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钮祜禄氏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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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钮祜禄氏日常-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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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都不能留。”
    在现代,瘟疫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传染,像四阿哥这样年少的孩子更是容易中着。
    太医也上来附和,并让顾问行带康熙也同样如此处理。
    珍珍拖着德妃回到永和宫,德妃全程都很安静,没有再哭也没有再闹,她被扶到后殿的炕上,坐在那里自己愣愣地抱着一个软枕什么话也不说。
    珍珍坐在她身边,想要拿走她怀里抱着的软枕,可怎么也抽不出来。她轻轻唤道:“姐姐,姐姐。”
    她轻轻推了推德妃的肩膀,德妃没有反应。她抱住德妃的肩膀,在她耳边说:“姐姐,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好不好?”
    德妃缓慢地摇摇头,珍珍越看她这样越痛苦,她急得快要痛哭时,德妃才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瘟疫……很难救了……”
    …
    宫中乱作一团,明相府中也如是。
    送完珍珍进宫的阿灵阿本打算去见下明珠,结果就从明珠那听说容若也病倒的消息,他于是骑快马从都察院赶到明珠府直奔容若所在的院子,里面一团乱麻,孙郎中和被请来的太医聚在一起一筹莫展。
    太医犹疑地说:“孙大夫,恕我直言,这症状实在很像京郊的瘟疫。如今是初夏,正是瘟疫高发时节,容若公子风寒后上吐下泻,冷汗抽搐,这与瘟疫一模一样啊。”
    可孙郎中却像是对这一诊断极为不认同,他反复摇头,最后又一次为容若把脉。
    要说这孙郎中原本也是济南一代坐堂的名医,后来卷入一场田产纠纷身陷囹圄,明珠当时是督察院左都御史,巡查济南刑名的时候救了他,他由衷感激自愿入府为明珠效劳。
    他的医术并不在太医院太医之下,只是他为人谨慎,容若的脉象又摸不准,这才让觉罗氏夫人去太医院请太医来,两人会诊好下定论。
    但太医所说瘟疫,却让孙郎中不敢立即苟同。他久在乡野,也遇见过瘟疫,但总觉容若公子的病表症是瘟疫,但内里并不是。
    可官氏已经着急了,她对觉罗氏说:“无论如何先用药啊,我看大人这病的确是瘟疫,太医院的太医不会看错,先用。”
    觉罗氏素知孙郎中的医术,她将目光看向了他,“孙大夫,您请说。”
    孙郎中的手还扣在容若的腕上,他沉吟片刻后对觉罗氏说:“老夫无能,实在不能确认,只因大公子的病带着风寒,初看极像瘟疫,但细细论究却有不同。请夫人给我些时间,让我将大公子近日用药的方子接触的事物都一一看过。二是,若真是瘟疫,瘟疫一病十染,请各位贵人都速速回避。”
    太医也帮道:“是是是,瘟疫最忌感染,先请各位贵人回避以防万一吧。”
    攸宁较为沉着,她扶着觉罗氏说:“额娘,咱们出去等一等,且等一等。”
    门外的阿灵阿和宫中的珍珍一样,他现代的父母也都是医生,深知瘟疫是传染病,在里面乱作一团时就让安三去准备艾叶、白醋、热水、皂角和全新的衣服。
    等攸宁扶着觉罗氏一出来,就安排他们换衣沐浴。
    在阿灵阿的坚持下,觉罗氏他们被安置在容若隔壁的院子。无他,阿灵阿实在太了解传染病,他现代的父亲就是传染病学的医生。
    如果有疫苗和抗生素该有多好。
    可惜他现在只能想一想,他知道在清朝这个时候,连基本的化学都没有诞生。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让瘟疫不传染这家里的其他人。
    一个时辰后,孙郎中还是没有结论,官氏已经急得在哭,她恨不得此时叫人打孙郎中一顿才好。
    阿灵阿却知道中医之南,没有验血、没有仪器,所谓的望闻问切就是医生的经验之谈。
    他与揆叙说:“你在这儿看好,我去去就来。”
    接着他请安三带自己去找孙郎中,容若院子不远有两间小厨房,一间是官氏所用的小厨房,一间则是容若的茶房。
    容若和官氏不睦良久,到现在已经很久不在一起用膳,故而容若的茶房也兼做了他的小厨房,平日里他的茶水补药膳食都在这里单做。
    孙郎中此刻就蹲在这一堆的药渣和食物里愁眉不展,阿灵阿蹲在他身边问:“孙大夫,到底哪里不对?”
    “回大人,我总觉得大公子今日的上吐下泻其实只是普通的腹泻,只是大公子本身有寒证在身,近日他郁郁不畅所以风寒久久不愈,他腹泻前日京中夜半大雨暑热忽然间转寒让他寒证加重,再加上腹泻之兆,的确像极了瘟疫。”
    阿灵阿懂得,纳兰容若的风寒拖了快一个月,迟迟不好都是他在为官氏的事赌气闹心,像昨日这样的下雨天更喜欢开着窗写词饮酒,这么作,风寒能好才怪。
    “孙大夫觉得,大公子是吃错了东西才会上吐下泻?”
