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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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而盛-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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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午饭时间,很多人都在挤电梯,她被挤得缩在角落里,沈风至的手脚也无处安放。林桑有时候会神游,比如现在就在想,这么小的空间,居然可以装得下这么多的人,这些平时素不相识的人呆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不由得让人怀疑电梯空气的质量甚至会不如京城雾霾密布的空气。十一章
  沈风至站在她身边,一直不说话,难得他有片刻的安静。林桑在这边神游着,沈风至在想中午吃什么。电梯里的人们互相贴着,不时有人进来,有人出去。直到走出电梯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丢了。
  林桑摸遍全身的口袋,又看了一下自己走出来的路径,终于确定手机是丢了没错,刚在电梯里她嫌拿在手里麻烦,就放在裤子的口袋里,宽松的牛仔裤,让她在没有任何警惕和知觉的情况下,就失去了陪伴三个月的手机。沈风至立刻拨出号码,已经是关机状态。林桑手机里没有秘密,她几乎很少用现代的通讯工具,所以不用担心资料丢失,也不用担心亲人被骗。现在唯一牵挂的就是程嘉渊打电话找不到她怎么办。不过现在和沈风至走在一起,如果程嘉渊要找她的话,应该会想到打给沈风至的。
  林桑和沈风至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厅,点菜的时候林桑心不在焉的看着菜单,沈风至笑她,不就一个手机吗,看你,连饭都吃不下了。林桑摇头,表示不是因为手机失踪的事情。其实她在想,如果程嘉渊有事找不着她怎么办,会不会也像她一样紧张的吃不下饭。他们每天都会打两通电话给对方,虽然只是简单的说两句,但是如果哪天不能联系到对方,都会烦躁不安。林桑不好开口向沈风至借手机打给程嘉渊,她现在也没有自以为合理正当的借口,那如果不通知程嘉渊的话,再见他只能是晚上下班了,林桑不知道怎么忍过去,现在已经开始焦躁了。沈风至坐在她对面,蹭着无线网,刷着空间微博,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等了十分钟,三盘菜终于姗姗来迟,沈风至饿极了,手机扔一边就开始狂吃。林桑拿起筷子,鼓着嘴巴想,有手机的感觉真好啊。不对,应该说可以听见喜欢的人的声音真好啊。
  

