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那只小鸡崽儿就一点点变大，最后变成了刚才消失不见的男孩，男孩儿还朝他乐：“没想到吧？”
钱芳：“……”
下一秒，钱芳跌坐在了沙发上。
“你吓到他了。”孟留痕轻轻敲了敲秦意宁的脑袋，自己也坐在了钱芳身边，他说，“你别在意……不对，你还是在意点儿吧，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儿就绕道走。”
钱芳：“……我现在就想绕道走还来得及吗？”
“哈哈哈瞧你那小胆儿。”秦意宁笑了，他一笑起来更是耐看，“就凭你这胆量，以后要跟着我们老孟回山上，还不得被吓死啊？”
“什么回山上？”钱芳同志这次难得抓到了重点。
“难道他还什么都没跟你说吗？”秦意宁不敢置信地看着孟先生，“我说老孟，早你等的这两百多年中难道还没有组织好语言跟着娃解释清楚吗？”
“两百年？”钱芳喃喃自语，然后一脸茫然地看向孟留痕，“你……”
不会就是两百年前的那个人吧？
秦意宁笑道：“看你俩这表情我就知道了，我说老孟啊，你简直比当年的我还纯情，简直是有仙山上的一股清流。”
孟留痕看向钱芳，表情十分古怪，但是眼神坚定：“嗯……小芳，该怎么说呢，好久不见。”要不是被人说破，他可能真需要向天再要五百年来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儿告诉小孩儿。
钱芳呆呆地回应：“是啊，好久不见。”
看着有人在人和小鸡崽儿之间无缝衔接随意转换，再加上得知了眼前人就是两百年前那个让他夜不能寐的人后，钱芳表示自己的世界观再一次受到了冲击。
秦意宁玩儿够了也终于消停了，他走过去拍了拍钱芳的背，笑着说道：“三观嘛，这么容易被毁的东西不要也罢。”
钱芳：“……”是不是要说谢谢提醒？
“哎对了，你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两百年前过来的吗？”秦意宁一只胳膊勾着钱芳的脖子，一只胳膊伸直指向孟留痕，“让他告诉你呀。”
钱芳狐疑：“他会告诉我？”他知道自己的经历太过匪夷所思，所以根本就没想刨根问底，再加上刚刚受到的冲击，让他不敢轻易问什么。
秦意宁笑道：“他不告诉你的话你就释放特殊组合技能好了。”
钱芳问道：“我有什么技能？”
秦意宁道：“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
为了表示自己绝对不会欺骗钱芳，孟留痕做了一个决定：“你看好啊，不要被吓到。”说罢，他不顾形象地躺在了地毯上，几秒种后他整个人好像消失了一般，地毯上只留下了一堆衣服。
钱芳还真被吓着了，上前去查看，那堆衣服中有什么东西动了，钱芳又把伸出去的手缩了回去。紧接着，一对儿黑毛白毛掺杂的长耳朵冒了出来，随后从衣服堆里探出了个兔子脑袋，那兔子大概是不能说人话的，只能发出不像兔子的‘吭哧吭哧’的声音，好不容易才爬出来，跳到地板上。
“介绍一下。”秦意宁抓着兔子的一只后脚，将它倒吊着拎了起来，“这是我们有仙山的山神大人，他给自个儿起了个在人间的名字，叫孟留痕。哈哈哈，中二吧？”
“这……”钱芳不知道从哪里吐槽好了，“啊……阿痕……是一只，兔子？”而且还是什么山神？果然他根本就不了解那个人啊。
虽然之前秦意宁由小灰鸡变成人的时候他还可以表现地淡定一些，但此时孟先生从人变成了一只兔子，这让他无论如何也淡定不了。
“他当然不是兔子，地仙都是大山大河的意志所生，一般不会有自己的形态的。”秦意宁解释道，“很多年前，有一次有仙山遭难，我们孟山神受了重伤，眼瞅着就快不行了，恰巧山上的一只兔妖得道成仙，飞升之前把自己的元丹给了山神，从此山神他就有形态，可以修成人形了。只不过那兔妖也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大妖，她原型时都不能说话，所以我们孟山神变成这样的时候也没法说话。其实我们都猜测，这样的山神大人，是不是智商也跟没开化的兔子似的？”
他话还没说完，手中的兔子就开始奋力反抗，终于挣扎着逃出魔掌，蹦到了钱芳脚边。
秦意宁笑眯眯地看了看趴在人家脚上的兔子：“看来真的是靠本能行事啊。”
“这个信息量有点儿大，我暂时接受不了”钱芳虽这么说着，但还是捡起了兔子，抱在自己怀里顺毛，“不过这毛还真软，摸起来顺手。”
秦意宁提议：“既然这样不如你把它的毛拔下来做副手套吧，当是我送你的见面礼。”
钱芳：“……”
貌似是对自己的皮毛被人这么给送出去了这件事儿很不满，兔子又挣脱了钱芳的怀抱，用力跃起给了提出这建议的人一记头锤。
秦意宁表示被兔子脑袋撞一下不痛也不痒，他把兔子放到地上，对钱芳道：“让他回来吧，要不咱们先回避一下？”
钱芳问：“为什么要回避？”
