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迷夏[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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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迷夏[网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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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东京,以后都不上网球课了,连道别都没有真是抱歉。大叔差点没气疯,但最后也只能无奈点头,让她告诫他不能松懈,继续练习网球。

走到大门口,她在门廊前抬起头,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天地间活泼明朗得叫人止不住得欢欣怜爱,然后轻轻、轻轻地笑开。

你看,在时空的错位口,我与你相遇,在这个夏季。

——遇见你,是上天赐给我的一场怜悯。




第10章 再遇

生活再度恢复平静,那个孩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在这个时空留下太多的痕迹,也只有她变了的心境改换的态度彰显着他曾存在过的事实。

平野碧香是无比感激着的。命运给予的奇迹,对她助益良多,还叫她能拥有如此珍贵的记忆。

然后在几日后的某个下午,她在品真工作完,上街买了几个新的相框,准备回家的时候,又遇见一件猝不及防的事。

先是紧急刹车后车轮剧烈摩擦地面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有些好奇得站定,把伞檐往后挪挪露出视野,望向街对面。离得斑马线的距离已经有十数米,但是马路中间竟突兀站着个少年——忽然制动的车子离他仅有不到一尺的距离,那样一个场面光是旁观都带着极其强烈的惊悚与刺激。

差点撞上去结果在紧急关头刹了车的司机,狠狠按了两下喇叭还是觉得不爽,愤怒得把脑袋伸出车窗骂了几句,那个少年模样的人影才恍然一般往边上走,后面的车子齐齐停住,直到少年走到路边,干脆利落翻过围栏离开马路,才慢吞吞恢复流动。

少年穿着款式简单却剪裁精致的运动短装,披了件同色的外套,身后背着黑色的网球袋。紫灰色的头发,看不清眼瞳的颜色。他站在那里好久才有了动作,脸色有些发白,茫然得环顾着四周,似乎不太明白自己此刻的处境。

大概若是在视线蕴藏着太多的情感会很容易叫人感知到罢。他似乎能觉察得到有人在看自己,很专注很专注得看着自己,也下意识扭头望过来。

隔着一条街,深蓝色的眼睛与琥珀温暖的眼瞳对视。

少年的右眼下有一点泪痣,猛然睁大眼睛时,那点泪痣也会随着微微一动。

于是平野碧香的心也微微一动。她偏着脑袋眨了眨眼。然后缓缓,缓缓得笑起来。

粉蓝色的改良浴衣,衣摆及膝带上微褶有些类似裙摆,黑发用发带挽起垂在肩头,撑着透明飘樱花的油布伞。眼神温柔,笑靥盈盈。极美。一眼见着就再舍不得把视线移开的美。

——时空真是一件好神奇的事物呀,它在带走七岁的迹部景吾之后,又送来一个国中年纪的迹部景吾。

*

平野碧香把人带回了家。

少年的脸在青青红红一路之后,总算在熟悉的仿篱笆的铁门前恢复了平静。

忽然从东京街头跑到一处陌生的街头,他是极惊诧的,惊诧中甚至带着些恐慌,反倒是那辆车在离他千钧一发之际停下,叫他感觉刺激得都有些麻木了。

大脑鼓鼓作疼,像是有两枚钉子从太阳穴狠狠刺入,搅动着大脑不得平息。

头痛欲裂之际他能无比清晰得觉察到脑海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松动,一种莫名的熟稔又带点亲切的知觉悄无声息泛上心头,然后与街对面的人视线相遇的刹那,拦在脑海深处的阀门轰然倒塌,被遗忘的记忆排山倒海般卷土重来。

……她仍是旧时的模样。

复古建筑与过去的房舍谐和并处,毫无违和感,看着她与过路的街坊邻居打招呼,用“远房亲戚家的孩子”一个万能借口搪塞别人的疑问,馥郁的蔷薇沾着露水绽放到极致,蔓枝连院墙都拦不住要探到外头,他曾与家教大叔打闹压倒的灌木丛被简单修剪打理过,却还未长回到原本样子……

一切好似昨日——不,只有他渡过了那么多年,她在这个时空里,似乎并不曾迈步。

“怎么不进来?”平野碧香伞拄着地面,扭头好奇得望过来。

少年站在门廊的台阶前,视线望着里面,却不知怎的,并不曾挪步,见到她看过来,表情略带纠结,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午后的阳光慵懒而缱绻,在他紫灰色的短发上映照出美丽的晕光,长长的睫毛掩着深蓝色的眼瞳,却不似幼时如穹宇般广袤宁寂,而是年青特有的张扬的锐光,耀眼得叫人无法直视。

身姿挺拔的少年正生在最美的年纪,家世带来的矜贵流窜在他的眼角眉梢,常年立足顶端带来的果断与自信洋溢在举手投足,再明丽的阳光都无法压过他一分气势,只能成为他身后的背景、他脚下的光环,为他的耀眼添上几笔陪衬。

