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仇家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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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仇家国怨-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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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瑾萱看着大臣们簇拥着新人进了洞房,心下却有些释然,也许这是自己永远都给不了她的。

独孤卿快步赶上走出承欢殿的拓跋瑾萱,“瑾萱,你不是一向最喜欢热闹了,怎么不和那些大臣去闹洞房?”
“有什么好闹的。”拓跋瑾萱淡淡的回答对方,脚上的步伐却依旧没有停下来。
“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小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拓跋瑾萱说道“也许长大了就变了。”
“瑾萱,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我们这么久没见了,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呢。”
“卿儿,我今日太累了,不如咱们改日有时间再说吧。”也不等独孤卿说话便快步走回了沁芳园。
独孤卿看着越走越远的拓跋瑾萱,不禁皱了眉头,“死表姐,臭表姐!四年不见,不想我就算了,也不说和我好好叙叙旧。臭混蛋!”

东宫里聚满了大臣,好不热闹,而此时拓跋瑾萱正抱着酒坛躲在沁芳园,看着空荡荡的床上,依旧是那紫色的纱帐,粉色的缎被,但那空床的主人却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可此时自己的心却比这空床还要空旷几许。她在想,这沁芳园的下一个主人又会是谁呢。会是一个像霜儿那样恬静美好的女子吗,或是父皇的新宠,某个妖艳的妃子。最终还是抱着酒坛睡去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已经是一片漆黑,拓跋瑾萱揉了揉太阳穴,头痛的厉害,习惯性的将手摸向一旁,想去抓住那人的手臂,却发现空荡荡的床上除了自己只剩下那冷冰冰的酒坛。慕容伶霜走后,沁芳园不再有人住,宫女也都被调遣到了别处,如今这偌大的沁芳园只剩下了自己,也许是老天也觉得自己可怜,竟响了一声闷雷,拓跋瑾萱想找到那个可以让自己安心的怀抱,但她知道,也许那个能让自己在雷雨夜安然入睡的怀抱再也不属于自己了。外面下起了稀稀落落的雨来,霎时间又狂风大作,那风声听起来像是男子的悲鸣,拓跋瑾萱笑了笑“莫非老天也可怜我,陪着我一起哭吗?”闪电划过,拓跋瑾萱握了握拳头,我不会再怕你,我要学会坚强,或者说是她要逼着自己变得坚强,因为她知道,再这种雷电交加的夜里再也不会有那个怀抱来安慰自己了。
那一夜也许是拓跋瑾萱一生中最难熬的一夜,但对慕容伶霜来说又何尝不是。新婚之夜慕容伶霜只有将眼前的人想象成是拓跋瑾萱的时候,她才会觉得一切对自己来说并不是那么残忍,那一刻她甚至觉得上天是眷顾自己的,至少身边的这个人和自己所爱的人长着一模一样的面容。对方的身上没有拓跋瑾萱那女儿家的幽香,那气息甚至是自己厌恶的,拓跋锦隆亲吻着对方的身体,那感觉与拓跋瑾萱在自己身上胡来的时候是完全不同的,□传来剧痛的那一刻慕容伶霜不禁紧蹙眉头。一阵翻云覆雨之后拓跋锦隆疲惫的躺在了慕容伶霜身边,慕容伶霜听见外面的闷雷,脑海中浮现出拓跋瑾萱每次听到雷声的躲在自己怀中的样子,或许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在雷雨交加的时候去安慰她了,不知此时的萱儿又会如何呢,还会如从前那样躲在被子里捂着耳朵吗。日后会不会出现一个女子代替从前的我,在每个雷雨交加的时刻将那小丫头搂在怀中,安抚着她。慕容伶霜想着想着不禁流了眼泪,拓跋锦隆不知慕容伶霜为何会哭,只轻轻的搂过对方,“伶霜,是我弄疼你了?”
慕容伶霜摇了摇头,拓跋锦隆温柔的说道“你放心,我日后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就算他日我不得不妃嫔成群,但我也不会丢下你,伶霜,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拓跋锦隆在其耳边说了好多,这样的话若是其他的女子只怕早就心动了,只是眼前的慕容伶霜心中早就被另一个人占了去。即使你说的都是真话,我也注定是要辜负了你的,我的心里除了萱儿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十四章

