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闻言松了口气。
“昨晚的炒粉好吃吧？怎么，又要买炒粉吗，今晚可没有优惠了。”唐海叼着烟收拾凳子，他可不是开善堂的。
黑人小伙连忙摸出一把钱来，杂乱的纸币，还有几个25美分硬币。
“先生，我今天有钱了！这是2o美元，今天我要六份，还有补上昨天的！”
唐海这才抬起头看他。
“有事？”
“那个，我看先生你好像有时候忙不过来……端菜洗碗搬东西什么的我都可以做！先生你这里缺不缺人？”
唐海一时间有些愣神，前天他还指望着比尔能给自己寻摸个工作，没想到今天就有人来找自己打工？
他没答应也没拒绝。
“多大了？”
“十五……不，十八，我十八了先生！”
唐海感到有些牙疼。
“家里几个弟弟妹妹？”
“四个。”这一次黑人小伙子却是答得很干脆。
唐海想到他之前要买六份吃的，一时间明白了什么。
“钱收起来，我帮你炒粉，你先收拾桌椅。”唐海把烟头熄灭，拿起了锅铲。
黑人小伙估计反应有些迟钝，又像上次一样，慢了三拍才‘耶’了一声跳起来，然后把钱往裤兜一塞，飞快的去收拾桌椅。
毕竟只是个少年，没有成年人那么‘懂人情’，要换个2o岁的肯定把钱往唐海钱框里放了才去干活。不过少年人嘛，率性一点唐海反而喜欢，哼着歌儿做着炒粉，暗想自己也是给人开工资的老板了，就是童工比较危险，好在黑人乍一看长得都一个样……
炒粉交给黑人少年，两人一起收拾东西。
到最后收拾到半，唐海看到了一盘煎鱼还剩一只。
好像是个小孩吃剩的？
唐海小时候家里穷，跟人去吃喜酒，别的小孩吃剩的鸡腿不要了，等没人注意到他也会去偷吃，对于别人用过的食物，洁癖他有一点，但却没别的厨师那么严重。
‘刚才那小姑娘连吃两份鱼块，还说我的鱼块味道与众不同，我的厨艺虽然不错，但应该不至于让一个小公主一样的女孩连点两份吧？’
唐海犹豫了一下，捏起鱼头，在鱼尾巴上最结实的鱼肉处轻轻咬了一口。
一股魔幻般的味道在味蕾散开，香、酥、软、滑、脆、鲜！
仿佛小时候最穷的时候吃不上饭时，突然吃到了一口妈妈做的抹了油的烤鱼！
唐海一脸享受到绝品美食的陶醉模样！
黑人小伙子看得打了个哆嗦，吃自己做的菜，用得着表情这么夸张吗？我知道你拿手做菜，但也不能这么恶心人啊！算了，还是不看了，免得露出什么‘不敬’表情惹到老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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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肉质提升
唐海的表情极其……
就像是曾经某个二货自称天天看自己写的小说来充电一样，唐海现在的表情，可以说是完全陶醉在了自己的厨艺中！
不，应该是陶醉在了鱼肉的味道中！
吃鱼界有一句话，懒人和不会吃的人才吃鱼肚，会吃的人一般会喜欢头和尾巴，头熬汤会有甜腻的骨髓味道，尾巴是鱼类肌肉运用最多的部位，肉最结实，脂肪含量最低，刺也比较少，好吃、顶饿、又不胖人。
所以唐海一口就咬到了尾巴上！
这只是一条一般的鲫鱼，但唐海仿佛感觉自己吃到了顶级鱼类！
‘这怎么可能，虽说这是美国野生鱼类，但也不至于有这个口感啊！’唐海几下忍不住，把整条鱼吃光了，居然还有些意犹未尽！
野生鱼类的营养成分比起人类饲养的鱼，其实差别不大，就好比几千块一磅的顶级绿茶，有益成分最多也就是地摊货的两三倍，不过顶级和地摊货在味道上的差距，却是非常大，常吃常喝的人会在第一时间感觉出来。
比如塘养鲤鱼，用这几年最新出的‘美国养鱼法’，1。5亩可以放养原来2ooo年时1oo亩的鱼量，而且不影响鱼类生长度，一年长个六七斤相当轻松，大概3年就可以到2o斤，然后生长就开始慢了。
而野生鲤鱼因为不是每天都能吃饱，长得就相对慢，得有四五年才能到7斤，2o斤得十多年。
即使是在美国这边，大鲤鱼也是能卖上好价钱的，3o斤以上的大鲤鱼甚至能卖到1美金一磅。因为这边亚洲移民很多，本身就会吃，也带动了一批美国人吃。
野生鲤鱼，以及所有野生鱼类，和家养鱼类的差别，用看的就能看出来，野生鱼类体型不会很‘肥胖’，肚子是不鼓的，脂肪含量更低。味道上也能看出来，野生鱼类鱼刺很硬，鱼肉腥气更大，所以烹饪起来更‘鲜’。
