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线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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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线影后-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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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够好……”
“为什么有的人活在阳光下,有的人就要活在阴影里呢?你想清楚,错过这一次,可没下次了……”
“我们想要的东西不一样,但可以同时实现……她落入阴影里,陷入泥潭里,你得到你想要的,我得到我想要的……”
容亭听到云里雾里,她们究竟在说什么?尤其是顾明远,此刻她,还很清醒吗?
有沉沉困意从头脑深处席卷而来,一阵深似一阵,容亭还没搞清楚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几乎就要控制不住的再次失去意识,可她忽然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因为她感觉到,有冰凉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手臂。
似乎是,细长的针尖,慢慢的戳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都在倒数回家的日子,毫无动力学习和码字TAT

第70章 

容亭感觉自己仿佛奔跑在无尽旷野之中,四周草长得有两人长,遮住了所有光亮。不管往哪个方面看,都只能看到茫茫一片,明明天还亮着,但看不见任何光亮,只有浓郁的化不开的阴暗。耳边只有狂风拂过的声音,叫人觉得心慌。
容亭中间醒过一次,只能算是短暂的恢复意识,但是绝对谈不上真正意义上的清醒。她努力抬了抬眼皮,还是跟上次一样,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来。
似乎已经是到了晚上,室内的灯明晃晃的,刺的眼睛都有些疼。她仍然能听见有人说话,听起来是顾明远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交谈,谈话的声音离她不远,可她听不清楚。
没多久,她就感觉有人托住了她的后颈,动作轻柔克制,那人用棉签沾了水,抹在了她有些干涩的嘴唇上面。容亭的嗅觉倒还没失灵,只这么短暂的一接触,她就闻到了淡淡的香味,也知道了这人是谁。
说不清心底是失望多还是难过多,抑或是焦虑更多,她只是觉得有些可笑,这么多年的闺蜜,她都看不清顾明远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而此刻她到底想做什么?
潜意识里,她还是不相信顾明远会伤害自己。
顾明远松手,让容亭重新躺好,起身又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容亭觉得思维再次凝固,眼皮越来越重,但竟然又听见了董舒悦说话的声音,她强撑着意识,只听到几句——
“怎么样,第一次接触到这些东西的人,还是会觉得不适的,很难真正的上瘾,还是再注射一次吧。”
“你也不用担心太多,等到了那一天,世人都知道了,你以为姚灿还会要她吗,还有其他人敢和她在一起吗,呵,不就只有你敢一直留在她身边,又不是所有人都会把她当成个宝……”
听到姚灿这两个字,容亭的心里咯噔一声,意识仿佛都清醒些,混沌不清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姚灿都不敢要我了?
而后她又听见顾明远冷着声音说了句滚,说她的事情不需要旁人来管,董舒悦似乎颇有不满,和顾明远争吵起来。因为声音嘈杂,容亭也听不清这两人在争论什么,只能听到只言片语。
但,这只言片语才真正让人心惊,如果她没听错的话,两个人争论的点是,要不要再来一次,而似乎,董舒悦是带着人过来的……
世界重归沉寂。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容亭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里家里那张大床上,严严实实的盖着被子。小肥也趴在她的枕头,似乎也是睡着了,家里面很静谧,静谧到先前的事,仿佛都只是容亭的一场错觉。
容亭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手脚酸痛的要命,仿佛都不是自己的,床边柜子上放着一杯水,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盯着那杯水很久,却根本不敢喝。
她慢慢挪动身体,穿着拖鞋,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往厨房挪。她环顾四周,总感觉有人藏在家里,心里面的惊惶一阵高过一阵,可是她转念一想,小肥都能睡的安稳,动物的听觉和嗅觉是多么灵敏,可见是她想多了。
家里面所有能直接接触到的水她都不敢喝,容亭从水龙头里接了凉水煮了,而后捧着杯子,慢慢走到沙发前坐下了。
她揉揉太阳穴,觉得脑海中依然昏昏沉沉的,头脑也停止了转动。容亭闭目一会,放下了杯子,然后掀起了右手衣袖,上臂上面有一处浅青色的痕迹,能隐约看的出来……针眼……
容亭觉得一阵眩晕,闭了眼又努力睁开,她没看错,而她破裂如碎片的记忆也不是错觉。
报警吗?没有证据,她是自愿跟着顾明远走的,更何况她全身上下除了那块小小淤青,再无半点痕迹,根本没有证据,也根本没有办法说明这件事与董舒悦有关。
她的手臂举久了,有些发酸,轻轻放下来,心里还在回想着那天她看到和听到的细节。
此刻,容亭很冷静,冷静的超出她自己的想象,她蜷起双腿了,抱膝坐在沙发上,眉头微微蹙起,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顾明远会变成那个样子,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从来都不是脆弱的人,容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维持在一个稳定的状态。因为崩溃,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眼泪也是,毫无用处。
容亭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低头看了看时间,凌晨3点,她昏睡的时间已经超过24小时,这段时间除了喝水,她没吃过任何东西,可她一点也不饿。容亭就这么抱膝坐着,看着天际有飞机双翼闪亮的灯光划过,很小的一点,坠在夜幕之中,像冬夜里的火星。
她想起来,姚灿在国外,要陪着父亲复查完,就立刻回来,那么,她会在飞过自己头顶的那架飞机之上吗……
容亭仰头,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水喝的干干净净,脸上的表情还是淡的,嘴唇抿的极紧,透出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坚毅神态。
她知道人的意志力是多么薄弱的存在,在某些不可说的外物面前,是多么的脆弱且不堪一击。可她向来相信自己的意志力和自制力,哪怕是真的沾染上了,她也会努力对抗那些本不该存在的欲望。
坐的久了,她的腿都有些发麻,可她还是不想动,房间里安静到容亭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她的手指蜷缩成掌,贴在自己胸口,能感受自己的心跳仍然规律又稳健,并没有丝毫混乱。
容亭闭了眼,头往后仰,靠在冰凉的瓷砖上面,似乎能感受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她唇角微微翘起,自嘲的笑了一下,谁知道里面现在是不是混上了什么其他东西?
