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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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做不到-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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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次他们用的是漕帮的漕船,故而林白起也知道了漕帮也开始站队,倒向了君天战这一边。这样一来水战便不用怕了,虽然从前漕船怕官船,并不是漕船没有官船结实,也不是漕船的装备没有官船好,而是因皇权之下,漕船让着官船而已。
  这些年在林白书的一手设计下,漕船的数量、装载、耐性都比官船要强太多,便是两船对冲,沉的也大约会是官船罢。
  大军要以水师渡江,提督自然是君天权,只是在北都潇洒了良久的太上皇君术杰竟也要监军,简直跌破一船人的下巴颏。
  君术杰看着一地的下巴颏,撩了撩头发找戚太后求安慰去了。
  太后这些日子居然挺低调的,君天权有事劝她拿主意,她却一味躲在房里抄她的道经。被请的次数多了,戚太后索性将话说开:“没有男人的时候,哀家便将自己当个男人顶上去。如今君家有人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怎好抛头露面的?如今哀家也学乖了,只在这北都悄悄风流起来便是,余下的事交由你们男人去做才好。”
  这话说得,竟似给了君天战和君术杰一巴掌似的,也道出了太后这些年的不满。锦帝自从让了位,便自顾自地来北都潇洒快活了,又兼继位的是个不甚伶俐的君天战,朝政上的事情竟全部交由太后来管。原先众人都以为太后是乐意管,未想到居然是不乐意的。
  送走过来请安的君天权,君术杰看了戚姬一眼,讪讪地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他们两人有好久没见面了,当初君术杰还是锦帝时,也曾经十分宠爱过他,只是不知为什么,如今君术杰看着自家夫人居然觉得尴尬,许是因为戚太后的眼神太过冷漠了罢。
  这些天凤鸾城只一味的传来消息,先是说杀了一群言官,后又说兴起了甚么“文字狱”,凡是反对新帝的言论统统要不得,言辞有逆的人统统是可杀的。
  于是凤鸾城的天似是变了,连空气中都飘着一股子血腥味。
  君术杰如今听说傅冷月杀了不少言官,气得拍着桌子道:“那群文人就知道跪跪跪,跪不出个名堂就一头碰死在堂前,要么就是写些没用的东西‘聊表哀思’。说什么文人的傲骨,不过是不中用而已。”
  他是以武治天下的,肚子里墨水不多,挺反感朝堂上那些他一脚踹过去能吐出一缸子血的文臣。
  “太上皇莫要气急了,要怪,也只怪你儿子不会做皇帝,才让人有机会‘聊表哀思’。”戚姬看着君术杰发飙,连眼皮子都不抬一抬。
  “做皇帝还他妈要甚么技术?”君术杰啐了一口,“息姬那女人一直就不是个好东西,当初若狠狠心赐她杯鸩酒,如今便什么事都没了。”
  戚姬看了君术杰一眼,淡淡道:“这话哀家原来与太上皇说过,只是太上皇当初舍不得罢了。太上皇一直与哀家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叫哀家少干涉些朝政的事情,如今怎么自个儿也闹着要监军了?”
  “儿子不行,还不得老子亲自出山?我要在不管,这天下指不定就是傅家的天下了。傅冷月那个人残暴阴毒,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戚姬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自己不中用,生出这么一群没出息的儿子。”
  君术杰愣了一下,挺尴尬地坐回椅子上。
  林白起与萧宠在一旁挺欢乐地听墙根,心想这两口子吵架还真挺有意思。

  ☆、第38章 叁拾柒

  薛放当年;是大夏国赫赫有名的将领;他带兵丝毫不输给哥舒斩劫,只是这人个性颇狂妄,故而没有谨慎恭谦的哥舒斩劫得人缘。
  薛放当年有这样的名言:给本将三千精兵;本将替你踏平叉叉叉。
  最后的叉叉叉三个字;自然是依照当时要攻打的城池而定的。
  薛放渡江;君术杰为监军,君天权为副帅,三十万大军气势如虹地朝凤鸾城挺进。
  期间许多城池都挂了不战的旗帜,意思是这个王谁爱当谁当,咱们人微言轻不陪你们玩;谁当了皇帝我们拜谁便成。遇到这样的城主薛放是不管的,还有一些主动投了君天战;因为皖帝虽然毫无建树,但太后却实打实地充实了地方国库,也让百姓在灾年有枝可依。
