期不能有孩子呢,在古代,不为孩子而进行的性行为,都是耍流氓!

  ☆、12、树大分枝

郑善佑听了事情的始末,自然不能对弟媳妇发火,就踹了尤来家的一脚:“可恶的奴才,自个儿无能,还挑拨主子们闹!你既然没本事弄鸡蛋羹,就叫有本事的来!”
    这是要捋了尤来家的厨房管事的差事了,尤来家的吓得一激灵,忙磕头道:“侯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实在是鸡蛋不好买……”
    苗氏可舍不得见好就收,就是要折腾罗氏,折腾罗氏的下人,那红花的仇可还没报!
    “大哥,算了,咱们出身卑微,哪里能为了咱们把大嫂的人撵了……”苗氏假意擦着眼角,暗指都是罗氏指使下人来慢待他们。
    彭氏也是个知机的,忙求情道:“都是骠儿的不是,鸡蛋难买还要吃什么酥肉,小人儿家家的,吃那么好做什么?”
    郑善佑黑了脸,苗氏继续补刀:“这骠儿的膳食都是有例的,大嫂定好的,怎么能怪他?”
    两人一唱一和的,罗氏的太阳穴也隐隐跳动,道:“彭妹妹,我定的时候是春季里,孩子长身子的时候呢,鸡蛋也是随时都有的……你如今管了家,不合时宜的,你取了就是了……”她说得苦口婆心,皮球又原封不动的丢到了彭氏那里。
    彭氏倒是想啊,她不想让郑元骠吃的那么好,那么精致,尤其是冬日,三天一羊肉,四天一炖鸡的,补得整个人看着跟吹了气的羊皮筏子一样,虽然孩子小,不至于胖的没法见人,可是长此以往……彭氏对罗氏的心思也猜测到了一二,可是她不能反驳不能拒绝,只能由着郑元骠胡吃海喝。都不能让他少吃一口。
    “这合不合时宜的,彭姨娘哪里知道,哪里敢置喙?都是大嫂安排的。”
    这话倒是点醒了郑善佑。郑善佑左右为难,一边是贤妻。一边是爱妾,尤来家的松了一口气。
    罗氏实在不明白苗氏如今这般张狂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真以为她不敢把他们一家子分出去不成!
    她扶着额头,做出头痛状来:“我这身子不争气,让彭妹妹受累了……尤来家的,以后要好生听彭姨娘的吩咐,骠三爷的膳食也让彭姨娘来安排,免得弟妹以为我安了坏心。”她一派委屈。郑善佑也怨怪苗氏多心多嘴。
    罗氏素来不是任人揉捏的软包子,这下子绵里藏针的还了回去,苗氏心知还得加把火,就道:“大哥、大嫂,论理,本来也没有姨娘管家的道理,二奶奶不就是被二爷揍得两眼乌黑么,她是正经的主子奶奶,就是揍得缺胳膊断腿,下头人也不敢不听她的吩咐。”
    郑善佑一愣:“什么!”
    罗氏暗恨苗氏最快。如今算是明白了,苗氏就是针对她呢,但是如今也顾不得这头。她可是一直瞒着郑善佑的,郑元骅两口子上演全武行的事儿,郑善佑是一个字儿都不知道,只以为郑元骅被罗氏禁了足,还暗暗欣慰罗氏终于肯下狠心来管束郑元骅了!
    “侯爷……”罗氏捂着额头:“我头疼呢……你让她们先散了吧。”
    郑善佑忙扶着她:“你身子还没好呢,快去躺着。”刚才的差异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
    “也不知道给大哥吃了什么药了,大哥出来也没问桃源居的事儿,也没对骅儿说什么!”苗氏气得来找如意抱怨。
    “吃了什么药?”如意禁不住为郑善佑的猪脑子笑出了声:“吃的可是绝世好药。你道她怎么‘身子不好’的?”
    “不是因为三福家的没了?”苗氏诧异,难道还有别的隐情不成?
    “如今外头可说开了。三福家的做的事情和她没关系呢,她还是人人称颂的大善人。”如意在楼上看着西府。若有所思。
    “呸!大善人!你是没瞧见骠儿和葳儿被养成什么样子了,一个跋扈得见天儿的挨大哥骂。一个胆子小的一戳就破,大哥也不喜欢,如今彭姨娘、五姨娘两个被下头人磋磨得不成样子了。”她小声在如意耳边道:“彭姨娘还罢了,五姨娘的月事带子的布料都没了,只能撕了旧衣裳。”
    这也太苛刻了吧?
