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钮祜禄氏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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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钮祜禄氏日常-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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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捂着胸口看着侍卫们跟玩命一样抽着马跑得飞快; 再抬头看看午后的太阳,深深为各位大清重臣们难过。
    这一个时辰不好赶啊……这个点,许多官老爷从官署里出来,怕是已经要开始在后院开展精彩的夜生活了。
    比如新任满蒙都统阿灵阿就是那个窝在畅春园附近“体贴圣心”,顺便打算开展下夜生活的臣子。
    阿灵阿今天正在屋里给珍珍添油加醋形容着皇帝老儿的郁闷,珍珍听到康熙爷一百支箭没射中几次靶心的时候简直是心花怒放; 毫不吝啬地在他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
    “干得好; 干得漂亮,让他偏心眼,现在知道偏心眼的滋味不好受了吧?”
    阿灵阿搂着她坐下; 撩起她的衣袖; 慢慢解开她缠在手臂上的白布条。
    珍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哎; 你干嘛呀。”
    阿灵阿说:“看看你的伤口啊,你心也太狠了; 弄点泥土往自己脸上拍拍就得了,还真割自己的手臂,要是破伤风怎么办?快让我看看”
    珍珍刺得其实不深,但伤口很长从手肘一直到手腕,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又长又刺眼的口子。刺破的伤口早就结疤了; 但跳车时撞了一下碰到不少尘土,所以至今还肿着。
    阿灵阿轻轻吹了吹,心疼地问:“还疼吗?”
    珍珍嘟着嘴往他怀里一靠。
    “疼,疼死了。”
    她每说一个“疼”字,阿灵阿这心口就是一揪,心里后悔那天应该在畅春园直接拔刀把事儿再闹得大一点,索家的这群畜生就该一股脑地都去见阎王爷去。
    “不疼不疼,我给你吹吹。”
    珍珍乖巧地由他搂着,舒服地都眯起了眼。
    “额娘呢?额娘这几天还往园子里去太后跟前?”
    她说的额娘指得自然是巴雅拉氏了。
    阿灵阿说:“嗯,太后为这事现在天天气病在床上,额娘每天都到园子里给太后侍疾,大格格也一直没走,还住在太后身边呢。”
    珍珍紧张问:“太后娘娘没事吧?把老人家气病我这罪过大了!”
    “没事没事。”阿灵阿抚着她背脊吹着她的伤口说,“额娘说了,太后的病大半是装的,就是要逼万岁爷严惩,太后眼明心亮,帮着我们呢。”
    珍珍这才放下心来,又感叹宫中果然无“傻人”。
    经历了这番变故,两人是心有戚戚,这时候本来安抚、吹气的简单动作慢慢就变得不那么简单了。
    不简单后,两人的眼神又不约而同地碰到一起,接着这阿灵阿给珍珍的伤口吹气就变成了两人嘴对嘴互相吹气。
    两人正腻歪着准备去床上进一步深入感情的时候,为伤口愈合的大业添点阻碍时,徐莺在外头敲了敲门说:“少夫人,药来了。”
    珍珍浑身发烫,哑着嗓子懒懒说了一句:“什么药?”
    徐莺道:“刘太医开的方子,奴婢抓了药来熬好了汤药,刘太医说这药一天得喝三剂,如此少夫人的伤才能在两个月内好,否则至少得卧床半年。”
    她妹妹徐鸾还在外补充了一句:“夫人昨天就没喝,再不喝怕是耽误伤口呢。”
    要说这刘太医也够良心的,知道她是装病后就编了个方子,还说能把重伤病人两个月就治好,不然就要珍珍卧病在床半年。
    半年啊!要让珍珍这样在屋子里闷半年,她大概真得闷出病来。
    可就算如此,也不代表她想喝药!尤其她连门都没开呢,就闻着那可怕的药味了,往后两个月内她一天还得闻个三次!
    那个叫刘长卿一定是故意的,开的药还格外的苦,放了十足十的黄连来吓唬她!