    “是,大公子本来就是脾胃不和的体质,稍有吃错便会腹泻,今日这状况与往日类似。可老夫不才,实在找不到根源啊。”孙郎中急急拨弄着这一堆东西并一张上面写着容若膳食的单子,“腹泻和瘟疫用药全然不同,瘟疫都是牛黄、生石膏等重药清火,若是大公子本是寻常腹泻,这么下去反而会送命的!”
    孙郎中一通解释让阿灵阿着实感佩。
    做医者是件不容易的事,许多郎中为怕贵人怪罪,都是急急先下个诊断,然后开一个不缓不急的药拖着,能治好皆大欢喜,治不好再说重病情并求饶说自己无能。
    可孙郎中并没有用这招,他现在拖的每一刻,都让他以后的处境更为危险。
    阿灵阿陪着他将所有的东西再点了一遍。点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时,他突然眼睛一亮。
    “这个东西,大公子吃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和你们说……这已经是我第二次施展神迹拯救我方66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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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 97 章
    “这是……芸豆?”
    张郎中说得极为犹豫,芸豆这个东西是洋人传来的; 且这芸豆耐不住热又受不得寒; 传到京城几十年也没流行起来,只有春季种得稍多一些。
    而且这东西细嚼慢咽; 做得不好还有一股涩味,很不符合旗人粗犷的口味,故而满城里的勋贵人家很少食用或采买。
    张郎中能认识也是因为纳兰容若喜欢; 芸豆一颗颗剥出来后将那豆子泡水,然后煮开成芸豆汤,汤汁和芸豆和米混在一起递上几滴香油,能煮成带有清香的芸豆饭。而这么麻烦又耗时的做法; 在京城里也只有既有钱财又有雅兴的容若可以享用。
    可这芸豆饭容若素来食用; 张郎中从来未见他哪里不适过,故他皱着眉问:“七少爷,这芸豆哪里不对?”
    “去把小厨房的掌厨叫来; 问问这几日容若公子除了芸豆饭有没有吃过别的烧法。”
    跟着阿灵阿的小厮赶紧去把厨娘招来,厨娘伺候大公子十余年了,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还没进来先腿一软跪倒在了门口。
    “你起来,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先说大公子除了芸豆饭还吃过别的烧法的芸豆吗?”
    厨娘哆哆嗦嗦地点点头; 阿灵阿又急问:“怎么烧的?”
    “大…大公子说……这芸豆嚼劲好,过水稍稍煮一下不变色就拿去伴盐,然后配着烧刀子看雨正好……”
    阿灵阿愣了下; 重复了一遍:“你就照着他吩咐的稍稍过了下水?”
    厨娘害怕地点点头,阿灵阿将手里的一筐芸豆一甩扔在了地上,大骂了一句:“受着风寒的人呢,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张郎中拽着发脾气的阿灵阿问:“七少爷,您先别发火了,可告诉老夫这样做如何了?说真的,大公子平日里突发奇想配酒吃个什么是常有的事,这芸豆素来都吃,从没出过事啊。”
    别人不知道,可阿灵阿知道,芸豆就是四季豆,他当年去泰国吃的色拉里面都配有这生的四季豆,也不知道是不是国人的肠胃问题还是体质问题,他们吃完当天就上吐下泻闹得半死不活,泰国人和他们一起生吃却一点事儿都没有。
    生吃怎么吐怎么拉的,阿灵阿就算隔了前生今世都还记忆犹新,简直和死过一回要把胃都翻出来晒一晒般的难受。
    纳兰容若还有胆子配烧刀子……英雄啊!
    阿灵阿理了下思路,和张郎中说:“我素来喜欢去南堂拜访那些洋人,从他们那里知道这芸豆不煮熟容易引起腹泻,洋人与我们体质不同很少犯病。可他们招的那些入教的教徒和洋人同吃同住时,每回一吃就上吐下泻,久而久之他们都不敢让教徒吃这个了。”
    张郎中也不知该是信还是不信,但他行医多年颇有主意,仔细一想后说:“这腹泻致命吗?”
    阿灵阿摇头,这个他自己有经验,上吐下泻完后一两天自己就好了,只是和蜕了一层皮一样难受。
    “我先为大公子开一副温和止泻的药,请厨娘再按那日的做法做一次,请一位身体强壮之人试一试,看是否如七少爷所说。”
    阿灵阿叫来管家即刻就去办,觉罗氏听说了精神一震,想到是自己儿子性命,当即就点了十个身强体壮的小厮来试。
    于是小厨房里一阵忙乱,厨娘打起精神又炒了一次。而张郎中先开了一副温和的药让人去煎药。
    就在药将好的时候,容若的房里又传出了一阵慌乱的尖叫。
    …
    相对于明珠府的杂乱,宫里整个下午都安静得很,只是这种安静让人心慌意乱。
    永和宫的德妃没有说话,下人们也不敢出声。四阿哥胤禛跟着从乾清宫回来以后一直很安静地窝在德妃身边,一直到傍晚时候才显得有点熬不住了。
    他头一点一点往下垂,看着是像要瞌睡的样子。珍珍见了,轻手轻脚走到他身边将他抱了出去,秋华见状为珍珍打开了西间的门并拿来一床被子。
    刚刚把胤禛放在西间的炕上,他自己就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揉揉眼睛喊了一声“额娘”后才发现是小姨。
    他又嘟哝了一句:“小姨。”
    然后有些怯怯然地拉着珍珍的衣角问:“小姨,瘟疫是什么病?六弟还能好吗?”
