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迷夏[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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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迷夏[网王]-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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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个瞬间,彼此的眼瞳互相对视的刹那,她才能知道,原来那些错乱时空里的相遇,从来都不是平行时空的意外,更非异世又或者位面的概念,他们一直都是身在同一个世界里,只是,因为命运的错漏与眷顾,他在人生的不同时间段都来到她十八岁的夏天,叩响那个蔷薇院落的门,由于时空的规则,而在离开时记不住有关于她的任何记忆。

她真的没想到,他在再见到她的一刻,会记起那所有忘怀的事物,命运竟会允许这样的意外。

平野碧香艰难得用袖子抹抹额角的汗,痛得翕着眼睑睁都睁不开,嘴唇抿得再紧都掩饰不住压根的战栗,医生好像是在与她说什么话,但她听不清,只知道摇摇头或者点点头。

医生与迹部景吾在说什么话。她呆呆坐在那里,伤口都是细碎的,所以没缝针,膝盖跟小腿被绷带裹得紧紧的,仰着头茫然得看着两人。

然后又被抱起来,耳边低沉的声音微微喑哑:“香,我们回家。”

她搂着这个人的脑袋,脸靠近他的脖颈,疼得嘴唇都在哆嗦,却流不下一滴眼泪。

心中只剩下一片荒凉。就像那年她在园子里种满玫瑰都再等不到他到来,哪怕再华美艳丽的色泽落在时光里都苍白得惨烈的那种荒凉。

*

平野碧香睡了一觉,醒来饥肠辘辘。

睁开眼有很长时间搞不清楚状况,然后逐渐发现自己身处的房间格外瑰丽奢华。

欧式的装修风格,典雅厚重的感觉,落地窗拉着布满刺绣的帷幔,室内光线略暗,透过壁灯的微光可以见到头顶反射着光线萦回出如星空般璀璨光色的水晶吊灯,一侧的墙面是个巨大的旋转式书架,木质色泽略深,看样子是黑檀……玫瑰的香气笼罩着此间,她坐了好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谁的房间。

身上穿的变成件粉蓝梅花的浴衣,平野碧香茫然想起之前似乎有个女孩帮忙清理换洗了一下,脑海里思绪纠成一团混沌,复杂得整理不出线头,还没等她把事情想明白,卧房的门开了,那个有点印象的女孩一身女仆打扮,端着一个托盘正要进来,见她醒了表情十分开心。

窗帘被拉开,大约已经快傍晚,房间里并没显得很亮堂,且装饰本身的厚重感依然如影随形,叫她觉得有些莫名的压抑。环顾四周没有见到第二个人,她更是觉得有股说不出的酸楚。

艰难得吃了些食物,腿痛得厉害,女仆再三询问她是否需要再用些什么,她摇摇头,看着人皱着眉头似乎十分为难的样子,与她到了别然后端着托盘走出去。

平野碧香注视她的背影消失,坐着继续放空。直到房门第二次被推开。

她条件反射转过头,迹部景吾手里拿着纱布跟药酒走进来。身上穿的仍旧是早晨时的衬衣,因为平野碧香还能清晰得看上几点已经变得褐色的血迹。

“景吾。”她小小得唤了声,有些情怯。

听到声音,他止住了脚步,站在那里停顿了好长时间,在她觉得疑惑之前才总算又抬步往前,走到床边坐下来。

他把药酒放到手边的床单上,伸手把盖着她脚的薄毯子掀开,然后听到她又软软唤了声:“景吾?”

简直像那年本能祈求原谅实际却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的病患与生着气不肯说话的看护,情景再现,只是现在掉了个个儿。

光线暧昧不明,沐浴在发散着柔和光晕的空气中的女孩,能叫所有人看得都心软。

她这些年似乎没有什么改变。蓬松的黑发长了些,末端微微带了些自然卷,琥珀色的眼瞳如秋水剪明,那里面蕴着世间最温暖的光色,安安谧谧,盈盈满满,只是脸廓要瘦削些,曾经几许婴儿肥已经消失,留下更为精致动人的五官。

他还知道,她长高了三公分的样子,体重却没什么变化。笑起来跟过去一模一样,眉目温柔的要更胜过晨曦的光色。

哪怕做了再过分的事,看一眼,都会忍不住原谅她所做的一切的吧。

可是每当这样想到的时候,心口就像是被一个巨大的悲痛击中,叫他能颤抖得都握不住药酒瓶。所以还是生气。非常生气。

平野碧香被撞得摔下去的时候膝盖正跪到那些玻璃碎渣上,膝盖跟小腿上半截伤得最重,但因为重力的姿势问题,脚踝也有不同程度的扭伤,泉医生帮忙扭正关节,送了瓶药酒,说最好早晚揉一揉把淤青揉散,会好得快一些。

