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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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做不到-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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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上,您可有受伤?”蒋丝摸了摸脸上的血沫子,笑得一脸灿然。
  林白起摇了摇头,问道:“城池占住了?”
  “自然,殊王的档都被人扒开了,还能不丢盔卸甲?”
  这时,又见一只信鸽飞至林白起的马鞍上,她解下密信读了一遍,朝蒋丝道:“蒋丝,这里交给陈武,你跟我走。”
  “主上,出什么事了?”蒋丝一边跟着林白起策马疾行,一边问。
  林白起将手中的密信随意一扔,道:“君术辉想逃,我可不能让他从我眼皮子底下滑走。”

  ☆、第6章 伍

  君术辉败走,身边只带了萧宠、第五染与一队亲兵,可见这萧宠在他心中的分量。
  “义父,我们要往哪去?”第五染问。
  “去卫城,寻江理和魏都。”
  君术辉一行策马狂奔,快出城的时候突地感到身后有异。他警觉地侧身一躲,却还是被一支铁箭刺穿了胸骨,回头一看,却
见萧宠手持机关驽,又是五发连续的铁箭朝他射去。他竭力躲避,却又被射中了肩甲。
  “萧宠……你……”君术辉咬牙,似乎不敢相信几次为救他差点丧命,愚忠到令他刮目相看的属下,竟会在这个时候暗箭伤
他。
  萧宠并不言语,只翻身跃上君术辉的马背,猛然使力将他撂了下来。亲卫与第五染见状,忙也翻身下马,第五染挡在君术辉
前面,颤声道:“萧哥!你……你做什么?这是义父啊!”
  她话音未落,便被身后的掌风刮到一旁,君术辉身上两处伤口流着血,他却像浑然不觉一般,阴声对萧宠道:“萧宠,你这
只养不熟的小狼崽子变得倒挺快,你道是本王今日败了,便对白王无计可施?你可听说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句话?想用本王的
脑袋去讨好白王?今日本王就告诉你,本王纵使是虎落平阳,照样能一刀斩了你!”
  君术辉提起斩马刀,那样大而重的兵器,在他手上却入鸿毛一般,凌厉得令人胆寒的刀光绵密地朝萧宠袭去。
  萧宠不是朝廷中的武将,却是江湖兵器谱上排名极靠前的暗杀者,以力量,速度与神出鬼没的行踪闻名。如今已露了身,便
只能明刀真枪的与人较量。然而他并不是君术辉的对手,不多时,他的身上便被斩马刀砍出了深浅不一的伤口。
  其实皖帝早知君术辉有异心,也曾派去过多位杀手刺杀,可君术辉十分机警,在他幕下觐见不准带刀,他的卧室布置得像暗
器室一般,让人根本无从下手。若是要明剑伤他,更是天方夜谭,因为他几乎是大夏武将的顶峰。
  正是因为如此,萧宠才在他身边蛰伏了这样久。
  君术辉却不知萧宠的意图。他轻蔑地看着萧宠身上的伤,许久才突地发现这人似乎并不觉得他能打败自己,所以更像是在与
他缠斗,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难道……君术辉瞪大了眼睛,一股怒火烧得他眼角发红,他一脚踹中萧宠的腹部,让他整个人飞出三丈多远。
  萧宠呕出两口血水,正要起身,却见君术辉一跃上了亲卫的一匹马,朝第五染道:“染儿快走!”
  接着,他便抛下亲卫,扬鞭疾行。
  这时,萧宠从地上一跃而起,纵身连发数十枚铁箭,将周遭的马儿全部射死。带着君术辉的马亦是应声栽倒,萧宠缠在腰间
的钢鞭骤然甩出,被他堪堪躲过。
  君术辉怒红了眼,斩马刀夹带着强大的气劲,直扑萧宠而去。萧宠躲了十来招,最后那一下实在躲避不及,便准备弃车保帅
,用左肩挡下那一击。
  这时,却见一个身影迅速挡在他身前,只听“咣”的一声,是两柄绝世神兵碰撞出的剧烈声响。君术辉一见来人,咬牙切齿
道:“林白起,你真有个好师兄啊!”
  林白起轻笑一声,手持精铁剑勉励一推,将君术辉硬生生推开一丈。
  君术辉见林白起和蒋丝已到,却显得神定气闲了下来。他把斩马刀往身后一横,轻蔑道:“林白起,我承认三年前你全盛的
时候尚可与我持平。可如今你只剩一只左眼,原先绝世无双的双兵也换成了单剑,必是左手在那一次也被炸得不能使剑了罢?”
