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展昭同人踏莎行》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展昭同人)展昭同人踏莎行- 第4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她想,能在嫁人前与展昭同床共枕一晚,便是今后再无相见之日,也是无憾的了。
只是不知到那个时候,她是否还会终日思念这个自己曾在少年之时爱慕过的人?这是否又是她对丈夫的不忠?
这样胡思乱想一番,秦潼又哪里还能睡得着。她与展昭上一回这样亲密,还是稽查徐凌被杀一案之时。明明只是前不久的事情,可现在想来,却已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一般,变得模糊不清了。秦潼已不记得那晚展昭是不是也像个火炉子似的,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哪怕离得再远,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的热度。
秦潼只好一动不动,只是躺在床沿上,生怕挨得近了。她也说不出,大概是她仅剩的一点羞耻心在告诫她,不能与展昭挨得再近了。可是不等秦潼放下心来,忽然安安静静躺在一旁的展昭长臂一伸,将她拦腰抱住,往里勾了过来。秦潼原本还仰面躺着,这下翻了个身便面朝着展昭,两人几乎鼻息相闻,她一手撑在展昭胸口,脸涨得通红,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展昭一条胳膊还搭在她腰上,这会儿低头笑着问她:“不是睡相不好?怎么挨着床沿儿睡,要是半夜掉下去了,我还得捞你上来。”
“我哪里睡相不好了,”秦潼早忘了自己上一回曾以此为借口不愿与展昭同睡,她只能感到展昭身上浓烈的男子气息,便连魂儿都飞了,呐呐道,“我睡相一向很好的,掉不下去。”
展昭也不追问,他其实心跳得厉害。这回留下秦潼,也是他想试试自己,看他对秦潼究竟是兄弟之情,还是生出了旁的心思。
可是事与愿违,展昭在秦潼躺在他身边的那一刻起就再次明白,他没救了。这条不归路他早已一脚踏了上去,如今再想回头,非得伤筋动骨不可。他不由阖了阖眼,自欺欺人地低声道:“睡吧,不早了。”
可两个人谁能睡着呢?各个都满腹心事。秦潼闭上眼睛,半晌仍是气息不稳,她便又睁开眼睛,见展昭阖着双眼、鼻息沉沉,还以为展昭已睡下了,便肆无忌惮地借着穿窗而入的微弱月光打量起展昭来。
他生得是真好,秦潼从小便知道展昭有一副好模样。同他一道上街,总有胆大的闺女们在街边巷角悄悄看他,若是展昭恰好回头了,便各个绯红了双颊,忙不迭低下头转身逃了开。那会儿秦潼只觉得得意,因为那些闺女们只能偷着瞧,她却能整日缠着展昭,想怎么折腾他,就怎么折腾他。
可如今,秦潼却忽然觉得自己从前真是瞎了眼,没看出展昭竟这样好看,凭白耽误了许多年。
哪怕现在黑灯瞎火,秦潼仍能描摹出他的眉眼来,干干净净的,丝毫不带着常人的庸俗气。他的发是乌黑的,更衬得面白如玉,两道剑眉斜飞入鬓,显得英气勃勃。可若是带上三分笑意,这英气之中便带了几分和气,让人忍不住想和他亲近。
秦潼想,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人?简直谁人都比不上。当然,白玉堂也长得好看,可他到底太骄傲了,又总是冷冰冰的,除了青莲谁能受得了?秦潼忍不住微微叹息,后悔自己醒悟地太晚,如今恋上了,却再没机会了。
她忍不住小声嘟哝道:“雄飞哥哥,你知不知道,我都要成亲了。”
然而,还不等她说出“可我舍不得你”这样不要脸面的话,展昭便忽然睁开了双眼。
秦潼骇了一跳,她原本就是嘀咕,声音几不可闻。可她忘了展昭内力深厚、耳聪目明,莫说是在他耳旁小声嘀咕,便是隔着几丈,他也未必听不清。
两人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对上了眼,秦潼唬的连忙往后便退,可她忘了展昭还拦腰抱着她,那条手臂像铁箍得一样,哪里能挣脱得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展昭才哑声开口:“你要成亲了?”