迹部景吾握住她的脚踝。有些发肿,关节地方红红的一大块。

就碰了碰,她一个哆嗦。

“疼吗?”他问。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平野碧香乖乖点头。

迹部景吾用纱布垫着把她的小腿抬起来搁到自己的腿上,努力不扯动她的膝盖,然后在手掌上抹了药水,按到她的脚踝上。感受到掌下本就僵硬的肌肉瞬间绷紧,甚至有几分想要抽走脚的趋势,他更是加大了力道,低沉的嗓音压抑着深深的漠然:“疼才好。”

然后平野碧香方才还强忍着呼痛的心防瞬间就松了,马上红了眼眶。

钻心的疼痛叫她把手指狠狠绞在一起,嘴唇紧紧抿住,肩膀都在战栗着不能放松。很奇异的,迹部景吾也像是活受了这么一遭般,痛极了。

他当然知道她怕痛。那年他受伤时平野碧香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他所感受到的痛她也感同身受,她会害怕,她也会痛。她努力避开所有会让她感觉到痛的东西,唯一的意外就是他,才会感觉到无可奈何。

大脑晕眩,平野碧香颤抖得摸了摸脸,不知不觉一片湿润。她实在觉得受不了,手撑在床上直起身,想要挣开他的手,声音委屈得不行:“不揉了!”

“是谁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冷漠的语气。

平野碧香有些难以置信得仰起头,湿漉漉的眼睛睁大了看他,似乎被这种漠然的态度弄懵了:“景吾?”

挣扎的时候浴衣袖子撇开,露出那截缠着红线的皓白手腕。红线的色泽已经洗得有些发白,该是被人佩戴多年的缘故。

迹部景吾停顿了一下。

然后平野碧香听到低沉的男声唤了声她的名字:“香。”

很温柔很温柔的语调,但马上又变了。

他终于放下她的脚踝,用湿的纱布擦擦自己的手掌,站起身把药酒放到柜子上,然后在床头坐下。她要抬高头才能看到他的脸。俊美得近乎逼人的脸,没有表情都带着极重的压迫感,俯身压下来的时候威慑的力道强得能叫人胆战心惊。

“七岁,十六岁,二十三岁,我都遇见你,香,”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又感觉带着微微的讽刺,“原来只要再见你,我就会记起来,可你……”

很长的沉默之后,他又接上:“为什么,不来找我?”

大概是觉得语气太过温和,话音落地之后他又威胁得加上一个尾音,拖长了声调格外讥诮,微微上扬却又性感至极:“……嗯?”

平野碧香缓慢得抿了抿唇。

“香!”他忽然大声喊了一声。

脸上有动容,似乎很用力才能按捺住怒火,她从没见过他这样的暴躁,感觉像是想将她撕碎了吞吃入腹:“我等了那么、那么久!——即使我自己也不知道在等待什么。我忘记你,我甚至不知道我缺失了哪一个部分,没有一切热情,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待什么降临!你能想象一个没有你的世界么?最重要的一部分被硬生生剥离,可我偏偏忘了那是什么!怎样都找不到!我找不到——”

语气那么激烈,可他伸出手抚摸她的发的动作,却轻柔得仿佛拂过一抹雪花。

“我以为……”他忽然平静下来,深深得吸了一口气,“你,至少该来……见见我。”

平野碧香有些茫然,又有些害怕。那模样,很难得的惊慌失措。

“可我……我以为我只是你人生中一个意外。”她颤抖地说,“你的生命不该有我的存在。”

我不知道你到底来自何处,不知道我对于你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命运将你送来时不叫我知晓,将你带离时也未知会于我,既然它要你忘记我,那就预示着我不该与你产生任何交集。

我在我十八岁的时间里,等你再次到来。等着等着,那个夏季过去,秋去冬来,春暖花开,我把玫瑰种满整个院落,看它开了一季又一季,然后我就知道,你不会再来了。

我用那么长的时间接受你镶嵌进我生命又突兀消失的现实,我离开束缚了我那么久的蔷薇院落,我多么努力才克制住去见见这个世界的你的愿望……我甚至,欣慰于我能这样避离你。

“对不起,景吾,我不知道。”

他没有说话。

可这个男人所有的表情,所有的眼神,所有的动作,甚至身体正在呼吸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那样用力得倾诉着一个事实:我爱你,香。

我爱你。




第32章 忍耐

平野碧香茫然得望着他,没有流泪,可眼瞳底下无法触摸的地方却萦绕着深深的静谧的泉流。

她看着你,眼睛里有一泓琥珀的泉。水的冰凉沁在瞳眸里是最干净的本色,可是这样的眼神却无比温柔,温柔得叫人想起绕过枝梢满心缠绵却不能停留的微风,温柔得像那些在视野之外盛放的花儿,开到最美时也是这样寂寞而安静的。

