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带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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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公,带我回家-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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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树静当严序来,千花杀后有花开。清贞更造清芬境,大地萧条赖挽回。

  桂花还有个别名,叫做——九里香。花如其名,它的香味隔了老远便能够闻到,九里之内都被它的香甜萦绕,清甜可口。

  安鲤刚跨进里面,便被这股子香味吸引,忍不住诱惑,便靠近最近的一株桂花树前,探过脑袋闻了闻。

  等回过神来时,他家恩公以及那个何以蓉已经于付家两位长辈汇合。安鲤赶紧快走几步,靠近一些,躲在一棵银桂树下,光明正大地偷听。

  “怎么这么晚才来?”何梓月忍不住抱怨了,她朝付行之的身后张望了一会儿,没见着一个人影,纳闷了,“小鲤呢?他怎么没来?”

  安鲤心中有一股暖流划过,还是娘亲好,居然还一直记挂着他。然后他转头看到何以蓉的脸色瞬间变了变,不过很快便又恢复如初。

  “他说他不来了,让我们玩得高兴。”付行之解释道,神情无奈。

  何梓月盯着自家儿子一会,又看了眼身旁站着的何以蓉,忽然上前几步,扯着付行之到了一边,说起了悄悄话:“儿子,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小鲤吃以蓉的醋了,所以才不肯来?”

  付行之深深叹了一口气:“是与不是,其实我也不知。不过我原不打算来得,是小鲤儿说让我过来看看,所以他大概并非娘你所想的这般吧。”

  “咦?小鲤可真大度!”安鲤没想到,自己的无疑之举却让何梓月的心中对他的印象更好了。

  四人就坐在院中,一边欣赏着满园的秋色,一边品茶吃着点心。虽然期间付行之只与付父付母说话,偶尔才会搭理一下何以蓉,但在安鲤的眼中,那画面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

  安鲤有些后悔了,当时恩公让他一起来得时候,他不应该拒绝的,如今看着这幅画面,安鲤要有多怨念,就有多怨念。

  恩公,带我回家  下卷:寻找龙门相伴路  189:清释前嫌

  安鲤远远地望着那保持着礼貌微笑的男人,嘟了嘟嘴。手一用劲,“啪嗒”一声,身旁抓着的一根枝桠被他不小心给折断了。安鲤一愣,低头看去,一根断枝安静地躺在他的手掌中,已然死亡。

  静静地看着它,安鲤忽然轻声叹了一口气。

  唯一让安鲤觉得安慰的是,从来到应景园道现在,恩公除了唤了何以蓉一声表妹,以及表达了对她邀请的谢意之外,似乎就再也未再主动说过一句话。不仅如此,对她的态度也总是不冷不热,对于对方时不时的欲言又止也都装作视而不见。

  几度想与他说上话的何以蓉有些尴尬,对于付行之的态度也有些感觉难堪,但是她忍着没有发作。不过只是这种小小的挫折就能让何以蓉打退堂鼓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表哥,那位……安鲤公子没有一起来吗?”何以蓉也不着痕迹的望了望院门的方向,试探地问道。

  虽说她在请帖上压根便未写到邀请安鲤一同前来,也不希望他来,但看安鲤那一次在侍郎府上黏付行之黏的那么紧,生怕表哥会被人抢走似的模样,她还以为他会死皮赖脸地跟过来呢!

  但见他真的未跟着来,她高兴之余却也有些不放心,斟酌了许久,才终是问了出来。

  其实,这也是安鲤不跟来的原因之一。请帖上只邀请了付行之一人,并未提到他的名字。人家都没请他,他怎么好意思跟来?

  原本,他压根就无需考虑这些事,他想去哪里便能去哪里,谁也管不着。就算惹人嫌了,也无关痛痒,他也依旧不关心。

  可是,只要一想到恩公的爹如今还不能完全接受他,若是他厚脸皮地跟着去了,会不会让他反感?虽然他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但是付展珩始终都是他家恩公的爹,他们的关系才刚刚好了一些,不能被自己给破坏了!所以安鲤犹豫了。

  这么一犹豫,他的那句“不去”已经说出口了。想着那时还可以隐身偷偷跟去看看,安鲤也便觉得没什么了。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他还是觉得不开心。隐身了,他便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恩公的身旁了,倒是被别人给便宜了去!他当时果然还是要跟着去比较好啊……

  不过想这些已经没用了,结果是,安鲤现在是偷偷跟来的,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即使再后悔,他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即使再怨念,时间也已经无法再倒回去。

