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迷夏[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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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迷夏[网王]-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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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野碧香被这铺天盖地的怒火扑了一脸,睁大眼睛,想要往后缩一缩,却本能得感觉这样他也许会更生气,于是就僵在那里。

“都不好。”她小小地说,试探得又抚摸了下他的背,“都不好。”

“疼得厉害……”面无表情,“六年,你的六年……”唇角勾起,带着种讽刺的弧度,“对于我来说……是多久?”

很长……吧……

他冷冷道:“你在那样长的岁月里逐渐淡忘的,在这一日的时间里尽数降临在我身上……香,你觉得,哪个更好一点?”

都不好……可是,简直就跟撒娇一样。

语气那么淡漠,表情那么冷酷,可是……就像在撒娇一样。

某种不合时宜的窃喜刚刚才冒头,她就遭了报应。

“香,你懂吗?”他凝视着她的眼睛,这样近的距离,连呼吸都几乎交织在一起,语气中没有疑惑甚至没有停顿,就自顾自这样说道,“你是懂的吧。”

她呆呆的:“啊?”

“你是懂的。”他低低地说。

平野碧香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怔忪,然后抿起了嘴唇。

局促得更为小心翼翼,垂下眼去连视线都不敢瞄他。

迹部景吾顿了顿,忽得伸出手扣住她的下巴把她脑袋掰上来。

简直刚忍不住温柔一点就非得要他生气!

他语气一软一点,她就缩得抓不着,一定得逼着是不是!

“香!”

平野碧香表情茫然。

她后知后觉这样的姿势好像……过于亲密了些?

迹部景吾忽然顿住,松开她的下巴,用手指抹了抹她的脸,温热的泪珠叫他胸腔里那口气登然散尽。

他把她紧紧拥进怀里,只拥抱了一下又放开她,然后直起身,把她抱起来调整好位置叫她可以躺下。

“腿疼吗?”他问。

她胡乱点点头。

他蹲下来,看她脑袋陷进柔软的枕头里,都不肯把脸抬起来。

他低低道:“香?”

“对不起,”她闷闷得说,“我知道很疼……你别生气。”

有那么一瞬间,他身体里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消失得一干二净。然后在更沉重的怨艾与战栗涌上来之前,迹部景吾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拨开掩住她脸的发丝,然后低下头,温柔得,小心翼翼的,吻在了她的额头。

“我原谅你。”他疲惫而缓慢得说,“我原谅你,香。”

*

平野碧香在迹部景吾离开这个房间之后的很长时间里,一直无法回神,待得思绪重回的那一刻,眼眶中的泪水涌得更凶。

不是故意要逃避,也不是觉得突兀,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回应。

六年的时间,纵然鲜活的印刻在她心中,也将一切都沉淀了下来。她更没想到,一切重来时,他会那么固执并且激烈。

这个男人所有的表情,所有的眼神,所有的动作,身体正在呼吸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那样用力得倾诉着一个事实:我爱你。

她当然明白。她当然是明白的。

平野碧香慢慢地抚摩着手腕上的红线。那么长的时间里,她就多了这么一个习惯。

她好像终于开始懂这种情感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就像那时的他夹在相册中的一首诗。

曾经干净的笔迹迤逦着太过清晰的情感。

“我爱你,如同大海爱着初升的朝阳。/

如同水仙,倾心于水波,——梦境之水的光辉与清凉。”




第33章 沉默

你曾抄录下那首诗的时候,会想到我在后来的时间里摩挲着每个字眼将其咀嚼过无数遍么?

——可那个时候我没懂。

我守着我的院落守着我的蔷薇,安静站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落,那么长的岁月里就逢到这样一束阳光。你是我被命运无意带临的救赎,是星辰所仰慕的最明媚的月光,是我短暂温暖的火焰,是我触摸不到的芦苇,是我用着我所有的情绪所有的身心来珍视却不属于我的梦境。

我看着你的骄傲绽放出最耀眼的玫瑰,看着你裹挟着这个世界一切的温暖与热情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然后在余下的时光里守着盛放的花硕与那短暂的余温继续那场无望的等待。

这也是爱。就像诗中所倾诉的那些一样。

我也爱着你。深爱着你。可这与你想要的不同。

平野碧香用毯子捂着脸,将脑袋深深埋进松软细滑的枕头里,微微窒息的环境里,还是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记忆浮沉着不肯止歇,玫瑰花的香气萦绕在她周身,都仿佛能透过皮肤每一个毛孔渗入血液,然后叫眼眶都再度润泽出水色。

睡不着,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失眠了。

正是因为他,她学会怎样放开自己去爱这个世界。在他离开的时间里,除了灵魂像是缺了大半以外,她确实是好好的、努力地,去生活。所以在再见到他的那一刻,会惊讶得不知作出什么反应好。所以毫无阻隔得接受了他记忆重回的事实,因为心中的奢望一直不曾断绝。