时光变了,岁月老了,可有一个人,永远都不曾改变。

她好像永远被停留在了那个十八岁的夏季,她维持着那份心境,延续着那个等待,失去了那份维系自己与这世界的温暖与感动,然后自己就站成了时间里疏离而不朽的风景。

她是真的觉得难受。她会因他的痛苦而感同身受,他又何尝不会为她的心情而同等折磨。

迹部景吾想着她立在箱根开满蔷薇的庭院中等待自己再次前去的样子,然后等过了秋等过了冬,那个错乱的夏季却再也不会回来,他们被割裂在命运的两边,明明已经步入同一个时间的序列,可忘记的不知道做什么,记得的唯恐造成麻烦——就觉得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留守总是比忘却要苦的。

可那段时光清晰得烙印在他身上,他的身体与心灵记得她曾给予自己的一切温暖与感动,流淌着曾深深恋慕过她的所有情感,铭刻着因她而改变的所有思想与选择,他只是忘记了有关于她的一切,他的脑海只是被抹消了她的所有的影子。

所以心脏失去了温度与活力,生命黯淡得像是被抹去所有的热情。然而它们并不是就此消失了,它们只是潜伏在他看不到的角落,还会随着时间积聚还会像疯长的藤蔓一般滋生蔓延,然后到再遇的那一刻,尽数汹涌而来,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道。

哪一种更痛?

至今血液中奔涌的还是怒不可遏,厚重的情感几乎要压得他弯下腰去,他要多么用力才能压制住所有暴虐而疯狂的念头。

我不想怪你,可这还未被回应的情感实在太沉了,它这样突兀降临,我控制不住。

不管找多少理由,他想,她是不会后悔的。哪怕猜测到相遇之后或许会是另一种情状,她都不会主动前来,因为她承受不起任何预料之外的后果。命运是那样奇妙又可怕的东西,她在努力克制悲伤与渴望之前,更害怕的,是带给他困扰吧。

所以,从回忆起一切的开始,他就知道,若非命运再叫他们相遇,她都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对不起,”她这样真诚而又充满愧歉得说着,“……对不起。”

满心激荡得如同潮流般要淹没他所有的神智,那样深沉又温柔的爱挣扎着想逃窜出形体的束缚,就算勉强克制着那些情感,他浑身上下还是写满了恋慕。

可是。不能原谅她。迹部景吾。你还不能这么就原谅她。

漫长又压抑的沉默之后,干涩冷酷的声音才低低响起:“只有这样就够了么?”

平野碧香呆呆得坐在那里,表情有些疑惑,可是又有些慌张,懵懵懂懂不知道怎么办,可是又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所以本能就有些害怕。最后小声地问:“你要打我吗?”

迹部景吾有那么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很久之后垂下脑袋,把额头重重抵在她的肩膀上,深深吸了口气,还是压不下去那种又酸楚又想笑的冲动:“……不打。”

“对不起。”她又道了个歉。

“不。”他冷冷得说。

平野碧香沉默了一会儿。

“景吾……对不起。”声音又轻又软,都带着失落。

“不。”还是冷漠固执得拒绝。

“……这样不好。”她老气横秋得叹了口气。

平野碧香觉得从再遇见他开始,事情就完全脱离她的预计。

可应该是很高兴的吧。都已经接受了与他的世界永远划开宏壑的现实,现在有这样的相遇,每得到一点都像是奢求与恩赐那般。

这是迹部景吾啊。是所有的迹部景吾啊。

她坐在那里,很长时间里甚至连腿痛都感觉不到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手臂,环抱住他的背,小心翼翼地顺着摸了摸他的后颈。

虽然这个迹部景吾长得稍微大了些,而且气势更可怕了些,叫人看着就有些发怵……可还是没办法产生多少距离感。或许现在她有些明白了,时间可以变成那么微不足道的东西,因为那些最重要的东西,始终停留在原地。

“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景吾。”平野碧香轻轻地说,“曾经……我一直以为,那个夏天过去之后,奇迹已经终结,就算,以后我站在你面前,你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会记得那段时光……景吾,我真的很高兴,命运能给予这样的恩赐。”

这样的话,哪怕那些年的等待与无望再如何得伤人,我也觉得,很值得。

冷酷点。迹部景吾。你得冷酷点。

“可是我不高兴。”

“……”平野碧香就完全没辙了。

很久以后,迹部景吾才把头抬起来,脸上的表情依旧乏陈,近距离看五官更是俊美得不像话。

“你以为,忘记比记得更好些吗,香?”低沉的声音卡着喉咙吐出来,尾音微微上扬却很明确地感受得到压抑。

难道不是这样吗?平野碧香先是认真思考,在发觉面前的人表情更为冷漠之后,又马上条件反射得用力摇头。

“忘记比记得更好?”又重复了一遍,每一个字都像是紧闭的牙齿间应声神挤出来,多添的一个语音简直发了狠,“嗯?”

平野碧香被这铺天盖地的怒火扑了一脸,睁大眼睛,想要往后缩一缩,却本能得感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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