她知道自己此刻就该去医院,可她还不想动,她还没能从那种惊骇之中彻底平静下来。如果去了医院之后,听到的是最坏的消息,她现在要想好该怎么走接下来的每一步。更不用说,她身体酸痛,根本没办法挪动半步,而她,不想和任何人说这件事。
这是她自己的事情。
等天际有浅浅一道白的时候,容亭动了动已经发麻的腿脚,站了起来,身上的酸痛感也减了许多。这一晚,有些漫长,除了喝水,她没有做任何的事情,她想辨识自己的身体,到底有没有渴望不该渴望的东西,似乎,没有暴怒的情绪,也没有飘飘然……
晨光熹微,她伸出手指,感受到阳光从指缝中穿过,落到她脸上,让容亭有点恍若隔世之感。
终于,天又亮了。
她打开手机叫了辆专车,然后换了件衣服,又走到洗手台那,打开水龙头,伸手接了一把凉水,狠狠的拍在脸上。镜子中的人是陌生的,因为很久没睡,眼底有缠绕着的淡淡红血丝,她抿出深深的笑来,拿着包出了门。
车停在医院外面,容亭定了定神,下了车,这家医院里有她认识的朋友,可以以最快的速度,预约进行全身性的检查。
进入医院之前,她展开手掌,让春日的阳光落在自己掌心上,这座城市里春季里四处都是樱花。容亭看了一片花瓣落在了自己手心里,然后紧紧握住,走进了医院大门。
检查针口、抽血、化验、检查器官功能,尤其是肾脏,检查大脑神经……一圈的流程下来,容亭都紧紧抿着唇,不发一语,手指蜷起,虚虚握成了拳,手心里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她坐在医院走廊的长凳上,原本冷静的头脑里忽然冒出来很多杂七杂八的想法。董舒悦现在拿到了什么证据,是不是已经公开了?顾明远到底和董舒悦有什么关联,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容亭想不通,干脆让自己不要去想。她努力使自己不要陷入死胡同里,闭上眼睛,脑子上像走马灯一样闪过很多人的脸,从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小学的班主任,很严厉的一个女教师,不太喜欢她。她初中话剧社的老师,个子不高,走路的时候风风火火,永远有一种茂盛的生命力。
记忆拉到她十七八岁的时候,她入圈以来接触到的不同的人,第一部电影里有很多大咖,但对人很好,丝毫不摆架子,愿意提携后辈……后面遇到的一直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即使在她最落寞的时候,也总是感到温暖。
容亭的心里忽然一阵刺痛,她还记得当时冬天里她冷的手脚发僵,呵一口气在空气里都凝成了白雾,指尖微微有些发青,但仍然紧紧捏在剧本。然后一个扎着很高很高的马尾辫的姑娘忽然跑过来,递给她一杯热水,她的笑容比冬日的暖阳还明媚。
阿顾,你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让我感到陌生,感到恐惧,好像以前那个笑的时候露出一口白牙的姑娘,已经不在了。
可她不管想了多少人,就是不敢想到姚灿。
对,她不敢。
身败名裂,似乎也不是那么让人畏惧,她爱着自己的事业,所以她不会一蹶不振。
可姚灿呢?她还敢跟沾过这种东西的人在一起吗,即使她敢,容亭也舍不得。
她舍不得。即使她能战胜这些,可这过程里会有多少艰辛,多少熬煎,她不想让姚灿承担些许。更何况这件事里面风险有多大,容亭清楚的很,她只想一个人熬下来
容亭睁开眼睛,暗叹一声,不是想了不要想她吗,怎么又开始想她。她低头看了看时间,中午十二点了,容亭从包里摸出来一块抹茶巧克力,慢慢的剥开包装纸,往唇边递。
她又低头看手机一眼,整个人都愣住了,屏幕上闪着光亮,有电话打了进来,名字是——我的小可爱。
容亭不想接姚灿的电话,没过多久,电话停了,几秒之后,又有新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站起来,扔掉了包装纸,按了接听键。
她的声音有些干涩:“喂……”
电话里,姚灿的声音依然悦耳:“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呀,昨天的微信也不回。”
容亭嗯了一声:“有点事,忙的忘了。”
姚灿似乎有点小脾气,轻轻哼了一声,而后又说:“我今天晚上的飞机,明天去看你。”
容亭有些失神,认识她久了,能从她话语里辨别出她每一分每一寸的小小情绪,此刻她的心情,应该是愉悦而明亮的。她顿了好久才说:“嗯,我知道了,没事了吧,我要挂了。”
姚灿哎了一声,叫住了她:“你怎么了?”
