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女人的春秋战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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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女人的春秋战国里-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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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瑜起身要身边的侍从收拾案几铺榻,鬼使神差的问了句:“你为什么要背齐归晋?”
    田会抬起头来看着夏瑜,夏瑜挠了挠头,道:“你是田氏子弟,田氏篡逆,别人反对,你却不该……”
    田会就这么平静的看着夏瑜,道:“我不是田氏子弟。”
    夏瑜愣了,道:“What!?”
    田会神色平静而萧索,道:“将军可知田氏来历?”
    夏瑜心道:咱历史学的不大好,除了《国家战争》熏出来的那些,其他不见得知道很多,但此时他正走贵族范cosplay,不大好说自己不知道,动了动手指,调出来人工生化智能模拟的W7界面,想上度娘搜索下田氏到底是何来历,但还没等他动作,田会已经开口了。
    田会道:“田氏先祖本陈完是陈国厉公的小儿子,陈国内乱,陈完逃到齐国,被当时的桓公任命为工正,从此世代在齐国居住下来。”
    夏瑜道:“哦。”被科普,呜呜,话说等回头有空了还是要看书啊,这齐国现在是田氏把持,自己以后要是想在齐国混下去,连田氏底细都不知道那行了呢,那就和入了一个帮会连帮主是谁都不知道,进团刷副本连指挥是谁都没搞清楚一样,还想着通关,妥妥的找死呢。
    田会道:“田氏本是逃难至齐国,自然人口单薄,为了壮大氏族,田氏常以家族伎人招待来客,生下子嗣冲做田氏子弟教养,这乃是田氏能在齐国壮大的原因之一。”
    夏瑜⊙﹏⊙b汗,这法子都能想出来,给别人养孩子还养的这么心甘情愿主动自如,哎,如此心胸,难怪能干造反这门高技术活,还能干成功。不过田会突然说出这个田氏昔日隐秘,又说自己不是田氏子弟,难道……,心里有了怀疑,夏瑜便忍不住满是诡异的上下打量田会。
    田会根本没去在意夏瑜诡异的打量,很平静的道:“我不是田氏子弟,我是姜氏血脉。”
    夏瑜脑袋一时转不过来弯,花了一小会儿功夫才理清头绪——田会说田氏有很多不是田氏血脉的子弟,田会说他不是田氏子弟,而是姜氏血脉,姜氏是哪个家族,额,春秋很有名的姜氏是哪个?姜子牙?对,这个很有名,姜子牙,不就是受封在齐地的齐国开国先祖吗?那不就是说是被现在这个田氏赶到东海边上篡位pass掉的姜氏!
    夏瑜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这都哪和哪啊!这不是《国家战争》吗?怎么一瞬间峰回路转变身世隐秘狗血豪门恩怨斗争剧了?
    田会见夏瑜眼睛瞪得老大,知道夏瑜明了自己话中的含义,道:“我内父本是田氏内室的一名歌伎,昔日姜氏公子来田氏府上做客,我内父奉命服侍姜氏公子,三月之后,内父发现自己有孕在身。这四十年来我辛辛苦苦为田氏基业奔走效力,为田氏做大劳心劳力竭尽才智,直到日前我内父病重之时将内情告知于我,我方知这许多年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田氏代姜添砖加瓦,我愧对父族。”
    夏瑜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觉得田会这个人貌似从出生时起,头顶上就写下了“注定悲催”的字眼。
    田会向夏瑜施礼,道:“我会为齐国下臣,背弃姜氏旧主,不忠;受田氏养育之恩,却背田归晋,不义;身为姜氏血脉,多年来却助田氏篡姜,不孝。如此不忠不义不孝之人,本无面目立于天地之间,苟且到如今不过想为父族略尽绵薄之力,今日事败,会已然生无可恋,所求者唯有一事,在下死后,若将军不弃为在下收尸,墓碑之上,请刻‘齐下臣姜氏会之墓’。我之一生都谓‘田会’,死而碑能明文姜氏,也算叶落而归根,哪怕无享祭祀,也能含笑九泉了。”
    夏瑜刚想说我不会杀你,但田会根本没给他开口机会,拔剑横颈自刎,鲜血直溅五步,将夏瑜身前案几染成殷虹,更有几滴鲜血飞溅至夏瑜面颊,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抹。
    指尖上一摸嫣红,那宛如白玉雕琢的手指衬托那抹血色分外妖娆,夏瑜有些呆愣,严格说起来,不算上那些连名姓都不记得的小兵军卒,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知名知底又死在自己眼前的,田会,不应该叫姜会或是公孙会,算是第一个,所以夏瑜有些呆愣。
    此时的夏瑜还不知道,公孙会不是最后一个,来到这个世界愈久,消失在他指尖的血色便越来越多,姜会是第一个,可惜不是最后一个。

☆、第31章

与孔伟的会面完毕,收获孔伟撤军承诺,外加名为姜会的尸体一枚,夏瑜吩咐跟随的士卒好生收敛安葬,墓碑按照姜会拜托,刻上‘齐下臣姜氏会之墓’字样。
    回城后进了官署,眼见田舒抱着一卷帛书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道:“国府传令调兵。”
    夏瑜刚刚在城外和孔伟玩外交辞令耗死脑细胞无数,又被人喷了一脸血,随后又做了一把好人给人收尸建墓去了,此时累得要死,自然心情也极差,看着田舒一脸欠揍的屁颠屁颠的表情,便气不打一处来,道:“虾米?”