“是啊,我父亲这回上京就是替我择一门好亲事呢。”秦潼心跳得厉害,根本不敢去看展昭,打着哈哈道,“怪不得蔺英华不肯成亲,成亲可真是件麻烦事啊。”
展昭低头望着秦潼,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可究竟什么也不曾做,最后只是极低地同她说了一句:“恭喜。”
这两个字真是耗尽了他最后一份力气,展昭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他只怕自己看着秦潼,会忍不住做下令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情。
所以,他也未曾看到秦潼眼角的泪。
秦潼不敢叫展昭知道自己哭了,她全没料到展昭一句“恭喜”,竟叫她伤心到这个地步。也是,他们本来便是兄弟,好兄弟要成家了,除了一句“恭喜”还能说些什么呢?她还期待着什么呢?秦潼不动声色地悄悄揾去眼角的泪水,只觉得指尖冰冰凉凉的,好像她的心。
她想,可惜自己等不到展昭娶亲那天便已嫁人了,喝不上展昭的喜酒,也见不到展昭会娶怎样一位妻子。
他这样的人,娶的妻子必定也是一等一的,说不得便是貌若天仙、温柔贤惠,哪里像自己这样野蛮粗鲁。可这念头刚转了转,秦潼便觉得心如刀绞。她那些说不出口的念头里,全然不想展昭娶妻,那人比自己样样都强。他们相敬如宾、夫妻恩爱,今后儿孙满堂、白头偕老。
这样的画面,单是想上一想便叫秦潼喘不上气来,简直想到时去大闹一场,而后抢亲。
左右那新娘子打不过自己。
正胡思乱想,忽然展昭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秦潼骇得屏住了呼吸,就见展昭睁眼看她,问:“怎么还不睡?”
“这就睡,”秦潼连忙低头,“这就睡。”她知道多半是自己气息不稳,吵得展昭不安生,又觉得心疼。这下只好静心调息,安心装睡。
果然,展昭又缓缓闭上了眼,秦潼暗暗松了口气。
同样的夜,白玉堂也不曾睡。他坐在塔楼的最高处,夜风有些凉,将他的大氅吹得猎猎作响,可他却丝毫不觉,只是仰头望着那一轮明月。
手边的酒坛已经空了,可白玉堂却仍未醉。他只是有些恍惚,耳旁时不时能听见青莲的声音。初时,他还会慌张地四下张望,搜寻着那抹倩影。可现在,他只是听着那模糊不清的声音,微微笑了笑。
白玉堂其实并不爱笑,追根寻缘,是儿时总有人嘲笑他,笑起来像个娘们。所以他真的很少笑,大概是不喜欢自己的长相,觉得板起脸来更有男子汉气概。
可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喜欢笑了,然而只肯在青莲面前笑。
大约是从那次无意间笑了笑,却惹得青莲红了脸开始吧。白玉堂漫不经心地想,他虽然不喜欢笑,但却喜欢看青莲脸红的模样,喜欢看那个清冷的姑娘因着自己红了脸,眉梢眼角都带着嗔怒。
很有几分女儿家的娇嗔,极少能在青莲脸上看到的。
白玉堂想着,便要拎起酒坛子灌一口酒,却不成想酒坛子是空的。他顿了顿,忽地扬手便将酒坛子狠狠砸了出去。坛子四分五裂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十分刺耳,白玉堂皱了皱眉,大概也是酒喝得太多,收手时竟有些不稳。
那根碧玉簪子便在此时,悄然从袖中滑落,啪的一声跌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白玉堂愣住了,他到底有些醉了,不及反应,竟眼睁睁看着簪子摔碎。等到思绪回笼,他才颤抖着手去拾,只是这簪子当真是劣品,碎得七零八落,怎么捡的起来。