虽然夜里的暴雨早就停了,但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让人透不过气来,拓跋瑾萱踩拖着涣散的步伐趟过脚下的那滩积水,她讨厌雨后的天气,特别是空气里那种潮湿的味道。隔着宫墙就听见禄祥焦急的声音,“哎呀,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就连净身房都被我翻了一遍了,长公主能去哪呢!春桃,你说长公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
“乌鸦嘴,公主一定是藏到什么地方玩去了!”春桃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也在打鼓,会不会是安国公主成亲长公主一时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长公主会不会去了沁芳园……正想着就看见拓跋瑾萱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春桃黑着眼圈,看见拓跋瑾萱就像狼见到肉一般,眼睛仿佛都透着亮光,禄祥更是一下就扑到了拓跋瑾萱脚边,“公主你可算回来了!都担心死奴才了。”
其他的太监和宫女也都一股脑的将拓跋瑾萱围了起来“昨夜公主一夜未归,我们找了公主一夜。刚刚太后娘娘派人来催公主过去呢,奴才只怕公主再不回来,奴才们这屁股又要挨板子了。”
“好啦好啦,公主安然无恙,你们都各忙各的吧。”春桃遣散了众人,又拉着拓跋瑾萱回了房里,“公主快换身衣服吧,皇后那边已经派人来催了三遍了。”拓跋瑾萱衣服上多了好多的褶皱,身上还带着些许的酒气,眼中布满了血丝,春桃大概也知道了拓跋瑾萱昨夜在哪了,沁芳园早已人去楼空,自己竟然一时大意将那里给忘了。

拓跋瑾萱换了身衣裳,去了太后寝宫,看见拓跋锦隆和慕容伶霜早已在皇后寝宫里了,拓跋瑾萱垂下头去,“儿臣给母后请安。”抬头又看了看那对新婚夫妇,还是勉强笑道“皇兄,皇……皇嫂。”那一声皇嫂叫的是那么苍白,语气之中透出的除了疲惫似乎还有悲凉。此时的慕容伶霜已经挽上了妇人的发髻,仿佛一夜之间就成熟了许多。
慕容伶霜回给对方一抹恬静的微笑。依旧是那熟悉的面容,可如今看来却又夹杂着说不出的陌生,拓跋瑾萱有些失神的看着对方,只怕世间再也不会有哪个女子可以让自己如此安心,如今却又让自己如此心痛。
她看到嬷嬷端着一个雕刻精致的木盘走了下去,里面放着一个白色的真丝手帕,上面那一抹红色映入拓跋瑾萱的眼中,那抹刺眼的红拉回了拓跋瑾萱的思绪,那女子再也不属于我了对吗。
看到拓跋瑾萱的失神,皇后看似无意的咳了咳,说道“萱儿怎么这么晚才来。”
“哦,儿臣梳洗的有些缓慢,让母后久等了。”
拓跋锦隆关切的说道“瑾萱可是昨夜没睡好,怎么眼中还布满了血丝,这些奴才是怎么伺候的……”
拓跋瑾萱忙说“不关他们的事,也许是昨夜雷声太吵,所以没有休息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慕容伶霜听了这话,手不自觉的紧了紧,想起曾经那个下雨天就会蜷缩在自己怀里的人,心中难免泛起疼痛。
当日拓跋瑾萱便搬去了沁芳园。也许是她舍不得这曾经住着慕容伶霜的园子日后会被哪个俗气的女人占去吧。

