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钮祜禄氏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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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钮祜禄氏日常- 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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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那大喇嘛说想看咱们汉地的人是怎么烧火做饭的,非让我驮他去看,结果他趁我不注意,竟然拿点着火的树枝烧我的辫子,要不是其他人发现了提醒我,我这辫子都要被烧没了!”
    阿灵阿勉强抑制住胸膛里想发出的爆笑,提醒法喀说:“这个年纪的孩子不都这样嘛,你小时候也没好到哪儿去。你从前十二三岁了还想烧我的辫子,那次要不是我在你动手前发现了,指不定会如何呢,毕竟当初在国公府可是没人会提醒我。”
    阿灵阿那时不但发现了,他那时候还直接把火点在了法喀的功课上,还得法喀第二天被官学的师傅抽了手心。
    法喀脸色一僵,阿灵阿冲他眨了眨眼,落井下石地问了一句:“你说是不是,三哥?”
    法喀一张脸涨得通红,辩解说:“我那时才几岁,人都有不懂事的时候!”
    “十三岁,我不告诉你了吗?十三岁,我那时候才不懂事,我才七岁。”
    想起来阿灵阿心里就想画圈圈诅咒法喀,老子要不是七岁的身子里装了二十五的灵魂,当年在国公府真能给你欺负死。
    阿灵阿淡然地说:“大喇嘛不也就是个孩子嘛。还有,我派了那么多人出去找都没把他找着,你出门迷个路就遇上了他,正如大喇嘛说的,这就是佛缘,护卫他的事除了你,别人做不了。”
    阿灵阿最后这句话把法喀说得顿时哑火,没错,可不就是缘嘛,还是最要不得的恶缘!
    他像个战败的将军一样,垂头丧气地走了。
    “等一下。”
    阿灵阿突然想起一事来,法喀转过身看着他,阿灵阿问:“是四哥让你出城去找大喇嘛的吗?“
    法喀一点都没迟疑,摇头说:“我到西宁卫所之后老四连句话都没同我说过。”
    阿灵阿眼神一暗。
    他挥了下手,示意法喀可以走了。
    法喀垂着头,塌着肩膀回到大喇嘛身边。
    阿灵阿不动声色地观察他们,大喇嘛在一块毛毡地毯上打坐休息,他似乎敏感地察觉到了法喀低落的气势。在法喀走回他身边的时候,大喇嘛歪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就继续打坐,没有再对法喀搞什么恶作剧。
    也不知道大喇嘛是不是知道法喀同阿灵阿告状的事,接下来的几天里他虽然也时不时地要捉弄法喀一下,但再没干过像火烧辫子这种出格的事。
    …
    赶了五天的路之后,大队人马进入了漠北喀尔喀部旧地,开始陆续遇上开春放牧的牛羊。阿灵阿于是下令扎营,原地休整一天。
    士兵们扎帐篷的扎帐篷,做饭的做饭,没一会儿整个营地就变得热闹起来。
    阿灵阿在帐篷里批了一会儿公文,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失,等到他走出帐篷的时候,整个营地在冉冉炊烟之中弥漫着一股饭菜的香味。
    文桐提着一个食盒兴冲冲地走来。
    “少爷,今儿有肉吃,汤也不错,是牛骨汤,你快趁热吃两口。”
    阿灵阿笑笑说:“你先吃吧,我还不饿,我去外头走走。”
    文桐问:“少爷,你一个人去?要不要找人保护你?”
    阿灵阿说:“这荒郊野外你怕我遇上打劫的?再说,你家少爷是这么没用的人吗?”
