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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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做不到-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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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你与我一同去庆淮便是,别在暗处藏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章 拾壹

  林白起平生最怕的四件事,第一是师父揍人,第二是自己没钱,第三是哥哥絮叨,最最怕的便是师兄生气。每每师兄往房梁
上一趴,便是最叫林白起没有主意的时候。
  这师兄妹两人从小一同长大,平日里看似沉默寡言没脾气的是萧宠,怄起气来却是林白起让着他的时候多些。
  林白起自小就巴巴地跟在师兄身后,一双水亮的杏眼睁得大大的,单纯老实又可爱极了。萧七爷在东岫庭算是个狠角儿,仿
佛继承了他爹的暴力一般,揍起人来毫不手软。他就是拿师妹林白起没有办法,只要师妹央着他,出任务都要将人挂在身上。
  自然两人也会闹别扭,多半是因为林白起做的那一堆傻缺至极的事情。但转天她便按耐不住,又想跟师兄亲近,又去巴巴地
跟在师兄后面。就这么着一个怄气一个哄,看着虽是反过来了,到后来俩人却都都习惯了。
  林白起见师兄趴在房梁上不愿理她,便径自搬了个凳子坐在中庭,仰着头解释道:“师兄,我去漕帮没干什么别的,就是借
了十万两纹银,今次朝廷拨的赈灾款不多,灾情却越来越严重,我自己总要备些……”
  “找谁借的?”萧宠换了个舒服姿势斜倚在房梁上,一双长腿晃晃荡荡的,撩人得很。
  他那两条长腿晃晃荡荡,林白起的一双眼睛就直跟着腿晃悠,口里一面喃喃道:“自然是找我哥借的,还能找谁?他大小也
是漕帮的二当家呢。”
  她并不提花杀说的那些话,也不提见过花杀的那回事。其实原也没有必要提,花杀这个人,行事作风按照林白起的话来说,
就是有病。老觉得自己多了不起似的,老觉得别人都要捧着他,可真正别人不理他了,他又巴巴地对别人好。
  “怎么跟你哥开的口?”萧宠怕她晃得脑袋疼,便换了个姿势将腿交叠着,便宜她看。
  林白起看师兄这么贴心,乐的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缝,“自古漕船怕官船,我跟我哥说了,他若不借,我便用我的官船在细河
道处这么一拦。谁也别想安生走水路!”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表情还挺自豪。
  萧宠一眼就看出她在鬼扯,却没有揭穿,故意跟她贫道:“我要是你哥,我天天踹你。”
  林白起摆了摆手,“不会不会,我哥气量大着呢,怎会跟我一般见识。年前我偷运贡茶那次,我哥给我气了个跟头,爬起来
拍拍灰就算了。”
  萧宠被她逗笑了,抿了抿唇道:“以后若要银子,直接找我拿便是。”
  林白起一听这话,心里便打了个咯噔。十万两纹银可不是小数目,她在考虑怎样说又能让师兄明白,又不伤了师兄的自尊,
省得去庆淮的这一路,师兄跑到马车顶上不理她。
  萧宠一眼便看出她是什么心思,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抛到林白起手中。她拆开来看,里头却是一叠银票,数了数竟有三十
万两!
  这一下简直犹如晴天霹雳,林白起惊得从凳子上上摔了下去,“师兄!你……”
  她没说完的那半句话是:不会是撬了国库吧?
  “你看你这王爷当的,成日就知道为民请命了,你可知江湖上底子最殷实的是哪几个门派?”
  林白起点了点头,“四海庄,方元社和漕帮。”
  这点江湖上的常识她还是知道的,四海庄是统管大夏地下银庄的组织,方元社统管赌场,漕帮则是手揽漕运大权。
  “往后数呢?”萧宠接着问。
  林白起皱了皱眉想了想,往后数,她还真没打听过。世人都是这样,凡是总喜欢论个一二三,至于第四名,还真没人去关注
。就好比国试放榜,头三便是状元、榜眼、探花,第四名只有吏部知道,其他人谁去关心那个?