    瘟疫……
    珍珍心下戚然,她自然清楚这是什么病,这是一种在古代听天由命的病。在这个时代甚至没有办法区别到底是什么引起了瘟疫,能做的就是用凶险的药强压下去。
    而躺在床上的那个孩子只有六岁。
    大约是珍珍的犹豫加重了不安,胤禛缩着肩膀钻进珍珍的怀里,“小姨,六弟太聪明了……”
    珍珍摸着他脑后的小辫子,轻声说:“我知道,六阿哥一直很聪慧。”
    珍珍是有耳闻的,这是容若告诉揆叙的话,六阿哥去年秋天一入书房就被许多人夸过“天资聪颖”,连大才子容若都说过,六阿哥的记忆力卓绝,所教的四书五经诗词歌赋,都是读三遍便能背诵。
    而康熙这个“炫儿狂魔”已经忍不住在许多人面前秀自家的小神童了,尤其是揆叙高中后,许多人夸明珠家“连出奇才”的时候,康熙还曾说要让容若和揆叙日后都做六阿哥的皇子师傅。
    胤禛窝在珍珍的肩头,凑到她耳边轻轻说:“小姨,六弟不该这么聪明的……”
    “什么?”
    珍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看向胤禛,小人儿已经捂住了自己的嘴,闭上眼睛把头埋了起来。
    她摇了摇胤禛问:“四阿哥,你和小姨说清楚好不好。”
    四阿哥捂着嘴摇头不肯,珍珍凑在他耳边说:“你小声和小姨说,到底怎么回事?”
    四阿哥一直摇头,珍珍捧着他的脸说:“四阿哥,他是你的亲弟弟,骨肉相连,这时候若想到什么一定要告诉大家。”
    胤禛点点头,他放开自己捂着嘴的手又快又轻地说了一句:“可六弟是得病了。”
    “你告诉姨姨,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四阿哥,你一定要告诉我。”
    四阿哥看着珍珍,他的眼神还是一个孩子的眼神,那么清澈、没有被凡俗的人斗事争给污染过,这样的眼睛里珍珍却看到一丝害怕,甚至是恐惧。
    珍珍小声地问了出来:“四阿哥,你在怕什么?”
    “六弟,不该这么聪明……”
    胤禛说完抖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生怕有别人听见这话。
    珍珍没有再问,她只是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等着胤禛自己说下去。
    胤禛靠在珍珍耳边,鼓起勇气说:“六弟入书房学得太快了,他学得比所有人都好。大哥本来读书就不好也不在乎,可是太子和三哥读书都不错,可有了六弟,他们都被比下去了……”
    “我有一次看见太子看他的眼神很不高兴,就与六弟说要背的慢一点。六弟那一回藏了一下,结果三哥就激他说他不行,六弟一生气又没藏住。”
    珍珍听着,心里满是讶异,胤禛只有八岁,太子也不过十二岁,这些皇家的孩子在书房里就这样开始勾心斗角了吗?
    “我以前听太皇太后说慧极必伤,额娘为了不让六弟进书房还和皇阿玛争执过,可是……”
    珍珍看着越说越低落的胤禛,最后抱住他说:“四阿哥,这些话以后对谁都不能说。”
    “我知道。”
    胤禛在珍珍怀里点点头,“我知道,皇贵妃娘娘要抢我去做儿子的时候我就知道,要藏拙,我不好我会哭我会闹,她才看不上我。”
    珍珍突然想起当年那个哭遍皇宫、让人头疼的四阿哥,心像被一根小针在不停地戳,不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只是觉得反复而折磨、持续不断到让人麻木。
    因为珍珍知道,她再心疼,胤禛也必须如此,这是紫禁城活下去的基本准则。
    胤禛窝在她怀里呜咽着:“六弟真的太倒霉了,我们一起上学,平日也都住在阿哥所,只有他这回得了病,姨姨,是不是太皇太后说的那意思……”
    珍珍突然间一激灵,瘟疫,只有六阿哥?
    她捂住嘴防着自己尖叫出来,然后定下心神,和胤禛说:“四阿哥,有没有饿了?我让秋嬷嬷给你弄些吃的好不好?”
    胤禛今日的情绪大起大落,说了这会儿话后露出了困倦。他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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