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妖追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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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妖追夫记-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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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去的时候,里间一个下人都没有,连玉坠也是在外头守着。紫容又睡了,陆质端着一碗汤轻轻地吹。床上那个还是病恹恹的,双颊红,嘴却白。
过了一夜,是一点儿没见好。
严裕安请过安后,对陆质道刚已把元青送走了。他不敢隐瞒,把前后说过的话一字不落全给陆质说了一遍。
陆质沉吟一会儿,把碗放下,道:“今日起安排人去城南施粥,设二十个粥铺,施一个月。再往这几年进香的庙里带上香火钱送个信儿去,叫他们念着,等紫容好了,我带他去还愿。”
富贵些的人家家里小孩子病了是惯常会这样的,严裕安答应了一声便罢,没什么需要多问的细节。
只是这满屋的香气任谁都没法忽略,半垂着头,打量一会儿床上床脚落的零星几片叶子和花瓣儿,之前那个荒唐的念头又冒出来,严裕安突然道:“殿下,要不要、叫个人来,看看咱院儿里移出来那几棵树?”
闻言,陆质猛地抬头看他,严裕安姿态更恭谨,像在说一桩无关紧要的事:“草木说坚强也脆弱,变了地方怕不适应。若再长的不好,那就毁了殿下专门移它们出来的心,如此,奴才还是传两个懂的来看看。”
陆质拿食指轻点放汤碗的小几,半晌,道:“好,叫两个人进来看看。”
回完话,严裕安便要退出去,陆质把他叫住,道:“派两个人出去,悄悄地跟着元青的马车,亲眼看看着她进了公主府再回来。”
严裕安也应下,道:“殿下说的是,奴才这就去办。”
一坐进马车里,元青气的浑身都在发抖,脸上却不带多少怒色,只是死绷着一张脸,两眼放空,一句话也不说。
桃芝没见过元青这样。她一向多话,此时却也不敢掺和什么,连对豫王府的埋怨也只得压在肚子里。
这会儿不用赶时间,为了主子坐的舒服,马车便比来时走的慢。元青定定坐了一会儿,才倏然猝不及防地掉下一串泪来。
桃芝慌的跪坐在元青脚边,这会儿是万不敢再说些不好听的话了。她略动动脑筋,拉住元青的手道:“郡主,莫这样伤心难过。许是、许是他们府上那小公子确实病的重呢?抑或是,那姓严的看着便是个托大惯了的,连是谁递的拜贴都没对豫王殿下说明白,也未可知。”
元青把手挣出来,拿帕子将泪拭了,慢慢眨了两下眼,没有理会桃芝。只默默坐着,不知在思量什么。
马车到了公主府没停,一径赶进了二门,元青才换上小轿。
桃芝扶她下马车时,元青神色便是一变,两眼弯着,嘴角微微扬起,是一派很高兴地模样。
她没像桃芝想的那样先回自己的院子趴在床上大哭一场,反而先往固伦院儿里去回她母亲的话。
桃芝胆战心惊的跟着,固伦见元青进去,脸上带笑,把坐在身边同她看花样子的侍女挥开,把元青招道面前问:“这才去了多一会儿,那边都好?”
元青笑着道:“都好,表哥的管家看着是个得力的,府上已然齐齐整整的了呢。对了,表哥让女儿带他问母亲的好。”
固伦见她高兴,只道是元青和陆质处的好,面上更是喜欢,道:“好好好,都好。”
她拉着元青坐下,道:“你表哥可说了什么没有?”
元青将脸一瞥,像是害臊似得,拿帕子掩着嘴道:“就是那么些话,还能说出花不成……”
固伦便不再多问,只是一直在笑,看样子很开心。
“表哥说,叫我明日若有空闲,还过去坐坐。”默了半晌,元青加了这么一句。
固伦更是高兴,又叫碧菀翻柜子,给了元青不少她年轻时候穿用的东西。东西都是极好的,有些她自己都只带过一次,或者连身都没上过。
元青很喜欢的一样样看过,才给了桃芝拿着,对固伦道:“今日又打劫了母亲不少,怕母亲后悔,女儿还是赶紧走罢。”
固伦笑着假啐了她一口,道:“去去去,赶紧去。”
进了她自己的屋子,元青的脸才重新拉了下来,往床上一坐,帕子一扔,鞋都没脱,便翻身趴进最里面哭了起来。
桃芝把怀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弯腰去捡元青的帕子,最后爬到床上去帮她脱绣鞋。
元青的脸埋在被子里呜呜呜的哭,桃芝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苦着脸叹口气道:“郡主,咱们今天去了,您又不是没看见他们是什么样子。您怎么……怎么明儿还要去啊?”