    她此刻控制不住表情,嘴角一抽泫然欲泣。
    阿灵阿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这天雷勾动地火的气氛刹那间是烟消云散。
    “唉,我想吃西药。”珍珍抱头一声长叹。
    阿灵阿笑着放开她去开门。
    门外徐莺端着药碗,面上装得严肃,眉眼之间却全是笑意。
    “少爷可得督促着少夫人把药给喝了。”
    阿灵阿说:“嗯,我知道,你去吧。”
    他关上门,端着乌漆漆的药碗走到珍珍身边。珍珍把鼻子一捏,抗拒地说:“走开走开,有多远拿多远。”
    阿灵阿笑嘻嘻地逗弄她:“听到没,喝了两个月就好,不喝半年才能好,你选吧。”
    珍珍坚毅地把头一摇。
    “士可杀不可辱。”
    阿灵阿笑得前俯后仰,差点手里的药都撒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端着药碗走到后窗边,把窗户推开,可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意料之外的声音。
    一等侍卫马武在外喘着气说:“阿灵阿大人,我来传旨。”
    阿灵阿端着这药都不敢往外泼,生怕是康熙来核查真相。
    他只好装模作样地端着药拉开门,对马武说:“兄弟,我正让夫人喝药呢,你也知道我夫人这伤……”
    马武和鄂伦岱、阿灵阿都相熟,他就是当年婚事的开道小分队首领。
    他也不坑阿灵阿,与他直说了顾问行传的圣旨,末了还给他一个忠告:“我还要跑下一家。你赶紧地吧,我瞧顾公公的口气,皇上可不大高兴,这一个时辰分明是要折腾人。”
    阿灵阿哪能不知,他回屋放下药碗三下五除二换上全套的官服,然后看了眼西洋怀表,和珍珍急匆匆告别就要去牵马。
    珍珍躺在床上皱眉说:“康熙爷这是想干什么?就是有车,两个小时要那么多人去乾清宫也够折腾的,更不要说现在只能骑马。”
    阿灵阿理着自己的官帽和外褂说:“错,是一个小时,马武他们传旨至少就半个小时用去了,东华门入宫走到乾清宫还有半小时,这就是发火了要折腾人呢。”
    他说罢拿了马鞭拔腿就跑。
    …
    什刹海里的明珠躺在书房中,也收到了侍卫五格的传旨。他眯着眼不置可否,而容若则替他说:“我阿玛本就告假,也要去吗?”
    五格也不知道,他是按名单传旨的。
    容若和五格一起在御前当差,两人也熟悉,这会儿还站在门外替明珠想起主意来。
    “我听顾公公口气不好,而且能喊的大臣都要去,就怕明相不在出事啊……”
    言下之意,万一明珠不在被对手说了坏话,皇上下决定罚明珠的时候都没人能拦。
    容若也知道这道理,就在犹豫时,明珠的声音在里面响起:“多谢侍卫大人,容若,去叫郎中来,看看我能否上朝。”
    容若立即去办,送走侍卫后带着张郎中回到明珠的小院。
    刚踏进小院,只听一声“砰”得闷响伴随着椅子倒地的声音。
    然后明珠微弱但嘶哑的声音在屋内问:“张郎中,你可带固定伤腿的夹板了?”
    …
    这是精彩的下午、热闹的下午。东华门的侍卫很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下午了。
    先是皇帝快马入宫、长驱直入。
    接着是朝中有名有姓的高官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气喘吁吁、狼狈不堪地在东华门下马。
    下马第一件事,都是掏出怀表看看时间,然后拿着号牌抓着他们要求赶紧入宫。
    入东华门后,官员不能快跑、不能失仪。故而东华门的侍卫看过去,这些官员各个是夹着腚以竞走姿态往乾清宫去。
    这天,明明是个倒春寒、天微凉的日子,可大清康熙朝的重臣们各个到乾清宫门口的时候汗流浃背。
    不过满头的热汗,在看见乾清宫寒风口跪着的顺天府府尹李逈和步军都统麻勒吉时,瞬间又变成了冷汗。
    康熙是个好脾气的主子,本朝还没发生过当庭罚跪的盛况,据说这场景在顺治朝常常可见。近三十年过去了,许多大臣都忘记了这出。
    而部分顺治朝的老臣,甚至是跪在那里的麻勒吉本人,都在春寒料峭里回忆起了顺治爷的凶残。
    虽说康熙爷脾气不像爹,可万一中年改脾气,以后他们可怎么办啊……
    阿灵阿看着这幕,听着官员们在那里窃窃私语又小声叹息,心里感叹着让你们平时都当康熙这只老虎不发威的时候是病猫。
    走路最不稳的要数给顺治爷“写”了遗诏的王熙。他如今位在大学士,满头大汗快步到乾清宫门口看见这一幕,脚下一滑差点没站稳。
    索额图正好走在他身后,伸手捞了一把,还关切问:“王大人没事吧?”
    王熙立即甩了索额图的手,退开一步满脸避嫌,连说没事。
    还加快脚步往殿门走,心里是把索额图和明珠这对冤家骂了十七八遍。
    朝廷若要有大变故,都是这两满洲大老爷们掐出来的,他王熙还想安稳致仕回家养老种地呢,也不知道能不能躲过这回!
    索额图哪能不知道王熙的避忌,他心里嘀咕了一句“软骨头”,施施然地往里走。
    徐乾学想靠近他说句话,却被他直接抬手制止。
    …
    事实证明,上司发飙的时候,再懒散的队伍也能瞬间聚齐。
    康熙爷发火定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一到,除了在家“养伤”的明珠,所有人都站在了乾清宫里。
    康熙骑马回宫最快,他还有时间换一身黑色外袍,能把自己的脸衬到最黑。
    他坐在自己的书桌后,扫了一眼满堂的人,首先把跪在外面的顺天府府尹和步军都统的联名折子甩了出来。
    “徐乾学,靳辅收押了?”
    徐乾学心里有鬼,第一个被点名时是浑身抖了抖。还好心理够强大,开口的时候声线还是稳住了。
    他恭声回:“顺天府和步军统领衙门查明后押了靳大人,但其人尚为官员,故而交给了刑部更妥当。”
    康熙用折子敲了敲桌子问:“接着呢?”