秦意宁解释：“因为他的元丹并不是自己凝结出来的，无法运用自如，例如普通兽妖的衣服可以由自己的皮毛变化出来，但是……”
他还没把话说完，那只无法保持常人脑容量的兔子已经当着他俩的面儿变成了人形。孟先生表示自己不是故意不穿衣服出现在损友和暗恋对象面前的，他只是原型的时候不记得还有穿衣服这件事儿了而已。
钱芳：“……”
钱芳迅速低下头，他的耳朵通红：“没……没关系，都是男人嘛！”
“那个……”孟先生赶忙拿起一件衣服挡在自己重要的部位前，“你们俩能先出去一下吗？”
他表示，自己是个纯良的地仙，绝对不要在损友和暗恋对象面前裸！奔！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有情人终成眷属目标达成百分之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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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芳：“为什么你喜欢抱着别人的脖子呢？”
秦意宁：“因为我很喜欢长长一条又光溜溜的东西。”
钱芳：“……”
第21章 21当年的真相
故事真正发生的时间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整个华夏大地刚刚有新生的文明，久到历史已经无法追溯的远古。
太虚神殿的三位帝君大人在华夏大地选了九个地方，个埋了就个神器、灵物，并且派了九个小神仙看守，而这九个点连成了一个圈，那就是最开始的神州结界。在神州结界内所有的妖魔鬼怪们的力量都受到压制，不能为恶，结界外的妖魔鬼怪想进来也是不可能的，于是凡人就十分珍惜这些和平的日子，努力发展自己的文明。
可是，这个结界早在两千多年前就没了，神器也不知去向，看守神器的小神仙长成了老神仙，在之后老神仙也神陨了。
然而，孟留痕想讲述的这个故事刚刚开了个头。
支撑神州结界的其中一样神器‘惊鸿起舞’是一串铃铛。
传闻，这串铃铛是当年鬼王决定与一凶兽单挑的时候，他手底下的众小鬼取华夏八方纯阴之气与数不胜数的天才地宝所造的。这铃铛一响去，方圆数十里都会被阴气笼罩，小鬼们都会下意识朝着铃铛的方向奔去。那连名字都没留下的凶兽，就这么被打着单挑旗号实则号召不知多少厉鬼助阵的鬼王给打趴下了。
不久后，太虚神殿的帝君凰女前来求这串铃铛当做结界的一个支点，而决定以后好好做鬼不再打架的鬼王很大方地将这串铃铛送人了。
结界完好时，没人能找到九个神器灵物的下落。可偏偏太虚神殿里出了内鬼。位于华夏中央的灵物千年梧桐木被人给连根拔起，结界力量减弱，其他神器灵物也不知所踪。
当然，神器与灵物们是没有‘自己丢了’这一概念的，事实上它们的小日子都过得不错。
在这两千多年的时光里，这串铃铛几经转手，吸足了人气，唤醒了深藏在其中的魂魄。按照以前的规矩，神器的魂魄是可以直接飞升去太虚神殿当神仙的，可是在这魂魄出现之前，太虚神殿的大门已经关闭，这两千年里就没有任何修成仙飞升的人或妖，于是这神器修炼成的魂儿就投胎去了。
这个魂儿正好投胎在了距离传说中太虚神殿入口处的有仙山很近的地方，那还是个大户人家，家主姓钱，是当时有名的军阀。
由于‘惊鸿起舞’其本身拥有吸引亡魂的作用，它修出的魂儿也具备着这种能力，所以投胎成人之后，那孩子生来就是容易见鬼的体质。
这件事儿愁坏了钱家的家主大人，家主大人想到了以前流传的一个给自己家族请守护神的方法，据说这不仅能让神仙庇佑自家后代，还能几下一些阴德。于是，他就请了高人做法，还真请来了一位守护神。
其实，在太虚神殿的大门关闭之前，还有不少神仙滞留在人间，这门一关他们就回不去了，只好在人间徘徊。而有些人恰巧能捕捉到神仙们留下的仙气儿，就想方设法留住这位神仙，庇佑自己的家族和子孙后代。但是时光一晃两千年过去了，很多神仙的寿命都不到两千岁，再加上人们的信仰一点点消失，好多的守护神都陨落了，能存留到那个年代的神仙寥寥无几。
钱家人能请来一位守护神，并不是因为祖上积德或者运气好，而是因为那位神仙本来就一直盯着这家人。
大概七八百年前，有仙山上被各路妖魔鬼怪盘踞，成了真正的‘有妖山’，山上的千机教也正是加入了妖魔鬼怪的行列，只不过他们有规矩，有仙山上的鬼怪们只能隐居于此，不可下山伤人，久而久之这个口碑就传出去了，很多只想找个地儿安身的小妖怪，还有已经没处去了的地仙们都去了有仙山。于是，有仙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宝地。
在这将近五百年的时光里，有仙山的存在让整个华夏大地的灵异磁场保持着十分为妙的平衡，可是就在不久前，皇帝倒台，整个华夏大地四分五裂，人民起｜义、军阀割据、外敌入侵，老百姓苦不堪言，饿殍遍野，血流成河，怨气冲天。