风吹过,扬起满地碎屑,白玉堂忽然只觉悲从中来,喉咙刀割一般疼痛。他从不屑哭,认为作此小女儿态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可这一晚,许是太多的酒令他失了往日的分寸,白玉堂忍不住落下泪来。可他到底不肯哭出声,只是浑身颤抖着,将哽在喉咙里的嚎啕咽了回去。
他曾以为,仗剑江湖、惩恶扬善的日子自己永远不会腻。这样的恣意潇洒,正是他白玉堂所向往的。后来遇着青莲,他在私心里又多了分期盼,今后身边也许会多一个人,与他一同闯荡。
可如今,什么都不剩了。今后漫长的日子,都会是这样了无生趣。白玉堂咬紧牙关,滚烫的泪水滑过脸颊,像是要灼伤他。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这世上,黯然销魂者,唯别矣。纵使他杀尽负了青莲之人,哪怕杀了他自己,也再见不到青莲了。
白玉堂深吸一口气,擦干脸上的泪,抬起了头。
而后,他看到了一个女人;暗红的披风,黑色的劲装,上面蜿蜒着血一样的花纹。
这个女人笑起来,用沙哑的声音低声问他:“你还想不想,再见到白青莲?”                        
作者有话要说:初雪,纪念一下
给一直支持我的宝宝们挨个么么哒^3^

☆、第九回 风和雨


秦潼这些日子很少出门。哪怕偶尔在街上闲荡,也不知是展昭在刻意躲她,还是她自己有意无意地避开展昭,两人也不曾再见过一面。那短暂的一晚就好像恍惚的一场美梦,秦潼有时甚至会暗暗怀疑自己还曾认识一个名叫展昭的人,不然这个人怎么会这样彻底地从她身边消失呢?
只是虽然她近日来郁郁寡欢,接踵而来的事情却是一件也不会少。秦潼这几日往父亲那边去时,秦旭都会不经意地提点她一些京城中的事情,将这汴梁城中盘根错节的人事关系掰开揉碎,细细地说与她听。
这京中豪门权贵数不胜数,早年章献明肃皇后刘氏垂帘听政之时力抬母家,一时刘家风光无限。只是皇后号令严明、赏罚有度,虽偏袒家人,却并未纵容他们插手朝政。后来刘氏薨,今上天性仁孝、宽厚和善,刘家这许国公的头衔便得以沿袭。
除却刘家,王、张、吕、鲁亦是京中炙手可热的四大家族。只是这些士大夫宗门有他们自己的一套处事法则,平日里交往的也都是同等的人家,秦潼这样的自然高攀不上。秦旭与她费口舌说这些,也只是告诫她今后哪些人是轻易招惹不起的。
再次一等,便是秦家与庞家。秦家早年曾出了一位太子太傅,今上年少时的伴读亦是秦家才名远播的公子。庞家是武将世家,虽然大宋重文轻武,然而谁不知道当朝太师庞籍的女儿是今上的枕边人,虽说只是个妃子,可也足够庞家风光。
剩下的冯、孟、李、杨等人家,虽说荣宠不是头等,却也轻易不能小瞧。单说杨家,今上年少之时体弱多病,刘后忙于政务,便是杨淑妃悉心照料。
这些事情其实琐碎繁杂,十分麻烦。可秦潼虽一向顽劣不堪、任性胡为,可眼看着自己便要嫁为人妇,也就不敢再托大。她老老实实将父亲所讲记在心中,遇着不清楚的地方,还会请教父亲,只盼着自己今后离了父亲身边,在这京城里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像个没见识的乡巴佬似的凭白吃人耻笑,没得也给父亲丢脸。
庞统这些天也是登门的常客。那日他在府中住了一晚,虽然第二日便告辞离去,可隔三差五总会上门,与秦旭一谈便是一两个时辰。秦潼虽不知道二人闭门说些什么,可心中却隐隐猜测是与自己婚事有关的,她便不好打问,只装作不知道罢了。
可虽然对自己的婚事不闻不问,秦潼却暗中记挂着另一件事——那日江西和她说的那些胡话里,其中有一句还牵扯到了她舅舅。秦潼嘴上说着不信,可其实哪里能当真毫不在意,她不信父亲对母亲寡情无义,却也难以对江西所言全然释怀。
尤其是那句“将自己唯一的儿子凭白送与你舅舅”,秦潼自小身边就没有兄弟姐妹,她初听这句话时,只以为是江西满口胡言。可冷静下来回头细想——舅舅家的孩子,可不就是庞统吗?
