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青云志)[诛仙青云志]求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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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仙青云志)[诛仙青云志]求君安-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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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人被红色的丝线缠了起来,双手被缚住,动弹不得。

那画面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不见,却被沈香沉牢牢地记住了。

她此刻已经平静下来,松开拉着张小凡的手,她知道她方才用的力道不小,怕是掐疼了这位少侠,只是他却并没有甩开她,甚至不曾提醒,可见是个心地好又老实的人,若是平日,她定是要好好道谢,并且请人到自己的客栈里赔罪,只是现在她却并没有这个心思了,只是应付道:“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多谢少侠。”

不待那个叫张小凡的少年说些什么,她便匆匆离开,回到自己的云来客栈。

曾书书此刻已经与邝家公子达成同仇敌忾的联盟,一转眼不见了张小凡,连忙将人喊了过来:“小凡,干什么呢,快过来。”

张小凡顾不上刚才那位姑娘的奇怪反应,赶紧走了过去。曾书书和邝家公子对着锦绣坊里头的金瓶儿又是一阵挑衅,终是惹怒了人,金瓶儿也不手软,三下两下就将三人用丝线绑了起来。

眼看打不过,曾书书搬出了自己的外公来:“我告诉你,你小心点,我外公是城主,你这绣坊还想不想开了?”

金瓶儿一听,抬手一扬,立刻将丝线收了回来,她倒不是怕谁,不过若这人真是卫老城主的外孙,那这面子,她总要给的。

人群渐渐散去,锦绣坊门口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只是方才那一幕映入沈香沉眼里,却是如何都不能让她平静下来了。

那三人被金瓶儿用丝线缠住之时,与她方才脑中闪过的画面,几乎别无二致!

甚至连建筑,周遭的环境,人群的多少都一模一样!如果非要说哪里不一样的话,便是在她所看见的画面之中,本该有着云来客栈四字牌匾的地方,却写着“运弘典当”,是一家当铺,而不是客栈。

沈香沉只觉得脑仁一阵阵发疼,她隐隐觉得从她看见那名叫张小凡的少侠起,好像有什么隐藏在她脑海深处的东西,被翻开了。





第7章 第七章
李尧这些日子甚是不安。
他觉得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仿佛不小心窥视了谁的隐私,这种不安让他在在看到自家英明神武的老大时,更是背脊一凉。
他本还疑惑为什么沈老板不来为老大送东西了,今日却是明白了。方才锦绣坊门前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他分明望见了人沈老板抓住了一个俊秀少侠的手,眼里头透出的殷切灼热,叫他一个许久没有姑娘家瞧上眼的万年单身汉都看得臊得慌。原不是人吵架闹别扭了,而是人家老板娘变了心——瞧不上他们风姿飒爽的头,看上了清俊秀气的小少侠了。
这可就有些难办了。
他回城卫府的时候被逮个正着,垂头丧气的样子叫秦无炎看了又挑剔起来,拎了这小子一块出去了,也是巧,李尧方从锦绣坊门口离开的,如今又回了锦绣坊。
城卫府维护城中治安,常常抓几个捣乱的人回牢里关几天,锦绣坊的金瓶儿派人来报了案,正好抓了两个伪装成流氓的小子,其中一个正是李尧看见的被沈香沉抓着不放的俊秀少侠。他围观了之前锦绣坊门口的一出闹剧,知道这另一个活泼好动的就是老城主的外孙,便私下里把此事告知了秦无炎,秦无炎立刻着人去请老城主来。
金瓶儿确实是个人精。不管她信不信此人是老城主的外孙,总之交给了城卫府,便很快能知道分晓,若真是,左右她没有亲自出手惩治,便无论如何不会伤了她和老城主之间的情面。
李尧心里藏了事,坐立难安,不安分也就算了,还时时忍不住用同情的目光去看秦无炎,被抓了个正着,他便自以为含蓄地措辞交代:“属下今日路过云来客栈……”
秦无炎听了,转头道:“路过?”
李尧汗颜,端正肃穆地站直了身子,改了口:“沈老板对属下等多有照顾,今日得闲,才想过去谢上一谢。”
秦无炎想着之前被沈香沉拒绝时的情形,心里不大快活,随口问道:“见着了?”语气里就漫不经心地把这一点不快活带了出来。
李尧自以为经之前的一些事,察言观色的本事有所提高,故而便把自己放在了与秦无炎同仇敌忾的立场上:“见是见着了,唉,其实这世界上许多女子,都是些以貌取人的,当然,也不是说老大你不比那些个修仙门派的小少侠英俊,虽然说年纪可能大了些,但男人就是要有点阅历才好,不是?”
修仙门派的小少侠?眼前正有两位修仙门派的小少侠刚刚被关进了城卫府的大牢里,秦无炎立刻就察觉了李尧的话中意思,他望向张小凡和曾书书两人的目光之中就带了探究。
李尧下意识地觉得老大的心情似乎阴了下来,不免后悔自己嘴快,不等他往更深一层去懊恼,卫老城主就已经到了。
虽然卫老城主年事已高,眼神不好,激动之下认错了外孙,但是祖孙重逢毕竟是喜事一桩,城主府立刻就热闹起来。但不知是不是李尧的错觉,他总觉得,城主的外孙来了以后,老大的心情似乎变得沉重不少,更加的不苟言笑起来,对老城主的两位出身不凡的外孙也是不假辞色,不见以前的周到,除此以外,似乎还有心事。固然他掩饰得很好,但是李尧天天有事没事地盯着看,还是察觉了出来。
难道真是因为那云来客栈沈老板的缘故?
李尧百思不得其解。