    徐乾学依旧恭声说:“臣已派堂官去问话。事涉皇亲,必然严审。”
    “呵呵。”
    康熙只回了两声冷笑。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有红包
    康熙爷:真的我不发威当我sb?我给你们看看什么是功力。
    明珠:楼上可能要和我正面对决了
    康熙爷:= =?有一种不祥滴预感啊……

第 173 章
    康熙“呵呵”了两下后,便再没有出声; 而就是盯着徐乾学; 顺便手里的折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瞧着书桌。
    “哒; 哒哒,哒; 哒哒哒哒”
    这一声声闷响让做了恶的人心乱如麻。
    在一滴冷汗终于要滑落脸颊时,徐乾学悄悄地举起袖子想擦一擦。
    但袖子还没碰到脸,康熙敲桌子的声音戛然而止,伴随而来的是他的质问:“徐乾学,你和朕说说,刑部准备怎么审靳辅?”
    徐乾学刚想回堂官们会如常问话; 又想靳辅为一方要员有功于社稷; 他会如何善待时,康熙冷冰冰地说:“去外面和那两人跪一起,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起来回话。”
    徐乾学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却被康熙冷冷地瞟了一眼。
    这一眼让他浑身一激灵; 立即跪了下来。
    “外面跪着; 没让你在里面跪。”
    索额图此时闭了闭眼,但没有做声。
    徐乾学哆嗦着和麻勒吉一起并肩跪在乾清宫外; 他心中已经开始飞快地思考下一步该如何做?
    他深吸一口气,庆幸还好办事的人他留了个后招。
    康熙把顺天府和步军统领的联名折子“哐”一下扔在了地上,所有在场臣工都瞬时跪了下来,山呼“皇上息怒”。
    康熙摆摆手,仍旧是冷冰冰说:“朕不生气; 朕就是告诉你们,靳辅此人虽然迂,但不至于做这等事,顺天府和步军统领喜欢敷衍朕,那就去外面先把自己的心肺肠子吹吹风,等花花肠子吹干了,风吹进了脑子里清醒了再好好办差。”
    康熙平日里说是个和蔼、亲切的主子,那是一点也不为过。难得如此直着朝臣鼻子骂,竟然让不少在乾清宫里的重臣生出了恐惧。
    倒不怕向来凶残的主子发火,只怕向来和蔼的主子难得发火。
    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康熙爷这匹烈马急了保不齐朝中乱踹人。
    接着,康熙从手边举起第二份折子,看着跪得满地的臣工说:“于成龙的折子朕留中不发多日,想必诸位也是心里惦记得慌。”
    他又拿折子敲了敲桌子,这回敲得倒是很有节奏,扫了一圈红顶子后问:“行了,今儿议一议吧,谁心里憋得难受,先开口吧。”
    康熙的语气不阴不阳,闹得谁也不敢先说话。
    这时候满朝的重臣就有点想念明珠了,毕竟只要明珠在,这种大场面就交给他去冲锋陷阵。有明珠在,再尴尬的局面,也能口吐莲花帮万岁爷把梯子搭上。
    “怎么了?没人想议了?”
    不少人心里都在嘀咕:倒不是不想议,而是不敢呢。
    “没人议也好。”
    他挥挥手,点点不远处的烛台示意顾问行拿来,把这封折子放在了蜡烛上,任它烧成了灰烬。
    臣工们本来都低着头红顶子对着康熙,直到听到烧着的折子发出噼里啪啦地声响,才惴惴不安地抬头望了一眼。
    可看见那正在烧成灰烬的折子,一时众人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说“万岁圣明”?
    那烧得可是差河工是否又贪污的折子,夸圣明不是打脸吗?、
    说“万岁仁慈”?
    那夸的人是贪污了还是没贪污呢?没贪污,你需要这点仁慈干什么?难道不应该摇旗呐喊要求彻查吗?
    反正官位尚低的阿灵阿见到这一幕,在角落里只剩下一句“官难做、人更难做”在嘀咕。
    折子烧尽,乾清宫里依然是一片沉寂。见自己的这群大臣把舞台充分留给了自己,康熙爷清清嗓子,带着又沉痛又气愤又心急又焦虑的语气开始发表长篇大论。
    “康熙十年以来,河工岁耗三百万两,逢大汛之年甚至翻倍不止。户部为其拖累,是年年和朕哭穷,朕岂能不知河工开支巨大?可诸位又可知河工之不易?”
    康熙白了这一群大老爷们一眼,想想自己作为皇帝好歹去黄河的污泥地里脱了鞋淌过,这群天天想拿河工做文章的畜生有几个去过的?
    这事一想起,康熙说话的语气就又重了几分,“前明开始水患连年不灭,黄河夺淮致使黄淮两岸民生凋敝。民不能耕是为一,漕运不通是为二,千里肥沃之田无出,京城漕粮无入,桩桩件件都是心头大患。治河近二十年,如今秋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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