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与他的213次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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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受与他的213次穿越-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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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岭走进咖啡厅,没花什么功夫就看见了穿着一袭黑色镂空长裙的汪月雯,他走到她对面坐下。
汪月雯画着一个雍容艳丽的精致妆容,长发盘在脑后,皮肤依然白皙有光泽,孔雀尾的蓝色玛瑙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在颈部轻微摇晃——不像一个年近五十的女人,但是这才像汪月雯。
看见闻岭入座,候在一旁的服务生立刻走过来。闻岭近来很少来咖啡厅,因着在卢惊鸿的潜移默化之下他喝各种各样茶多一些,他还是按照从前的喜好点了一杯曼特宁。
闻岭省去了寒暄,淡淡的直接开口问道,“找我什么事情?”
汪月雯也没有绕弯子,“你弟弟下个月订婚,你抽空来一趟订婚宴。”
闻岭扯了扯唇角,说话的语气变得更冷硬,“您还是直说柳驰远,说弟弟我都想不起来是哪个人了。”
汪月雯脸色不变的继续说,“你柳叔叔是想,订婚宴还是一家人都要到场。你是驰远的兄长,也不要你做什么别的,订婚宴上致一段辞,文稿已经写好了,你照着念就行。”
“我这里工作很忙,抽不出时间。”闻岭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汪月雯没有因为被拒绝而生气,口吻中依然带着一种不容置疑,“你的工作随便让谁代替一下就可以,但是订婚宴不能代替。驰远的订婚宴你不在场,别人就会指责我们汪家,会说我们中间有矛盾,传出去不怎么好听,你也知道名声这东西很多时候比钱都要重要。”
闻岭嘲讽的笑,“我不姓汪。”
汪月雯抬了抬手,“可你流着汪家的血。闻岭,不如这样吧,我以你的名义给你们医院捐赠一批进口的医疗设备,你来参加订婚宴。”
闻岭突然就觉得他们之间的对话无比可笑,他对着汪月雯客气的勾了勾唇角,“汪女士,您捐不捐是您的事,捐多捐少、想往哪里捐都和我没有一点关系。我的工作并不是随便可以代替的,不好意思,订婚宴我不能赴约了。”
他说完站起身把单买了,施施然走出了咖啡厅。
闻岭回到诊所的办公室以后给自己泡了一杯茶。他慢慢的喝着茶,想到了刚刚咖啡厅里那一杯不甜不苦的曼特宁,甜不够浓、苦不够厚,他不知道自己从前是怎么想的,起码这一刻他觉得,随便哪一种不知道名字的茶叶都比那一杯咖啡味道要好得多。
他心情其实有些烦躁,没有表面的那么平静,大部分原因来自于和汪月雯的见面。汪月雯和所有汪家人如出一辙,语言神态之间总是带着令人不舒服的发号施令和趾高气扬,大概是金钱带来的优越感让他们一家都散发出一种高人一等的气息。
哪怕是自己做了错事也依然如此。
二十多年前是这样,二十多年以后还是这样。汪月雯随心所欲的毁了一段婚姻,毁了一个人的人生,又毁了一个家庭,可她还是像现在这样理直气壮,并不认为有任何的亏欠,仿佛只有她的人和事才重要,别人的都能视而不见。
闻岭从三四岁起就被她扔的远远的,小的时候他也曾经对汪月雯这个母亲抱有幻想,只不过等到年纪大了他就把这种想法抛之脑后,他的人生里也再没有母亲这个角色。
可是见了面心里还是会有波动,即使不说他也是没有停止过怨恨汪月雯的,然而其实他又无能为力的什么也改变不了,只留下一股抒发不了的烦躁日渐累积。
下午闻岭去见了他上个星期约的那位心理医生。
这位据说是在业界很有名气的医生先是让他填了好几份表,认真写下来一份都要花去半个小时的时间,接着在一通缜密的分析后说他目前精神状态十分不稳定,有时候会把幻想的事情当真。闻岭再一次强调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他尽量让自己的话更加有说服力,努力描述每一个细节,可是医生听了以后却说他会有这种情况也许是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而他潜意识强行忘记了,所以可能需要一次催眠。
闻岭同意了,这个时候他也没什么好不同意的。催眠之后心理医生还是没有得出什么确切的答案,只是说他的这种情况特别稀有,心理暗示很严重,而且涉及到他曾经的经历时他很抗拒,所以治疗的过程并不容易,需要时间。然后就又给他开了一些药,让他每天都得吃,又约了复诊的时间。
闻岭并不打算吃那些药,也不打算去复诊了。不论是精神科的医生还是心理医生,都认为他所说的都是臆想,都认为他是精神方面出了问题,谁也不能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的,那么继续治疗下去也就没什么意义。
心理治疗非但没有缓解他的情况,反而把他心底的烦闷堪堪顶到一个临近爆发的出口上,让他心里憋着的一口气堵在喉管中,上不去也下不来。


第十一章 
晚上十点多,卢惊鸿穿着睡衣坐在电脑前画图,这个时候门铃突兀的响了。他猜想有可能是邻居,几步走过去开门一看——
“闻岭?”
