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青云志)[诛仙青云志]求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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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仙青云志)[诛仙青云志]求君安-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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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香沉想去厨房烧水,正好见张牧在劈柴,手起刀落爽利地将柴火一分为二,身为老板,看到如此能干的伙计,沈香沉心里头不禁一阵欣慰。她上前请他帮忙生火烧水,然后十分娇气地理了理裙上的褶皱和飞扬起来的木屑,立在一旁观摩。

她是做客栈生意的,没有厨子便是个笑话,张牧就是她来了渝都之后第一个招来的伙计。

她当时刚出钱盘下这个店面,让沈眠出门随便一吆喝,竟然就吆喝了个大厨回来。她第一次见到张牧时还不怎么相信他,倒不是他长了一副贼头鼠目的模样,而是长得太好了,与其说是厨子,不如说他更像是个行走江湖的洒脱侠士,连风度做派都是自成一套,有种江湖义气。

直到见到他随手翻颠炒锅,在大火热油滚滚中捞出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来,她才信了他真是个厨子,且立马拍板,当场录用,包吃包住。

事实证明她当时是多么的明智而机警,张牧不仅是个好厨子,也是个好伙计,客栈里头大大小小的事情交给他去做的时候,总是十分妥当。

沈香沉在一旁干站着实在有些尴尬,便寒暄道:“张大哥家里头可还有什么人呐?”如今正是中秋,却孤身在外,可怜可叹。

张牧刚拾好劈下来的柴火,抱了满怀,闻言,高大的身躯停了一停,他回头望了沈香沉一眼,神情十分复杂,片刻后哑声道:“家中有个妻子,不过几年前去世了。”

沈香沉是本着一颗关怀员工的心发的问,熟料却踩住了别人心里头一块柔软的痛处,顿时有些尴尬,讪讪道:“斯人已逝,张大哥请节哀顺变。”

张牧未作声,转身进了厨房。

***

大锅烧水,慢得很,直到水咕噜咕噜得开了,沈香沉才揉了揉蹲得发麻的双腿,打算拎上两桶上楼去找沈眠。

“我来吧。”张牧避开她伸出来的一双细瘦羸弱的手,自个儿轻轻巧巧地就拎着两大桶走了。沈香沉在后头瞧着,觉得人家的胳膊比自己的小腿还粗上一些,便瞬间打消了自力更生的念头。

沈眠最近大概是迷上了坊间的话本子,天天窝在房间里头看得如痴如醉,沈香沉怕他误入歧途,特地将话本子讨来看了一看,那些故事都大同小异,通常是写一个平凡的少年,自小家破人亡,被修仙正派捡去收养,少年在成长的过程中奇遇不断,别人对他或是眼红或是忌惮,终于把少年逼得由正入邪,却因为所爱之人,少年始终抹灭不了良知,在关键时刻拯救天下人的故事。

故事甚是眼熟,沈香沉不懂沈眠为何能如此入迷。他一个妖兽之身,难不成还对这种故事有什么代入感?

“眠儿,张大哥帮你都把水抬上来了,快来洗。”

沈眠搁下书,眨着眼睛问:“姐我可以不解开发髻吗?”

不解开发髻就是不想洗头发,沈眠这个年纪正是不喜欢洗澡的时候,沈香沉断然拒绝:“不行,要洗,哪儿都要洗。”

沈眠瘪了嘴,但是却没再坚持。沈香沉知道因为这是他母亲留下来的习惯,所以沈眠不会真的拒绝,在他心里,怕是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母亲。

沈香沉见沈眠乖乖解了发,才满意,转身笑着对张牧道:“还请张大哥再烧上一些水来。”

张牧点点头便下楼去了。

沈香沉这才走到沈眠身边,为他用手指梳开长发,随即取了之前处理过的用木槿叶碾碎了做的发油,放入温水中搓揉出细密的泡沫后才抹在沈眠的头发上。

沈香沉一边为沈眠按摩头皮,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叙着话:“你知道么,张大哥成过亲。我以前看他不解风情的样子还以为是他性格如此,不想却是因为妻子早逝。”

沈眠乖乖地低着头,应道:“张大哥的妻子不一定死了呢。听说是成亲那日被仇家寻上门,抢走了人,张大哥去追,却没追到,等找到那仇家的时候发现人都死了好些天了,可是张大哥的新娘子却不见踪影,生死不知。”

沈香沉讶异:“那为何他跟我说他妻子已经死了呢?”

“我也不知道。欸,姐,你能用点力不?”

沈香沉温柔地答:“好呀。”抬手就往他脑门上敲了一下,“这下有力了吧?”

沈眠痛呼了一声,连忙求饶,自己舀水浇干净了泡沫,还说:“其实张大哥一直都在找他的新娘子,所以他才来到渝都,只是估计没找着。”

“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若是张大哥的仇家死了,她为什么不回去找自己的丈夫?估计是凶多吉少。”

“不知道。不过张大哥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跟你说的?你一个小孩子,他怎么不跟我说呢?”