权贵们闲的无聊了,爱玩个男孩子的事元青一点不陌生。就说她父亲,算是唯固伦公主是从的,但也挡不住后院养着几个男孩儿女孩儿,不过是玩儿,她母亲也不当一回事。
回来的路上,元青便越想越后悔。她在豫王府的样子太过失态,威风没立起来,反显得自己肚量不大不能容人。
委屈可以,但不能露出来。
更何况她只要想想在永宁宫,陆质偶尔浅浅笑起来的样子,心头便一阵动弹。
乱七八糟地想着,元青哭够了,拉开被子坐起身,道:“他们府上不是有人病了么,明儿我去看看,看病人,总可以吧。”


第37章 
请人来看过后;说是树没事;就是移栽的时节有点不太对;缓一缓便没事了。
老师傅连工具都没动过,只绕着那颗两臂刚好可以环抱的紫玉兰转了两圈;跺脚试了试周边填的土是否紧实;又摸摸树皮,便回身对严裕安道:“这树啊,好着呢!府上不用过于担心。顺其自然最好;太娇贵了,反而坏事。”
确实如此;断断续续烧了半夜,到中午醒来时;紫容看着已好多了。
人不迷糊;眼睛也有神,只有抱在怀里的时候,可以感觉到他身上还热热的,像揣着一只暖炉。
屋子还是那个陆质和紫容一块儿出来看过的屋子,窗边的双层绿萝纱幔;同大床上的同色纱帘在初夏午后威风的吹拂下缓缓飘动;如水纹;如云路。陆质耐心守着紫容,手上拿的是玉坠送进来的前阵子紫容天天看的话本和画册。
上面的字不很多,只看图画便可懂个大概的意思,有时候不懂了;有玉坠帮他念几句,时间长了竟识得不少字,陆质边给紫容讲上头的画述的故事,边想,紫容可能算是用闲书开蒙的第一人。
这样想着,陆质便抬眼去看床上的小花妖。
这个人今日尤其的乖,睡醒了之后也不动,把自己裹在薄被里,听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念话本。大半张脸陷进鸭绒枕,只露出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床边的自己瞧。
“要起来吗?我帮你穿衣服。”陆质看着他有一点虚弱、又非常乖顺的样子,不自觉就把声音放到最温和。
紫容却噘着嘴左右摇两下头,一字一顿道:“不、要。”
他扯了一把薄被,小声说:“我还在生病。”
“嗯?”陆质伸手探紫容的额头,道:“没事了,起来用饭,然后活动一下,比躺着好。”
紫容拉住陆质伸过去的手拖进被窝里,依然坚持:“我还很难受,起不来。”
“哪里还很难受?”陆质皱眉。
紫容转转眼睛,支吾道:“发烧……头、脑袋里面难受……”
“哦,脑袋里面难受。”陆质俯身,同他碰了碰鼻尖,伸手揽了紫容的腰把人带到怀里,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认同地认真道:“那就再躺一会儿。”
紫容这才满意,忍住没有笑,反而哼了一声,同样伸手把陆质抱住,声音从陆质胸膛闷闷的传出来:“我生病了,所以殿下要对我好一点。”
“好。”陆质道:“我对你好一点。过阵子再说成亲的事吧,先不折腾容容,你得好好的、休息。”
陆质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小花妖僵了一下,他不动声色,一下下拿手顺紫容的头发。过了好一会儿,紫容才很小声地说:“其实……其实……”
陆质道:“其实什么?”
小孩子生病了,可以赖床不起,不用上学,或许还可以多吃两块平时有限制的白糖糕。小花妖想什么呢?
紫容又沉默,攥着陆质的衣领很犹豫的样子,看起来要做什么重大的选择一样。
“殿下……要是,要是我一直生病的话,你会像今天一样一直在家里陪我吗?”
陆质心里哦了一声,原来是这个原因。
他无声地笑,但他按住紫容的后脑,不让他抬头,嘴上像刚识破了谎言一样,硬邦邦地说:“原来是好了还来撒娇,得挨打。”
紫容缠着他扭动:“没好嘛,这次还没好没好……”
陆质真的在他屁股上给了一下,低声训道:“你就这么喜欢生病?”
紫容被打了一下反应很大,陆质刚拍上去,他就猛地往前一弹,彻底黏在陆质身上不下去了,变成了一块狗屁膏药。
“呜呜呜……”他趴在陆质身上,搂着陆质的脖子假哭:“你打我,你不喜欢我了,呜呜呜呜呜……”
陆质被他娇的心都化了,没有办法,也再硬气不起来。他抱着紫容坐起来,低头道:“喜不喜欢你,你不是最知道的吗?”
紫容拿两只手的手背捂着眼睛,中间露出一小条缝偷看陆质,迟疑着说:“我、我不知道……”
“坏蛋。”陆质气的逮住他捂眼睛的手在手指头上挨个咬了一口,最后一口落在紫容的嘴唇上,在唇舌交缠间含糊地给紫容罪加一等:“小坏蛋!撒谎精!”
紫容身上的温度比平时高一些,又是软软的一团,抱着很舒服,陆质亲完了也舍不得放开,留恋地在紫容嘴唇上又吮了两口。
但是为了表现出还在惩罚紫容的样子,他只得把力气加大一些。
可惜紫容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惩罚,他顶着刚被陆质亲过,还湿润着有些红的嘴唇笑着抬起头问:“撒谎会奖励亲我吗?”
