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钮祜禄氏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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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钮祜禄氏日常-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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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一贯冷清的后花园今日格外热闹,她眯着眼睛仔细再看看差点傻了眼。
    国公夫人赫舍里氏还有她的贴身嬷嬷们正凶神恶煞地立在后院的二门口,有两个看上去就娇软孱弱的女子正跌在门槛上不住痛哭流涕。
    “国公府也是你们这些人能撒泼的地方吗?滚,我告诉你们,今天就给我滚!我就什么都不给你们留,给你们件衣服都是体面了!”
    赫舍里氏一张马脸这时拉得又长又丑,她素日里爱画长眉入鬓,这时候更衬得她横眉怒目,活像要吃了那摔在地上的两个女子。
    “文叔,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闹到后头来了?”
    文叔靠近她低声说:“那是索家的国公爷给三爷讨了一对姐妹花。公夫人要赶她们从后门出去。”
    珍珍脸上一窘,心里也为赫舍里氏觉得不容易。法喀不是个东西整日爱沾花惹草也就罢了,竟然连她的娘家人也跟着凑热闹往她这里塞人。
    家门不幸啊。
    珍珍不知道的是,她给这群人的判词恰巧和索额图给这群人的判词重合了。
    她皱眉问:“还有什么地方能绕吗?七少爷呢?回府了没有?”
    “七少爷去都察院了,奴才派人去请回来了。福晋,这后院就这么一个二门,要绕不还得绕到前院嘛。”
    珍珍明白,要是绕前院那和现在走上去撞上那大马脸没什么区别。
    得,累了五日的珍珍只能继续在这里杵着,心里算着从宽街到都察院走个来回得有多久。
    赫舍里氏哑着嗓子在喊:“我告诉你们,我今儿就把你们两个娼妇从后门轰出去了,我看哪个敢给你们做主!”
    哪想地上本来坐着哭得极惨的两个女子,其中有一人突然硬气了起来,昂着头指着赫舍里氏骂了回去:“你们国公府又是什么好地方?我们姊妹好歹是家道中落才不得已卖了身契的,你们国公府外面看着锦绣荣华,内里都脏成了什么样!现在还贪我们的东西,你把我们的陪嫁交出来,我才不稀罕你们这懊糟地方!”
    赫舍里氏被这女子一顶,又听她骂的难听,立即指着嬷嬷说:“给我打,给我撕烂她的嘴。再敢顶嘴就直接卖去窑子里!”
    老嬷嬷得令,立马上前左右开弓打了上去。
    那女子挨着打,没想喊得更响:“这都你们那国公爷自己说的,说你没用,不像别的房宫里姊妹齐上呢,好好一个元后家的人哪哪都不如别人!”
    珍珍一听脸色大变,她脸上泛起冷笑,心里总算是明白了姐姐说康熙脸上不好看的缘由是什么了。
    陪在她身边文叔更是立即眼神发狠,活像是要上去吃了这赫舍里氏的状态。
    文叔向她一拱手说:“福晋,您且等等,老奴才去轰他们走。”
    她心头一软,想起阿灵阿说过文叔从他小时候起就护着他,是遏必隆留给巴雅拉氏的老奴才。
    珍珍拦住文叔说:“不用你,你去前面通报说我来了。”
    文叔有些犹豫,珍珍严厉又坚决地说:“文叔,这点子事儿我扛得住,你快去!”
    文叔小跑出去,在二门高喊了一声:“七福晋回来了。”
    那里嘈杂的一群人愣了一下,赫舍里氏更是大惊失色,立即示意嬷嬷说:“快快快,快捂上这两小贱人的嘴!”
    珍珍嘲讽地勾起嘴角,可笑这赫舍里氏倒不是完全糊涂的人。可惜了了,她那个没头脑的夫君恰恰是个完全糊涂的东西。
    她不急不缓地走到后院的二门口,瞥了一眼地上被老嬷嬷死死捂住嘴的两个女人,然后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赫舍里氏说:“给三嫂请安,好些日子不见三嫂到后院来,今日这是怎么了?”
    赫舍里氏看见珍珍这貌似和善的表情,摸不透她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局促不安地笑笑说:“让弟妹见笑了,嫂嫂这是清理门户呢。”
    “门户?”珍珍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然后揉了揉脑袋说,“我这不常往前面去,倒不知道国公府前院的正门是坏了呢还是不够宽,竟然让嫂嫂清理到后门来了?”
    珍珍这是明着嫌弃赫舍里氏手长多事,到后院里来折腾了。
    可偏偏赫舍里氏心里有鬼,说话也就容易气短。她往日要听珍珍这样的嫌弃,早就能摆起架子训斥珍珍长幼有别,白话一通国公府都是她的地盘的道理。但今日这个时候根本不敢看珍珍的眼睛,只会讪讪一笑说:“弟妹就是爱说笑。”
    珍珍笑着点点地上说:“我看三嫂就是好性子,要清理门户那就绑起来,请三爷和三爷额娘出面就好了,累得自己脏了手气坏了身子做什么?”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女子突然用尽全力咬了捂嘴的嬷嬷的手,然后挣开了飞速爬到珍珍脚边,抱着她的腿哭诉:“七福晋,七福晋救我们,这恶婆娘是抢了我们的陪嫁要赶尽杀绝把我们卖到窑子里去啊!”