他是最美好的意外啊。美好到哪怕命运要她离开,都让她会感恩他曾在的时光。

平野碧香想着那些故去的画面,浑浑噩噩的,直到叫她听到房门又被推开的声音。

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脚踩在地毯上并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可是也没有刻意克制力道,她甚至能轻易得感受到鞋子与地面接触的重量,然后,脚步停在床头。

平野碧香浑身僵硬一动不动。等待很久依然悄无声息之后,终于忍不住悄悄拉开毯子边沿。

房间的壁灯一直开着一角。透过蓝花灯罩发散的光线也带着晶莹的色泽,朦胧而又静幽。窗前立着的人垂目就那么平静看着她,穿着深蓝色浴衣,衣服上绣的是素色的藤,头发还微带着水的湿气,显然才洗漱完不久。

“……你怎么还不睡?”语气极淡,好歹是没有太过冷硬,说话时眉间微皱,眼角微微上翘,年长后明明更为俊美从容,但这样的表情还是显得带点嘲弄,“再不睡我要打你了。”

平野碧香巴巴得望着他,没敢把毯子又罩回到脑袋上,只闷闷道:“腿疼。”

迹部景吾的脸上就出现一种更加说不出来的神色。

一口戳破:“骗人。在你提起你的膝盖之前,你就压根没想到它在疼。”

年少时的骄傲与棱角已经不会溢于他形表,却浸淬在了他的表情与话语中,不但不少反而更加重得难以形容。

这样的相处模式简直好像当年的平野碧香与小孩调换了个位置。

虽然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掀开毯子看了看她的膝盖,纱布包着也看不出什么,明天才换药,脚踝仍旧肿着,但比下午时要看着不吓人些。

他把毯子又给盖好。刚入夏,气温倒还不热,平野碧香缩在毯子里悄悄觑他。

迹部景吾思索了片刻,伸手把壁灯的光又调暗了些,转身走到壁橱边,又取下一床毯子跟枕头,走到床的另一边,坐下来。

抬眼,平野碧香睁得圆溜溜的眼睛控诉地看着他。

“……本来就是我的房间吧。”他这么说。

“我可以去另一个房间?”平野碧香想了想,小声询问。

“不。”淡淡的眼神轻瞥她一眼,她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如果这是场梦,而我要醒了怎么办。”迹部景吾语气冷漠又理直气壮得说:“我得盯着你。”

他就这么躺下了。很长时间里都听不到他的呼吸声,侧着面看不清楚他的脸,不知道他是否闭上了眼睛。

平野碧香歪着脑袋认真得看他。从朦胧光色中紫灰色浓墨重彩的发,到微微昏暗但掩不住苍白的肌肤。冷漠得带着颓废。骄傲融碎在骨血,优雅伴着从容,但倔强专断起来却也更执拗得叫人完全无可奈何。

记忆中那样的模样好像很难在他身上找到影子,哪怕记忆重来,他也已经无意识得将那些东西埋葬进胸膛的深渊。

平野碧香小心翼翼得扯了扯他的袖子。

没动静。

她轻声唤:“景吾?”

他不理她。

可她却笑出来了,眉眼微微上翘的柔和的弧度,就像看着当年那个仰着头不说话却向她撒娇的孩子,声音温柔而轻软:“你说了原谅我的……我们说话话,景吾,说说话,好嘛?”

迹部景吾沉默了会,转过身,背着光,她很艰难才能从阴影中看到那对深蓝色的眼瞳。

她有些犹豫,还是顺从直觉把她内心的话说出来:“景吾,我……好像懂,那首诗的意思了。”

“诗?”

“你夹在相册中的诗。洛赫维茨卡娅的诗。”

“……你一直都懂。”他这么说,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准确而用力得抓住她的手腕,放到眼前,细细摸索着那根红线,“为什么戴着它?”

“因为……”平野碧香茫然,她自己也并未细想过,“是你留下的东西?”

“不许装傻。”

她沉默了下:“我知道……这是出云神社的姻缘线。”

“那你懂我为什么要给你系上?”迹部景吾用慢吞吞的语调步步紧逼。

“不许哭!”他忽然用力地说,在她眼瞳中的水色彻底蔓延出来前,“我所想要的,其实你都懂,你只是不愿意去正视……为什么,香,为什么?”

你会因我的痛而感同身受,或许你会因我的爱而爱恋我也不一定。

当年那个二十三岁的青年,一直这样自嘲地想。那么用力地注视着她,却不敢表现出一点。内心潜藏的爱恋满得要溢出来,却还要装作漫不经心无动于衷地微笑。

他也想,如果一切能停留在那段时光里,那段他连看一眼她都觉得感恩不已的时光。但是他与她原来能够再相遇。他原来能记起那被命运拿走的一切。

她真实得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所有的厄运已经消失不见。甚至叫他知道,她一直都是明白的……你叫我怎么不生贪婪?