难道江西是说,庞统本是她父亲的儿子,却被舅舅抱走养在了身边?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来,便很难再按下去。往日里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琐碎之事,这会儿也瞧着处处都是破绽——清明时节庞统怎会一个人去祭拜母亲?他若真是舅舅家的孩子,便该跟着舅舅前来一同祭拜方才合乎礼数。况且那日在山道上相逢,庞统也未曾上前拜见秦旭,按理说做晚辈的见着姑父,难道不当行礼问好吗?
秦潼左思右想愈发疑心,只是少个由头,不好直言去问庞统。她心中也自迟疑:万一此事当真是江西凭空捏造出来的,她岂不是为着个外人,反倒闹得家中不宁吗?故而秦潼只是把这些事深深藏在心底,从不曾拿来与旁人说,除去那日告诉了展昭,竟是没有第二人知情。
这日一家人在厅堂中用过晚饭,秦潼便留在父亲身边陪着说话,正巧庞统也过来了。她便留了个心眼,暗暗观察父亲与自己这个所谓的表兄,想看看其中究竟有没有猫腻。可不成想,还未说上几句话,秦旭却突然提起了秦潼的亲事:
“说起来,潼儿的婚事这些日子已有了着落,还多亏了你孝希哥哥。”
这一句话好似平地一声雷,秦潼蓦地便愣住了。她方才还想着自己究竟是有个表兄、还是有个亲哥哥,这会儿忽然听父亲说了这么一句话,只惊得半晌都回不过神来。还是庞统在一旁笑着说了一句:“您哪里的话,咱们都是自家人,说这个不是生分了?”他看着秦潼一脸愕然,又打趣了一句,“云盛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怕哥哥给你寻得亲事不合心意?”
“不是,”秦潼艰难开口,只觉鲠骨在喉一般,她半晌方才勉强笑道:“这些日子孝希哥哥忙里忙外的,我还不曾谢过哥哥呢。”
庞统瞧着秦潼,摆手道:“自家人不必提谢这个字,你的事我本也该上心。”
“是,”秦潼呐呐答应,她一时间恍恍惚惚,忽地便问了一句,“不知是相看的哪家人?哥哥可认得吗?”
庞统听见秦潼这样直言打听,先是一愣,随即笑道:“认得,这人是我同袍战友,如今大小也是个将军。他家虽说不上是什么名门世家,但知根知底的,你嫁过去哥哥也好给你撑腰。”
“是吗?”秦潼抿嘴笑了笑,脸色微微发白,问道,“不知那人姓甚名谁、多大年纪?”她心中知道女儿家可不该问这些事情,实在叫人笑话,可她忍不住。
秦潼想知道,自己今后要嫁的这人,可比得过展昭。
“潼儿也不害臊,”秦旭却是笑道,“怎么好追着你哥哥问这些?也不怕你哥哥笑话你。”
秦潼也笑了笑,强作无事地拉着秦旭央求道:“孩儿想知道。父亲,你和孩儿说说,那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李家的二郎,”秦旭拿女儿没办法,笑叹道,“那孩子比你大三岁,多少年在边疆保家卫国,如今圣上恩典,调他回京统领巡防营。”
秦潼听了本该欢喜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