容亭把手机挪的远点,仰头,但还是有一颗泪珠顺着眼角滚下来。她之前克制着自己不想姚灿,是因为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要拖累她,可她的情感丝毫不受自己控制,就如此刻,她一听见姚灿的声音,就想立刻扑到她怀里,狠狠的抱住她,亲她。
她双手无力垂落,转过身去,茫然看着紧闭的门,忽然间,门边开了一条缝,容亭双眸紧紧注视着那扇门,看见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神色如常,递给她一份报告,唇边带着安抚的笑意,而后转身进去了。
容亭伸手捂住了嘴唇,几乎要哽咽出声,她跌坐在冰凉的长凳上,电话里还能隐约听见姚灿着急叫她名字的声音,原来她还没挂。
容亭咬了咬嘴唇,声音有些哑:“喂,姚姚……”
姚灿的声音带着难言的焦急:“容亭,你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
容亭紧闭了眸子,还是有泪光慢慢逸出。她握着报告的手是微微颤抖的,心里面仍然有惊惧,但她深呼吸几下便平静下来,努力克服自己的畏惧之心,慢慢掀开了报告。
我能走的足够远,是因为我心里深处有一处桃花源,里面住着一个人,在我心间徘徊又徘徊。
容亭想了很多很多,心底也堆着无数的话想说,可看到报告末尾“无注射症状”的几个字,她的喉咙里逸出一声浓郁的几乎化不开的哽咽。
她轻声说:“姚姚,我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亲妈我是亲妈我是亲妈,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71章 

她的声音里带着极深的感情,姚灿心里面荡开一圈甜蜜,但始终不曾忘记问:“你怎么了?”
容亭忽然小声的抽泣出声,没再说话,哭的像只小奶猫一样,听得电话那端的姚灿挠心挠肺,又不管再追着问,只能在越洋电话里屏住呼吸,听着她流泪的声音。
好不容易她才停了下来,姚灿说:“容容,你在家等我,哪里都不要去,我明天去找你。”
容亭嗯了一声,听着姚灿在耳边说:“乖,不管发生什么,我一直在。”
挂断了电话,容亭转身往回走,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她低头看了一眼,显示的名字是‘阿顾’。
她挂断了,又有电话打了进来,她再挂断,没等几秒又打进来第三个。容亭面无表情的关了机,把手机放进了包包里。
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轻易原谅的。
最起码此刻,她做不到。
站在家门前,她一推开门,小肥就向她扑了过来,小肉爪挠着她的裤脚,大概是饿了。
容亭蹲下去抱着猫站起来,轻声对着它说:“你啊,也不用怕寂寞,过几天会有只大狗和你作伴的……”
她忽然发现,自己一刻都不想离开姚灿了。她想住进她家里,住在她心里,永远不出来。
姚灿飞机是夜里两点到的,她一出机场就打了个车,直奔容亭家而去。
容亭是被一阵狂轰乱炸式的敲门声给惊醒的,她挣扎了许久,才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神色有些茫然,这么晚了,会有谁来她家呢?
她站在门前轻声问了一下:“谁啊?”
“是我。”
这声音清脆又如山间幽泉,还残存的困意顷刻间消散,容亭把门打开了一条缝,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瞥了一眼,愣了一下,开了门:“你不是要明天才回来吗,怎么就……”
她这句话还没有问出来,就被姚灿紧紧的抱住了。
即使风尘仆仆,她的身上还是有清新的淡淡柠檬香味,她的怀抱是那么温暖,叫容亭整个人心都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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