鱼类味道会随着年份加重，野生小鲤鱼清蒸起来会有一股清香鲜味，大一点的适合红烧，很大的适合切块打火锅，鱼骨里的骨髓能让蒸锅汤一起变鲜。
唐海这条最多只是一年生的鲫鱼，要换成鳟鱼或者石斑鱼，敢卖这么大的他已经被条子伯伯带走了。
但就这么一条一年生的鲫鱼，让他品尝到了三五年大鱼的鲜味！
黑人小伙看到唐海表情恶心的吃完了自己的料理，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情，顿时就有些害怕了。
接着就看到唐海翻箱倒柜找出刚才用剩下的鱼肉！
太阳鱼还有一些，鲫鱼也还有一些。
唐海钓到的鲑鱼属和鳟鱼是不敢拿来卖的，因为长度不够16英寸，也就是4o公分，属于禁钓品，加上这两种鱼每人每天限钓2条，唐海要是摆出来，随便来一个人打个报警电话，他就要被遣送回国了。
只有‘亚洲鲤鱼’这个类别，这边鼓励捕捞。唐海所负责的厄加拉瓜河情况还好些，密西西比河随处可见4o磅重大鲤鱼，甚至已经阻塞了部分河道，把鲑鱼的生存空间都挤掉了。
有一次唐海知道那边鲤鱼多，就过去偷偷钓鱼，碰上了渔业护警。他当时都吓到了，毕竟他是黑户，没有钓鱼许可证，而且他桶里的鲤鱼数量明显标。结果那条子伯伯看了一眼他的水桶，反而递给他一支烟，拍拍他肩膀让他抽支烟，打起精神多钓一些……
小鲫鱼，唐海在想是不是每一条都和刚才那条鱼味道一样。
他今天钓鱼‘连杆’了，两三分钟一条鱼，根本没停过，他就知道自己配置的鱼饵有问题。但显然问题比他想象中的大，似乎连鱼肉品质都能改变！难怪那条大狗鱼坚持要自己配了料才吃，难怪看着它好像长大了一些！
鲫鱼是可以生吃的，味道还不错，不过唐海学厨艺前第一课就是寄生虫，如何做健康、美味的食物，健康要在美味之前。
小时候他还敢生吃，现在却是不敢了。
他又把收好的煎锅翻了出来，这让黑人小伙子更害怕了，莫非是什么心理疾病作？
去头，一刀切两片！
煎鱼的香味很快就传来！
唐海第一口吃下肚脸上又是陶醉万分的神色，果然顶级品质！
三两下把鲫鱼吃光，唐海又把剩下的太阳鱼也放进煎锅。其实也剩不下多少了，因为他做的鱼回头客最多。
‘好吃！’唐海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小姑娘连点两份！
看到实在没有鱼吃了，唐海才叹了口气，想着回去再做一份当宵夜……
他看向黑人小伙子。
“先生，人肉不好吃的！而且我一周没洗澡了！肉是臭的！”黑人小伙子赶忙举起手来，脚步也迈开一步，似乎随时可能要逃跑。
唐海刚才饕餮狂吃的神情显然吓坏了黑人小伙。
“你在说什么啊？我又不是食人族的，只是想让你再收拾一下东西……”唐海自己却没觉到自己刚才狂吃的可怕。
蓦地，唐海猛的意识到了一件事！
“你个混账东西，你说你一周没洗澡！我居然让你给我做帮手！打死你这混账！”
饮食和医疗一样，相关工作者都必须保持夸张的个人卫生！
要换白人或者黄种人，稍稍脏一点唐海就看得出来了，但如果是黑人，特别是眼前这么黑的，就算他眼角有眼屎唐海都看不出！妈的，这家伙不但会潜行，还会伪装！
唐海起身追着黑人小伙就要打……
可惜黑人可是天生的跑步健将，唐海最近体质稍好了些也撵不上对方，最后黑人小伙说今晚回去就洗澡，还说每天都洗，唐海才借坡下驴放过他。
黑人小伙一边低声嘟囔‘又要再收拾一次’，一边老实收拾，唐海是唯一愿意收留他工作的人，他可不敢忤逆唐海的意思。
到收拾完了东西。
“给，今天吃鱼的比较多，这些面食都剩下了几斤，酱料给你包了一些，肉我家里冰箱也装不下，还有刚才弄的这些炒河粉，你都拿回去吧。”唐海今天冰箱里放了不少鲑鱼，明天要是再钓上来，他就只能放生了。
几个大包的东西，估计够一家人吃一天了，黑人小伙怔怔的不敢拿。
“拿吧！十来美金的东西！你不要我也不知道处理。”
“谢谢老板！谢谢！”黑人小伙子抓耳挠腮的跳着，接过东西后就是几次鞠躬。
唐海估摸着这小伙子分不清中国人和日本人的区别，和中国人道谢是不用鞠躬的！
不过，对方有鞠躬的嗜好，唐海也不好抹杀他的兴趣……
笑眯眯的受了对方几次鞠躬，唐海又把刚准备好的钱拿出来。
“老板，这？”
“我也不能白雇你不是？食物这个不算钱，大城市里的市食物都不留过夜，晚上三折食品多的是，我这些东西就算送你的，工钱另算！你看，我们这个店还小，按照保障工资来开我是开不了，就算你一小时5美金吧，每天结算怎样？”唐海把5美金塞小伙子衣兜里。