沈香沉最近也是愁的不行。
自打见了那名叫张小凡的青云门弟子以后,她已经连着好几日都没睡上个好觉了,夜夜梦魇缠身,白日萎靡不振,金瓶儿过来看她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只道是再美的姑娘家也经不起这样的蹉跎。
沈香沉表示她也很无奈,而且她一看到金瓶儿,脑子里便蹭蹭得又闪现出一些画面了,都是她夜里做梦时看到的,心情极其复杂。她早就知道金瓶儿不止是个绣坊老板娘那么简单,却万万没想到她还是魔教合欢派的妙公子,联想到之后有炼血堂上门找麻烦的事,虽然想提醒,可是却一言难尽,以至于愁容满面,纠结得咬破了下唇都不自知。
金瓶儿见了好笑,道:“你可莫要再愁了,愁成这样子,小心长白头发,回头见了心上人,可不是要后悔死。”
沈香沉被她说的一愣:“什么心上人?”
“那日颜护卫上门,你瞧他的眼神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还能看不出来?你倒是挺会挑的,这颜护卫在这渝都城中可是声名远播的英俊有为,你常派人去送心意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怎么,你现在还要狡辩不成?”
沈香沉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颜护卫,颜烈,也是秦无炎,万毒门的毒公子。
想起这个人,她的心思就更是千肠百结了。
她本不知他是谁,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一见钟情倾心相许,如今却因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记忆提前预知了未来,知道这人心狠手辣虚伪不堪,潜伏在渝都为的不过是寻找万蝠古窟,之后甚至间接害死了宅心仁厚的老城主,差点毁了渝都城。
她想不起来这种种的前因后果,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看见这些,但是既然她看见了,就不能无动于衷。渝都之后的事情,她未能看到更多,只是光这些,就足以让她判断出来,秦无炎并非良人。她想着,趁自己还没有情根深种,趁着一切还没有发生,及早地关了云来客栈,带着沈眠离开渝都,避开这一切。
“沈老板?”金瓶儿伸手在沈香沉的眼前晃了一晃,“想起什么了如此出神?”
沈香沉看她一眼,这一眼其实是带了深意的,包含了她欲说不能说的种种情愫,只是金瓶儿没放在心上,只是以为她因为自己戳中了心事所以才发愣,便道:“好了,我也不逗你了。我是来拿之前存你这里的五花酿的。”
五花酿是种药酒,金瓶儿说她这里的酒好,觉得定然是环境适宜,得天独厚,便借了她的酒窖。沈香沉领她去拿酒,一边道:“这酒存我这里也有些时日了,怎么今日来取?”
“不是听说卫老身子不大好了么,这药酒是给他的。”
若是原来,沈香沉也不会多想什么,但是现在,她多窥得了天机,便知道金瓶儿这话只是说了一半,去看望老城主是真,但是去城主府上探探那些青云门弟子的虚实也是真。她们二人凭心而交,却也各自有所隐瞒,就像她曾经告诉过金瓶儿她在空桑山看到过的奇怪红花,当时金瓶儿虽然并没有多问什么,不过在梦中,她不也是亲自过去查探了一番么?
不过沈香沉不会因此觉得不快,知道这是人之常情,反而她其实很欣赏金瓶儿这样做派的女子。她确是魔教中人,却比大多数人都有情有义有所担当。若不是身不由己,也许她更乐于在这渝都城中带着合欢派的人以锦绣坊的招牌永远经营下去吧?
沈香沉送走了金瓶儿,占了账房先生的位置,坐在柜台后头继续发愁。
马三是云来客栈伙计当中最为机灵的一个,否则当初沈香沉也不会派他去山海苑里头示威,他早早便觉得老板娘这几日十分不对,尤其夜里头他起夜的时候,还看见老板娘大半夜地在后院里收拾东西。
后院里原也没什么东西,多是一些杂物,一些瓶瓶罐罐是老板娘特地留着防止以后要用的,但他竟然看见沈香沉把那些东西都收拾了出来,第二日还打算贱价卖出去。除此以外,最近老板娘送酒跟送白水似的,但凡是要酒了的客官,纷纷买一赠一。马三虽然不是管账的,但是也知道这分明是赔本的事。
他与其他人一商量,众人纷纷都觉得似乎真有这么一回事。云来客栈虽然开张不久,但是沈香沉对伙计出手大方,也不难相处,几人都觉得这是个难得的好差事的地方,若是沈香沉要关店,他们都有几分不舍,再现实点讲,也得找找下家不是?
故而,几人一合计,打算让马三出面问问沈香沉。
如今店里不忙,正是好时候。
沈香沉正发着愣呢,一个人却凑到了她跟前:“老板娘。”
“马三,怎么了?”
马三搓了搓手,不见在山海苑里头的那股子气势,腼腆道:“老板娘你对我们一向厚道,我也就不饶弯子了,我是想代大家问问,咱这店是不是打算不开了?”
沈香沉没料到她自己还没做出决断的事情竟然这么容易就被人提了出来,讷讷半天,只回了个:“其实这个事……我也还没想好。”
马三连忙道:“老板娘无需顾忌,倘使真有什么事不得不关店的话,我们几个也理解,只是大家都是为生计奔忙,上有老下有小的,若是老板娘真做了决定,希望能提前告诉大伙一声。”
沈香沉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们,我定会做好安排的。”
马三感激地称谢,就拎着抹布继续干活去了。
沈香沉望着人来人往的客栈大堂,除了那些面熟的回头客,还有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陪着她把云来客栈办的有声有色的伙计们,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这些人都是在渝都城生活的,扎根于此数年,有家人亲朋,可是将来却要因为此地掩埋的一些过往和魔教之人的野心而遭受家破人亡之祸,她明知如此,却什么也做不了,只想带着沈眠一走了之。
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
她不知前尘地在这个世界已经待了数年,因为被沈眠的母亲所救而得以苟且安生,又因变故带着沈眠踏上漫漫长途,却第一次产生了极其迷惘的情绪。
天地不仁,她所为何来,又为何而生?