  林白起手中的长剑一起,“对付你这强弩之末的垂暮之人,倒也足够了。”
  白花起于道,林白起的白花流月,正是秉承的是道教中“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的道法。
  林白起的招式在旁人看来漏洞百出。白花流月并不是那种进可攻退可守的武学,而是以绵密的攻势逼得对手无法还手,自然
也就无力寻找她的破绽。
  林白起原本也打不过君术辉,但萧宠先前便重创了他,加上有蒋丝的帮忙,局势便无明显偏颇。君术辉这边的一队亲兵与第
五染一动不动,都被这突来的变故吓傻了。
  林白起的身体曾受过重创,本就不适合斗武,更何况是面对如君术辉这般强劲的对手。三人缠斗了许久,在她有些不支之时
,一条钢链如毒蛇的信子一般,突地飞过林白起身侧,直直刺进君术辉的腹中。
  “萧宠,你……好得很呐!”君术辉握着那条链子,用手指着拉住钢链另一端的男人,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声夹带着些许末
路的苍凉。
  萧宠大口喘着粗气,脱力般地单膝跪在了地上,手中仍抓住那条钢鞭不放。
  “白主,如何处置君术辉?”林白起身边的蒋丝低声问。
  “杀。”林白起的声音劈裂,眼角那颗红痣愈发殷红,隐隐透出几分杀气。
  听她这样说,君术辉如遭雷殛般地瞠大双目,朝她喊道:“妖女,你敢杀我!我是澜帝的三子,君天战的亲大哥!”
  “你敢反,我若不杀你,岂非对不住你的胆识?”林白起微微一笑,那只琥珀色的眼珠流光闪动,修长的剑锋在铁灰色的地
面划着,留下一道极细的白痕。她眯起眼睛走近他两步,猩红色的披风随着穿城而过的风沙狂肆飞扬,精致的战铠发出极有气势
的轻响。
  “君术辉,我倒是小瞧了你,悄无声息地便在西都扎了这么个孽根,你想反不是这一两年的事情了罢?竟有脸提及先帝,你
倒不怕脏了先帝轮回的路!”
  君术辉下意识地退后两步,“我……我再不济,总还有皇族的体面……”
  林白起轻嗤一声:“哦,原来你还要脸。”
  君术辉极快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他手腕极细微地抖动着,不动声色地从战甲中抖出一片薄如蝉翼的匕首。
  林白起的左眼不能视物,这是她周身最大的死角,没人护着不行。现在她没有暗从在侧,君术辉瞅准这个空当,那把闪着紫
色寒光的匕首直扑她的心口。
  “主上,小心!”蒋丝惊叫一声。
  没想到君术辉会这般卑劣,杀了林白起,圣旨未到时整个西都便没有人敢处决他,而到了帝都,秦相与秦贵妃定然会倾力保
他,到时候东山再起也非不可能。蒋丝眼看着那沾着毒的匕首直逼林白起的心口而来,她待要扑过去,却已经来不及。
  正在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挡在了林白起身前,只听见一声兵器刺入皮肉的细微声音,便有温热鲜血沾上了她的手背。那黑
影替她当了这一刀,却并没管自己的伤,而是急于将这两人分开。他右手的短刺划过君术辉的咽喉,被他后撤躲过。黑影左手拉
着林白起后撤数步,退到安全的距离后方才捂住腹部的伤口。
  “师兄!”林白起的眸子被萧宠的血染得瞳孔,用能视物的右眼对着君术辉,厉声道:“君术辉,这就是你身为皇族的体面
?”
  “林白起,你若是杀了我,秦家不会放过你,皖帝也不会放过你……”
  林白起拽起他的衣领,强迫他看着战死的兵勇,染血的盔胄,烧着的战旗,损毁的城池。
  “看见了?”她怒极,“皖帝是天,天道无常,公道却自在人心里。我林白起行事,从不要人应允,从不求人放过。”
  一阵风吹来,将她猩红色的披风猎猎吹起,遮住了跪在地上的君术辉的身体。只听一声极细微的铁器划入皮肤的声响,君术
辉的身体便如断线的纸鸢般向后弹出,缓缓跌落在地上。
  林白起的剑滴着血,回过头来,却见第五染抱着已是半昏迷状的萧宠。她用染着血的剑指着第五染,颤声道:“从我师兄身
边滚开!”
  第五染浑身是血,衣衫破烂不堪,往日那束乌亮的长发如今杂草般凌乱着,还夹着凝固的血块。她将一个人护在身后,满脸
泪水地摇头。
  “主子,他快死了,您救救他吧,原本……原本都是奴婢的不是……”
  第五染是君术辉的义女,从前也是白花馆的宫人,如今走投无路了,竟还能想着护住萧宠,可见是对他动了真情。林白起心
里无端起了一把妒火,强撑着没发作。
  “让开!”她厉声道。
  第五染挡在萧宠前面,嘴唇发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主子,您若是救他,他从此便是您的,我今后不在见他。他原有
再多不是,也终究……终究还是您师兄不是?”