    “她只推说不知道,彭姨娘哪里敢和她强?”苗氏也唏嘘,毕竟物伤其类,郑善佐也是庶出的,西府老太太不喜欢他们都是摆在台面上的,哪里跟罗氏一样,口蜜腹剑,心内藏奸?
    “你也不怕磋磨你们!”如意听着也不是滋味,孩子多无辜,就这样被养废了。
    “正好呢!咱们二老爷对他大嫂死了心!”苗氏复又笑道。
    “我就是不明白,大哥也是一个明白人,你说着捧杀庶子他瞧不出来,溺爱骅儿总看得到吧?怎么就……”苗氏暗叹,她要是有这手段,哪里担心郑善佐不肯跟着搬出去!
    不知不觉她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咱们学不来呢。”毕竟没有一个现成的老娘出来拉仇恨背黑锅,让自家男人对自己愧疚一辈子,有求必应。
    “你知道?”苗氏被提起好奇心来。
    如意抿抿唇:“三福家的儿媳妇拿出一封信来,是西府老太太写给姑表太太的,说是若是咱们太太没了,就让她来做侯府的填房,若是做不成侯府的填房,就寻了由头休了罗氏……三福家的护主情深,这才找人‘绑架’咱们大爷、‘火烧’咱们太太。”
    如意还没说完,苗氏就气得脸色发红,倏的站起来:“呸,放他娘的狗臭屁!这都什么胡说八道的!咱们老太太喜欢姑表太太不假,可是哪里有为了侄女儿去杀自个儿亲孙子的?还有,老太太写的信怎么落得到三福家的手里?三福家的一个奴才秧子,哪里有人力财力绑架正经爷们儿?合着当两府的人都是傻子!”
    “半夏娘不是三福家的小姑子么……她当初是近身伺候老太太的,拿到这封信又有什么奇怪?”这个如意都能替她们圆回来。
    说到半夏,苗氏新仇旧恨都来了:“……我恶心不着大嫂,还弄不掉一个丫头么!”
    说完气冲冲的下楼回去了,也不知是气郑善佑糊涂,还是气罗氏阴险,亦或者气半夏歹毒?
    如意叹口气,看了看西府,暗忖,真不是她要和罗氏过不去,而是总觉得罗氏如今的蛰伏是在酝酿什么阴谋,本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原则,使用进攻来作为最好的防御的方式,如意打算给罗氏找点儿麻烦了。
    而苗氏和她自然一拍即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
    金盏把郑元驹的新衣裳取来:“奶奶您瞧着这可好?”
    “这么快?”这才三天!如意拿起衣裳来细细看了,棉花装的匀称,针脚细密紧实,难得的是身量合适,看到这儿,如意酸溜溜的,这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记得深。
    她有种自个儿东西一直被人惦记的不满。
    “奶奶,您就告诉世子爷,是你做的不就成了!”金盏细细观察如意的脸色。
    自诚儿来说,金盏原来出去一直是在各处找玉环的时候,心里对金盏的怀疑就自动消下去了,心想许是自个儿多虑了,所以对金盏也信任起来,就是她和贺兰走的近了也不做它想:不就是求着金盏来找自个儿,能卖个好么。
    如意很希望自己的丫头都是心存仁念的人,这样的丫头都不会太坏。
    哪怕是对一个落魄的姨娘。所以她对金盏和贺兰走的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着她们去了。
    “我才不稀罕揽这功劳。”如意兴趣缺缺的放下衣裳,让收起来。
    金盏笑着摇摇头。
    天色还未亮开,如意睡得好梦连连,老太太的规矩松泛,如意的懒散性子完全散发开了:早上睡到自然醒,晚上玩到手抽筋。
    所以郑元驹只能自个儿起床,在她香腮上啃了一口,她不耐的骨溜溜的缩进被子里头,把头都一道遮住了。这惫懒模样让他气得牙痒痒。
    他隔着被子爱怜的拍了拍,如意在被窝里蠕动了几下,跟冬眠的胖蚕宝宝一样。郑元驹只得继续认命的起身穿衣裳。
    金盏拿住那件新衣裳来:“世子爷,今儿穿这件吧。”
    “新做的?”郑元驹瞧着面生。
    “嗯呢,是奶奶亲手做的。”金盏笑着给他披上,要给他栓腰带,他让开了:“我自个儿来。”
    金盏若有所失,讪讪的放下手,细细看着郑元驹的反应,见他嘴角带着笑意,心中越发苦涩:不过一件衣裳,就高兴成这样?
    她扫了一眼床上被子下好梦正酣的如意,又嫉又妒,还只能低下头。
    郑元驹理着袖口,摸了摸,脸一黑:“真是你们奶奶做的?”