    这个时节的草原,冬日的白雪刚刚褪去,还没来得及披上绿色,只在枯黄的草原深处影影绰绰开始绽放野杜鹃,在壮美之下含着一丝温柔。
    阿灵阿骑着马晃悠了一会儿来了兴致,索性下马往地上一躺,呈大字型摊开手脚望着夕阳西下时壮美的天色。
    他的眼前晃晃悠悠着飘过一朵火烧云,那样子竟是像极了珍珍爱吃的五丁包子。
    就算是包子也定是没有葱的,这个挑剔的人啊。
    阿灵阿轻轻笑了笑,心里是无限的柔软。
    穿过来后旗人做什么都有限制,除了那次去江南,珍珍还没有出过远门。
    当年他们本科毕业那年,他开着车带她从北京一直开到敦煌,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这时间啊,遥远得竟然让他觉得有些模糊。
    等西北战事平息后,他一定要带珍珍来这个地方再走走,骑在马上再欣赏一次中华最壮丽的山河。
    他这样想着,立即奔回大营写了一封信另夹了一朵野杜鹃包在里面,用的还是那满文化成的英语,这是只属于他和珍珍的暗号。
    他假公济私地把这封信用一块素布包上,塞在了给康熙爷的折子里,另外给了去京城的信差一锭金子,让他能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他的爱人手中。
    就像当年他给她第一次写这样的情书时,阿灵阿在信的末尾再次附上了泰戈尔的情诗:
    //y heart, the bird of the wilderness, has found its sky  your eyes
    我的心是旷野的鸟,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了它的天空。//
    信差收了这金子,向阿灵阿赌咒发誓必然交完公差就送到适安园,阿灵阿这才放心放他离开。
    信使骑着马的身影消失在草原的尽头,伴随而来的是一阵空灵的歌声。
    那是一个清澈又无邪的声音歌唱着藏文的情诗,阿灵阿的藏语水平有限,他静下心听了一会儿,终于分辨出了这首歌的意思:
    展翅的仙鹤啊,请将那洁白的双翼借与我。我无心远走高飞,只想在理塘徘徊一次。
    …
    草原的初春来得那么晚,晚到只有一朵含苞欲放的野杜鹃才能诉说。
    可畅春园的春天是那么动人心魄,桃花堤的千株桃树竞相开放,繁花似锦迎风吐艳,扰得所有尚有春心的人们都忍不住为它心动。
    珍珍扶着六个月身孕的姐姐就漫步在这粉色的落英里,一阵春风吹过,有点点花瓣洒在德妃的鬓间。
    珍珍替姐姐抚了发间的花瓣,娇嗔道:“姐姐什么颜色都衬得好看,都是额娘生的,我不高兴了。”
    德妃斜了她一眼,从袖中抽出一卷素布包着的信塞在她手里,气哼哼说:“有什么用?我可没那么有心的夫君。”
    珍珍怔了下问:“这是什么?”
    “回头你告诉阿灵阿,他的信差是个傻子,忘记把他给你的信直接送到适安园,留在了给万岁爷的折子里了。万岁爷收到的时候都愣了,把信差叫回来才知道是那人赶路赶得昏了头,还急匆匆跑到适安园门口想讨赏,结果浑身上下都找不着这东西,被万岁爷叫回来的时候差点急哭了。”
    德妃戳了下她的脑袋说:“你家小七爷可把万岁爷吓坏了,这打开看都看不懂,万岁爷还以为前线出什么大事了,得写密信才行。”
    珍珍脸色一白,脑袋飞速转了转,这才组织了一套说辞:“他过去闲来无事就这么写给我,我……我让他回京给皇上请罪。”
    “用不着回京城,他在归化就能请罪了。万岁爷说,再有下次他就直接拿板子打他。”
    秋华和张玉柱在桃花堤的一处亭子里布了软榻,德妃缓缓走过去吃力地坐了下来,靠着软垫朝珍珍招手。
    珍珍捏着那封信,可又不好意思在姐姐面前拆开,带着满脸犹豫不想走过去。
    “姐姐,我……”
    德妃白了一眼,扶着额头说:“行行,你走远点自己看,我不看,我不问,行了吧?”
    珍珍立即揣着这封信跑到亭外一棵桃花树下拆开,读到那首泰戈尔的诗时,她嘴里念了一句:“德行!”
    她翻来覆去读了三遍,心里决定等舅爷爷考完殿试再给她再做两盘不带葱的五丁包子,才能对得起阿灵阿在蒙古的联想。
    她仔细把那朵野杜鹃和信包在一起,塞在贴身挂着的一个荷包上,然后一步三跳地回到了姐姐身边。
    德妃瞧见这一幕,拉着秋华问:“你瞧瞧,前些日子惠姐姐还说我妹妹越来越有国公夫人的架势了,可小七爷的信一来,是不是又回到当初指婚时那小模样了?”
    秋华抿嘴笑着点头,惹得珍珍脸烧得通红。
    她拉着姐姐岔开话题问:“姐姐,您说阿灵阿在归化就要请罪,是皇上要去归化了吗?”
    “是啊,他必得去了。”
    德妃抚着小腹垂着头念叨了一句,然后又说:“等这一科殿试结束就能走了。”
    殿试!
    珍珍这时双手合十念了句:“可保佑舅爷爷能中进士吧!”
    德妃问:“说来你怎么没去看舅爷爷考试?”
    珍珍苦着脸说:“我倒是想去,连带阿奶也想去,可惜舅爷爷那儿咱们插不进手。”
    李念原倒是想让自己的姐姐和宝贝外甥孙女帮忙,可徐承志端着一张铁面无私脸坚定把她们拦在外面。
    特别是在考前十天,徐承志直接把李念原逮到国子监闭关,说李念原靠近适安园就骄奢淫逸,而考前必须头悬梁锥刺股清心寡欲。
    道理是这个道理,所以李念原只有嘴里不停嚷着“老徐,你太狠了,你真的太狠了!”一边又乖乖照做。
    会试一个月前就考完了,李念原把品香录忘得差不多后,正常发挥考了二十一名。殿试则在五日前刚刚考完,考完的贡生如今还住在京城的国子监里等候消息。
    珍珍适时地向德妃打探最新消息,“姐姐,说来今科什么时候点元?”