注视着那么一个人的时候,心头的花都会忍不住为之绽放。

哎呀,他真的好像怒放的玫瑰呢,那样骄傲,那样张扬,即使是沉默依然掩饰不住的目空一切的自信,哪怕站着不动都能叫人为之折服的气势。

怎么说呢,平野碧香笑着,那时残余夕晖下的孩子叫她真真难以想到他便是迹部景吾,可或许,眼前这少年才是她所熟识的画风。

冰帝的帝王——迹部景吾。

最后还是坐在客厅,平野碧香泡好茶倒在杯子里。

“你几岁呢?”她望着坐在沙发上的少年。

眼底是无比欢喜的,那欣悦的情绪甚至溢于言表,如她身上流淌的温柔与生命力一般为人所感知。可毕竟眼前已经是少年模样的人,他都要长到比她高上一些了,自然不能叫她伸手拥进怀里抱一抱,亲一亲,于是只能这样默默欢喜得注视着。

“……16。”口是开了,语气略显生硬。

平野碧香敏锐得感觉到他是在压抑着什么,但有些把握不到他的情绪。

然后眼睁睁见着少年的情绪几经变化,那骄傲张扬得掩都掩不去的气势竟然慢慢收敛,最后就像记忆里小孩子一般沉默而静寂,只是昔时的阴郁不在,气质也要更自信更阳光。

简直,就像是先前坐在同样位置的孩子忽然长大了,一眨眼,就变成了这么一个少年。

“你呀,”平野碧香笑起来,她明白过来,他是在刻意模仿过去时的自己,是怕自己这么多年的变化吓着她么,“是记得我的吗?”

那时候,在花园里见到的7岁的迹部景吾,她猜测是平行时空、另一个世界什么的,毫无预料得来了,又悄无声息走了,也没有谁告诉她是怎么回事。而现在,见到16岁的迹部景吾,她便想到,她与当时的那孩子是一样的,但不确定,两个迹部景吾是否是来自同一个时空。

他既然能叫出她的名字,似乎是认得她的模样,既是说明他是有对她的记忆的,可他已经历长大的那么多年月,于她,却只有短短的几日,是时间的流速不一样?而且若是有记忆的,他这种认得太过陌生,简直是有种看着她才想起来感觉。

“原本不记得。”少年摇了摇头,肯定了她的猜测,“可在看到你的时候,又想起来了。”

幼年那段记忆是如此真实,真实得叫他无法否认,而在回忆起的瞬间才恍然明悟,某些找不到不合理的不合理之处问题究竟出在哪。

7岁那年他经历过一次绑架,绑匪即将撕票的时候,他被带到了这个时间段中。他被平野碧香收留,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然后又为那力量带走,他回到了那个时间点,他被救了,却失去了与平野碧香和这个时空的所有记忆。

先前,他在自己的时空,即将遭遇一场避无可避的车祸,可就在即将直面死亡的瞬间,那股力量又来了,他又将他带到了这个时空,遇到平野碧香。

好神奇的时空。

“也就是说,若你回去,你又将忘记这里的一切?”平野碧香好奇得眨眨眼睛,忽然笑起来,“那么,你觉得我与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么?”

这个世界相对于他,简直如同静止一样,大概作用就是在他遭遇生命危机之时出现?那么,平野碧香是真实存在的么?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么?

少年注视着对面的人,她那样舒缓温柔的微笑,即使隔着他的漫长岁月,依然那么轻易就能感染到他的心胸:“我不觉得我是在做一场梦。”

我知道你不是虚幻。

平野碧香就笑起来,眉宇舒展,迤逦出明媚流逸的眸光:“要与我说说吗,这些年?”

怎么办,她一笑,心就会局促得不知如何是好,耳根都会变红。

或许,对于她来说,他昨日离开今日又来,他所过的那么多年月在她只是寥寥几次日升月落,所以她对待他的态度不会有任何变化,温柔的,柔缓的,尊重的,鼓励的,可为什么他会觉得有些不自在呢?是他身上倏然过去的那么多年月在作祟吗?

*

学习,生活。网球,对手。家人,友人。

他讲他的玫瑰园,讲他爱看的书,讲他听了感动的歌曲,讲他认识的朋友。

即使隔着那么多年月,在面对着她时,他仍会有记忆中那种恨不得将胸膛剖开,让整颗心全然无余展露在她眼前的冲动。

黄昏时她进厨房做晚餐,他帮忙切完菜,不好站着碍事,于是只好像小时候一样坐在餐厅等开饭。透过玻璃的隔墙,油烟的味道嗅不到,望着里面忙碌的人影,竟也毫无违和便将她与自己的记忆重合在一起,不留一点缝隙。