    田舒挠了挠脑袋,有点听不懂夏瑜在说什么,但这并没有阻止他极为高涨的热情,直接将手里的帛书递给夏瑜,道:“国府准了我父亲的上书,派使节与晋国议和了,同时国府也传令调兵,命我们一旦完成晋军撤军事宜,便火速驱兵救援临淄。”
    夏瑜从田舒手里扯过帛书,上下通读了,里面的内容与田舒所说大致差不多,去了那些礼仪所限装饰用的繁复辞藻,大概的内容也就是命令平阴守将夏瑜以及副将田舒回援临淄,后面还有些给夏瑜与田舒封赏的内容什么的。
    田舒兴奋的直挫双手,道:“国府直接通令你我调兵回援,这说明国府认可了你的平阴主将官位,同时国府还赐你我二人爵位、食邑,就是我父如你我二人年纪时,也没有如此成就啊!”
    田舒确实应该兴奋,他虽为田氏子弟,但也不是正支正宗,只是旁支子弟,他父亲战战兢兢,劳苦一生,直到几年以前才真正提领平阴城,爵同下大夫,而此时他加冠未久,就获国府亲赐爵位食邑,在整个齐国也是少有的,更何况这爵位食邑是以军功换得的,并且是打败晋国中军的军功换得的,这在整个齐国田氏子弟中简直就是独他一份的,自然更难能可贵,也更令田舒骄傲。
    但夏瑜似乎却不如此想,打开帛书扫了一眼,后面封爵赐食邑的地方都没怎么看,就把前面调兵临淄的话扫了一遍,便把帛书又仍回田舒的怀里,道:“抗命。”
    田舒一下一没反应过来,傻傻的道:“什么?”
    夏瑜道:“我说抗命,给国府去信,就说我们不能从命,概括来说就是抗命。”
    田舒傻了。
    半个月后。
    斥候探兵如水般倾泻,几乎每隔几里便有人紧紧盯梢,田舒率领五千精锐骑在马上,远远跟随在晋军身后,就这么和压犯人一样,直到晋军从廪丘城外行军而过,彻底撤出了齐国国境。
    “呼!”
    万人同时松一口气的声音汇聚起来,竟然在城墙之上形成了一震声浪,不过夏瑜也责怪这是士卒不遵军令,实话实说,晋军撤走了,连他自己都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脑袋还没因为这微微的放松而松懈警戒,相反,他命令廪丘守军更加严加警戒,斥候严加探察,严防任何人趁晋军撤退齐兵放松防备时趁机偷袭。
    又一日,夏瑜巡查西门城防回来,便有传令兵飞奔而来,道:“将军,国府使节。”
    夏瑜嘴角有些抽搐,这段时间,国府已经连下三次敕令,命他掉军回临淄驰援,他都置若罔闻,急的田舒最近天天跳脚,日日跟在他身后念叨什么“抗令不遵,国府必然重罚”之类的话,这不,上一个传令使刚走了没几天,这又来一个。
    夏瑜叹了口气,虽然他挺不想回去应对这些烦心事的,但是貌似留田舒一个人在那里跳脚好像也不太厚道,便道:“回官署。”
    这段时间夏瑜基本上都是睡在廪丘官署,眼见天气渐寒,这个时代取暖的手段竟然只是弄一个大鼎,往里面扔柴火,那个烟熏火燎啊,那离得近了烤的难受离得远了寒气冷飕飕啊,给夏瑜痛苦的,想着等打仗打完了有个自己的府邸了,一定把地暖弄出来,哦,对了,实在不行火炕也凑乎,反正不能这么悲催的过日子了,吃饭只能啃没葱没蒜的塞牙羊腿,取暖只能靠烟熏,连纸都没发明糊窗户用的是粗布,搞得大白天屋里不点灯都看不清人,这日子,没得过了。
    心里这样想着乱七八糟的,也就没注意官署里与往日有什么不同,直到走进了大堂才发现,咦,貌似这官署里守卫的士兵自己的都不认识,还有那个坐在官署主座上的老头是谁?那是自己做的位置啊,平时都没人敢坐的。
    那个在老头身边站着的人,夏瑜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又再揉了揉眼睛,没错,是田至,可是他不在平阴城守着,跑这里来干什么来了,想要询问,但还没开口,夏瑜只觉得后脑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晕了。
    头痛欲裂,揉着后脑慢悠悠的爬起来,抬头,只见一个小小的窗子透露几缕凄惨的阳光,夏瑜还处于昏沉疼痛状的头脑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眼前景象很眼熟,究竟怎么个眼熟法呢?哦,好像是韩庆呆的地方;韩庆呆的是什么的地方呢?好像是地牢;不对,韩庆好像跟着孔伟回晋国了,那现在自己为什么在地牢呢?夏瑜猛然瞪大了眼睛,终于想起来自己昏倒前的画面了,猛地一下子窜起来,随即又因为剧烈的头痛摔了回去。
    此时只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焦急的道:“阿瑜,你没事吧?”