恰恰是这怨气干扰了正在一点儿点儿修复的神州结界，有仙山外的妖魔鬼怪们开始为祸人间。这以怨生怨的恶性循环打破了平衡，一时间全国各地怪事频发。
这个时候，有仙山上的神仙妖怪们想起了各个休眠中的神器的作用，而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串铃铛。再怎么说‘惊鸿起舞’里面存在着神力，为了不让这力量被为祸人间的妖魔鬼怪们利用，有仙山上决定派一个人下去看着点儿，顺便保护神器投生的那孩子。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呃，好吧，总之通过抓阄的方法，身为有仙山山神的孟留痕被派去看孩子了。
有仙山自古人杰地灵，有仙山的山神也是目前还存在的那几位山神中化形最成功的，因为其他的山神大人都习惯成为大山的一部分，只有他为了能方便和狐朋狗友（请按字面上的意思理解）们喝酒，长期保持着人的形态。
后来，山神大人下山的时候正好碰上了钱家的家主做法是请守护神，于是他就乐呵呵地去了。
但是吧，即使有了守护神，这一家的兴盛衰败也是要看自己的努力的。钱家人这一辈作孽太多，本来是无后的命，于是，钱家家主的六个孩子中有五个都是断袖，而那唯一一个没有短袖的还被他自己赶到了国外去，被赶出去的那孩子一离开神州结界，命数就紊乱了，能平安活到老全是靠自己积德啊。
但是，有这么一位守护神在，至少保证个那个要被重点监视的小孩儿用不着常常被鬼吓得哭到岔气儿了。
后来吧，那小孩儿到了上学堂的年纪，为了更好地在保护小孩儿，山神大人也化身成了个小屁孩儿，陪着他一起上课。
在不知不觉间，山神大人和小孩儿居然成了好友，而且是谁也插不进来的那种。
再后来，山神大人有些心慌慌了，因为他发现自己貌似挺喜欢这个小孩儿的，但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而是想和他在一块儿过一辈子并且让他只看着自己就好的那种喜欢。
苦恼的山山大人找有仙山上的好友们求助，可是一直以来生活在山上，单纯地不能再单纯的妖魔鬼怪们更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情况。这时候有仙山上的老大，也就是千机教的教主大人说了：“老孟啊，你这是恋爱……啊不对，你这是终于单相思上了呀。”
山神大人大惊，原来是这样吗！
但是哦，自古人神殊途，古往今来那么多悲剧的人仙恋故事都在警告他，他喜欢上一个凡人是绝对不会有好结局的！
所以，我们亲爱的山神大人选择了逃避自己的心。
没想到的是，在他喜欢上这小孩儿的时候，小孩儿也喜欢上了他，这俩人明明是双向暗恋了啊喂！
小孩儿比山神大人还勇敢，在看到了自己的哥哥姐姐们为了爱人大胆直言之后，他决定自己也要像他们一样，敢喜欢就敢说出来，这可是他们老钱家的光荣传统！
而就在小孩儿表白了自己心意的时候，惊喜而又惊恐的山神大人在原地愣了半分钟，然后……他就跑了。
很彻底的跑啊有木有，之后他都没有再出现在小孩儿的面前了。
于是，小这件事在孩儿的心灵上造成了严重的创伤。
山神大人跑回了有仙山上，并且表示自己不敢再下山了。其他神仙妖怪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而看在自己已经在人家的地盘儿上住了许久的份儿上，也就没有过问。
不久之后，大军阀钱家失势，钱家的家主大人也病入膏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让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们大胆地追求幸福去，然后就安详地离世了。
在这之后，那小孩儿分到了一部分家产，他本打算去投靠舅舅，可是他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来到了有仙山里。
在大约五百年前，第二十九任千机教教主决定归隐的时候，就在有仙山上部下了结界，不只凡人上不来，就连妖魔鬼怪和在凡间游荡的神仙们都得经过一番考验才能上来。可是，因为连年战火，有仙山将自己的灵气分给了遭受灾难比较严重的地方，使那些地方不至于饿殍遍野，所以有仙山自身的灵力就弱了几分，结界也就消失了。
本来吧，山上的人都没把这当回事儿，因为很少会有恶贯满盈的妖魔鬼怪会跑到这里送死，而那些从小就听着有仙山上的神仙妖怪的传说长大的人更不敢来到这里。
可是，谁承想就在结界彻底消失的这一天，附近的镇子里发生了大规模的妖祸，有仙山上的妖怪们多数都前去支援，而这天有仙山上不仅闯入了很多作乱的怨鬼，还闯入了一个迷路的小孩儿。
‘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