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来个人写文蛮随心的,最担心的是写出来的东西不好看,得一句好看的评价,觉得胜过千言万语,万分荣幸了。





第8章 第八章
沈香沉的话让云来客栈的众人都安了心,出于对她的信任,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正轨。
但是因果难料,终究还是有人寻上门来。
她本是摆了摊子在客栈门口销酒,想要尽快出了这一批囤在酒窖的新酒,因酒香撩人,勾了只馋虫回来,这馋虫还不是个小馋虫,是个老馋虫。
这是个老人家,须发灰白,道骨仙风的模样,一身的粗布衣裳,拿了个用丹砂写的“仙人指路”的木牌子,若不是他正盯着那几坛酒,露出陶然自得的神情,活脱脱一个老顽童的样子,沈香沉恐怕真以为他是哪个山头下来的仙人了。
毕竟以她如今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到处都是仙派魔教,妖鬼蛇神,哪里冒出来个修仙者也不奇怪。
她走过去,招呼了一声:“老人家想买酒?”
那老人家用手杖指了指酒坛:“你这酒甚好,只是我却没钱买。”
“若是老人家想喝,我便送你一小坛也无妨。”
她不是烂好心,只是这酒她本来也打算尽快处理了,说着,便执了酒勺要舀上一坛。她本来只摆了几坛出来,都是大坛子,其中一坛开了口,便是靠着这开口的酒坛里溢出的香气来吸引客人。
只是她舀酒的动作却被人制止了。
“欸欸欸,可不要,我可不贪你这点酒的便宜。”话是这么说了,可是望着酒的目光可是半点也没移去分毫。
沈香沉心中暗笑,动作未停,“不过是一坛酒而已,不如这样,烦请你替看一看相,当是偿了酒钱,如何?”
老人家似是为难地想了一想,然后道:“既是如此,我便也不推辞了。”
“那好,请入内一座。”
那老人家往客栈里头一坐,放下手中东西,双手捧过了这小坛酒,闻上一闻,嘴角溢出笑容来,抬头打量了一眼这位美貌老板娘,见她看起来年纪轻轻,行为做事却十分老道,便老神在在地开了口:“你这酒确实是好,怕并非是在寻常酒窖里存的吧?”
沈香沉微微惊讶,没想到这人确实有几分真本事,不是个神棍似的人物,不由起了几分敬意:“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老夫就是个跑江湖的,姓周,靠这一手艺吃饭而已。”
“周老先生可愿为我看一相?”
周一仙微微眯起了眼:“我看一相可得收十两纹银,如今换你这坛酒,倒也不亏,你且把手伸出来,老夫给你看一看。”
若是旁人听去了,必然会觉得这老头是在骗人,且不说看个相是不是需要十两银子,单说这坛酒,也无论如何不值十两呐,可偏偏他这样说,沈香沉却更是有些信他。
她其实没什么特殊的酿酒的本事,这酒之所以让人喝了流连忘返,觉得神清气爽,不过是因为她将酿好的酒存入了沈眠母亲留给她的法器当中,日积月累,酒水沾染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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