陆质道:“会。你还剩两次机会,撒一次谎亲一下,第三次就把你卖掉。”
紫容急了:“不行!”
“怎么不行?”陆质疑惑。
紫容把他脖子牢牢缠住,鼓着脸说:“你上次已经把我买啦,用一个扳指买的,以后就在你们家,哪也不去!”
陆质便做出很苦恼的样子:“这样……”
紫容嗤嗤的笑,扯过被子把他和陆质都包住,不再提他还“难受”的事,央求着问陆质:“那你什么时候和我成亲?”
陆质道:“等你好一点。”
怎么又绕回去了,紫容苦着脸说:“已经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陆质轻轻笑:“今天晚上检查一下,查完再说。”
紫容知道陆质说的检查是怎么一回事……他的脸红扑扑的,身下那处紧闭的地方有些食髓知味地收缩了两下,更臊的紫容受不了——这病算是彻底好了。
小花妖起床收拾好之后,陆质就叫人把饭摆到里间。两个人端着一样的碗,陆质吃两碗,紫容吃一碗,同时吃完放下碗筷,便往后院去,看之前就说要种的葡萄藤。
初夏的傍晚不冷不热温度正好,天边一角已经布满灿烂的火烧云,色彩浓郁,晚风习习,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刚才在床上试图装病的紫容穿着一身奶白色的薄衫,脚踩青缎小靴,满脸精神拖着陆质的手走在前面,陆质便不紧不慢地跟着他。
“殿下,我可以一起种葡萄吗?我想挖土玩儿。”
“已经种上了。葡萄藤要在春天种,这会儿早长大了,是从别处现移过来的。”陆质道。
“啊。”紫容不显沮丧,听着反而更加高兴了,转过来的脸上全是占了小便宜的振奋:“那是不是可以更快的结出葡萄来?”
陆质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点头道:“对,个顶个的大。”


第38章 
晚间快到传晚饭的时辰;突然来了一道旨;道是西域国来了使臣;着陆质招待。
这批使臣本该在年前就进京,但是被大雪堵在了半路;皇帝特许年后再进关。
他们前日到了;便在驿馆安置下来。原本是太子负责接待,但陆质在宫外方便些,皇帝便命他辅助。
这不是什么大事;陆质领旨后,严裕安招待了传旨太监便完。
只是第二天就不能再一整天待在家里了;得提前同紫容说。小花妖一整日都把自己生病的事挂在嘴上,就是想要陆质陪着;陆质坐在床沿等他沐浴出来;想着这事儿有些头疼。
等会儿一说,小花妖再哭了可怎么办呢。
不过一会时间,紫容便趿垃着鞋从里间出来了。被热水熏过的面皮泛着水汽的红,头发大概是他自己在里面擦过了,已经半干;陆质把人拉到两腿间夹住;接过紫容手里的软巾继续帮他擦。
“容容。”陆质开口。
紫容的声音从毛巾下传出来;软软的不甚真切:“什么?”
陆质又擦了两把,掀开软巾,从后面抱着他,道:“我明天要出一趟门。”
紫容即时蔫儿了;小声说:“可我还在生病,还没好……”
陆质把他揽到身上,安抚地亲了亲他的耳朵,道:“我知道,所以我只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唔……你自己在家,像刚才那样去后院玩一会儿,保准还没等想起我呢,我就回来了。”
紫容小声嗫喏:“可我一直都在想殿下的呀……”
说完之后,他撇开这茬,挣开陆质的手臂,回身变成跪坐在陆质腿上的姿势,脑袋前倾,在陆质嘴上碰了碰,红着脸道:“那……今晚、还检查么?”
陆质握着他的腰,闻言手劲儿大了些,鼻尖是紫容身上暖融清淡的香气,下面的火气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身上的紫容却还是不怕死地挺腰往陆质身上靠,嘴里不依不饶地说:“不要说话不算数,你说的,要是检查好了就……唔……”
话没说完,花妖便被压进床里,来了一通仔仔细细的检查。
陆质低头亲了亲趴在他身上喘气的紫容,低声问:“你殿下说话算数吗?”
紫容红着的鼻尖抽了两下,抖着声音说:“算话……”
两个人全什么都没穿,肉贴肉严丝合缝地靠着,对方身上什么反应都一清二楚。紫容刚被陆质弄的去了一次,舒服极了的时候什么话都说了,还揪着被单委委屈屈地哭了一场,但是下面顶着他的东西还硬着,紫容把自己脸藏了,伸手下去帮陆质握住,循着前几次的记忆动了起来。
等陆质好了的时候,紫容已困的睁不开眼了,再有意识,便是第二日清早。
两个人用过早饭陆质便该出门,马车在二门等着,严裕安却来报说元青来了。
“元青是谁?”紫容问。
这个人要来看他,他却不知道人家是谁。
“回主子的话,元青郡主是殿下姑母的二女儿,殿下的妹妹。这样论起来,也是您的妹子呢。”严裕安看了眼陆质,躬身对紫容道。
另一边的陆质面色如常,严裕安惴惴不安地等了一会儿,才听他道:“她要看,就让她看,领进来吧。”
严裕安偷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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