    “奶奶说,就是她做的!”金盏说完忙“失策”的捂着嘴。
    郑元驹黑着脸,什么都没说,只看了如意一眼,摔着袖子出去了。
    金盏嘴角勾出几不可见的弧度来。
    等郑元驹一走,她就去后头找了未雪。
    “然后怎么做?”她迫不及待的想看见郑元驹和如意之间嫌隙更大。
    “不可操之过急的。咱们且看着……若是说穿了,你只咬定是一片好心就是了。”贺兰再三打好招呼,就怕金盏吃不过问话,什么都招了。
    ps:知道那封信的内容了吧!罗氏是个凡是留后手的人,坏坏哒!

  ☆、13、人大分家

知画亲自去了碧波楼。
    郑元驹是给一修打过招呼的,一修才把知画让进屋子。
    知画看着木愣愣的玉环不敢置信:“谁这么狠心?”玉环是个多伶俐的人,成了如今这模样,她不觉就掉下泪来。她握着玉环的手,玉环如今糊涂了怕生得很,忙挣脱开她,只躲在一修的身后。
    “也未必是谁,脑袋起了大包,大夫说许是撞到了。”被玉环扯着,在知画面前,一修有些尴尬,还舍不得挣脱开,怕吓着了她。
    “既然这样,怎么不送回去?”知画忙往前走几步,玉环吓得直躲。
    “柴嫂子,你也瞧见了,如今她见谁都怕,送回去了,奶奶就是再有心,也架不住有人落井下石,欺辱她。”
    知画没言语了,如意是个好主子,可是下头的人有什么心思,谁也不能说死了。
    “她如今这般……可怎么办?”知画愁得很,如意定然不会放着玉环不管的。
    “世子爷的意思是,送到庄子上去,先养着。我瞧着她也不是‘病’的很厉害,还想请大夫看看,开几幅药再瞧瞧。”一修耐心很好的安抚着玉环,玉环渐渐松懈下来,只拿眼偷偷瞧着知画。
    “奶奶让我来瞧瞧。”知画对玉环笑着,招招手,跟对小孩子一样,玉环也在她身上瞧出熟悉的感觉来,慢慢的自一修身后出来,朝着知画走去。
    知画知道如今不能心急的,只招手,并不往前走,待玉环走进了,才问她:“可还认得我?”
    玉环歪着头看着她。一修不敢找人来帮忙,只自个儿给玉环梳头,玉环的头发歪歪的一个马尾辫在脑袋上。看着倒真有几分小丫头的模样,知画又忍不住眼睛发红。忙忍住了。
    “你是……”玉环看了半天只摇头:“不认得了。”她歉疚的看了一眼一修,一修道:“没关系,咱们慢慢认,这是柴嫂子。”
    玉环又看了看知画,知画含着泪笑着点头:“是呢,我是知画,还有唱晚……”
    “姑娘!”玉环突然喊道,知画高兴的忙道:“对。还有姑娘……”
    玉环却抱着头蹲下去,只说疼。
    ……
    “真到这步田地了?”如意心痛难忍:“她以后可怎么办?”
    如意倒是有心,可是这会儿压根儿没有事业险、意外险……她也不是养不起玉环,可是这样,玉环只能隔着她远远儿的了。
    “我也问了一修,一修说要娶她呢。”知画苦中作乐,说了一个算不得好消息的消息。
    如意倒是意外得很:“你瞧,我让玉环去世子爷的书房走动,竟然走出缘分来了。”
    然后又高兴:“玉环若是好好儿的,我还舍不得这会儿放出去呢。”
    内院的丫头嫁给男主人跟前的小厮。这样其实比较犯忌讳的,就好比皇后的大宫女和皇帝的总管太监做对食。很容易就落人话柄的。
    就是现代社会,男人也不愿意好哥们儿娶得的老婆的好闺蜜是一样的道理。
    “只是……”如意皱着小脸:“玉环好了还罢了。一直不见好,以后被嫌弃了怎么办?”
    知画苦笑不得:“也就这么一说,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儿,您也操心太过了。”
    如意想了想也就释然了,大不了到时候把玉环接回来好生安置了就是。
    “既然这样,要不就告诉大家玉环的事儿了,免得金盏一直魂不守舍的。”知画提议。
    如意想了想:“还是算了,玉环反正不回来的。而且也不知道玉环是自个儿摔了还是有人下手……”
    总得防着下第二次手。
    “您说的也是。”知画想了想,就说起这次新近的丫头来:“……都是好的。虽然比不上芍药灵活,但是比起诚儿、信儿来倒是要机灵些。”
    倒不是知画瞧不起诚儿、信儿。而是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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