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迷夏[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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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迷夏[网王]-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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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入门

平野碧香向大叔问询附近有否值得推荐的网球场馆。

这类场馆中一般开设有各年龄段的培训班,有教练指导助教看护,她想着孩子太僻静了些,而且在家中一直一个人得未免太孤单,或许有同龄人一起学习训练,会稍稍好一点。可是那孩子抓着她的手一重,手臂绷紧,唇也抿得深了些,虽然没说话,竟是种隐隐拒绝的态度。

平野碧香心中一咯噔,没有表现出来,仍旧微笑着听大叔滔滔不绝介绍完,然后点头道:“大叔有幼儿网球老师介绍么?”

猥琐大叔整个人扒在柜台上,一副脊椎骨都软掉的死样,闻言视线瞄一眼小孩,眼角就带出几分嘲讽,一副这么大年纪了还死缠姐姐真是没用的的表情。小孩儿脸更死板了些,不说话。

平野碧香记下他说的联系方式,然后问大叔要了一张名片,道了谢,叫小孩子自己抱上网球包跟其余用品,回家。

在厨房做午餐,透过无色透明的玻璃隔墙,看到坐在餐厅中的孩子正瞅着大叔列的一张训练单仔细看。大叔口嫌体直,嘴上说着小鬼真是太麻烦了,手下列的表单还是一丝不苟详细备至。根据身体数据大致模拟列出的,详细到每日的挥拍次数,完备到锻炼肌肉的方式。

吃过饭,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平野碧香在书房整理稿子,特意开着门窗,听到外间的电视声音歇了,停顿片刻笑了笑,起身走到窗前,一道小小的剪影在花园里认真得做着拉伸动作活动身体,确定身体热起来了足够放松,走到一边去拿起了球拍。

那种挚诚的小眼神,看得旁人都忍不住心间一热。

晚上她给他捏手:“准备工作不充分,肌肉酸痛了吧。”

小孩子盘腿坐在床上,仰起头来望她,漂亮的眼睛透着明亮的光色,如细碎的星辰一般。真真美丽。平野碧香忍了忍,没忍住,笑着俯下身去亲了亲他的眼角,拿开时,小孩却把脑袋深深埋了下去,连耳垂都通红的。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触摸到一只冰凉的手臂。平野碧香惊了下,睡意瞬间就消隐无踪。连忙掀开被子一角,就着微弱的壁灯看身侧的小孩子。

他还睡着,但紧皱的眉角显示睡得并不安稳,梦中睫毛湿润,身体冰凉。

平野碧香心中一叹,抬起手臂,将他整个人拥抱进怀中,温柔得抚摸他的后脑勺,柔软的嘴唇贴在他的额上落下一吻,然后手臂放下去把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

大约是动静大了些,小孩子睡眼惺忪得醒转过来。深蓝色的眼睛朦胧如广袤的穹宇,意识还是混沌得,只是呆呆望着她,身体本能得往暖和的地方靠。

“没事,睡吧。”平野碧香轻轻道。

他很顺从得把脑袋靠到她的肩头,感受着纤细的手指抚摩后颈的力道,绵软的声音说出一句话来:“我什么时候会走?”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轻渺得像是幻觉一样,“但总要到你该走的时候。”

“在那之前……在那之前……”孩子迷蒙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泣音,“可我想留在你身边。”

小孩子又睡了过去,双唇抿紧,脸蛋上还落着点委屈,仿佛刚才所说的只是梦中的轻呓一般。

平野碧香抱着他,安静得听彼此的心跳,却忽然觉得毫无睡意。

第二天那孩子坐在餐桌前,表情一片空白,抱着牛奶杯往下灌也是格外顺畅不扭捏。

问他睡得不好吗,他却是摇摇头,有些犹豫得说很温暖,却想不起来自己说过什么了。

“我们请家教好不好?”平野碧香微笑着又给他倒了点牛奶,状似无意得说,“请老师来家里教你怎么样,偶尔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网球场馆好嘛,我也想看看你与人家小朋友对打呢。”

小孩子眼睛里闪着星光,毫不犹豫点头。

平野碧香往他的盘子里又放了个煎蛋。

*

“那个小鬼!”给大叔打电话的时候,大叔没好气抱怨,“宠不得啊,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话是这么说,家教老师的联络方式还是给了。

“我先帮你联络下,人很好说话的,教训起熊孩子来尤其有一套!”

平野碧香笑着道谢。视线一瞥,不远处自顾自活动着手脚的小孩儿一副拽拽的冷漠的模样,耳朵却是竖起偷偷在听着这边动静。

老师联络得很顺利,大概跟大叔交好的朋友都这么类似,说话大大咧咧,性情豪气爽朗,外表也总喜欢这样邋里邋遢的着装,但平野碧香却是很放心,谈起网球来能拥有那样明亮眼神的人,一定都是值得尊敬的人。

“小鬼,挥拍还没挥好就想对练,谁给你的勇气?”