傍晚外面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春桃关了窗子,又点了檀香。拓跋瑾萱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瞪着双眼,不知在想些什么。春桃像往常打雷的时候一样,拉着拓跋瑾萱的手,“春桃不知道公主为什么不开心,但是春桃知道有一天公主会长大,公主要学会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事情,有好的事情,当然也有坏的事情。就像有一天公主在打雷的时候不再需要春桃握着公主的手,不再需要听着春桃唱家乡的小调才可以入睡。”
“春桃……”拓跋瑾萱坐起身将头埋在春桃肩上,春桃感觉到肩头的湿润,这是她入宫这么久第一次见到拓跋瑾萱哭,想必她一定很爱安国公主吧。
春桃轻抚着拓跋瑾萱的背,心疼的说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许久,拓跋瑾萱离开春桃的肩膀,擦了擦眼泪,“春桃,柜子里有一个紫檀木箱,你取来。”拓跋瑾萱指着地上的一个柜子。
拓跋瑾萱打开春桃拿来的小木箱,里面都是一些珠宝首饰,还有一打银票,“春桃,你不是说有个青梅竹马的石头吗,我明日就去内务府把你的卖身契拿来,你可以离宫去找你的石头哥了。这些是我给你的嫁妆,足够你买间大宅,剩下的还可以和你的石头哥做些营生。”
春桃皱了皱眉,“公主是想赶春桃走吗?”
“本宫怎么会想赶你走呢,这宫里除了父皇母后,还有皇兄和……”拓跋瑾萱想说还有霜儿,但她始终没有说出口,“除了他们就只有你和禄祥是本宫最亲近的人了。本宫虽然舍不得你,可你与那个石头青梅竹马,如果我将你留在宫里一辈子,那岂不是棒打鸳鸯了,再说我一早就答应过你,有一天会放你离开宫里,让你和其他女子一样嫁人生子,不让你在宫中孤独老死。”
春桃从拓跋瑾萱手中夺下那紫檀木箱,放回了柜子里,“既然公主不是嫌弃奴婢,奴婢才不会离宫呢。”
“可你不是一直想离开皇宫吗?”
“奴婢若是走了,谁来照顾公主呢,她们哪知道公主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料子的衣服,喜欢盖多厚的被子,下雨天不能开窗子,要在屋中点上檀香,雨夜要将卧房点满了宫灯,只要有公主的宴席上就不可以出现鹿肉,每年生辰的前一夜子时还要在寿包上插着蜡烛许愿。”拓跋瑾萱当年听伯父讲过一个关于鹿的故事之后,也央求着父皇弄了一只小鹿放在寝宫里养着,后来那鹿不知怎的死掉了,拓跋瑾萱哭了好几日,以后也再没吃过鹿肉,也不允许围场里有鹿,拓跋锦隆最喜欢吃的就是鹿肉,可自打拓跋瑾萱养了那鹿之后,也不允许拓跋锦隆当着自己的面吃鹿肉,所以大多数拓跋锦隆都是偷偷的躲在自己寝宫里吃鹿肉的。还有那个过生日在寿包上插着蜡烛许愿,也都是当初段绍堂和拓跋瑾萱说过的,什么生辰的时候在子时的第一时间许愿是最灵验的。
“那你的石头哥怎么办?”
春桃一笑,“奴婢与他不过都是儿时的玩笑话罢了,如今连他的样子都记不得了,还谈什么青梅竹马呢。再说,奴婢都进宫这么多年了,说不定石头早就成亲了。奴婢自打进了宫就跟着公主,早就习惯了陪在公主身边,如今奴婢只想留在宫里服侍公主。”
“可你不怕孤苦无依的死在大安寺里,死后还没有牌位做孤魂野鬼吗?”
春桃笑道“奴婢知道公主疼爱春桃,一定不会让春桃孤苦无依死在大安寺里的。”
拓跋瑾萱抱着春桃,“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
“奴婢一生都会陪在公主身边。”春桃一边说一边抚着拓跋瑾萱披在脑后的发丝。你会永远守着你爱的人,而我,会永远守在公主身边。
那一夜,拓跋瑾萱又是在春桃唱着的家乡小调中缓缓入睡。春桃轻轻拍着床上的人,仿佛多年前的雨夜,那个被雷声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又回来了。