闻岭没说话,轻车熟路的换鞋进门,他的脸颊红润,神情有些迷蒙,脚步也有些不稳,身上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酒气。
“你喝酒了?”卢惊鸿立刻走过去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给他把领带松开,“你躺着休息会儿,我给你泡杯茶。”
“不想喝。”闻岭睁着漆黑的眼睛紧盯着卢惊鸿,他伸手扯住卢惊鸿的睡衣,舔了一下嘴唇说,“我想做爱。”
卢惊鸿没被这句话撩出反应,反倒是差点被气笑了。闻岭这么一副意识不清醒的样子,是把他当成按摩棒了吧?
他扣住了闻岭的脖颈,低下头在闻岭的下嘴唇上用力咬了一口,在他耳边说,“我不想做。我去泡茶,等你清醒一点我们再说话。”
闻岭直接无视了卢惊鸿的话,手臂一伸就绕到了卢惊鸿颈后,一边摁住他的脖子一边扬起头用力的吻他,在他嘴唇上肆意纠缠,又伸出舌头想顶开卢惊鸿的牙关。他吻得毫无章法,脑袋里时而有些昏沉,心里压着无法消退的烦闷,这个时候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不管不顾的做爱,做很多次,用各种姿势,做到身体里的力气都被抽干净,只有疯狂的欲望和激情才能让他暂时摆脱这些负面的情绪。
卢惊鸿冷着脸,箍住他的腰狠力把他推开了。他捏着闻岭的下巴锁住他的眼睛,声音不再温柔,“闻岭,我再说一遍,我去泡茶,你清醒了我们再谈。”
连着被拒绝了两次,闻岭暴躁的抿着唇角,脸上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把头转开了,往后靠了靠和卢惊鸿分开一段距离。卢惊鸿又站着看了他几秒,转身进厨房了。
闻岭单手扶着额头,脸色很阴沉,他的视线无意识的落在茶几的那一摞画稿上,他觉得封面上的那一张似乎有点眼熟,就拿起来翻了几页,混沌的脑子思索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卢惊鸿最早在画的那个漫画么,他记得他说过好看,要不然也不能泡到卢惊鸿。
卢惊鸿端着一壶茶走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个场景——
闻岭姿势随意的翻看着那一本画稿,看见他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个嘲弄意味的笑容,然后恶意的开口对他说:“你怎么还在画这么个东西?”
闻岭看着卢惊鸿仿佛被钉在原地的样子,心里产生了一丝痛快,他于是把那一本画稿随便的扔回茶几上,笑得更加不客气,“这个东西,真的会有人想看?”
卢惊鸿握着茶壶把的手几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他看向闻岭的眼神中往日的温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分毫必现的凌厉,和闻岭从不曾见过的失望透顶。他竟然还能扯动嘴角,笑的很讽刺。
闻岭心里面猛地“咯噔”一声,下一秒猝不及防的晕眩又侵袭了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又回到了卢惊鸿前脚转去厨房给他泡茶的时候。
像当头棒喝。
闻岭呆坐了片刻,被惊到酒醒,心里的情绪发酵到复杂难言。虽然上次他已经提醒过自己,可是这一次他还是犯了老毛病,他又借着酒劲把卢惊鸿当成了出气筒。
对于汪月雯的恼怒,对于不停重复的时间,对于束手无策的治疗,甚至还有对于卢惊鸿的拒绝,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愁闷,所有他无法掌控也无法摆脱的怨怼都拼着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卢惊鸿偏偏倒霉透顶的撞在了这个口子上。也不是,分明是他主动找上门来的,卢惊鸿什么也没做却要无辜承受他的怒火。
直到这一刻闻岭才清楚认识到,面对卢惊鸿时,他总是带着有意无意的迁怒,可是这样如影随形的恶意似乎也消灭不了。
闻岭默默看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画稿,这一次他没有伸手去拿,而是假装没注意到的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
卢惊鸿端着一壶茶走过来,“来,喝完我们说说话。”卢惊鸿做好了闻岭生气不肯喝的准备,可没想到他已经没了刚才的戾气,自然的就把茶水喝了,只是喝完也不吭声,就那么垂下眼睛,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卢惊鸿坐在他身边,搂过他的肩膀轻声问他,“阿岭,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闻岭没有拒绝他的靠近,无意之间放松了一点身体挨着他。他想了想说,“今天见了一个不想见的人,心情很烦。”
卢惊鸿在他的背上温和的抚摸,“不想见的人是谁?”