    珍珍低头一瞧,这一把鼻涕一把泪抹在她裙角的正是刚刚那个硬着脖子和赫舍里氏顶嘴的女子。
    按说她甚为同情这样的女子,做妾也好卖身也罢都是随波逐流,她们自己无法选择。可刚刚口吐那些脏话的也是她,就凭刚才那些话,她早就是同流合污的那种,自己饶她并不值得。
    珍珍低头看着她摇着自己的裙角,哭哭啼啼吵吵嚷嚷,哭到人都快抽过去了才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女子点头急说:“刚才通报了,您是七福晋。”
    珍珍喃喃了一句:“是啊,可你不知道七福晋是谁吗?”
    接着她朝文叔一使眼色,文叔立即让身后的小厮将这女子拖开。
    珍珍对赫舍里氏说:“三嫂,我刚才宫里回来也没力气听您这出好戏了,您且慢慢处置吧,我回院子歇着去了。”
    那女子并非蠢钝之人,一听那宫里回来便面色惨白滑到在地上。
    珍珍跨过二门,身后女子的撕扯声依旧在断断续续地传来,她无心再听,手却越攥越紧,生生忍着才没有转身去撕了那群人的嘴。
    她一回院子,徐莺徐鸾迎了上来,徐莺问:“小姐,您这脸色是怎么了?”
    珍珍冷笑了一声说:“被狗咬了。”
    她并不解释,而对两人说:“你们去给我备水,我累了,想要泡一泡。”
    半个时辰后,珍珍躺在了浴室的木桶里,感叹着大清朝的种种不便。比如洗个澡要等烧水一个小时,比如明明成了小家还要听这些妯娌无尽的烦事。
    她拿了一块丝绢沾了水敷在额头上,过一会儿有一双手替她在太阳穴缓缓地用力按摩。
    她问:“文叔都告诉你了?”
    这么粗糙又用力的手,毫无疑问是阿灵阿的。他替珍珍按着又亲亲她覆着丝绢的额头说:“夫人受气了。”
    “气也就气一阵。”珍珍甩了一把水在阿灵阿的脸上身上,噘着嘴说,“怪来怪去,都怪你投的好胎。”
    阿灵阿抚着她的脸颊说:“福晋别气了,晚上加个菜,毛蟹炒年糕好不好?”
    珍珍上辈子最喜欢吃螃蟹,现在是六月是吃六月黄最好的时候。
    六月黄就是江南的童子蟹,薄壳黄多的公蟹剥开用生粉裹上油煸,配上料酒酱油年糕炒一炒是江浙的一道家常菜。可京城没有六月黄,珍珍这个原南方人穿来后再也没有吃过正宗的毛蟹炒年糕。
    “你弄来了六月黄炒的?”
    阿灵阿嘿嘿一笑。
    “哪能啊,我让人弄的永定河的螃蟹。个头小点不过味道也不错。”
    珍珍脸上露出一点遗憾,阿灵阿不动声色都瞧在了眼底。
    “哼,这哪是毛蟹炒年糕能消气的。”
    “当然不能。”
    阿灵阿替她拿过绒毯和寝衣,替她擦干更衣,抱了她出浴室。又用一条新的绒布替她细细擦干头发,最后拿了桂花头油和梳子替她一点点梳通。
    珍珍靠在他肩上问:“不能,怎么不能?这么难听的话你还能告御状?”
    阿灵阿耸肩说:“有什么不能的?”
    珍珍说:“康熙在宫里说不准都通过耳目听说了,你瞧他怎么样了吗?”
    阿灵阿将全幅精神都放在了珍珍柔顺的头发上,用牛角梳子一根根替她梳开。
    珍珍喟叹说:“赶紧搬走吧,一点不想看见他们了。”
    阿灵阿“咔哒”放下梳子说:“搬?我觉得国公府挺好的。”
    珍珍倏地坐了起来,推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你说什么呢?”
    “皇上拖了咱们的府邸拖了半年,我一直觉得是他抠门,现在却不觉得了。”
    珍珍一挑眉,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因为国公府很好,适合我们继续住着。”
    阿灵阿倾身上前吻了吻珍珍的额头。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qaq
    我是一个有二更的勤奋的鸽子,咕咕咕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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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2 章
    法喀和法保连续多日都在京郊打猎,这前一日马跑得疯了点; 索性就在香山找了个农舍住了一晚; 第二日连去宫里应卯这件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两人骑马浪了半日,回到京城找了酒楼再度灌足了马尿; 才一起勾肩搭背回到宽街。
    法喀摇摇摆摆晃回府里; 醉德连鞭子都举不起来; 是国公府的两个管事一左一右将他扛进门的。
    法保跟在后面也摇摇晃晃想进府,嘴里还嚷着:“法喀,你等我啊!咱们再喝它个十七八杯,叫你那两小妖精来再唱两个!”
