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钮祜禄氏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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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钮祜禄氏日常-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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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念原,你,你疯了不是!”
    阿灵阿走到他身后,大手往他肩膀上一扣。别看阿灵阿在布库场上只有被康熙按在地上揉搓的份,他到底是学过正经功夫的,比一般人可是强得多。
    高朱普在他的手下疼得又“嗷”地叫了一声。
    “高老爷,咱们来这是特意来寻你的。”
    高朱普疼地直抽气,歪头看他。
    “寻,寻我做什么?”
    李念原骂道:“寻你做什么你这狗东西心里还没点数?我问你,你带了一车的宝贝跑兴化寺街去干什么?找那的大和尚给你超度吗?”
    高朱普这下是知道这两人这么发疯是为了什么,他心虚地笑了笑说:“老李,你到底是明白人,可不就是为了超度嘛。”
    “你这狗东西,还不给老子说老实话!”
    李念原往院子里瞧了一圈,拾起搁墙角的扫帚,翻转过来,用扫帚柄朝高朱普身上招呼。
    老高又不傻,自然是想躲,偏偏又被阿灵阿给拿住了肩膀,动弹不得,立时身上就挨了好几下。
    “哎哟,别打,别打,再打就坏了哟。”
    “坏就坏了。” 李念原眉头都没皱一下, “留你这狗东西在也就是个坏事的,不如打坏了算了。”
    “哎,成成,我都招,都招!”
    阿灵阿示意李念原住手,两人一边捉了高朱普的胳膊,像提小鸡仔一样,把他押进了马车里。
    高朱普被两人团团围着,忐忑不安地说:“那个……我承认啊,去兴化寺街这事,是我做得不对。可我这么做也有我的道理啊。”
    李念原“呵”地一声冷笑。
    “你个两面三刀的小人,你还有道理了啊。阿灵阿可是给你找了明珠的门路让你弃暗投明的,你可别忘记了你当年在扬州抗税干过的事。”
    李念原还拉着阿灵阿说:“你还在都察院不,还有都察院的朋友不,给老高逮进去,当年就他抗税抗的起劲,还出去造谣我被你弄死了。”
    这往事哪用李念原提醒,阿灵阿的小本本记得比李念原还详细。
    他现在近距离观察着高朱普这张肾亏脸倒是想起了不少事,他挑眉问:“高老板,看你在我家蹭饭时候老实,老实到我都快忘了,当年索相被扔去宁古塔的亲戚帅颜保,十几年前的小妾可不就是高老板亲手安置的。”
    他突然拽着高朱普的领子把他按在马车壁上,“你敢给小爷我打马虎眼,还说自己只投靠过徐乾学,其实背地里早就和索额图有勾搭是不是?”
    “不是不是,咳咳咳。”
    被拽紧了的高朱普连连咳嗽,求救地拉拉李念原的袖口,“老李,你让你外甥孙女婿放开我,咳咳,这样要被掐死的!”
    “呸,你抗税那年就该死了。”
    李念原毫不同情,还扔还了这一句。
    阿灵阿又加了把力气说:“你最好把话说说干净,不然这事没完。”
    高朱普和李念原是几十年的老交情,可他们在生意场上一直是“敌人”。
    两淮盐商各有靠山,此事阿灵阿去扬州那年就摸了个大概。李念原和徐承志走的地方路线,孝敬都往江南三织造送,高朱普走的是京城路线,专门跪舔京中高官来换取靠山。
    还是当年那句话,盐商们各有依靠,对立而不结仇。这样无论哪一队出了事,另一队还能伸出援手救一救。
    当年高朱普的大靠山就是松江府人徐乾学,他中进士后在京城步步高升,在江南广置土地还插手盐道,高朱普就是那个时候搭上的徐乾学。
    结果那年扬州盐商抗税,明珠釜底抽薪动了徐乾学,徐乾学知道高朱普在扬州办事不利差点拿高朱普开刀。
    幸好李念原和阿灵阿在那年认了亲戚,这才让高朱普搭上了明珠的贼船,让徐乾学不敢动高朱普的主意。
    高朱普拍着阿灵阿拽着他领子的手连连求饶:“官老爷啊,可不是我要两面三刀,明相今年过年没收我孝敬,我心里着急上火,便想走走索相的门路。”
    明珠过年没收盐商们的孝敬?这阿灵阿倒是第一回知道。
    他退了长芦盐场的股份,又从江南回京后,已经从盐道的事务里逐渐脱身,连李念原和徐承志的生意是什么情况他也从来不过问。
    “我这过完年一上船,又有消息说明相被弹劾了,他明珠可以不做官,我们还得做生意啊。要是没了明相爷这座靠山,总得再投个山头。两淮从总督到知县,上上下下多少张嘴,没个大山头靠,咱们就是有再多的金山银山,也喂不饱这群张了两张嘴的官。我心里一合计就折回京城。”
    高朱普舔着脸说:“我这刚把孝敬送到索府门口想试试,就被你们给知道了,小七爷,您可怎么知道的呀?”