    夏瑜朝着声音来处的方向望去,只见田舒两手抓着木栅栏,很是焦急关切的望着自己,道:“阿瑜,你怎么样了?受伤了吗?”
    夏瑜眨巴眨巴眼睛,道:“你怎么在这里?”随即又联想到自己晕倒前的画面,神色巨变,道,“城里有人兵变了吗?”
    田舒见夏瑜说话流畅神色清醒,松了口气,又听到夏瑜的问话,颇为颓唐的坐了地上,道:“不是,没兵变,是咱两个被卸了领兵之权。”
    夏瑜听得大怒,心道:我拼死拼活凑齐三万歪瓜裂枣,好不容易训练的像个样子了,又好不容易把晋军给骗出了齐国国境了,正准备磨刀霍霍打几场大胜仗呢,好告别吃塞牙羊肉住烟熏火房的日子,哪个混蛋竟然把我的兵权缴了。
    心中愤怒,嘴上也按耐不住,夏瑜怒道:“哪个混蛋缴了老子的兵权。”
    此时一声低沉苍老的声音传来,道:“老夫这个混蛋缴了你的领兵之权。”

☆、第32章

夏瑜一愣,冲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衣着华丽须发花白的老者迈步进了地牢,而老者身后的是头低得很低,态度十分谦卑的平阴大夫田至,扶着老者来到夏瑜所在的地牢前。
    那名老者在牢门口站定,看着夏瑜,道:“是老夫这个混蛋缴了你的兵权,怎么不服吗?”
    从这名老者进了地牢开始,夏瑜就在打量对方,看上只是一名普通的老人,衣着华丽,只是一对眸子,古井不波,深渊如岳,就这么淡淡的看和夏瑜,就让他有了种泰山压顶的感觉。
    夏瑜虽然是个宅男,以前就长得不咋地,常年死宅,也不太在乎自己的外表衣着,邋里邋遢,看上去便有几分猥琐,但这不代表他没有家教,对年纪大的长辈该有的礼貌尊重他还是有的,所以他没对这位老者出口那些本想喷涌而出的国骂。
    但同时作为一个技术流水平高超的超级游戏狂人,但他同样受不了不懂行的家伙仗着身份资本跳出来乱指挥,当即便回嘴道:“不服!”
    不是他没看到对面在老者身后的田舒杀鸡抹脖似的使眼色,也不是他没看出来身为平阴大夫的田至在这位老者面前毕恭毕敬,也不是他没看出来老者身着的华丽锦帛的衣物上的纹路是诸侯级别的贵族才能用的,只是他就是受不了不懂行的人跳出来瞎指挥。
    老者也没因为夏瑜这颇为桀骜的话而生气,此时有下人搬来了座榻,老者一撩衣袍,坐了下来,道:“你三番四次抗国府调兵令,论罪当斩,只是缴了你的兵权已经从轻发落了,你还有什么不服的?”
    夏瑜道:“我已经上书给国府说明不能调兵会临淄的原因了,国府不听我的建言,反而更加频繁下令要我调兵回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明知道是错的命令,我何必遵守。”
    老者听到夏瑜那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时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这句后世烂大街的话几乎人人都知道,但之所以人人都知道也正是因为这句话有道理,大家都引用所以才会烂大街,这句这么有道理的话在这个时代还没产生,但齐国田氏曾经出过一位出色的将令司马穰苴却是说过一句类似的话,这触动老者心事,冷笑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倒是骄狂!说说看国府的调兵令为何是错的。”
    夏瑜一说起刷本技术流的事情便两眼发光,完全忘了自己现在身处地牢,不久前后脑还被人削了一棒子的痛楚,道:“越国士兵都是南人,南人不耐苦寒,眼看秋季将过,便要入冬降雪了,到时越人必然撤兵,就算不撤兵,彼时战力也必然下降。我有读国府传令的军报,越人两千乘军卒,虽然人数众多,看似声势浩大,但临淄城市宽广,越人想要完全围困临淄根本就算是不可能的,临淄的粮草储备足够吃上十年,国府又将齐国东部的兵力都抽调回防了临淄,越人想在短期内破城也是不可能,既然即不怕越人围城封城又不怕越人会攻破临淄,那又有什么好援救的。”
    夏瑜说临淄城市宽广确实不假,在夏瑜所在的那个时空同一时间的埃及文明已经衰落的几近无痕,西方文明摇篮的希腊还处于村落聚居状态,街道狭小,人口稀少,斯巴达的三百勇士组成的军阵就能够改变整个希腊的战争历史,而这个时候的华夏,人口超过数十万的大城比比皆是,这还是能见于户籍明确的人数,这个时代的华夏,是独领文明风骚的王者,并让这种领先这种强大贯穿在其后的两千余年。
    夏瑜不知道在这个时空里,与春秋战国同一时期的西方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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