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展昭同人踏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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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同人)展昭同人踏莎行-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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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潼一时哑然无语,待真要举步出去时,却听得里间青莲低声道:“秦潼,你进来。”白玉堂脸色便是一沉,还是展昭开口道:“云盛,既然白姑娘喊你,你便进去吧,不要让人家久等。”
秦潼这才告了罪,回身打起帘子进了里间。只见小丫鬟已将房内归置好,屋角小案上的香炉袅袅吐着青烟,一旁小茶炉中正烹着水,沸然有声。
秦潼冲床上斜倚着的青莲笑笑,信步到香几前,随手拾起香盒翻看。忽然她微微皱眉,又低头细细闻了闻所焚之香,便不由沉了脸色,对那小丫鬟道:“你过来,把这香换了。”
小丫鬟怯怯道:“这香本是屋里原就备着的,咱们这回出门太急,没有带合香。”
“你好端端理会这香做什么?”一旁青莲也道,“我是贯没有熏香的习惯的,也就是你们这样的人家,出门还要带什么合香、散香。依我说,有没有这香又有什么分别?出门在外哪来这么多讲究。”
若是平常,秦潼听青莲这样说了,许就依了她。然而这遭却不同,秦潼鼻子一向甚是灵敏,方才一进屋便闻得这香有些像郁金,这会儿一看果不其然,心下早已动怒。《本草经读》上载:〃郁金,气味苦寒者,谓气寒而善降,味苦而善泄也……至于怀孕,最忌攻破,此药更不可以沾唇……若气血两虚者,以此重虚其虚,则气血无根而暴脱。此女科习用郁金之害人也。〃
若非忌惮青莲,秦潼这会儿早将这小丫鬟大骂一顿赶走了,然而到底不好当面发作,她只沉着脸解下腰间香囊,取出一粒香丸递与小丫鬟,低声冷冷道:“傻站着作甚,还不赶紧去换过!”
小丫鬟不知秦潼因何动怒,两眼早红了,低倒了头接过香丸忙去香炉旁更替焚香。秦潼这才往青莲床边坐下,伸手握住她的手,复又笑道:“累了半日,怎么不睡一睡?你瞧瞧,手这样凉,只可惜眼下尚不是夏日,不然还能拿来解暑。”
“我身子弱,又有心火,等到夏日只怕手心又要发烧了。”青莲微微笑道,“届时只怕是你来给我解暑,我却帮不了你。”
秦潼便笑嘻嘻道:“我一到夏日手心也热得厉害,你说说可怪不怪,我这手冬天冷、夏天热,怎么不能刚好换一换,岂不妙哉。”
“又说孩子话。”青莲抬手轻轻抿了抿秦潼散下来的发丝,瞥了眼外间,低声对秦潼道,“你们方才在街上是怎么了?好端端竟动起兵刃来了。”
秦潼轻轻哼道:“谁知道泽琰发什么疯。你也来给评评理,雄飞哥哥去当官与他白玉堂何干?他便是不喜欢朝堂官场,自己做个闲云野鹤也就罢了,何必因为这事和雄飞哥哥闹起来呢?可不是疯了。”
“他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青莲抚着秦潼手臂,哄劝道,“你倒为这事与他置气,他才多大?看看还是你弟弟呢,有不懂事的地方你该教导着他才是。”
秦潼叹道:“我自然知道,不然方才街上怎么拉着雄飞哥哥便先跑了?我就怕泽琰性子上来不管不顾,真要打起来,可不是闹笑话吗?”