    阿灵阿横了他一眼,先松开了他的领子。
    高朱普的话里虽然都是铜臭味,但却是肺腑之言。
    两淮的外任一向都是肥差中的肥差,就拿扬州知府来说,什么事都不干,就干坐两年,一年到尾光收盐商们的孝敬就能收个十万两。这其中贡献最多的当然就是高朱普。
    生意场上自然要花钱疏通黑白两道的关系,李念原这里一般都交给徐承志一起帮忙办了。
    徐承志出身世家,前明就在盐道上混迹,他办事都是有礼有节,送孝敬都送在刀刃刀口。
    可高朱普是逢年过节跪着送,江南官场上从京城来的那些大老爷娶小妾他都给包办了。这幅连后院都管的德行,让许多盐商都暗暗唾弃他。
    李念原听完冷笑一声,骂道:“高朱普,朝廷没人了嘛,就剩索额图一家了?你看看,人门都没让你进,你还死皮赖脸地在人家门口站了半个时辰!”
    可高朱普嘿嘿一笑说:“我也没白站啊,今日徐乾学大人可就派人给我柜上送信了。”
    他又凑到阿灵阿耳边问:“而且小七爷可知道徐乾学当年为什么和明相从至交到形同陌路吗?”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有红包
    老高本来就是徐乾学的人啊,只是当年抗税被202坑了,只好转投明珠。
    帅大人去宁古塔吹风,高朱普可立下了汗马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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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5 章
    从至交到形同陌路; 放在两个男人身上真是诡异的形容方式; 但形容明珠和徐乾学正合适。
    当年徐乾学进明珠花园和回家一样,几乎每天泡在容若的书房里吟诗作画; 所有人都觉得明党又要添一员文将的时候,徐乾学和明珠“掰”了。
    明珠是一惯老狐狸性格; 如果问; 那便是朝廷上都是同僚; 明某人和谁都处得来,和徐大人也一向是友好滴嘛。
    而徐乾学对此事是讳莫如深,自从掰了以后绝口不提当年“卿卿我我如胶似漆”的往事,说起明珠一概是他为人奸诈口蜜腹剑,顺带长期在康熙面前给明珠使使绊子。
    此事是朝上的一大谜团; 说法各种都有,但没一个是真的。
    而看高朱普的意思,他知道的是实情版本; 而非道听途说。
    阿灵阿一点头,高朱普立即阴恻恻一笑说:“徐乾学喜欢银子,在两淮盐道上和明珠撞上了。”
    “盐道?”
    高朱普胸有成竹地点头; 给阿灵阿解密道:“徐乾学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家在松江府就是豪族; 除了他们出仕的三兄弟还有一大堆人等着糊口。等徐乾学十年前开始做明史总纂官要高升的时候,他就开始打怎么用盐道喂饱他家那些亲族的事儿。”
    阿灵阿接口道:“可好巧不巧,和当时也盯上盐道的明珠撞上了。”
    高朱普一说十年前,阿灵阿倒是想起来了; 就是那个时候他去长芦买盐场,在明珠的盘子里分了一杯羹。
    高朱普一合掌说:“小七爷英明!可这事到了最后,明相的管家安三去经营了长芦盐场,在我高某人投门前,他很多年都没有两淮盐道里的人。”
    高朱普眼神里带着狡诈地说:“这里面可都是闹剧啊。”
    “你就告诉我,徐乾学如何虎口夺食的?”阿灵阿还是想不明白,疑惑问,“我不明白,徐乾学为了这点银子要和明珠闹翻?他若是投靠明珠,也能从两淮盐商那儿得好处,何必得罪明珠呢?”
    “是啊,何必呢?”
    高朱普支着下巴笑吟吟看着百思不得其解的阿灵阿,最后被李念原一巴掌打在了后脑勺,“有屁放屁,谁让你卖关子了!”
    揉着后脑勺的高朱普怨念地看着李念原,嘴里叨叨着“老李你变了”,然后泪眼汪汪地对阿灵阿说:“小七爷,徐乾学或明党或索党,可他根子里是南党,江南是南党的根与命。明相太聪明太厉害也太精明了,在明相手下,徐乾学没办法把两淮变成南党的钱袋子,也没办法做个真正的南党。”
    “真正的南党?”
    阿灵阿把这五个字念了好几遍,最后是嘲弄一笑,“我以为南党顺治朝就完了,没想到还想卷土重来。”
    汉人文臣在朝中分为南党和北党,南党多为江南东林党后代,顺治朝的陈名夏案轰动一时,这案石破惊天,南党首领陈名夏身败名裂当众绞刑,也让南党在朝中多年销声匿迹。
    三十年后南党卷土重来,这其中还真是多少人苦心经营、忍辱负重。
    “为什么不想?”高朱普瞟了眼李念原说,“天下汉人多满人少,中原为汉人故土,谁不想自己当家作主。”
    李念原这时候也心虚地缩了缩肩膀,要不是中年寻亲成功,他除了会去给天地会送钱,也会去做南党的钱袋子。
    这是江南文人士族的理想,江浙文人从宋代开始把持朝政,到明朝内阁首辅十有出自江浙,岂能因大清而中断?