  在偏北的城池相安无事了好些天,这与傅冷月的第一战,便是要夺回被傅冷月的党羽牢牢占住的天照关口。
  天照关口是北都往凤鸾城的战略要塞,故而傅冷月派了大将宫禅把守。说起来这宫大将军,还是从薛放手底下出来的人呢。
  薛放把营扎在了天照关口的北二十里处,便开始制定作战的计划。
  “瑾儿,分一部分兵给你带如何?”薛放裂开嘴,对林白起笑道。
  林白起干笑两声,摆手道:“我那是带兵的料子?说句自夸的话罢,我就是个英雄,却不是个枭雄。若是杀什么人,踢哪家馆,甚至是偷鸡摸狗的事情要我去做,都没什么问题。叫我领兵布阵,我还真不是那块材料。”
  君天权听她这话有点讶异,因为林白起在平君术辉的时候带过兵,这个他是知道的,如今为何竟把自己说的这般无能一般?他看了自己四姐好几眼,可到底也没说什么,只敛了心神专心地看薛放绘制的战线图去了。
  薛放听了林白起的话点了点头,看着她正色道:“眼下正有一件偷鸡摸狗的事情,若是白王不嫌弃,便替本将做了罢。”
  “不嫌弃不嫌弃。”林白起笑嘻嘻地,“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君天战养了我这样久,总要给他见一点回头钱啊。”
  薛放嗤笑一声,便对林白起道:“明日晚上,我们准备劫了宫禅的粮车。天照关口是个要塞,故而傅冷月派了宫禅守在那里,不论死活,只要灭了宫禅,如同断了傅冷月的一只手臂。现在君天厉虽在凤鸾城称帝,但是朝廷的局势极为不稳,现在只要是君术杰的儿子,谁都能名正言顺地坐上皇帝的位置。我们只管折傅冷月的翅膀。”
  薛放见林白起点头,便指了指天照关口附近夏崇关的位置,继续道:“断了宫禅的粮草,便是按死了他的命门。瑾儿,你今晚子时且带些人在夏崇关守着,我得到消息,今夜子时运往天照关口的粮草会从夏崇关经过。”
  ***
  于是入夜没多久,林白起便与萧宠一同,赶往天照关口附近的夏崇关。
  “堂堂白王,被指派去烧粮草,薛放做事当真是掉节操。”萧宠叹了口气。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你不知道薛放当年带兵有多狠,只因他将兵勇当畜生似的使唤,底下的人虽各个惧他,却没有不恨他的,不似我爹那样儒雅温和。”林白起说着,想象到什么有趣的事似的笑道:“你看薛放与傅冷月,五十几岁的人了,连老婆都没娶过,你在看我爹,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追着跑呢!可见男人太粗暴便,没有好女子喜欢。”
  “师妹这话什么意思?”萧宠偏过头看她。
  “呃……我随意说说的,师兄是最温柔的了。”说着她凑到萧宠跟前,在他后颈处亲了一下。
  ***
  林白起和萧宠带着七十多个东岫庭杀手,在夏崇关的狭道上埋伏着。
  他们埋伏在夏崇关峭壁的半腰处,上头还有约三丈高便能到达山顶,背面是滚滚的金鹏江水。夏崇关乃是大夏地势最为险要的关口之一,也是粮草运入天照关口唯一的必经之路。因为没有探子,薛放得到的情报是运粮草的车马在子时抵达,所以只能干等着。
  到了子时,狭窄的官道上丝毫没有风吹草动,一群人却仍旧耐心地等着。可直到两个时辰过去,仍然没有任何异动。
  “薛放的情报会不会错了?”萧宠轻声道。
  “应该不会,薛放有自己的情报网,探子应当是可靠的人。”林白起搓了搓手背,“再等等罢。”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夜露便降了下来,非常冷,也有些饿了,林白起见东岫庭的杀手都拿出干粮,自己便也拿出来吃,却有些吃不下去。
  她刚叹了口气,便听见耳边有一支箭搜地飞了过去,起先以为是幻听,却见另一面峭壁上似有火光,接着,带火的羽箭密密麻麻地朝她们这边射了过来。
  中埋伏了!林白起心里暗道不好,抬头却见两面坡上全是身份不明的兵勇,站在坡顶上的往下面投着石块;另一面半山腰上的弓箭兵持续不断地往这边射着火箭。
  峭壁上并没有合适的掩体,许多东岫庭的杀手都已中箭,只是在东岫庭的训练过的杀手,便是经受怎样的苦楚,也是不能发出声音的,于是山崖中没有任何死亡的惨叫声。
  只是这样却更似一场暗夜里的无声屠杀,分外吓人。
  “师妹!”只听萧宠大喊一声,将林白起压在身子下面。林白起纵使不抬头,也听见火箭刺入师兄后背的声音。
  萧宠也不管自己身上中没中箭,抱着林白起飞快地往旁边跑着,四处都是羽箭嗖嗖的声响,山崖上不断滚落巨石,林白起不知道师兄是如何□应对这样多的状况。
  突然,一枚羽箭刺入她的肩背,她却并不觉得痛,她痛得只有心。师兄将她这样严密的护住,尚且有羽箭刺入她的身体,那师兄的身上已经被多少支羽箭摧残过了?