☆、十五章

拓跋承安愁眉不展的将奏折仍在桌上,魏大人说道“微臣以为,皇上不能同意镇南王提亲一事,这镇南王狼子野心,若是日后真的谋起反来,那岂不是苦了咱们长公主了。就算是安抚之策,也大可不必牺牲长公主啊。更何况这镇南王世子老臣是见过的,论长相和才智没有一样能配得上咱们长公主,且行为不端品行不正,是个不折不扣的荒淫纨绔之人。”

“皇上可是又有何烦心事?”皇后将拇指抚在皇上紧缩的眉间。
“那镇南王的世子迟迟不肯成亲,朕知道,他就是等着朕将瑾萱下嫁给他,可他三番两次的求亲,若是一直拒绝这门亲事,倒也应该找个合适的理由才好。或者……”拓跋承安叹了口气“也是时候给瑾萱找个驸马了。”

拓跋瑾萱目光落寞的坐在秋千上,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也是在这个开满桃花的季节,那人安静的坐在这里,婉如从天而降的仙子,那画面是自己一生也无法忘记的。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想搬来这沁芳园了?”
拓跋瑾萱擦了擦眼角的泪滴,有气无力的说道“儿臣给母后请安。”嘴上说着请安,可人依旧坐在秋千上。
“怎么,自己寝宫住得不好吗。”
“不是,只是儿臣觉得这满园的桃花,若是没人欣赏岂不是可惜了,索性也就搬来住了。”
皇后语重心长的说道“萱儿,这生在帝王家的,很多事情都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
“母后,儿臣明白。”拓跋瑾萱并不明白皇后为何会突然这么说。
皇后又说道“镇南王家的世子正向皇上提亲呢,所以母后想……”
还不等皇后说完,拓跋瑾萱突然跳下秋千,“我不嫁!”几乎是喊着说出来的。
皇后笑了笑“母后只是想问问萱儿的意思。”
“我才不要随随便便的嫁给那些满身臭气的男子呢,我要像伯父说的那样,自由恋爱,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伯父还说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叫做……叫做什么来着……想起来了,伯父说这叫做盲婚哑嫁!”
皇后摇了摇头,叹道“都被你父皇宠坏了,还有你那天马行空的伯父,也不知都教了你一些什么大道理。母后自然是希望萱儿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可这帝王家的子女,又岂能从来都是凭着自己的主意去做事。”
“如果母后一定要儿臣嫁给不喜欢的人,那……那母后就等着轿夫抬着儿臣的尸体走出这皇宫吧。如果你们选中的夫婿不介意娶一个牌位的话,儿臣当然也不介意。”
皇后叹了口气,作为母亲又岂能不了解自己女儿的脾气,这拓跋瑾萱若是发起疯来只怕也没有什么是自己做不出来的,皇后知道不能再劝下去,此事也只得作罢。

“公主,吃些东西吧。”春桃也记不得这是自己第几次敲门了。
“公主,就算您不吃东西,可好歹也让奴才们进去伺候您啊。”春桃和禄祥在门外急得团团转,可又不敢贸然闯进去。
“发生什么事了?”独孤卿还没进门就听见春桃和禄祥等人的大呼小叫。
“自打昨日午时以后公主就一直没吃过东西,也不让奴才们进去伺候。奴才们又不敢闯进去,独孤郡主你来了就好了,您进去劝劝公主八。”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独孤卿也奇怪,自打这次回来就觉得拓跋瑾萱有些奇怪。
春桃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为何,公主突然就这般模样了。”春桃当然知道拓跋瑾萱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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