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他见到了一些朋友。浠子已经拍完《挪威的森林》,影片正在做后期,计划秋天上映,还会送戛纳参赛。她说最近比较闲,打算学唱歌,学韩语。权至龙开玩笑问她是不是在为进军韩国市场做准备,她说她对韩国男人更感兴趣。
如此明显的暗示,权至龙当然不会听不懂。他不讨厌她,做朋友很轻松,可是做恋人,谈远距离恋爱,这不是他的风格。
他不由想起远在美国的Kristin,她说元旦过后回韩国,还要送他们礼物。上次送他电影DVD,不知道这次会送什么。
那天从机场回去,他勾勾画画,写出一首歌词,歌名是《不说再见(Never say good bye)》:
人群中我向你挥手告别你没有看见
这令我感到轻松
没有悲伤没有眼泪
我知道你会回来
不是为了我
开车行驶在高速公路离你越来越远
心像在空中飘
没有开始没有结束
我不跟你说再见
我们没有告别
我不会跟你说爱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又一个幻像
如果我曾爱过你
能否请你告诉我
那时的我是什么样子
有词无曲,他暂时不打算发表。
※※※
从日本回来权至龙立刻去京畿道一个村庄录节目,下着雪,大家却都兴致高昂。打乒乓球的时候胜励和永培一组,赢了至龙和大诚,与经纪人队踢足球的时候输给对方,好胜心强的胜励忍不住埋怨,永培也说大诚故意放水。
“永培哥现在对什么事都很有胜负欲啊。”大诚吐槽道。
“因为我讨厌后悔。”东永培说。
“Kristin姐姐快回来了吧?”胜励突然问。
众人一愣,然后齐刷刷看向东永培。
他笑了笑,说:“她后天回来,说会送我们礼物。”
“哥知道是什么吗?”大诚问。
“不知道。”东永培打算保个密。
“情人节打算怎么过?”崔胜玄冷不丁插一嘴。
“情人节,如果至龙方便的话,打算来个四人约会。”
“四人约会!”听到这劲爆消息,崔胜玄、大诚和胜励都惊呆了。
“哥有女朋友了吗?”胜励直接问东永培。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大诚替东永培回答,然后问权至龙:“哥应该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权至龙一挑眉毛,说:“实在不行,胜励陪我去。”
“谢谢哥,我保证陪哥参加。”胜励积极表态。
“至龙的意思,你是候补,懂?”崔胜玄提醒胜励。
“懂啊,可是如果至龙哥刚好情人节前失恋,我就能顶上了。”
“胜励已经迫不及待了。”大诚说。
依他的看法,至龙哥就算临时抓也会带女伴而不是胜励去赴约。虽然东永培没说,大家也没再问,但都心照不宣,都猜出来东永培的女朋友是谁了。他倒是很好奇那个四人约会会是什么情形。
这天晚上,大诚和东永培游戏失败,睡外面的帐篷,大诚终于找到机会跟东永培讨论这件事。
“哥知道姐姐送什么礼物吗?”大诚问。
“不知道,不过肯定有惊喜。”
“哥的肯定有惊喜,我的呢?”
“她没说,不过她把你和胜励当弟弟,送的肯定是贴心的礼物。”
他记得前世胜励收到的是空白名片和洋酒,大诚收到的是护嗓子的饮品。
“姐姐真是又漂亮又善良的女人啊,哥真有福气。”
东永培沉默一会儿,轻轻说一句:“拼生尽死得来的福气。”
大诚心里一跳。平淡无奇的语调与惊心动魄的内容,反差太大。
“我以前想过只要她幸福,我远远看着就可以。现在却觉得如果我能让她幸福,为什么要退缩,把机会让给别人?我相信爱情是命中注定,但那是在尽全力之后才能说的话。可惜以前我不懂这个道理。”
“哥说话越来越有深度了,不过确实是这个道理。哥这个样子,社长应该放心了。”大诚替东永培高兴,“不过说起来社长知道吗?”
“没跟他说过。我觉得不需要特意告诉他,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嗯。”大诚想起东永培的提议,问他:“哥说的四人约会,是认真的吗?”