“唉,可不是,我方才便说了他几句。”青莲道,“他也醒悟过来了,答应我不去惹那位展大人的麻烦。”
秦潼挑起眉来,竟有几分不信:“此话当真?他倒是真听你的话,我还以为这一遭非闹大不可呢。”她说着笑起来,“到底姐姐有手段,泽琰他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可只听姐姐一人的话。”
青莲闻言不由忡然变色,勾起心事,不由冷了脸色,淡淡道:“他也不过是看在秀秀姐姐的面上,听我几句罢了。”秦潼觑看青莲脸色,不敢玩笑,便岔开话头道:“你可真该歇着了,不然还没看大夫,你到先累病了,岂不是我们的罪过。”说着小心翼翼扶青莲躺好,给她掖好被子。
青莲原本便是强撑着等秦潼回来,这会儿把话说完,心下也放心几分,轻推她道:“你出去吧,不用理会我。这儿好赖还有个丫鬟呢,我还能不声不响死了不成?”话未说完就叫秦潼捂住嘴,她低声道:“我不许你张口闭口就是死啊活啊的。”
青莲笑道:“我是刀尖上滚过来的人,不在乎这些。”她又推了推秦潼,道,“你快出去吧,我只怕泽琰说话莽撞,再得罪了那位展大人。你不是跟你的雄飞哥哥最要好吗?好赖帮你弟弟说几句好话,不能真因为他不懂事,反倒两个人结了仇。”
秦潼连连点头,又叮嘱了小丫鬟几句,方才起身离去。
且说白玉堂觑眼见着秦潼进了里屋,便对展昭冷笑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他方才既已答应青莲,这会儿便打定主意不再理会展昭之事,然而心中到底不平,便想着要在言语上激一激展昭,最好能骂得他幡然醒悟。
展昭闻言沉默片刻,方才开口道:“愚兄也并非是要强辩什么,追随包公、投身公门皆是我凭心而为,既是走了这一步,便没有回头的道理。”
白玉堂冷笑一声,讥诮道:“好一个凭心而为!当初闯荡江湖、行侠仗义的豪言壮语不是你说的?那会儿的一腔热血、雄心壮志哪儿去了,都叫狗吃了?”
“泽琰,人心总归是会变的。”展昭低声道,“那时我一心肆意江湖,以为自己一人也能铁肩担道义、宝剑斩奸邪……”白玉堂打断他道:“难道不能吗?你难道忘了苗家寨你我对半分金、劫富济贫的痛快?”
展昭沉声道:“痛快固然痛快,然而天下大奸大恶之人何其多也,难道但凭你我之刀剑便能斩尽杀绝?”
“江湖上多少英雄好汉,岂止你我二人?”白玉堂拍案道,“你少拿这些话来搪塞我,你入朝为官无非为了名利二字,想着光宗耀祖、封妻荫子罢了。”
展昭不由闭了闭眼,良久方才开口道:“江湖上英雄好汉固然多,也正因为多得是这样无所顾忌、肆意妄为的英雄好汉,我才愈发心惊。”
“这话我却听不懂了,”白玉堂冷笑道,“难道你和奸佞之人一条心,见不得多些行侠仗义的人?”
展昭不由苦笑道:“并非如此。泽琰,你也在江湖上行走了多年,当年潘家楼你慷慨出资以解他人燃眉之急,一颗热忱之心,愚兄没有分毫怀疑。”他轻叹一声,“然你我仗剑江湖,遇见不平之事往往便依着性子出手,劫富济贫、惩恶扬善……”
“难道咱们如此行事还是错的不成?”白玉堂猛地起身按住展昭双肩,直直望进他一双眼睛里,道,“难道快意恩仇、仗剑江湖的日子不好吗?展昭,你且听我一言:宦海沉浮,我怕你用不了几年便再不是我当年认识的展昭了。何不及早抽身,做南侠不比做什么展大人痛快吗?”
展昭沉默良久,也坦然回望白玉堂,轻声问道:“可你怎知你不曾做错、也不会做错?你怎知你以为的惩恶扬善、劫富济贫真能够打压恶人、救助好人?”
“我怎会做错?”白玉堂扬眉道,“五爷自认这点能耐还是有的,绝不会错把好人错当恶人,也绝不会做出那等善恶颠倒、是非不分之事!”