然后一直莫名躁动的心才一点一点平静下来。

原来再见到你,我也是如此欢欣。

他所经历的时间会叫她不自觉将两者对比,可其实她还是停留在这里,一直停留着,没有任何改变。

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晚上不能再一起睡觉。

平野碧香往次卧客房转了一圈,出来后手搭着额露出失策的表情。

干净是干净,她有定期清理打扫,可毕竟很长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过,被褥什么的没来得及铺开晒晒杀菌。

“我睡客厅沙发吧。”

干脆利落一句,问题解决。

平野碧香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第11章 成长

他离开的时间真的非常短暂。

小孩子的拖鞋还在鞋架上,牙刷与杯子还放在盥洗室,看录像时习惯一个个叠在身后的抱枕还维持着奇怪的姿势,茶几上放着装坚果的罐子,还有照片——她曾拍下的照片,用了精致的相框装饰,摆放在书房、客厅,甚至卧室。

仔细看去整个屋子都是他的痕迹,只是当年的小孩子一眨眼就变作了少年。

平野碧香醒时,在沙发上睡了一晚的人已经在户外锻炼,她朦胧着睡意未消的眼,往窗外一望,园子里优雅挺拔的身影正在做拉伸动作,浅淡的晨曦为他打上柔和的光色,满园怒放的蔷薇与各色花草,叫他像是入了画般美丽。

于是她心情极好去厨房做早餐。

出了一身汗的少年冲完澡,没有能换的衣物,只好穿着浴袍就这么出来。平野碧香看着笑了笑,少年飞快扭开头。

在习惯性倒牛奶时,忽然想起什么手一顿,抬头见着少年安静的眸子,笑着侧手把杯子倒满,然后移过去。他很自然得拿起来喝了一口,伸手给吐司抹上果酱。

他的记忆曾忘记她的模样,忘记在这里的一切,可他后来再未抗拒过喝牛奶,他奇迹般喜欢上了网球,他会直白得向父母表达自己的想法,他进入冰帝一步步往上走直到登顶……那些为她所影响的东西,一点都没有消失。

“今天也要去兼职吗?”他问。

啊,平野碧香点头:“是的,下午。”

吃完早餐,她把客房打扫了一遍,把该晒的被褥抱到阳台,屋子角角落落喷了驱虫剂,直清理得分外干净亮堂,然后捧着刚做好的插花放在柜台上。

出门前对着沙发上看电视的少年——刚开始穿着浴袍走来走去还颇不自在,这会儿已经彻底适应了:“尺码?”

少年蓦地转头,望见她穿戴整齐像是要出门的模样,先是微怔,马上又明白过来,把自己所穿的尺码报上。

平野碧香做了个简单的记录,然后笑笑:“我去去就回。”

他望着她出门,眼神里满是想要陪同出去的欲望,但没有可以外出的衣服,到底是只能目送。

街上衣服店挑了几款简单舒适的运动衣跟衬衣一类,在商店买了些日常用品,好久没有提那么多东西了略吃力,想到还要去超市挑选菜蔬水果,直接在商店柜台那里留了地址与号码,付钱请人送回家。

待她购物完终于得以进得家门的时候,仍旧见着沙发上看电视的少年。

与出门时一样的姿态,唯一的不同,已经穿上了她叫人送到家的衬衣与裤子。

衣服是她选的,选择的时候脑袋里已经想到他穿上的模样。然后这么一眼,又情不自禁笑起来。运动衣暂且不讲,这几款衬衣都很休闲,但颜色与修饰显然带着区别,对于某些敏感讲究的人来说,已经足够区分日常或是逛街穿着还是出入某些正式场合的穿着。

他是要与我一道出门吗?她这样想。只是一个简单的猜测都能叫她开心很久。

把阳台上晒着的抱回屋子放置好,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光照良好东西不能晒太久,顺手调整了一下装饰物件的摆放,房间就算收拾出来可以住人了。

见她走进厨房,坐在沙发上的少年也起身进来帮忙,虽然只是简单得帮忙切菜切水果,这举动已经叫人无比熨帖。

对着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内心总能充满无尽的怜爱,纵然用平等商量的口吻交谈,也难免会带着迁就包容的心态,可这是一个与她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她所看过的这个世界他也一样看过,她所能想到的道理他也一样能想到,于是,彼此尊重,彼此理解,已经是最恰当的相处方式。

不知道为什么,平野碧香的心态调整得毫无梗塞。明明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能抱在怀中的柔软小孩儿就变作了修长挺拔的少年,她还是觉得如此自然,没法拉开多少心理距离。

吃完午餐,她收拾东西准备去茶花社。

探头看一眼,已经打理好自己的少年正蹲在门廊前,似乎正在研究台阶下一株飞燕草。她在客厅摸了架墨镜,路过的时候顺手抛过去。

少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唇角微微上翘。抬手戴上墨镜,大大的镜片将半边脸都遮上,深蓝色的眼瞳晕沉出漆墨般的色泽,阳光穿透镜片带出棕色的光影,却无损于那颜容的一分精致。

这个世界上,能有一个能与你心意相通的人,实在是一件太奇妙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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