“是认真的。”东永培说,“这是以前的约定,我还以为不会有实现的一天。”
“至龙哥有压力了吧?”大诚笑道。
合作拍摄《Untouchable》MV之后,导演和造型师曾说Kristin的相貌身材不逊色于任何一个欧美女明星,除非至龙哥能交到艾玛?沃特森这种级别的美女演员,否则真会相形见绌。
“那是他的问题。”东永培也笑起来,“我只能说我很幸运。”
“没有平白的幸运。”大诚感叹道,“哥值得Kristin姐姐这样的好女孩。”
这是真心话。大诚和东永培都是虔诚的基督徒,他能感受到东永培像对待信仰一样的认真与付出。他跟胜励一样喜欢Kristin这个漂亮又亲切的姐姐,他觉得跟东永培在一起,Kristin不会受伤,只会越来越幸福。
“这话你下次见她的时候要记得再重说一次。”东永培笑道。
“哥的礼物转给我,我就说。”大诚提交换条件。
东永培敬谢不敏:“那你还是别说了。”
两人笑起来,说笑间低至零下16度的寒夜似乎没那么难熬了。
这天晚上,权至龙做了个梦,一个面目不清的人——他直觉那是个女人——跟他说:“晚安。再见。”
很平常的话,他听了却忍不住流泪。睁开眼擦掉泪,他在心里说:“我不会跟你说再见。”
※※※
Kristin回来那天东永培有行程,没去接她,他在工作结束后直接去了她家。
输入密码打开门进屋,听见Kristin说:“马上就好了,你在外面等一下。”
东永培侧耳听一下,心里开始打鼓。太想快点见到她,忘了她回家会先冲澡。不知道这丫头回去一趟,爱捉弄人的毛病有没有收敛一点。
“抱歉让你久等了,永培君。”
刚在客厅沙发上坐了不到十分钟,她就出来了。白色浴袍,拖鞋,边走边用毛巾擦着头发。
东永培站起来,仔细看着她的脸。
“胖了一点,看来在家过得很好。”他笑着说。
“你好像瘦了。”Kristin伸手摸他的脸,东永培下意识地一躲。
Kristin一愣,东永培急忙说:“你先去换衣服吧。”他觉得Kristin的动作很危险。
Kristin把毛巾扔到桌子上,坐上沙发,笑起来:“今天不出门,换什么衣服?在家里当然怎么舒服怎么穿,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东永培坐在沙发另一边,“只是有点担心。”
“担心我还是担心你自己?”
Kristin凑到他跟前,一股淡淡的香气迎面袭来。东永培觉得喘不过气,为求解脱他一把抱住她,说:“你还是这样,我的祈祷没起一点作用。”
“上帝站在我边,所以,你就不要试图抗拒了吧?”Kristin搂住他,扬脸看着他,“你不是说很想我吗?让我看看你有多想?”
她刚洗过澡,湿漉漉的,像一颗鲜嫩的桃子。他张嘴咬上去,清甜可口,又软又滑,像那次分吃的棉花糖一样。
Kristin半闭着眼,承受着他的吻,身体莫名涌上一股欲望,不由紧贴上他,过了一会儿,不满足于这样的接触,她把手伸进他衣服里,刚要摸上,听见他叫一声“不要”。他放开她,气喘吁吁看着她,把她的手拉出来。
Kristin不满地看着他:“为什么不要?”
“因为很危险。”
“有什么危险?我不是好好的吗?”
说完两人同时一愣,对看一眼,东永培先叫道:“你没有昏倒!你好好的,我……”
东永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回去两周,Kristin的接吻恐惧症竟然不治而愈了。
“真的,永培我没事了!你以后不用担心了,我们可以……”
她一下扑倒他,堵住他的嘴……
“你说要送我礼物,现在可以公开了吧?”半个多小时后,东永培捊着Kristin散在枕头上的头发,问她。
“嗯。”Kristin懒得张嘴,用鼻子回答。
东永培揽住她的肩,问:“礼物怎么送?去宿舍吗?”
说着用额头去碰她的额头。
Kristin睁开眼,答非所问:“原来接吻也这么累人,我还得倒时差,后天再去吧。”
“好。”东永培看着她困倦的样子,笑起来:“这件事得多练习,习惯了就好了。”
“你已经习惯了吧?”Kristin伏在他身上,问道。
“已经习惯你的味道了。”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喜欢吗?”
“喜欢。”抱紧她,低声说:“不可能更喜欢了。”
“再试试?”
“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也很累了。”
“所以说接吻也是体力活儿。”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章(伪更)
“今天中午,我去你们宿舍送礼物,会有惊喜哦。”
权至龙换衣服正准备出门,收到Kristin发来的短信。
来到客厅,他问正在看电视的胜励:“Kristin发短信说要来送礼物,你收到了吗?”
胜励翻开手机看了看,说:“没有。哥收到了吗?”
“嗯,她一会就到。你把这里整理一下,太乱了。”他指着沙发上散乱扔着的衣服、书、玩具。
“知道了。”胜励起身,问:“我们要不要叫永培哥和大诚哥下来?”