“我爱你,香。”每一个字都像是要用尽所有的力道,“我爱你,从二十三岁那年夏季开始,只是我忘记了那些爱上你的记忆。”

平野碧香仰头看他,就像看着她的神明。

她茫然的神智走不出迷障,心脏痛得像是被一只手毫不留情地使劲捏紧,他的情感她能辨析能够感受,正是这样,会叫她沉重得难以负荷。

“对不……”

一只手臂强硬得箍住她的腰,将她用力拖过去,重重一吻落在她唇上,直到那冰凉的物体离开,她才慢慢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然后所有的话被她自己吞下去,惊诧得睁大眼。

“这不公平,香,这不公平。”他低低得说,带着沉重的呼吸声,“就这么短短的一天,我已经重走一遍这二十八年的历程。”

“它们并不是突兀到来,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体里,我只是忘了,我只是记不起来,从那一年到现在,我一直没有停止过思念……只是我连自己思念着谁都不知道。我生气的不是这被命运隔离的时间,不是你远离我视线的选择,而是……你不肯回应。”

“为什么呢?这不公平,香。”迹部景吾说,“我明明是你最重要的那一个人,为什么仅有这一个,你无法回应?”

“我不知道。”平野碧香颤抖得说。

“为什么,香?”

“我不知道!”她摇摇头,紧紧抓住他的衣服。

他深深得吸了口气,每一个字眼都像是要迸裂着火山喷发的岩浆:“为什么?”

“我……不知道。”

他在沉默很久之后,低下头去,又一次吻住了她的唇。

按在她腰后的手狠狠得将她压进她的胸膛,环抱在她脑后的手抚摸着她的发,唇是冰凉的,可气息却炙热得一直烫到她的心中,痛得甚至能燎起水泡。

明明被吻的是她,平野碧香却一动都不敢动,甚至只能安慰得回抱住他。

因为迹部景吾的眼睛里流淌着海洋。

那潮水落在她的脸上。

“香——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是为我而生的?”



第34章 妥协

平野碧香早上是被疼醒的。

完全没有意识到膝盖伤着,睡得迷迷糊糊就随意那么弯曲了一下,意识从混沌中被强拉回来有瞬间反应不过来,然后立马疼得五官紧皱,针扎似的痛觉密密麻麻顺着神经连成一片,要不是想起自己身在什么地方,没准就这么哭出来也说不定。

她现在才感受到这伤的麻烦性。治疗的时候有做过核磁共振,按照描述,既没有骨折骨裂,也没有韧带拉伤,就是皮肉被玻璃碎片划破的外伤,但处在膝盖这样活跃的关节上,显然就不是什么好事。没愈合,哪怕是弯曲下都有可能会崩裂伤口,愈合后得结痂,那就更不能弯曲,这不跟废了没什么两样么。

平野碧香勉强用手撑着床把自己往上挪了下,顶着一头冷汗环顾下四周,窗口放着张椅子,窗帘本就很厚重,哪怕外面天光再如何耀眼都只能透点朦胧的感觉,壁灯的光更是谧暗得近乎影影憧憧的,这让椅子上坐着的人整个儿都像是没入了黑暗一般。

她坐在那茫然看了好久,很长时间里连痛都忘记了。

或许在她的心上,“迹部景吾”这个名字最深刻的,也该是那个阳光下耀眼得要眩晕人视野的少年,高高仰着头,举手打着响指,眼底下的泪痣和着精致的颜容,绚烂出玫瑰花般骄傲的光色。这样的画面深入她胸膛得太深,所以纵然她亲眼见着他人生的不同时间段,面对着如此成熟华美的一个迹部景吾,也会隐隐觉得,这还是当年那个她所拥抱的孩子。

可他年少时张扬尖锐得更胜过骄阳,长成之后却更为适合这样一身夜的华裳。

闭眼斜靠在椅子侧边,一手托着右脸,手肘抵住扶手,另一只手随意搭在腿上,紫灰色的短发被壁灯掩映得几乎变成墨色,肤色原本是健康的颜色,也被辉照得极为苍白,更加凸显出那带着泪痣的颜貌得华美。当年冰帝的王者真正长成为一个帝王,哪怕是入睡时那样的沉稳又压迫的气势依然能叫人为之震慑。

……为什么拒绝呢?

大概,是从来没有奢望过,这样一个人会成为她的吧。

其实是喜欢的。很喜欢很喜欢。这是她生命最温暖最耀眼的光色。是将她的心与这个世界再度连接的救赎……你就像我的神明。我从未停止过仰望你的身影,守候你的出现,我很高兴命运选中我作为你遭遇厄运时的收留者,可我……也会害怕。

我害怕命运不再眷顾我。

与你的再遇直到此刻依然在我心中显出不真实之感,哪怕真实地感受到你的温度触摸到你的身体,都叫我唯恐这是一场幻觉。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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