  萧宠见她一脸好奇,便道:“第四名是东岫庭。”
  话一出口,林白起觉得自己又被晴天霹雳劈了一遭。若东岫庭有这样大的财力,那么作为东岫庭杀手中佣金最贵的萧七爷,
想想确实该是挺有钱的。
  她盘腿坐在地上,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一不小心,就娶……不,是嫁了个金子做的靠山,怎么想怎么觉得占了个硕大的
便宜。
  萧宠仍旧坐在房梁上,姿态十分闲雅,一头乌黑的发用宝蓝色的锦带束成一束,十分流丽华美地垂至腰际。
  林白起仰头看着房梁上的师兄,她的头发将右脸冰冷的面具挡住了大半,只剩下一脸的笑意,那黑亮的杏核眼弯得新月一般
。她慢慢朝他伸出两只水白的胳膊,做了一个“抱”的姿势。
  萧宠一见她的样子心都软了,正准备跃下房梁,却见蒋丝闪进正厅,朝林白起大声道:“主上,外头有人求见。”
  ***
  “谁要见我?”林白起的声音恨恨的。
  眼看着就要把人哄下来了,却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她被气得够呛,自然没什么好脸子。
  蒋丝唬了一跳,万年不变的棺材脸出现几丝裂纹,“禀……禀主上,是傅寒塘傅大人。”
  一听来人是傅寒塘,林白起的脸色稍霁。
  傅寒塘是林白起所有幕僚里最得她心的一个,她原也想在傅寒塘调任冲城前召他一次,只是因为庆淮的旱灾来得急,便将这
事情搁置了。今日傅寒塘来找她,也恰恰遂了她的心愿。
  “传他进来。”林白起敛了敛神色,朝门口迎了出去。
  傅寒塘穿着黑色的朝服,脸色蜡黄蜡黄的,人就像一阵风吹过去便会倒。他看见林白起朝他迎过来,便跪下行礼到:“主上
。”
  “起来罢。”林白起朝他点了点头。
  傅寒塘站起身子,一面随她一同朝正厅走,一面恭敬道:“主上,外头那些车子,是用来装赈灾粮饷的罢?”
  林白起点了点头。但其实车上装的何止是装赈灾的粮饷?还会有从秦相爷那里诈来的粮饷。不过这件事,白王是不用与傅寒
塘明说的。
  悉数她在凤鸾城中的幕僚,傅寒塘算是资历最浅的那一批。因他是东都王傅冷月的胞弟,许多人不敢用他,可白王对他十分
器重,这其中有一点便是这人通透,凡事一点便通。
  只见傅寒塘摇了摇头,皱眉道:“主上这次……怕是将相爷得罪得不轻啊……”
  林白起勾起唇角,眼里闪出一片轻蔑的神色,“秦四海年轻时穷了那么些年月,如今贪些尚能姑息,可赈灾银是救命用的,
他儿子想动这门子歪脑筋,本王绝不会坐视不理。”
  “微臣何尝不知,主上的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可就是这样,却给自己平白竖了多少敌人。”傅寒塘叹了口气,道:“主上
,昨日在朝堂之上,其实不必为我……”
  林白起摆了摆手打断他,“我身边的幕僚,你是资历最浅的。皖帝是怎样的心思我未可知,可林白起最信任的,除去容敛和
曹遇,你是第三个。”
  她说的并非官面上的体面话,傅寒塘是被她一手提拔起来的,待他之恩不但是知遇,还有提携。
  傅寒塘本就从心里感激林白起,听她这话更是心头一热,跪下道:“主上放心,只要微臣人还在,必不会辜负主上的信赖。
在微臣心中,主上便是如仙谪般的人物,微臣得以在主上幕下,便是此生的福分了。”
  林白起挺他这样说,登时两眼一黑,这傅寒塘什么都好,就是煽起情来,委实太过煽情了。她本就听不得别人说这样的正经
话,臊得一张脸都红了,连忙把他拉起来,一脸尴尬道:“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总这么跪跪跪的,弄得本王多欺负你似的。人
道举贤不避亲,你原就有能耐,我自然举荐你,可别说得我好像存了多少私心似的。”
  话音方落,却听见房梁上一阵劈裂的声音,唬得林白起一身冷汗,生怕师兄把房梁捏垮下来,又怕师兄若吃起傅寒塘的醋来
,那可就委屈大了。需知傅大人不但长得没人缘,个性也是极古怪的,除却一个好使的脑袋瓜,几乎没其他什么特长。
  傅寒塘也精明,明知道梁上有人却不说也不看,只忍着笑岔话道:“主上,白花馆的前院收拾得不错,墙角种的那是什么花
?”