平野碧香坐在客厅翻书,偶尔透过落地窗望望户外大人欺负小孩满园子乱窜的画面,情不自禁笑一笑,慵懒的阳光映照在脸颊,在地面上勾勒出浅浅的模糊的影子,也觉得这样的日子简直叫人觉得欢欣得不真实起来。

穿着运动短装的小孩用力喘着气,下意识回头望望,透明的窗子里,斜靠在椅子上的人,蓬松的长发软软束在肩头,露出白皙娇嫩微微透着阳光晒红的晕色的脸颊,一身简单的粉色樱花浴衣,柔和得像是这阳光中的其中一抹。

“喂喂喂走什么神!”

一颗球猛地打在他的腿弯上,小孩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登时火起,手抓紧了球拍,好悬才忍住没往那家伙脸上抽上去。

可是猥琐老师自个儿视线也在往那边瞄,吸溜一下口水:“你姐有男朋友没?”

绷紧的神经瞬间断裂,忍无可忍,花园里又是好一阵鸡飞狗跳。

黄昏的霞光染红半边天,平野碧香拍着他的后脑勺,弯下腰笑:“去请老师留下吃饭。”

小孩子小脸绷紧,两眼不情愿,最终还是在那温柔的注视下表示挫败,一步三挪得出门。

“哎呀,姐姐的手艺真好!”有客人在餐桌格外丰盛,客人不停夸赞她,然后贬低自己的学生,“弟弟怎么没学着姐姐几分呢,这么熊的小孩子迟早会被姐姐嫌弃的。”然后深深叹息,简直就像是人没救了一样。

某被定义为熊孩子的小孩握着筷子的手都在抖,瞥见某人一脸得意洋洋更是不能忍,要不是见着平野碧香笑靥如花,安抚得拍着他的肩,掀桌都说不定。

晚上睡觉,现在他能面不改色得搂着人腰睡得半点不羞涩了,反正他也是小孩子!再说不管他睡前多端正,醒时多半也挨在人怀里了,这样来几次之后就彻底自暴自弃了。

这样的日子,在他眼中也美好得像是做梦一样。他已经很久没有想到以前的生活了。没有空荡荡的大宅子,这屋子充实清新得不得了,没有恭敬疏离的管家仆人,他睁眼就可以看到微笑着弯腰叫他起床的美好身影,没有精致美观却冰冷得看着都胃疼的料理,如今仅仅吃着培根煎蛋的早餐哪怕是喝牛奶都叫他觉得,太美了。

只是学了一段时间网球之后,还陷在无止尽基础练习里难免有些焦躁。

尤其是偶尔翻着录像带里那据说是“未来”的自己。

平野碧香看出他掩在没有表情脸孔下的小情绪,在没课安排的某日收拾好东西,说我们去附近的场馆玩玩好么。

小孩子点头,抱着球拍跟她出门。

她办好卡,那小孩已经在球场边看了人家小孩子很久。

她鼓励得拍拍他的肩,提议:“与人家一起玩玩?”

惨败。

平野碧香早有预料,但看着小孩儿板着的表情下那一点儿沮丧,还是心软了。

小孩子仰起头望她,安静的眼神里藏着一点小委屈,她一下子就笑了。

“会更好的。”没说初学者都是可以被原谅之类的话,因为这对他来说,就像是失败的借口一样,所以她只是温柔得鼓励得这样轻轻说一句,“会更好的。”

她的眼神是那么坚定,那么笃然,仿佛她所说的,就一定会被实现。

第二天他就向老师询问自己为什么会输得那么惨的原因。

平野碧香在听到外面老师骂“走还没走好,就想学跑了”时,一点意外都没有。

生命中被镶嵌进那么一个孩子,像是射入灵魂的阳光叫一切都明亮得找不到原样,即使是那样猝不及防的一场意外,如今都融洽得水乳融合找不到一点痕迹。

每看到那个孩子一眼,心就软和成一片,温暖得想不到其他。

仿佛空白灰暗的背景里忽然有了色彩,仿佛平板循环的音调里忽然有了旋律,就算亲手推翻固守多年习惯已久的生活,把自己安排到一个陌生的随时都会摇摇欲坠的处境,看着一切天翻地覆时还能温柔得笑出来。

很喜欢。很喜欢你啊。

我也想你留在我身边,想要注视着你,拥抱着你,即使我知道,你终要离开。



第8章 发现

平野碧香的书房有很多相册。

书桌上墙壁上也有几个相框,都是风景,拍得很美却类画更胜于照片。而那些拍人记事的相册都散放在书架上,外观的模样与书相似,若非细看,很容易忽视。

他在围观那一架子的童话书籍时,发现有一本长得与其他的不一样,于是抽出来,随意翻开,一眼就见着一张女童的相片,站在一个和风的庭院里,矮屋白墙黑瓦透彻分明,石头垒成的水井搭着接水的竹筒架,石阶上长满草与青苔,几株细竹与弱枫随风簌摇意趣盎然。

四五岁的年纪,发坠银铃,眉点朱砂,脸上软软的婴儿肥娇嫩如春花,她手里抓着一支半开的樱花枝,正懵懂得扭头望过来,似乎没明白眼前的人想做什么,身侧有个穿着和服正装的女子,半跪下来正低头给她挽袖子,镜头只照进一半。