沈眠思考了一下,道:“你是老板,有距离感。”

“……”

沈香沉打发了沈眠自己沐浴,还特地叮嘱他要洗得干干净净,才走向自己的房间,到了门口发现两桶热水已经放着了,却不见张牧的人影,她探头到楼下喊了两声,也没人应,恐怕是出去了。

她想起沈眠的话,觉得他说的话也有些道理。她跟张牧之间,果然是有距离感呐。

沈香沉洗完出来,慢悠悠地穿上里衣。她在沐浴的时候,沈眠过来了一趟,说是外面戏台子搭起来了,想去看看热闹。

沈香沉隐约有些印象,似乎是张小凡几人为了修建城外河坝募集银两,所以才排的戏,讲的也是魔教妖女和正派少侠的故事。
早些日子沈眠就说要去看戏,她便答应了,前提是必须在中秋夜祭月和晚膳用完之后才可以去,现在时间还早,他说要去看看热闹,她也就没拘着他了。

她刚下楼,就听有人敲门,便扯着嗓子问了一声:“谁呀?”

“是我。”

秦无炎!

沈香沉虽然早已有了期待,却没想到他来得这么早,她想也不想地就走过去开门,笑容也不自觉地挂到了脸上:“颜护卫。”

门一开,她就觉得有些惊喜,今日秦无炎并没有穿那身城卫府的制服,而是着了便服,蓝色的敞袖长衫,竟叫他与寻常刻板严肃的样子尤其不同。一缕黑发垂在脸侧,更为他添了一丝温和之气,将他那份好似多情的气质衬得愈发明显。

她不好意思再盯着看,连忙将人请了进来:“颜护卫今日来得挺早啊。”

秦无炎看她一眼,轻飘飘地甩出一句:“早些不好?”

沈香沉顿时一个激灵,睁大了眼,心里情不自禁地打起了鼓。话是没问题,只是这语气,怎地如此奇怪。

不妙。

这人怕不是察觉了什么?

上次见面,她可是留了个巨大的漏洞,不查则已,一查,怕是就要将她那点揣藏了秘密的小心思给大白于天下了。

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她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想着刚才秦无炎说的那四个字,回了一句:“颜护卫愿意赏脸,那自然是好的。”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秦无炎的脸色,越看越是心惊胆战,显然她回的话不那么好,或者说没能起到有效的安抚作用,秦无炎静静地看着她,那眼神,让人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她再怎么迟钝,此刻也觉出不对劲来了。

她在梦中所见,秦无炎不再是颜烈的时候,就是换上了一身翩翩公子的着装,那个时候他就真真正正的是万毒门的毒公子了。而今天,他也是这样出现在这里。

光是这一点,就让沈香沉愈加的不安,几乎是笃定的一瞬间,她的心脏就狂跳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大家知道了么,杨紫和秦俊杰在一起了,陆雪琪和曾书书在一起了!
剧中单恋得偿所愿什么的,为我们书书抹一把辛酸泪~
祝幸福啊~





第12章 第十二章
秦无炎在盯着自己。

这个认知令她身体瑟瑟发抖。

却已经不是像之前那样的欢喜的情绪。

她后退几步,深切地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邀请他来赴这中秋佳节。

他在看她,仿佛要将她看出一个洞来,他扯起淡薄的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来:“屡次三番招惹我的人是你,撒谎骗人的也是你,沈老板,你有那么多秘密,为什么要把自己当成一个受害者呢?”

他果然是知道了!她就不该随口撒那么个慌!秦无炎这个人何其多疑,一个线头能牵扯出无数的疑问来,他肯定是对她生了警惕之心,那么她的示好和接近,就自然而然地变成了别有居心。

他伪装成颜烈在这渝都城里待了四年,费尽心思才到今天这个地位,怎么可能容一个不知底细的可疑之人出现在身边?

她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开始解释。她开始是真心想与他相交,却不知为何能在梦中看见后来之事,只是这些听起来匪夷所思,且不说她坦白之后他会不会信,单她能知道他真实身份这一点,就有可能引起他的杀心!

她怎么敢解释?

她反复酌量思考有什么可以让他相信的,却不料他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颌,动作轻柔,语气也堪称温和,可眼神却十分阴鸷:“你最好说实话,不要动什么歪脑筋。”

他想听实话?听了之后不会对她动手么?