☆、那个可爱的丸子头女生

  吃到一半,林桑思虑再三,决定开口,她试探性的说,你能不能把手机借给我用一下。
  沈风至把手机推过来,林桑平时不经常和父母联系,但她还是记得自己母亲的号码的,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才输了进去,等了30秒,被父亲接起来,他张口第一句话就是,什么事啊。林桑立刻哑口无言,她懊恼的扶着额头,说,爸,你和我妈在家还好吧。老木心不在焉的回答他,好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林桑听到这句话,心里不是没有动容,心头一热,声音也有些颤抖,我忙工作啊,今天手机丢了,跟您说一声。父亲叮嘱他几句,就说去打麻将了。林桑挂了电话,才发现沈风至停下筷子,笑嘻嘻地看着她,见已经挂断了,就开口调侃,哟,林桑,你还是一个敏感的文艺女青年啊,平时真没看出来,刚刚眼泪都掉下来了吧,瞧你,这点出息。啧啧。林桑一开始就不喜欢沈风至说话的腔调,有点阴阳怪气的。没有接他的话茬,拿着手机走到洗手间,开始打给程嘉渊。翻开沈风至的通讯录,他的手机里有三百多联系人,一时没有找到程嘉渊的位置,只好滑到拨号键,程嘉渊的号码拨通的一霎,林桑心里耶突地一沉,她看着屏幕上刺眼的字:林嘉的程嘉渊。
  林嘉是谁?林桑不知道,这个和她有着相似名字的一定是个女生。沈风至说他是林嘉的,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其实属于别人。
  程嘉渊终于接起电话,林桑冰冷着声音问他,“林嘉是谁?”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长久的沉默,只听到电话里浅浅的呼吸。过了不知多久,他才回答,“很久以前的事了,都过去了。”她无言以对。
  过了几分钟他知道了林桑的手机丢了,就让她晚上等自己一起下班,去重新买一个。林桑答应下班去找他,程嘉渊一直说,你要多吃点啊,和沈风至一起没事吧?程嘉渊心知肚明沈风至以前对林桑的态度,他早就看在眼里,所以渐渐的他也疏远了沈风至。林桑一直说没什么,没有事。程嘉渊挂断电话之前,小心翼翼地说,你亲我一下啦。林桑一时呆住了,没想到程嘉渊会提出这种要求。但是她故意不出声,不说话,程嘉渊等了几秒钟开始急了,好啦,不亲就不亲啦,你不要不说话啊,还在不在?林桑心里还揣着林嘉,但还是对着电波,做了个啵啵的声音,程嘉渊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不忘回给她两个啵啵。
  林桑磨蹭了十分钟才回到座位,沈风至不悦的问她,打给谁啊,这么久。
  她直到现在才知道,沈风至很害怕一个人吃饭。她坐下来,默默地陪着沈风至吃着,时不时答上一两句。林桑吃完回到公司,刚出电梯就看见杜林若,她穿着粉色的套装,看起来精干又可爱,她总是这样,随时随地都是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她穿着高跟鞋,看起来精瘦的高挑。见到林桑的第一句话便是,“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这句好久不见让林桑想起她的大学生活,那个时候她们还是好姐妹,在医院的哪些日子都是她在陪,那时候的杜林若还是说话嗲嗲的婴儿肥少女,不像现在,颧骨突出的吓人。她的长发做出了80年代的香港电影的感觉身上的气质很甜美,大方得体。即使有了沈风至,还是不少男人追她,她一心一意喜欢着沈风至,从开始的扯不断理还乱,变成今天这种相互依存的情感状态。
  现代的女性,看似很独立,坚强,但是大多数都喜欢强硬的男人,越是在工作上表现的强势的女人,越是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可以在很多事情上帮助自己做决定。这是现代女性普遍的心理特征,坚强独立久了,就会想,有一个可以依赖的肩膀。就会想被稍微约束。杜林若也是如此。
  她看着公司的大门对林桑说,“这是我爸爸开得,我们真的好有缘分哦。”她依然是嗲嗲的声音,却失去了以前自然甜美的味道。以前的她也是喜欢盛仕的吧,他们走的那样亲密,应该是喜欢着的。
  因为是中午,办公室几乎没有人讲话,杜林若请她去喝咖啡。她说要好好聊一下,毕竟他们两年多没有见面。十二章
  各自点了一杯喝的,对面的女生开门见山的说话,“我觉得你还是离程嘉渊远一些比较好,毕竟他也是盛仕的朋友,你们的过去要是被他知道,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你说呢。”
  林桑看着面前褐色的咖啡,上面漂浮着一层白色的泡沫,她想说,你说得对,没错,是该离他远一些,这样对大家都好。但是说出口的却是,“顺其自然吧。”真是想抽自己一巴掌,这句话听起来真的很像一个绿茶婊说出来的。她明明是光明磊落的纯汉子,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听起来太有心机了。
  杜林若挑了一下眉毛,什么话也没说,起身离开。她突然觉得很冷,曾经的好友已经被岁月改变,成了另一个模样,无论是盛仕还是沈风至,或是杜林若,或是麦宇,或是那些匆匆走过的人们,都被岁月这把刻刀,生生雕成了另一个人。
  林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不早了,慌慌忙忙跑到门口打车,直奔程嘉渊的公司。下车的时候,看见沈风至开车出来,林桑对着车窗点了点头,他立刻摇下窗户,挥了下手,她看见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女孩——不是杜林若
  女孩年龄不大,看起来就是大三大四的女学生。不禁想起麦宇,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她了,周末可以约她出来玩玩,麦宇一个人在学校,也会很孤单的吧。
  程嘉渊在楼上看见林桑,她带着一副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鼻子显得格外挺拔,从上往下看,细细长长的腿,扎了丸子头,衣服松垮的撑在身体上,随着风轻轻的荡着。
  