BIG 棒 五人原本住一个大宿舍,2010年公司办公条件改善,他们的住宿条件也大大改善,从五人合宿变为五人分住三套公寓。老大崔胜玄和经纪人住一套,东永培和大诚合住,胜励和至龙合住。
两人正说着,听见门铃响,至龙说:“说不定是他们两个来了。”
崔胜玄正在赶拍电影《到炮火中去》,不在宿舍。
胜励开门,果然是东永培和大诚。
“哥收到Kristin姐姐的短信了吗?”胜励问。
“收到了。”东永培说,“她没来过我们的新宿舍,我和大诚正打算下楼去接她。”
“这种跑腿的事哥哥们就不要做了,交给我吧。”胜励一拍胸脯,大包大揽。
至龙笑起来:“你是急着收礼物吧?”
“哥不要冤枉人,我是真心想出力。”胜励委屈道。
“好了,你下去吧,我们不跟你抢。”东永培安慰忙内。
“外面冷,记得戴上帽子手套。”大诚交待胜励。
胜励答应一声,去换衣服,下楼,不一会儿领着Kristin上来。
“除了胜玄哥,其他哥哥都在。”胜励对Kristin说。
三个人站起来,Kristin跟他们打招呼,互相寒暄。
“姐姐回美国一趟,气色好多了。”大诚笑着说,“越来越漂亮了。”
“谢谢。”Kristin随他们坐下,自嘲道:“每个见到我的人都这么说,我自动理解为大家一致认为我胖了。”
她笑起来,拉开包,从里面拿出东西出来,说:“这是胜励和至龙的住处,所以先送胜励的礼物。”
东永培看着她拿出的东西,果然和前世一样,空白名片和一瓶葡萄酒。
胜励高兴地收下,大诚有点眼热,急着要礼物,Kristin送他一瓶自制的梨汁,护嗓用的饮品。
他想知道给至龙的礼物是什么,至龙却问起崔胜玄的礼物,Kristin说是T恤。她把衣服交给至龙,由他再转给崔胜玄。
然后是至龙的礼物。
Kristin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先把背面朝外。众人看了下,胜励先问:“相框?”
“手工做的相框。”Kristin补充道。
她把相框正面朝外,里面夹了一张照片。
“这是前年姐姐给至龙哥拍的照片!”大诚叫道,“在西海大桥上,我们碰到姐姐和光宇哥,姐姐让你拿着李小龙先生的照片拍照,哥你记得吧?”大诚激动地滔滔不绝。
胜励、东永培看着权至龙,权至龙看着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他正在笑。蓝天,大海,晚霞,柔和的光线下,他的笑容如同夏日阳光一般耀人眼目。
这是她给他拍的照片,所以,他是在对着她笑——权至龙能分清自己是对镜头还是对拍照的人在做表情。
他们没说错,他确实曾喜欢过她。镜头把时间定格在那一刻,记录下曾经的他。
他不记得那时发生了什么,好在有大诚这个现场见证人,复述事件经过。原来这是她又一次捉弄人的“成果”。
权至龙接过相框,说:“谢谢你这么用心的礼物。”
“抱歉让至龙君做这种事。”Kristin说,“为表歉意,我让我爸爸做了个相框送给你。”
东永培脱口而出:“这是你爸爸做的?”他觉得这礼物太重了。
“是啊,我爸爸喜欢做木工,他最近迷上船木家俱,正做椅子,剩下一些木料,我就让他做个相框。”
“你太客气了。”权至龙由衷地说:“这礼物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这种木头很结实,不怕摔,上面只刷了一层清漆,木材的纹理看得很清楚,还有这味道,你闻闻看很好闻的。”Kristin热情地向权至龙介绍爸爸的手工艺品。
权至龙放在鼻子下闻闻,说:“真的,我喜欢这味道。”
“我也喜欢。”Kristin说。
话音刚落,听见大诚问:“姐姐把永培哥的礼物忘了吗?”
在Kristin和权至龙聊相框和木材香味的时候,大诚敏感地发现东永培的脸沉下来,四周一片低气压,忍不住赶紧打断正在热聊的那两人。
“啊,差点忘了。”Kristin看看东永培,说:“最好的留在最后,永培君不要急哦。”
东永培听见前一句话,脸色刚缓和一点,听到“永培君”,又皱起眉头。
“姐姐快揭晓永培哥的礼物吧,他像是生气了呢。”胜励也发觉到东永培的不对劲。
权至龙看了看东永培,想说点什么劝他,又咽了回去。他也很好奇Kristin会送东永培什么礼物。
大家都在期待,只有东永培自己没有期待,因为他的礼物还是Michael Jackson签名的帽子。
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