    点元是殿试后监考大学士选完后最优的答卷后,再交给康熙亲自审阅,这当中时间可长可短,短的不过三五日,长的就像揆叙考的那年拖了有大半个月。
    德妃被珍珍这么乍一问呆滞了下,她抬手点着太阳穴、皱着眉头说:“啊呀,我这些日子怀着孕有点糊涂,好像昨儿听皇上说今天要回宫来着……是去干什么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好晚啊qaq评论有红包呀!
    202:我想老婆
    珍珍:我想老公
    康熙:楼上二位请注意塞狗粮的节操
    德妃:一孕傻三年,真的怪不得我
    舅爷爷冲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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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7 章
    珍珍激动地问:“是不是去点元了?”
    德妃的一孕傻三年这次格外严重; 她握着拳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嘀咕着:“秋华,那叫什么?保和殿还是中和殿来着的那个什么?”
    “娘娘,就是点元!”
    秋华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地提示了德妃。
    “哦哦哦!对对对!那就是点元了!”
    这么一说姊妹两不约而同替李念原紧张起来,这点元正午前便能结束,现在接近午膳时分,宫里应该已经传出消息了。
    两人紧张地在那里等啊等; 终于等来一个飞奔报信的身影。
    四阿哥胤禛嗖一下从桃花堤的那头奔过来,跳进亭子喊道:“额娘!李老爷中了!您猜中第几名?”
    德妃笑说:“能有二甲就很好了; 你替李老爷准备礼物了没有?”
    “什么二甲呀!额娘!是榜眼!”
    胤禛自从过了十岁还没有如此不稳重过,他接过秋华递过来的茶灌了一大口; 又呛了一大口; 好不容易咳嗽了几遍才缓过气来。
    珍珍替他捋着后背说:“四阿哥,您缓着点来; 是高兴事也要慢慢说。”
    “哎; 小姨母您可知道; 皇阿玛好好夸了李老爷呢。”
    胤禛大约是适安园里和李念原磕好吃的磕出了感情; 说起李念原的事脸上是神采奕奕。
    “皇阿玛看着李老爷的朱卷书说; 此人出身书香门第; 不足十五便考中应天府乡试,后又投身商贾为治河交银百万; 年近半百再度执笔依然锦绣文章,看其人是身世坎坷,但乱世洪流沧海变迁不失心志; 足可为天下表率。”
    得亏珍珍小时候被大学士傅达礼在家学灌输过点文化经典,不然康熙爷这文绉绉的评价她都不定能听懂。
    珍珍心里总结了下,康熙爷的大意就是:李念原可文可商,是个人才!
    珍珍又打趣问胤禛:“四阿哥,我和娘娘都会给李老爷送去一份大礼,你可准备了没有?这些年四阿哥可没少和李老爷一起吃好喝好。”
    “我自然准备了啊!”胤禛的眼睛闪过狡黠的光芒,他神秘兮兮说,“我都已经送出去了!”
    “什么?送出去了?三甲可要从午门出宫,再骑马在京城内庆祝,你什么时候送的?”
    胤禛背着手、昂着头说:“那我也能送!”
    德妃伸手捏了下他的脸,催促道:“别和额娘打哑谜,快说说,送什么好东西了?”
    “不是东西也不是物件,但是份大礼。”
    胤禛得意地说:“李老爷听后当场就哭了呢。”
    “啊?”德妃和珍珍对望了一眼,再瞧瞧胤禛得意的模样,脑子都没转过弯来。
    “我求皇阿玛将李老爷指给我做皇子师傅啊!六弟挑了鄂伦岱师傅,我就挑李老爷了,皇阿玛当即就答应下来,还夸我眼光好、有上进心呢。”
    德妃怔了怔,嘴巴惊讶地都没合拢,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可你知不知道,他是额娘的舅爷爷,这可得避嫌啊!”
    她一下就着急起来,“舅爷爷没有入旗,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这一层关系写进朱卷里。”
    德妃搓着手开始不住盘算,还拉着珍珍问:“你等会儿回去就问问舅爷爷,这可得问清了,不然后患无穷。”
    她又着急上火地瞪着胤禛说:“你这孩子,去求之前怎么不和额娘商量一番呢?”
    胤禛想插个嘴,可德妃根本没给他机会又不住念叨:“完了完了,万岁爷肯定是不知道的,舅爷爷肯定也没写,不然万岁爷怎么会点?”
    “额娘……”
    “别说话,让我想想啊……”
    德妃抿着眉头思索着,这时在亭外另有一个声音无奈地说:“你这到底要傻到什么时候?你说过了,当年在江南你就告诉朕了。”
    康熙不住地摇着头,走到亭内,珍珍和胤禛都退到一边给他请安。
    康熙风尘仆仆,应是刚从宫内骑马回宫的样子,他坐在德妃旁边拿手摸了下她的额头,靠近了疑惑问:“德主子,你这回怀的是什么孩子?从前可没见你这样过,当年怀老四的时候还伶牙利嘴会挤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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