闻岭静默了好几秒,还是回答了这个他本来不会回答的问题,“家里人,关系不怎么样。”
卢惊鸿识趣的没有继续问下去,实际上闻岭能回答这个问题都已经很出乎他的意料,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的闻岭前后的反差很大,失神中掺杂着温顺,更让人难以抵抗。他对上闻岭的视线,给他轻轻揉按着太阳穴,“去洗个澡,今天就在我这儿早点休息,明天我送你去诊所。”
“嗯。”闻岭轻点了点头。
和卢惊鸿对上眼神时,他不自觉又想起时间重来之前的那一幕,卢惊鸿那时的神情和那一个笑容。
如果他前后反复,表现出了他其实对那些漫画的不屑一顾,卢惊鸿是个什么反应卢惊鸿本人肯定从来没有想过,也一定认为闻岭也不知道。可实际上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并且会一直记得。
闻岭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第十二章 
空闲下来的时候,闻岭就又把这件事情记在了他的笔记本上。只不过,这次的情况和以往相比又让他发现了一点不同的规律:每次时间重置的时间点都不一样。
有的时候是回到一个距离非常近的时间点,可能只有一两分钟、甚至几十秒的差距,可是有时候又会回到一个很远的时刻,比如这一次,算是他经历过的重来里面时间点距离最远的一次。
他罗列了一张表格,仔细的把每一件事情的简述与其回溯的时间长短一一对应,发现其中的规律一下就变得很简单了——事情越严重,回溯的时间越长。
所以,对卢惊鸿来说,这次是伤害最大也最严重的事情了……是么。
闻岭捏着手里这一张纸对着看,没有别的动作。
这件事情过去了大约一个星期之后,卢惊鸿突然有一天和他提起,最近有个稿子背景和诊所有关,想去他的诊所待几天,取材。
卢惊鸿说,“我只需要块地方站着就行,不会打扰你们的日常工作。”
闻岭同意了,卢惊鸿就早上捎上早点,准时接他一起去诊所。
闻岭倒没有像卢惊鸿说的那样只给他腾一块站着的地方,而是给他在诊所的候诊室里找了个休息的位置,在不影响诊所正常工作的情况下同意他四处走动。
闻岭提着一个装着早饭的纸袋,推开接待室的门走出去之前,又转头说了一句,“有事就来诊疗室找我,最头上右手边的那一间。”
“好。”卢惊鸿对着他笑了笑。
这不是卢惊鸿第一次来闻岭的诊所,但他从前也没有像这样细致观察过。
诊所的装修风格实在很不像闻岭的手笔,整个诊所大部分都是暖色调的原木设计,诊所外部的落地窗与浅杏色水纹窗帘相互勾勒,透着一股温暖又静谧的安全感。半透明的磨砂玻璃作为隔断,分隔出了各个诊疗室以及其他公共空间,这样的就诊环境也更加透明安全。
其中特别的就是候诊室的设计,布局得就仿佛是普通平常的家居空间,原木的地板,暖色系的沙发,而候诊室的中间是一个精致的木质茶几,围着茶几随意放着几个地垫。
看着很舒心,很有一种家的感觉。
卢惊鸿不知道这些个设计是否全都出自于闻岭之手,他也不知道闻岭这样看起来冷清的人是否也喜欢这种风格,可是他的确喜欢这一间诊所。
卢惊鸿安静的在诊所待了一上午,很多的时间他都是一言不发的站着或坐着,观察着诊所里形形色色来往的人,医生、护士、病人等等,观察他们的神态,探寻他们的生活和故事,间或快速记录下来一瞬间的灵感。他觉得这个上午是个特别的上午,很有意思。
诊所里的人也对卢惊鸿充满着好奇,他是和闻医生一起来的,特别是他的相貌又很能吸引住小姑娘的视线,往诊所里这么一坐就像个发光体,所以总是有人有意无意的偷瞄他,也有胆子大一点的小姑娘上前和他搭讪。
卢惊鸿只是保持着礼貌的笑容介绍自己,“嗯,我是闻医生的朋友。”然后却也不说别的,寡言的做自己的事情。
黄忆浓抱着两本病历本进了闻岭的那间诊疗室,和他讨论病人的情况。女性似乎有一种天生的好奇心,所以聊完正事之后她也免不了感兴趣的问闻岭,“今天来诊所的那个帅哥,你朋友?”
闻岭挑眉看她,“怎么了?”
黄忆浓坐在闻岭对面,掩着嘴笑,“这帅哥有女朋友了吗?如果有的话我就和诊所其他姑娘们都打个招呼,别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了,就这一上午,光我看见的就有三四个过去要加微信的。”
听了黄忆浓的话闻岭其实也不吃惊,卢惊鸿的确有一副好皮囊,性格又平易近人。闻岭的黑色水笔在病历本上面停顿住,他面无表情的和黄忆浓说:“他有对象了。你跟他们说,我这里是诊所,不是相亲会所,再不认真工作的扣工资。”
“哎。”黄忆浓还兴致勃勃的想再问点别的,可是看了一眼闻岭的表情又憋了回去,开门出去了。
“您好。”
黄忆浓出了诊疗室,闻声回头看见叫住他的人正是诊所一上午的话题人物,她礼貌的微微一笑,“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卢惊鸿几句话介绍了自己,客气的回笑说,“方便的话,能和您聊聊吗?”
中午卢惊鸿和闻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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