展昭默然半晌,似是为白玉堂这番斩钉截铁之言感慨,顿了顿方才道:“我信你不会,但旁人呢?你怎能知道每个江湖英雄都像你这般明察秋毫?但凡他们行差踏错,是行善积德,还是作孽为害?”
“旁人与咱们何干?”白玉堂急道,“你又怎能因为一粒老鼠屎,反坏了一锅汤!”他这会儿倒是忘了猫啊、鼠啊的计较了。
展昭见白玉堂急赤白脸的,心下叹息,抬手轻按白玉堂肩膀将他压回座上,这才开口问道:“可这些事不与咱们相干,又与何人相干呢?江湖人素来爱与官府作对,今日你说我是强盗土匪、明日我说你是走狗败类,有什么意思呢?我想着,总该有人能居中调和,哪一天为官者能知道江湖好汉的仗义,江湖同道也能知道,做官的也会为百姓、为天下做事。”
白玉堂怫然不悦道:“官府若真办了实在事,还用得着咱们?你莫将那些为官之人各个看得与你一般,要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那些朝廷鹰犬哪个眼里不是只有升官发财四个大字,谁管百姓死活?”
“包公。”展昭轻声答道,然而语气之中再没有半分犹疑,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白玉堂竟一时语塞,半晌方才道:“即便这人是个好官,朝中奸臣当道,难道胳膊拧得过大腿?”展昭便笑着打趣道:“正是因为胳膊拧不过大腿,我才想让他胳膊粗一些。”
“可难道非你不可吗?”白玉堂忍不住劝道,“天下多得是攘攘为利来、熙熙为利往之人,这包公门下难道便一个能用的人也没有,偏偏要你这个南侠鞍前马后地伺候他?”
展昭默然半晌,忽然反问道:“可若是我不想再仗剑江湖呢?若是我宁愿鞍前马后伺候包公,也不愿再做这个南侠呢?”
白玉堂听展昭这般直言不讳,一时只气得脸色铁青,正要指着展昭鼻子破口大骂,展昭这会儿却又不紧不慢讲起了故事,他说:“那年,我在端州一带走动,有一个地主恶霸,做尽了侵占良田、欺男霸女的伤天害理之事。我正遇着他强抢一户农家的女儿,心下实在不平,便出手教训了他,救出了那个年方十五的小姑娘。”
“难道他不该教训?”白玉堂冷笑道,“你可莫告诉我其实这人是个大善人,反倒是那些乡野愚民无故诬赖他,你瞎了眼,竟看错了。”
展昭瞥了白玉堂一眼,摇头道:“并非如此,只是我走之后,这人为出胸中恶气,竟害了那小姑娘一家,连几岁的孩子都不曾放过。”
白玉堂闻言一怔,接着便恶狠狠道:“如此禽兽畜生,你当初便该杀了他,不该心慈手软!”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当时并未杀人,我如何取他性命?”展昭淡淡道。
白玉堂一怔,约莫听出展昭讲这一通是何意思,不由冷笑道:“可他后来杀了那姑娘一家,难道还不该死?展昭,你自己心慈手软、妇人之仁,可莫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了。”
“我如何知道他后来会杀那人一家?既不知道,便不能下这个杀手。旁人怎样,我却是不管的。”展昭笑了笑,眉宇间却似有无限疲惫,“难道仅是因他可能为恶,我便要取他性命?若有人能经此一事改过自新,却被我所杀,我岂不是犯下大错?”