  越想越觉得委屈,虽然这是他自找的,但安鲤心中还是很不高兴,扔掉枝桠,他气煞煞地从隐身的银桂树下走了出来。

  想到自己此时是隐身的状态,恩公他们也看不见自己。底气更足了,小鱼妖便大大方方地又靠近了一些,距离付行之已只有十丈之遥。

  “嗯”付行之只是轻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以前觉得他这个表妹乖巧温婉,撒娇的时候也很可人,很招人疼。只是今日听到她试探般提起安鲤,付行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若是想见,当初在下请帖时为何不提起,这“事后诸葛亮”让他心中隐隐有些不悦。想说,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便随便应付了一声便不再开口。

  在来之前,何以蓉已经设想过这样的情况,可一旦真的发生了,心中不免仍是有些失落。可是,她又不得不接受。

  瞥眼看到自己准备得食盒,顿时闪过欣喜。

  她走过去拿起来,从里面端出一盘装盘精致、颜色翠绿的糕点,推到付展珩的面前,温婉地笑着道:“舅舅,以蓉知道舅舅喜欢吃翠玉豆糕,便亲手做了一些。许久未曾下厨难免生疏,也不知做的味道如何。便带来给舅舅尝尝。”

  付展珩看着这个差点就做了他儿媳的女子,心中遗憾地叹了口气。

  这孩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性格如何他虽然不能说知道十全十,但也算了解个七七八八。以蓉在他眼中,一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只可惜“郎有情、妹无意”,以蓉偏偏看不上他儿子,而去喜欢那个唐靖宇!虽然当初让云卿背了悔婚的罪名,但那大概也好似出于女儿家的矜持,不好自己说出来,他也能理解。谁叫他儿子不成器呢!

  看看现在,唐靖宇考取功名,得了个榜眼,如今年纪轻轻却已是吏部侍郎,与他爹一同在朝为政。而他儿子呢?当初不思进取,竟然弃文从商!虽然如今已成首富,也算是有为,但无论多有钱,也无法跟朝廷高官相比!

  想归想,付展珩面上仍是慈祥地笑笑,说道:“以蓉有心了。”说罢伸手拿了一块翠玉豆糕送进嘴里,咽一一口,立即眯着眼赞扬道,“好吃!没想到以蓉的厨艺那么好啊!”

  安鲤在旁边看见,心中难免失落。恩公的爹看见他总是气呼呼的,但是面对何以蓉时却那么和颜悦色。

  “舅舅喜欢就好。”何以蓉高兴地笑笑,又从食盒里取出一盘点心,送到何梓月的面前:“舅母,这是芙蓉千层饼。听说舅母喜欢吃,以蓉也顺便做了些,您尝尝?”

  何梓月睨了一眼面前色彩鲜艳的糕点,抬头微微一笑:“以蓉的手可真巧。好,我尝尝。”她也不推辞,信手拈了一块,轻轻咬下一角。“松松软软、香甜可口,味道倒是很不错。”

  听到她的赞美,何以蓉更为高兴,虽然有所克制了,但脸上仍是遮不住的喜色。

  何梓月吃了一块便放下了。虽然她答应了何以蓉游园的邀约,但是她此刻心中对着何以蓉还是有些介怀的。

  在以前,她岁这个认定的准儿媳可说是比较满意的。以蓉的娘与她又是好姐妹,即使她最后没有成为她的儿媳,但她也早已将她看做是亲身女儿一般对待。而且因为咱家儿子悔婚之事,她岁这个“准儿媳”还有些歉疚,所以就算她家里人,这些年来也一直对她一如当初。

  可前几日,以蓉告诉他们,当初悔婚是因为她的原因而非他的云儿时,她着实愣住了。云儿就因为当初她喜欢上了别人而受到冤枉,与他们分别了这么多年。一想到此,她的心中就有些芥蒂。

  可是,看着以蓉那悲伤的神情,以及那欲言又止的潸然,何梓月仔细一想,当初是否有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隐情?

  虽然当初双方是指腹为婚,但是那个时候以蓉很黏他家云儿。同为女人,她看得出来以蓉当时应该是很喜欢云儿的下对,又怎么会突然喜欢上别人了呢?

  可是以蓉不说,她也没法问。更何况,今时已经不同往日,即使有什么苦衷或者难言之隐,他们两人也都已经不可能了。

  罢了罢了,事到如今,还记着那些仇怨做什么,往事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在何梓月想着的这会儿,何以蓉又从食盒里取出了一盘桂花糕。

  “欣赏桂花时,怎能少得了这桂花糕呢?!”何以蓉柔柔一笑,望了一眼一旁一边打着折扇一边遥望远方似是在欣赏桂花的付行之,把桂花糕往他哪里退了推,“表哥,我记得表哥以前最喜欢吃桂花糕了,若是表哥不弃,可否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付行之手中摇晃的折扇一顿,偏过头来望了那盘桂花糕一眼。洁白如玉的方形糕块上,点缀着一朵朵细碎金黄的小花,十分漂亮。还有阵阵桂花的甜香飘来,拌合着此间满园的桂花,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如果他家小鲤儿在这里,一定会喜欢这样卖相好,看着又好吃的糕点。付行之在看到这款桂花糕后,心中如是想到。