    “徐乾学可是狠人啊,盐商们都是一代经商、二代读书、三代进士,挣这么多钱大多最后还是想要族人能出仕洗了自己的铜臭味。于是那几年,谁和明珠有牵连,那家中人连乡试都过不去。”
    高朱普拍拍阿灵阿的肩膀说:“你们这些满洲权贵在京城是权势滔天了,可江南乡试还都是南人在学政里的地头蛇说了算。且对江南书生来说最难的是江南乡试,考过乡试入京的会试不过尔尔。故而我们江南乡试每科之差都在毫厘之间,学子落榜再正常不过了。这里面的毫厘就是徐乾学的手段,那几年掐的那些想出仕的盐商之子喘不气来,这招一用,明珠就是急得上墙也没用。”
    是啊,江南出状元,江南乡试是整个科举的核心,其竞争之激烈超乎想象。就连徐乾学自己也安排两个儿子转道参加顺天府乡试以躲避竞争,结果当年阿灵阿收税时被明珠抓了痛脚,连累两个儿子中举的名额被抹掉。
    这么一看,当初那场斗争,就是明珠一报还一报送给徐乾学的大礼。
    阿灵阿深吸一口气,他过去从来没注意过徐乾学这号人。
    康熙爱围猎,身边围着的都是青年少壮或是满洲王公贵族,汉人大多就是陪着撑撑场面。今日高朱普一说他才知道,这背后竟然大有文章。
    “又在这时候,徐乾学投靠了索相。”高朱普脸色红润地说,“索相背后可是太子,金銮殿里的万岁爷倒谁也不能倒太子啊。再说索额图没有明珠这么精明,徐乾学能游刃有余许多,再算算过个几十年太子登基,南党有从龙之功,可不就重现辉煌了吗?”
    阿灵阿白了一眼,心里是个大大的“呸”字。
    还从龙之功,你们家太子最后可不就是被废了的命,瞎打算盘真要命。
    李念原这时候不屑说:“老高,你也跟着瞎打算盘是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想超过我和老蔡去,你跟着是不是也从龙之功啊?所以杵人家门口死赖着不走。”
    老高讨好地说:“老李,你可别怪我啊,你和小七爷走那么近,小七爷和明相走那么近。如今明相有事,我可是为大家提早做打算。”
    “你闭嘴!老子回去打不死你!”
    李念原怎么打死高朱普的后续阿灵阿没有关心,他现在心里倒有了一点谱。
    让李念原拽着高朱普下马车后,他重新又悄悄回到了兴化寺街的绸缎庄。
    阿灵阿从扬州回京后与帅颜保那场斗气,意识到了防患于未然的道理。
    他退了长芦盐场后在京城里买了许多铺子,挑铺子的时候别的不看,单看地段。
    买了一圈后,京中达官贵人的重要宅邸附近他都留了个“小窗户”。
    兴化寺附近这家绸缎庄前可看索府大门,有面有个小阁楼的后窗正好对着索额图家侧面的小巷,窗外可以看见一半的巷子。
    京城的达官贵人造房子时还是会仔细勘测地形,所以这窗户只能看见什么样的轿子入内,但再里面就看不清了。
    阿灵阿坐在这窗边,看着掌柜的记录。
    珍珍他们遇袭那日,有一顶软轿停在巷口许久,情况较为奇怪,掌柜还去和阿灵阿报过信。
    但当时阿灵阿在畅春园演戏,后来又回适安园看珍珍,并没有来得及过来查看情况。
    掌柜在他耳边说:“那人看着的确不像是满人,且他候了许久,下人来回那侧门报信都跑了好几次。再往里奴才瞧不见,但听见院子里吵闹了一阵,大约一刻钟后人才又出来。”
    “你去南城的徐府认认人,我等着你来报。”
    他就坐在这窗户边,看着索府的那条小巷子静悄悄,冷眼看着巷子里偶尔有几个小厮拿着信件飞快地跑过,过一会儿又空手离开。
    两个时辰后,掌柜回来报:“回七爷,是他。”
    阿灵阿冷笑了一下,靳辅押在刑部大牢,若是徐乾学做的,他一个刑部尚书可是贼喊捉贼啊。
    娘希匹,他大清的吏治还真不是一般黑。
    想到这儿,阿灵阿立即起身往明珠那儿去。
    明珠现在是“真”养伤了,阿灵阿来的时候他刚刚换完药,嘴里还咬着槟榔解疼。
    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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