  林白起披风一甩将这人甩到一旁,扶起萧宠便让他靠在自己手臂中。
  “师兄……”林白起的嘴唇都在发抖,眼泪大颗大颗地滴在萧宠的面具上。
  萧宠用带着血的手紧握住林白起的手,声音虚弱中透着坚定,“别怕,师兄护着你。”
  林白起听了这句话,眼泪掉得更凶了,隔着银制的面具,萧宠似乎感到了她眼泪的温度。
  这时,两名身着与萧宠同色风雨服的男人,仿若幽灵般站在林白起面前。其中一人拿出一枚丹药让萧宠服下了一颗,又点了
他周身止血的大穴,另一人抱拳朝林白起道:“白王,东岫庭十五,十七,奉庭主之名,带少主回总庭。”
  林白起知道东岫庭的规矩,心中虽是不舍,却还是点了点头将萧宠交给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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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陆

  解决了西都的叛党,林白起也没来得及与丰知他们摆个庆功宴,便接到皖帝的密函赶回了帝都。
  回到帝都已是当天的子时,天大的事情也得等第二天再觐见了,于是林白起与严小段、蒋丝只得先回了白花馆。才到门口,
便看见林白起的奶娘甄氏站在那里,踮起脚尖望她。
  “甄娘。”林白起朝她点了点头,抬起脖子让她给自己解披肩。
  “我的小祖宗,你可算回来了。听说你在冲城差点着了君术辉那死掉毛的老狐狸的道,可吓死甄娘了……”
  严小段自己解了披风,笑嘻嘻道:“甄娘可白担心一场!七爷原来一直在主子身侧防着呢,我就说他那样把主子放在心尖上
宠着,哪里舍得她犯险?倒是君术辉那一下子,差点要了七爷的命。七爷对主子真好啊,不过主子也真能忍心,居然让把七爷派
到君术辉身边去了,两年呐!”
  林白起看了她一眼,笑道:“小段,你不是说擒了殊王,要将师兄煮了下酒么?”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严小段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睛,“主子,你必是记错了,小段可没说过这样的话。”
  甄氏叹了口气,领着三人进了内殿,便递了碗茶给林白起道:“唉,没事就好。主子,前日漕帮出了点事……”
  “哥哥怎样了?”林白起忙问。
  “西造船厂新造的漕船被人砍了两根主帆,正赶上花帮主与少爷巡场。少爷没出什么事,只是吓到了。”
  林白起有上头有个哥哥林白书,是大夏漕帮造船总场的场督。他自小双腿残疾,但造船的本事在整个大夏却是极难得的,故
而深得漕帮帮主花杀的信赖。漕帮虽为江湖组织,在大夏的地位却是连朝廷也要敬畏三分。
  林白起点了点头,端着茶碗沉默了半晌才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甄娘摇了摇手,“花帮主没怎么样,只是被砸场的划破了胳膊,没流几滴血。”
  林白起从椅子上站起来,沿着琉璃书台走了几圈。严小段见她的样子,禁不住翻了个白眼,“主子,您这是怎么了?花帮主
真的没事儿,就是给划了一刀而已。”
  “你说……我要不要去看看他?”林白起的眼神有些犹豫。
  “人家早回漕帮宅子里睡大头觉去了,流那么两滴血,有什么好看的……”
  林白起猛地朝小段头上敲了一下,又将甄氏手里拿着的披风系了回去,边系便往外面走,“谁管什么漕帮,我是说我师兄。

  严小段愣了愣,抓了把伞出去追她家主子,“主子,您走这么快做什么?外头天阴,好歹带把伞再出去罢……”
  ***
  林白起自己也不记得,究竟有多久没来东岫庭了。
  这时已是丑时,东岫庭那睡眼惺忪的看门小厮看到她,惊得眼睛珠子都要掉出来。
  “白白白……白王……您这是……”
  “我来看看师兄。”
  “您来看……少主?”小厮掏了掏耳朵,又看了看天色,扫帚一丢就往屋里跑,“小石榴,小石榴,白王来看少主了!”
  至于么,不过就是来看自家师兄而已,虽然从前都是师兄去看她……林白起悄悄翘了翘嘴角,跟着小厮往里殿走。
  萧宠的寝殿在东岫庭的中庭,挺大的一块地方。林白起穿过一片铺着石子路的竹林,才要走过一座莲塘上的石拱桥,便感到
身侧黑影一闪,她刷地抽出背后的佩剑挡住来人的攻击,却被那人一脚踢到了地上。
  “师父,大晚上的,您也不怕把腰闪着!”林白起爬起来翻了个白眼,把剑放了回去。
  “没良心的死小鬼,你还好意思过来!你看你把我儿子折腾成什么样了!”萧无别一只脚踩在桥墩上,手肘撑着膝盖,胸口
风骚地露出古铜色的胸肌和腹肌,在月光下的色泽像抹了亮油般好看。他嘴里叼着根细竹签子,一脸玩世不恭的表情,雪白的发
束柔顺地垂在脑后。
  “师兄怎么样了?”林白起一下急了,论理将萧宠交给东岫庭的人,应是万无一失的事情,不然她与师兄两年未见,也不会
这么干脆地将人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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