  “恩公最喜欢的才不是桂花糕!”安鲤一听,这桂花糕竟然是何以蓉特意为了恩公做的,顿时不高兴了。心里闷闷的。他忍不住嘟哝了一声。“恩公最喜欢吃的,明明是……”

  付行之忽然抬起了头,目光朝安鲤所在的位置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又十分平静地移开了。

  安鲤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未看到。他猛地走近了付行之的身旁,这次他没有忘记将手腕上的银铃给掐住,不让它发出声音来。他盯着付行之看了几眼,那小眼神还挺委屈。

  他又低头看了看那盘小巧精致的桂花糕。

  这东西确实挺入得他的眼,但是他不喜欢做这糕点的人,所以连带的,这盘桂花糕在他的眼中也变得不好了。

  随即他又转向他家恩公,想看看他会怎么做。他看到他家恩公嘴角向上勾了勾,露出一抹笑意,旋即又弯下了眼睛,俊美的脸上带上了歉意。

  “不好意思啊表妹,表哥我在来之前刚用完膳,腹胀得很,如今对着这美味的桂花糕只有眼馋的份儿了。”来了之后,付行之心中的疑惑越加深了。看到何以蓉不但请他们一家赏桂,还亲手做了爹娘和他爱吃的糕点来,究竟意欲为何?

  见他拒绝,何以蓉脸上僵了一瞬。不过付行之的理由还挺正当,而且看他的表情也却是很歉疚的样子,应该不是在故意骗她,这么想着,何以蓉也便释然了。

  “既然如此,那等到表哥饿了再吃也一样。”

  安鲤疑惑,恩公在来之前好像什么东西也没吃啊,恩公这么骗人呢?安鲤站得累了,便就这么蹲在付行之的座位旁边。他将双手托着下巴,思索着方才的问题。

  付行之英挺的鼻子几不可察地动了动,低垂着眼眸往左侧看了一眼,嘴角又如方才那样牵了起来,看上去似乎心情很好。

  几人欣赏了一番这边的银桂,付展珩和何梓月两人相携着去观赏金桂去了。原地留下了付行之和何以蓉两个人。当然不能忘了还有隐身的安鲤。不过既然他隐身了,那此刻自然是忽略不计的了。

  两人沉默着,最后还是付行之首先打破了沉默:“以蓉表妹,怎么不见靖宇表妹夫?”

  何以蓉本来听得他首先开口,心里还挺高兴,谁知他开口提到的便是她的夫君,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眼神也跟着闪了闪:“他……他有些事不能来。”

  “表妹夫当真是贵人事忙啊!”付行之不明意味地感叹了一句,转过身面对何以蓉,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以蓉,我以为当日我已经对你说地很清楚了。”

  何以蓉脸色一白,勉强地牵起一抹笑容,连忙澄清道:“表哥,你别误会!我知道我和你已经……不可能了,而且你如今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我已经……想明白了。”

  难道她以后不会再跟他抢恩公了吗?分辨着她话里头的意思,安鲤疑惑外加高兴地想到。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付行之挑了挑眉,略有些诧异,却挺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我这么做或许让你有所误会了,我只是系那个要弥补当年犯下的错,你和舅舅、舅母会断绝关系那么多年,都是我害的,所以……”

  “所以你告诉了我爹娘当初是你想悔婚的?”付行之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听到这句话,何以蓉的脸色又白了白,脸上的表情潸然欲泣:“表哥对不起,我无法说出实情,我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所以只能对舅舅、舅母说那些,请你不要怪我……”

  她抬头,愧疚又希翼的眼神看向付行之。付行之一顿,忽然扬起了一抹宽慰的笑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以蓉表妹。”

  何以蓉继而也释然:“嗯,表哥。”

  在付行之转过身去后,何以蓉抬头凝望着他的背影,眼神微微的晃动了一下。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而那紧攥着袖子的手却是放开了……

  恩公,带我回家  下卷:寻找龙门相伴路  190:被雨困住

  虽说让一切如过眼云烟,彼此都淡忘,但两人之间到底使有了隔阂,不可能一下子便回到曾经。就如同身上哪一处受伤了,不可能立马愈合。即使是早已结痂,也不是一日两日便能褪去。

  两人之后一直无语,各自想着心事,直到付展珩和何梓月逛完整个桂园回来。

  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安鲤从思索中会神,却忽然神情一凛。他家恩公正大步流星地朝他走来。安鲤直到恩公此时看不见自己,眼看着他就要撞上自己,安鲤打算让开。就在他想要行动之时,他家恩公忽然在他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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