  林白起知道这人是在扯淡,他进来的时候天已全黑了,哪看得出前院有什么花?于是敷衍道:“谁知道呢,都是小段收拾的
。”
  傅寒塘略笑,眼中却是闪着一片精光,“主上来日替我问问,寻着花种寄些到冲城去,微臣也种上一株。”
  林白起愣了片刻,笑道:“你可还有时间种花?日子过得倒是悠闲。”
  “微臣一贯不拖家不带口,闲工夫自然多些。”傅寒塘若无其事地笑,忽而凑到林白起耳边,低声道:“主上,这帝都有两
株花草是臣最在意的,若是哪一日帝都的水土养不活这花草,可记得冲城还有微臣这么个人。”
  说着,他单膝跪地,将白王的披风角子放在心口一会,便转身离开了白花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章 拾贰

  林白起是头一次押赈灾粮,这押粮的队伍除了白花馆的宫人和一队亲兵,萧宠也暗暗让东岫庭跟了几个暗羽。
  其实若只是送银票过去,并不需要这样大的阵仗,可庆淮是连连大旱,有钱也买不来粮食,故而还得往那边送粮。
  提起这事林白起也挺生气,事实上大夏的官员俸禄并不低,可有些官员宁愿拿自己家的粮仓来生虫子,也不愿将粮食分给灾
民,当真不知这些人脑袋里究竟怎样想的。大约还是有病罢。
  林白起摇了摇头,转头去看自己师兄,却见他闭着眼坐地在自己身边。他在林白起身边时是不戴面具的,这般闭着眼正襟危
坐的姿态,竟让人有一种不敢亵渎的尊贵感。
  萧宠是在听着外头的动静,这浩浩荡荡的马车,就好比一群硕大的肥羊,但凡是有能耐没良心的都想抢。他这人天生是个贤
良淑德的劳碌命,无时无刻不在帮林白起操心,白王心疼他,尤其他现在还病着,于是道:“师兄,这边我盯着就好,你休息一
会罢。”
  这时萧宠略略皱了皱眉头,却见外头帘子被人撩开,竟是一名东岫庭的暗卫滑了进来。
  “少主,白王。”暗卫朝两人见了礼。
  “哟,十七,你来了。”林白起笑着跟他点了点头,可见两人还挺熟的。
  “十七,可是有我的活儿?”萧宠睁开眼。
  十七点了点头,将一封信函递给萧宠,道:“三公主点名让您做的。”
  萧宠将信函打开,原来要做的活与这趟出行不谋而合,竟是与秦尧有关。
  “是了,开年的时候,秦相爷曾经央过帝座,想将三公主要来做小儿媳妇。帝座已赐了婚,秦尧若是死了,三公主岂不是平
白成了寡妇……”十七摇了摇头,问道:“少主,三公主要您做什么?要您保秦尧?”
  “三公主让我把他做掉。”萧宠答得波澜不惊。
  “是三公主的作风。”林白起笑了笑,“这下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抢起自家人的生意了。师兄,我可是用秦尧的命跟秦
四海换了不少好处。”
  林白起说的,便是昨日秦四海在她府上,腆着脸求她保住自己幺儿的事情。
  “为了那么点银子,竟然连操守都丢了。”十七哈哈一笑,打趣道:“也快别提一家子人了,白王殿下连少主都能送出去两
年,您可将过河拆桥的本事练到家了。”
  林白起也不恼,只道:“平日只觉秦家小公子喝酒遛鸟打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连赈灾银都吞,可见混蛋到家了。
三公主人品不错,自然不想嫁给他,只是她要灭口为何不去找凤澜王?”
  萧宠抬起眼皮看了林白起一眼,似乎在斟酌要不要说,半晌才道:“凤澜王似乎要不好了。”
  林白起的手平白抖了一抖,问道:“怎么回事?”
  她虽是这么问着,心里却也明白个七七八八。前些年她一直养着,出头的便一概是凤澜王,平东都之乱、与别留宫明争暗斗
,因凤澜王握着亲兵,人又正,得罪人的事被他做了个精光。如今太后若有意拉他下马,还不知有多少人落井下石。
  想到这里林白起心里便烧起一把怒火,要说林白起在朝廷上与哪个同僚最好,便是这凤澜王了。两人都是一般的刚正不阿,
都是一般的不怕得罪人。林白起冷哼一声,怒道:“要说过河拆桥的本事,太后可比我高明。她如今是倚重着我,不知何时便也
要拆我的台呢。”
  说完便更加气恼了,凤澜王是什么人品?竟要平白受这等折辱,当真是叫人心寒。
  十七叹了口气道:“太后是怕凤澜王功高震主。”
  林白起冷笑,“是了,如我们这般跟人拼彪悍有什么了不起?像秦相爷那般积攒人品才能有仕途。”
  正气着,萧宠却突然揽住林白起的腰,抄起手边的砍刀将马车顶砍了个洞,带着她纵身跃出了马车。
  林白起往下一看,好好一辆马车,活活被羽箭戳成了刺猬,再看周围,便多了一群蒙着面的黑衣劫匪。
  ***
  “做什么做什么做什么啊?一上来就玩暴力的……”在外头赶车的严小段方才看形势不对,便往地上一滚,如今灰头土脸地
叉着腰骂。
  林白起看见那一众蒙着面的劫匪,气性一下子便上来了,到底是江湖出身的,群架打习惯了,血性。她略略数了一下,对方
约莫有三十几个人,不成什么气候。她甚至有点儿好笑,是谁给这群蠢材的勇气,让他们敢劫她的粮草。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这边便把人解决了。为首的人略难缠,但在东岫庭看来只是小儿科而已,只是林白起将那人的面罩扯下
时,脸上的笑却冷了下来,因为这人竟然是第五染。
  “白王殿下,许久不见了。”第五染双眼血红,面上却诡异地笑着,仿佛现在的局面在她意料之中。
  “第五,这里运的是赈灾粮,你是在替谁做这损阴德的事?”林白起皱眉。
  “哈哈哈哈——”第五染满身的血污,大笑道:“损阴德?林白起,你除了巧言令色地讲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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