两个人离得极尽,这样面对面双目直视还是第一次,但是沈香沉此刻却没有丝毫旖旎的心思了,她被迫仰着头看她,眼中充满了不信任。

秦无炎皱了皱眉头,撤回了手,与她拉开距离:“你若不说,倒也无妨,只可惜了你这云来客栈上上下下的人。”

沈香沉被他这般可恶的小人做派气得手抖,却又无计可施,咬唇思索了片刻,问道:“是不是只要我说了,你便不再纠缠。”她的语调中并没有透出害怕或是慌张,却透了股子央求似的娇嗔。

秦无炎有些意外,神色复杂地望着她。

她方才来开门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她像是刚沐浴结束,乌发半干,浑身上下都像是还在蒸腾着水汽,也许是因为没想到如此早就会有客人上门,所以她只套了件极薄的素色秋衫,发尾滴着水,披在身后,将衣衫都透湿了小半边,勾勒出玲珑娇小的身躯来。

她脸上带着一丝娇怒之气,双颊绯红,水润的唇瓣方才被她自己使劲地咬了一次,唇间微微泛着白,仰脸看他的时候一双秀目盈盈透亮,熠熠生辉。

她为什么不生气?又为什么不对他感到害怕?生气,或者害怕,总要有一个才对。可是她的生气不像是真的,害怕刚刚似乎还有点,此刻却仿佛已经消弭殆尽了。

见秦无炎没有说话,沈香沉心里稍稍有些忐忑。

“你可知天眼之术?”

秦无炎目光微闪:“你是说,你会天眼之术?”

沈香沉连连点头,试图用诚恳的目光来增加她话的可信度,心里却在想:对不住了小环,借你的名头用上一用。

“并非是真正的天眼之术,只是偶尔能看见一些画面,且不是我能控制的。”仙家魔教无奇不有,她这点不受控制的小小的预测之能,应该不算什么大本事吧?

小环那可是真的有卜算之能,也没见她翻起什么大风浪呀。

沈香沉安慰自己,静静地等着秦无炎作出反应。

出乎意料的,秦无炎竟然笑了一下:“沈老板早说实话,在下也不至于言语相挟,出此下策了。”

他信了?沈香沉狐疑至极,连她自己都存了几分心虚的解释他竟然就这么信了?

“不过在下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沈老板给个答案。”

沈香沉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觉得此人真是磨人,有什么话不能一块儿说了,非要弄得她半刻都消停不了才行么?

不过她还是道:“颜护卫但说无妨。”

“当初我与你不过一面之缘,为何屡次三番地送东西到城卫府,又为何要邀我来这里?你可知道,你这样,是会让人误会的。”

他这最后一句话,语调微扬,音色稍沉,沈香沉竟好像能从中品出些什么意味不明的意思来,只是她还没从方才那样紧张的氛围中缓过来,乍然听了这么一句,连她自己都要怀疑她自己是不是过于敏感了。

“误、误会什么?”

“沈老板想必心中清楚,又何须我言明呢?”

她甚是讨厌他这副模样,一脸的兴趣盎然,似乎十分乐于看见她的窘迫无助,偏偏她被捏了把柄在他手里,又不能此刻发出脾气来,故而只好憋着,任他光用言语就将她逼得毫无退路。

“你在干什么!”忽一道急怒之声震然而起,有人走了过来,一把抓在正站在沈香沉面前的秦无炎的肩上。

“张大哥!”沈香沉惊呼,张牧此刻凶神附体一般的表情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免有些讶异。

张牧出去买东西,一回来就看到沈香沉可以称得上是衣衫不整地被人堵在了墙边,她的身前还有一个高大的男子,瞬间便是脑子一热,想也不想地就冲了上去。

沈香沉很快就意识到张牧想必是误会了什么,连忙上前道:“张大哥,这是颜护卫,我请来的客人。”

张牧看着沈香沉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冷静下来:“你没事?”

“我自然无事,我们只是在说话而已。”

说话用得着靠的那么近么?可是她说这是颜护卫。

张牧也听客栈的食客们说起过她与颜烈之间的一些事,便没有追问,又恢复了常见的木讷寡言的样子,拿起方才被扔下的东西,冷冷地擦过秦无炎,向厨房去了。

自家的伙计当然代表自己的颜面,张牧一时冲动差点没动起手来,事了竟然一声抱歉也没有,看神色似乎还是十分的不耐,沈香沉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张大哥是云来客栈的大厨,他一向就是这个脾气,还请颜护卫不要在意。”她印象中此人极其记仇,张牧不过是一个凡人,可不能让他惦记上。

“他也是关心心切。不过我以为,今天只有三个人。”

“张大哥也是外乡人,无家可去,他本就是住在客栈里头的,所以也理所当然和我们一起过节。是我的过失,上次没能说清楚。”

“不过是件小事罢了。你方才说,他住在这客栈里头?”

“是啊,有何不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仿佛看见秦无炎凉凉地瞥了她一眼:“沈老板自己开的客栈,自己雇的伙计,能有什么不妥。”

沈香沉无奈,此人怎么突然又变得阴阳怪气的了。她索性不去理会,出门看了看日头,天色将晚,但是沈眠却还没回来。

沈香沉觉得奇怪,明明答应了说早点回来的,怎么现在还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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