白玉堂一时无言辩驳,狠狠拍案道:“你这是强词夺理!分明是你自己胆怯!展昭,原来我看错了你,你根本没有侠肝义胆,只是个窝囊懦夫!你攀扯这些为的什么?不过是不肯承认自己也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
“我的确是个懦夫,也是个小人。”展昭默然半晌,叹道,“人命于我而言太重。我学这一身武艺不是为了将旁人的性命玩弄于鼓掌之间,那人是善是恶、该不该杀,这种决断我也委实……担不起。”
他抬起双眼望向满面愤然的白玉堂,忽然便不由得满心惆怅,再说不出一个字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越来越懒,每天任务都完不成,桑心(;′⌒‘)
还是捉虫~~

☆、第十一回 谁料世事竟无常


且说秦潼一出来,便见得展昭与白玉堂二人对桌而坐,白玉堂一径沉着脸,展昭面上竟也隐有感伤之色。秦潼不由便叹了口气,上前道:“你二人这又是怎么了,都是自家兄弟,吵吵闹闹也就罢了,可千万别真伤了感情。”
然而一番话说下来,白玉堂便好似不曾听到一般,坐在桌前一径沉着脸,直如泥塑木雕一般。还是展昭沉默片刻,到底见秦潼说了这许多话却无人搭腔,着实尴尬,便起身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秦潼扫了眼二人,心下也知道再强按着他们在一处,只怕总会闹起来,便拱手对展昭道:“雄飞兄,我也不与你客套了,慢走。”说着将展昭送至门口。
白玉堂眼看着展昭出得门去,秦潼关上门,他这才抱起胳膊冷冷开口道:“嘿,你竟像个主人似的!可知这是谁的地盘呢,倒有你出风头的地方了?”他在展昭那里受了气,这会儿便忍不住要让秦潼也不痛快。
“你少在这里冲我摆脸色、使性子,”秦潼被闹了这半日,实在疲累,语气不由冲了些,“咱们这回上京是有正经事的,你倒好,大街上不管不顾发疯。我要是不拉着展雄飞走,你还不跟他打到天上去?”
白玉堂气极反笑,道:“难道只许他做,便不许我说?”
“他展雄飞做什么了?”秦潼上前一步逼问道,“是杀人还是放火,你要这样轻贱于他?”白玉堂被问的一时说不上来,怒极拍案道:“他叫‘御猫’,难道不是与我‘锦毛鼠’过不去?”
秦潼冷笑道:“这才真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呢,真把自己当个角色了。谁不是在江湖上闯出好大的万儿,偏偏与你过不去,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秦潼!”白玉堂立时气得满脸通红,怒道,“你是铁了心与他一伙是吧?好,你现在就去找你家展大人,莫要在五爷眼前碍事,看你心烦!”
秦潼冷冷道:“我走了,青莲姐姐怎么办?”她冷笑道,“你也好歹年纪不小了,怎么就分不清个轻重?是展雄飞做不做官重要,还是青莲姐姐身子重要?你气头上把我赶走,回头上哪里去请好大夫?”
“笑话,我白玉堂离了你难道还活不成了?”白玉堂说着便要揪着秦潼的领子拎她出去,里头青莲早被外间两人大嗓门吵醒,听了这半晌,直气得将床拍得震天响,在里面叫道:“你们两个小忘八崽子,给我进来!”
白玉堂浑身一僵,撒手便放开了秦潼。秦潼忙不迭整顿衣冠,一面冲白玉堂怒目而视。两人连忙进了里屋,老老实实站定,倒像两个孩子似的,哪里还敢高声放肆。
青莲方才只睡了一忽会儿,这会子真是困得厉害,但一想两人自己先吵起来便气得肝疼,指着两人骂道:“你们两个多大了,就会窝里斗!有种出去也这么横,在屋里发狠给谁看呢?我指望着你们两兄弟念着小时的交情,和和睦睦的,也让我省点心。你们呢?巴不得我早早气死,没人管你们就趁意了吧!”
“姐!”“青莲!”秦潼与白玉堂一同开口叫道,两人这会儿倒是一条心了,都是悔之不及,想着不该任性吵闹,惹得青莲大动肝火。
小丫鬟一旁忙给青莲顺气,小声劝道:“姑娘,两位少爷也是一时气糊涂了,才说出那些糊涂话来。您也不用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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