照片下的空白之处用彩笔寥寥画着几支藤蔓,半圈起一行字“1994。春。与父母于大阪老宅”。

想来,这个女子,是她的母亲,那举着相机的,便是她的父亲罢。

又翻了好多页,相册整理得非常认真,看得出来,很多相片都很老旧,像是被压在某个地方经过很长时间,后来才被拾掇出来工工整整贴上新油纸存放的模样,再修复都带着点细微的无法抹去的折痕。所有的照片底下都写着一行注解,某某时与某某人在某某地,偶也会加上某某事。字迹比起如今来略显稚嫩,或许还是早年的时候做的这相册。

画面中最多的是她,还是很年少的时候。然后是那个发丝微卷笑容温暖的夫人,有种能被时光铭记的温柔,她或牵着女儿的手,或抚摩女儿的头,或双臂环抱着女儿,意味缱绻柔美,浸存即使隔着照相的岁月依然抹不去的深深爱意。

有关父亲的照片翻遍相册也只找到两三张,多是三人的全家福,面貌俊朗眼神深邃的男人正坐在檐下,女儿倚着他的怀,纸门拉开,夫人弯腰手扶着门笑着望过来。

翻完相册他有好长时候都不敢正眼看平野碧香,就像窥探到某种隐秘的信息一样,在心间藏着某种天真的激动与绮思,却不好意思表现出一丝一毫。

她少时是真的美。那种自然的、纯粹的,毫无掩饰的,任谁见着都会被感染的生命力,就像是春发的花枝,那种要含苞怒放的遮都遮不住的动人。

现在的她当然也美,但是美带上了含蓄与收敛。

花在开得最好的时候静默了心神,笑失了真意,眉间染上一丝愁绪,再暖和的日光都照不见明媚欢欣,美已经有了距离。

孩子的心是最敏感的,他感觉得出来,很多时候,他拥抱着她,都觉得,她离自己那么遥远。

*

心里头藏了点事。

孩子的好奇能萦回在记忆里持续很长很长的时间,就算一时忘却,也能在短暂的遗失之后重回,且折腾得越发泛滥。

再稳重的孩子也没法做到天衣无缝。抬头见着她,低头见着她,心间梗了点东西总会不由自主带出来。于是他在练球走神被老师暗搓搓告完状还用网球揍了个半死之后,平野碧香给他擦药酒,贴OK绷,表情平静,觉察着小孩子倔强得抿着嘴,也就笑笑没问什么。

他坐在餐厅,透过玻璃隔墙望着里面忙碌的人。

真温柔啊,怎么可以这样温柔?年纪明明也不大,为什么,可以有那样沉静温柔得像是看破了这世界一样的眼神呢?

隔天趁平野碧香午睡未醒,他在书房里偷偷翻光了所有相册。

相片到2000年戛然而止。那年,她是九岁。

她曾说,七年前她在冰帝遇见这个世界的迹部景吾,七年前,是2002年,那年,她十一岁。

困惑不解,会思考是什么叫她变作如今的模样,会猜想她的内心是怎样的形状,然后是难过。心是会难过的,这种单纯的因担心别人而产生的难过很新奇,却真实得叫他感觉到,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也是能如此直白又纯粹得展露情绪的。

晚上睡不着。

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不敢翻了,僵硬得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怕吵着身边的人。

触到鼻尖的枕头传来一股淡淡的青草的香气,阳光和着蔷薇的味道在夜深人静之际仍弥漫在房间里,那种为温暖与安详包裹得紧紧的感觉,连胸膛深处都会泛出的满足于依恋。

小小的身躯缩在被子里,脑海里还不断回荡着那日傍晚抬头时出现在自己面前身影的模样。

这样不知道多久,他悄悄转了头,瞧见夜色中悄无声息安睡的人,沮丧又慢慢填满心海。

正愣神,一只手伸了过来,戳了戳他的脑门。

小孩子倏然睁大眼,马上又红了脸。

他醒着,平野碧香不好直接伸手把他揽过来,于是挪动身躯自己靠近,张开手臂把他抱住,低缓的声音带着点睡意的柔软:“睡不着?”

他的脸埋在人肩窝里,满满嗅到一腔软和的馨香,脸烫得冷不下来,好半晌才闷闷道:“我吵醒你了?”

平野碧香笑笑,不说话。她是没有睡着。

一直习惯性午睡,阳光与户外的空气,带点噪意的环境,甚至是鸟叫虫鸣的动静,都能叫她睡得更安稳些,反倒是静寂无声的夜晚,睡眠算是少的。

揉揉小孩子柔软顺滑的头发,温热的躯体带着孩子特有的奶香,软绵绵的,叫人的心也能软和下来:“怎么啦?”她轻轻地说,脸贴在他的脑袋上。

他摇摇头。

“睡不着?”她问,只想到一种可能,“想家了么?”

他茫然无措得窝着。事实上,在她提到“家”这个名词之前,他的意识中竟没有过它的存在。

他知道他总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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