  终于,两人跑到了没有巨石落下的地方,萧宠手中的子母飞抓往山崖顶上一勾,便拖着林白起往压上攀。
  宫禅出了这一着棋后必会搜山,他们若是躲在这里并不安全,山崖的两边也必然有人把守。唯一可能活命的方法,便是跳入金鹏江中了罢。
  林白起正想着,整个人便被师兄扔上了山顶,然后他自己也跳了上来。
  “师兄……”林白起难过地喊了他一声,没有火光,她不知道师兄现在伤的有多重。
  “抓紧我,除非我沉下去,否则不论如何也不要松手。”
  萧宠只对林白起说了这一句话,便带着她跳到了奔腾的江水之中。

  ☆、第39章 叁拾捌

  金鹏江最大的特点便是险,而夏崇关处更是最最乱石穿空、惊涛拍岸的所在。
  林白起被萧宠抱在怀里;感到冰冷的江水浸入自己的身体;一股深刻的死亡之气迎面而来。
  夏崇关河道扭曲;河道中碎石颇多,并且都是十分尖锐的碎石。那种石头刮在身上的疼,几乎无法用言语形容,萧宠虽然已经很尽力地将林白起保护着,但她仍感到背后一片撕心裂肺的痛楚。那么师兄现在;有多痛?
  两人顺江漂流而下;在波浪中沉沉浮浮,在一个弧度非常大的转弯口;不可避免地状上了峭壁。
  “呃……”萧宠无法抑制地发出一声痛吟。
  林白起在他怀里;竟然丝毫不能帮到她,只能颤抖着喊了一声:“师兄……”
  “没事,抱紧师兄,一切交给师兄就好。”
  萧宠被水流卷着,顺着崖壁往前摩擦而行,他的手在岩壁上擦出阵阵血花,可还是固执地沿着峭壁摸索着,终于摸到一块凸起的石头。他扳住石头,让两人停止了漂动。
  “师兄,我们这是……”林随意不清楚萧宠的想法,因为只是在崖壁上停住,是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的,因为这里的崖壁太高,他们从崖底根本上不去,然而这里也不可能有船只经过。
  “我们在这等一等,我与花杀提过,让他今晚留意夏崇关的动向。”
  “师兄信不过薛放师伯?”林随意愣住。
  “不,我只是怕宫禅比我们想得聪明,没想到他竟真的这样聪明。”萧宠冷笑。
  在崖壁上攀着的时候,萧宠一直点着一个火折子,这个火折子十分奇特,遇水也不会熄灭。约莫过了一刻钟的工夫,便见江面上也朦胧有火折子的光,萧宠吹了一声口哨,那火折子的光芒便越来越近地靠了过来。
  “萧宠,别抓着石壁了,往下游漂,找机会到船上来。我没办法到石壁这边接你们,浪太急,岩石会把船撞成碎片。”船上传来花杀朦胧的喊声。
  萧宠于是放了手,顺着水流往下游漂,因为有火折子的指引,两边越靠越近,终于萧遥撞在了船沿上,然后扒着船沿将林随意丢上船,自己也翻身上了渔船。
  “还真被你料中了,宫禅真是只狐狸。”花杀朝萧宠笑了笑,半天不见他的回音,奇怪道:“我可是拼着性命来救你们的,纵使曾经不待见我,也不要不理不睬吧……”
  “花杀,师兄昏过去了。”林白起替萧宠回答他。
  花杀愣了一下,朝萧宠看了看,见他被披风遮住,便问道:“他……到底伤得有多重?”
  “我也不知道,只是快些上岸罢,我不知道……不知道师兄能撑得住多久……”
  这时一个巨浪朝渔船打来,花杀以整个人都要翻出船去的姿势掌着舵,努力保持船身的平衡,险险没有让船翻过去。而后有遇到一个漩涡,他贴着漩涡侧沿勉励使出,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真是抱歉,竟然劳你亲自来救我们。”林随意对他道。
  “也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了,你们可知道这夏崇关处的水流,我们漕帮的管它叫什么?鬼见愁!一般人谁敢来这里,你们两个真是不要命。”花杀叹气。
  “若是当时不跳江,必死。跳江还有得救。”林随意紧紧抱住萧宠,对花杀道:“我们得快点上岸,师兄伤得太重,我怕他支撑不住。”
  “我倒是想快点上岸,只是不过了这一片阎王滩,根本找不到靠岸的地方。”花杀抹了把汗,“我那船头有些救命的药材,你先给萧宠敷上,何时能够上岸……看老天罢!”
  花杀眯起眼睛叹了口气,将渔船开进阎王滩本来就是找死,他现在能掌主船舵就已经很勉强了,要靠岸几乎是个笑话。可这话又不能跟林随意明说,他于是四处找寻这,哪怕是有一线生机呢……
  林随意于是拿了药材,然后将盖在师兄身上的披风撩起来,不禁“嘶”地吸了口气。
  萧宠身上到处是深可见骨的伤口,好几处插在非要害处的羽箭已经被他自己拔了下来,只有一根穿透了胸腔,故而不能随便乱拔。
  她紧紧攥住药瓶,根本不知该如何下手,这样沉重的伤势,她当真不知道自己师兄还能坚持多久。
  “这……这到底……”林随意的心疼得简直要裂开,竟扶着船沿哭了起来。
  “哭个屁!这还没到你哭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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