今天唐海刨除买食材的5o美金花费，还净赚了3oo多，赚这么多主要还是鱼肉不用进货。
要是每天晚上都能赚3oo多美金，唐海觉得给员工开个一小时5美金的工资，还是负担得了的。
“明天四点我过来，不要迟到。”唐海叮嘱了一句，翻身上车，轰轰轰的开着破三轮走了。
这时身后的黑人才从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大喊道：“老板！我会提前一小时到的！谢谢你！”
唐海开着车才想到，自己好像不知道这小伙子叫什么？
这就罢了，自己好像连他长相都没记住！
他们黑人自己好像分得出谁是谁，这么吊，怎么办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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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鲤鱼上门
唐海心情很愉快。
最近真是接连遇到好消息。
作为一个黑户，唐海在这边生活很困难。
就说赚钱吧，唐海的师父是年薪几十万美金级的顶级大厨，唐海已经有了青出于蓝的实力，但就是没有餐馆招聘他。
有一次找工作碰到个老板估计心情不好，说话重了，开了嘲讽。唐海当时没忍住气，就还口一句三十年河东……
然后老板怒气冲冲拿着菜刀就出来，一边追唐海一边骂：我去你个三十年河东，我去你个三十年河西……
不仅找不到做菜的工作，就连正规的清洁工工作唐海都找不到！
美国这边人力缺乏，但地很大，所以清洁工是很赚钱的，正规的河道清洁工月薪就是2ooo美金到25oo多，虽然河道可能长一点，也有些比较复杂的任务，但至少钱是多的！
但这边黑户要找个正规工作，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上岗前要经过很严格的培训，然后是考试认证。比如游乐场清洁工，就要会修所有游乐场器械，并且还要待小朋友温和，要是小朋友的家人要上厕所，清洁工有义务照顾小朋友。
这么一算，也就不难知道唐海怎么沦落到捡破烂的地步了。
他原以为自己最大的幸运，就是能够附身江河，知道哪里有什么鱼他再去钓，以他的钓鱼技术就是百百中。
谁想到他还有‘制造级鱼类喂养饲料’这个能力，鱼吃了之后品质会提升！
唐海一路上吹着口哨开车，心情万分愉悦，心想那大狗鱼‘五百’这么聪明，是不是因为吃过他制作的大量食物？
就是制造饲料有点累，唐海每次摇一下酒瓶，要是酒水装得多了，就跟一个人做了一套满汉全席似的，也不知道这方面能力有没有办法增长。
而且，他附身的河流是不是仅限于那一段？
唐海出了镇子，没过多远，他就看到了一条河，不得不感慨这里河流真多。
想了想，他下车去试了一下。
结果附身失败，这条河似乎是有灵魂一样，拒绝他进去‘参观’。
唐海心想自己比起第一天念头覆盖5ooo米的极限，好像多了几十米出来？这他不会记错，他之前记录过一棵树的位置，今天早上再观察的时候他的念头的确越了记录点5o米。
也就是说理论角度，他的念头扩散范围可以更大，但需要展。
只是，展方式唐海现在并不清楚，或许是和治理河道有关？如果自己把一条河治理好了，附近接触的河的‘灵魂’，或许就会接纳他了？
唐海一边想着，隔一段路就试一下能不能附身，慢慢的他找到了规律。
以他落水的位置为中心，同一条河5o5o米直线距离内他都可以附身，附身后他又能拥有5o5o米视野以及控制水的能力。
也就是说，他只要走一点路，其实可以控制他落水点为原点，半径1o1oo米左右的所有水域！
水源附近多有蛇，虽然这时节蛇可能不太活跃，但唐海还是不打算冒险多逗留，毕竟那些家伙多半是夜行的。
唐海正要解除附身，忽然，他听到了一声喊话。
“萝丝！很晚了！该回来了！”
“就一会儿，再钓十分钟！”
萝丝？
怎么这么耳熟？
泰坦尼克号女主角名字？
唐海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每天到自己店里吃炒粉的那个姑娘就叫这个！
他调整了一下视野，就看到一条小河旁一个木材加工小厂子旁边，果然是那叫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