    这时索府有人急匆匆赶来拦住了法保,道:“公爷公爷,您醒醒; 索相请您速速回府。”
    “回个屁!他索额图要摆相爷架子去朝上朝明珠老贼摆去; 在我们家里,轮不到他个庶出的当家作主!”
    法喀打了个嗝; 接着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这时里头又跑出个管事; 朝法喀连声呼唤:“公爷公爷; 福晋请您赶紧过去!”
    “不去!爷今儿那么好的心情,不能见她。”
    这管事急得满头大汗,对一左一右地人疯狂使眼色,“走走走,快扶爷去醒醒酒。”
    索府的管事见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扛上法保就往外带; 也不管喝多了的法保怎么吼“我才是你们爷”,先把这酒鬼塞回轿子再说。
    法喀一边被拖着,一边还有最后的清醒,酒鬼拖在地上不往前走,边退边喊:“我不去福晋院子,我要去琴娘、箫娘那儿!扶我去!扶我去!”
    可他脚上没力气,只能由着管事们把他扛进赫舍里氏的屋子。他刚被放在正堂的座上拍了下桌子,要撒的气还没冲出口,就被泼了一盏冷茶。
    一把冷茶浇下去,法喀一个激灵总算清醒了点,他瞪大眼睛一看,自家老娘舒舒觉罗氏阴着脸杵在他眼前。
    “你跑哪里去混账了?”
    舒舒觉罗氏恨铁不成钢,拿着尖指甲就往他脑门上戳,连戳出好几个红印。
    “家里闹得沸反盈天,你还有心思出去浪,怎么不浪死你个小畜生!”
    舒舒觉罗氏说完抄起桌上的茶壶又浇往法喀头上淋了下去,法喀躲避不及,连着“啊哟”了几声,抱着头问:“额娘,这干嘛呀!”
    “干嘛?你还问我干嘛?”
    舒舒觉罗氏哆嗦着嘴唇指着缩在角落里的赫舍里氏,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手又指回了灌多了马尿的法喀,气得横眉毛竖眼睛地吼起来:“你们是不是巴不得我跟着你们去死才好啊?”
    法喀骄纵惯了不服舒舒觉罗氏管教,她这么一吼,他脾气跟着也就上来吼了回去:“额娘你怎么又要死要活的!”
    “你讨的那两个贱婢在后院胡言乱语,要是传出去,我看你有几个脑袋!”
    “琴娘,箫娘?她们两怎么了?”
    这琴娘箫娘就是法保送给法喀的那对姊妹花,法喀是真心宠爱这两人,近日惯得她们在府里无法无天,气得赫舍里氏直跳脚。
    法喀再看看垂着脑袋躲在一旁的赫舍里氏,突然反应过来大喊:“是不是你趁我不在为难她们了?”
    “我!”赫舍里氏要争辩,但看见舒舒觉罗氏的眼神缩了回去。
    舒舒觉罗氏一拍桌子吼道:“主母要发卖几个妾侍,算事吗?这两个贱婢出去的时候嘴里不干不净,说的都是你告诉她们的懊糟话,你还长没长脑子?就算你再讨厌后院,这些话是你能随便说的吗?”
    “懊糟话?”法喀懊悔地一拍脑袋说,“我这瞎说的,她们怎么还当真了!”
    然后他又心疼又气恼地问:“这两人现在在哪呢?”
    舒舒觉罗氏阴恻恻一笑:“你还想问她们去哪了?”
    这琴娘箫娘法喀近日是当心肝宝贝一样得爱,舒舒觉罗氏这一笑弄得他心惊胆战。
    “额娘,她们只是被儿子惯坏了!”
    赫舍里氏捂着脸嚎哭起来:“额娘,您看看公爷,这种时候了还在帮那两贱婢说话!”
    “还不是你!趁我不在就要折腾别人!不然她们两能吓得说胡话吗?你就见不得爷好!”
    “够了!”舒舒觉罗氏气得直捶桌子,“这人不能出去,先关起来严加看管。”
    赫舍里氏吸着鼻子上前对舒舒觉罗氏说:“额娘,我觉得这两人不能留,后院那个吴雅氏今日似乎是听到了,这有个万一……”
    舒舒觉罗氏沉重地点点头,这事就怕有个万一,万一传到宫里,就算他们可以抵赖地一干二净,但架不住永和宫那个得宠的会闹,到时候闹开了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我也是这般觉得的……”
    “额娘,我觉得这事还能商议,她两对我都是真心的。”
    “公爷,您可醒醒吧。今日这事都是妾身的错,但后面不能再错了,得赶紧收场啊!”
    “你是犯了一点错,她们也犯了一点错,归根结底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
    “爷!妾身觉得……”
    法喀急叫:“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听我的!听我的!先关起来,处置的事儿后面再说!”
    说完法喀就跑了出去,还叫管事去把那两人送回院子,只是多加了人手将两个姨娘的院子看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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