☆、水煮鱼

  程嘉渊怕她等的着急,看了一会就赶忙跑下去,林桑看见程嘉渊走出来,就问他去哪里买,他随手一指,就那边。林桑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是一个水果专卖店,林桑隔着墨镜,翻了个白眼,大哥,不要这么浮夸好么,我只用普通的就行。程嘉渊一脸无辜,我觉得这就很普通了啊。
  林桑再次无可奈何的翻了个白眼。跟他一起走过去。最终程嘉渊付款,帮林桑买了一台黑色的水果5号。林桑出了店门就信誓旦旦的保证,这笔钱一定会还给他。这次轮到程嘉渊望着天空翻了个白眼。
  周末,林桑打电话约麦宇出来,麦宇正烦躁不知道怎么再见到程嘉渊,林桑就自己送上门了。林桑约着麦宇一起去动物园,麦宇绕了半天的圈子,最终问,那程嘉渊一起来吗。林桑脱口而出,不来啊,就我们。麦宇失落的哦了一声,说就我们吧,到时候在动物园门口见。麦宇的同学听说她要去动物园,还是和女生,惊讶的问她,麦宇啊,这个女生是不是火星人啊,怎么跟朋友出去玩居然去动物园,是去找同类吗。麦宇懒得解释,只是笑笑。
  到了周末,麦宇特意化了淡妆,起早赶去动物园门口,她想虽然程嘉渊不一定过来,但万一要碰见了呢,她想给程嘉渊留下特别好的印象。林桑依旧带着墨镜,今天换了一件简单的白T,加上水洗的牛仔裤,非国产的运动鞋,当然还是离不开她的背包。看见麦宇,不由赞叹今天的麦宇真是不一样,她穿着蓝底白花的抹胸裙子沙滩裙,白色的小碎花连成一片,深蓝的布料透出来,麦宇的耳朵上带了简单的银色耳扣,头发编成大麻花,松松的拖在背后,脸上明显看出化妆的痕迹,虽然麦宇的化妆技术不是很好,但是简单的几步妆容仍然让她显得很精致。林桑一脸招牌的阳光笑容大不走向麦宇,揽住了她裸露的肩膀。麦宇看着林桑开心爽朗的模样,内心涌上一阵内疚,她知道林桑是真的爱程嘉渊,程嘉渊也在爱着林桑,她还是控制不了自己,还是对程嘉渊动了心,还是背叛了林桑对她的信任,还是背弃了这份友谊。
  两个人进到动物园里面,林桑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签字笔。看着程嘉渊培养了去健身房的爱好,她心里有点酸酸的,好像要是不做点什么,就会真的被程嘉渊给比下去。两个人在一起是要相互影响的,她很在意自己和程嘉渊站在一起,是否会被议论不和谐。所以要重新开始了解动物,特意约麦宇来动物园玩。林桑小学时期很孤僻,几乎没有朋友,除了上学,就是回家,当时住的离动物园很近,周末就会过去玩,逗猩猩,看凶猛的老虎。甚至还和一个小猴子交了朋友,每个周末都会带着香蕉去看它。小猴子看起来都长得差不多,一开始他也无从辨认,但是时间久了,她会注意到这只猴子毛色与其他的同类有些许差距,它也就变得好认起来。林桑那时候就学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人自得其乐。也许她更喜欢,一个人独处,并非和另一个人呆在一起。
  她记得自己曾经在大学最后时间是多么的孤独,孤独才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同时也是语言最大的杀手,所以她希望麦宇变得更加阳光,不是流于表面的微笑,而是内心真正的安宁。她是女孩子,获得幸福是她的人生使命。
  麦宇刚进去的时候还是和林桑走在一起,逛东逛西,大约半小时以后,就和林桑分散了。她看着林桑盯着一只雄性的老虎,五分钟不眨眼,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一个人四处晃悠。动物园不是特别大,但是人很多,麦宇随着人流很快挤得不见了踪影。她把手机拿在手心里,怕错过林桑的电话。林桑性子有点急,找不到人就会显得狂躁不安。麦宇还是很能理解林桑的,她也最怕找不到别人。逛了大约两小时,刚十一点,午饭时间。林桑没有打过来,程嘉渊倒是准时给她电话了,麦宇一开始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确定是程嘉渊打过来以后,稍稍平复下心情,立刻接起来,程嘉渊开口就问,麦宇你和林桑在一起吗,麦宇心里有点凉,她装出笑脸,没有啊,我和他走散了
  程嘉渊听起来很着急,打他电话也没人接,要我过去找找看吗。麦宇觉得好笑,林桑又不是小孩子,还能丢了不成。她声音有点冷淡,不用,我去找找吧,待会打给你,现在人挺多的。说完就先挂了。麦宇知道林桑肯定还趴在铁丝网上看老虎,她故意往着相反的方向走,走了大约五十米,又像跟自己赌气似的,折回来往林桑的方向赶过去。心想,这姑娘可真不省事。程嘉渊打不通林桑的电话,做什么都没心思,只是不停的看时间,看手机。他快要急疯了。
  已经是午饭时间了,十一点半,人渐渐少了,麦宇绕到林桑面旁边,林桑一下就察觉出是她,侧过脸对她轻轻的笑。看着她的笑容,麦宇终于明白为什么程嘉渊会喜欢她了。这样天真的,风轻云淡的笑容,很难在25岁的女生脸上见到了。所以格外珍贵。
  程嘉渊在家里等着他们一起吃饭,一小时后,才听见林桑悉悉索索掏钥匙的声音,他打开电视机,装作正在全神贯注看新闻的样子,林桑进来和他打了声招呼,开始换鞋子。麦宇跟在他后面,换上了特地买给她用的拖鞋。想到林桑的细心,麦宇心里很感动。程嘉渊进去拿出碗筷摆好,林桑过来拿看了一下菜色,立刻招呼着麦宇一起洗手洗脸准备吃饭。程嘉渊今天做了麦宇上次提过的水煮鱼,算是待客之道。麦宇看到这盘鱼,对林桑的愧疚之情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想,这么好的男人,值得她来般配他。程嘉渊是第一次做水煮鱼,难免会有失手的时候,麦宇吃了一口便不再把筷子伸向它,水煮鱼就这么被冷落了,林桑尝试夹了一小块,刚送进嘴巴里,就毫不客气的吐了出来。程嘉渊怀疑他们两个合伙骗他,亲自挑了一块鱼肉,他咽下去的时候在想,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东西,真令人不敢相信。他皱着眉头,赶紧喝点汤去去味道。
  

☆、你快回来呀

  吃完饭,程嘉渊开车送麦宇回学校,林桑在动物园看了一上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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