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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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炉鼎-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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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帮人洗澡换衣都做不到?”
  
  小熊猫的嘴巴猛然闭紧,腮帮子鼓了起来,控诉的眼刀一个接一个地飞向青衣男子。
  男子扫他一眼,转身回了屋。
  小熊猫被那挑衅的眼神气得毛都炸了起来,变成一个绒绒的大毛球。
  “嗷嗷嗷啊!!!”
  随着小熊猫愤怒的咆哮,整个山林都震动了起来,百兽俯首,瑟瑟不已。神兽一怒,威能至斯。
  稚嫩的咆哮声在山中回荡不休,待得吼声终于消散,大毛球也变成了一个五岁左右的孩童,裸的。
  男孩面色苍白,满头大汗。
  
  青衣男子自然被那惊天一吼所惊动,走出竹屋看到如此情景,目瞪口呆:“小寻,你……”
  男孩压根儿不理他,气喘吁吁地自储物法宝中拿出衣衫换好,转身走向阮昧知。
  “你刚恢复人身,所耗甚巨。还是我来替他打理吧。”青衣男子快步走上前。
  男孩挡在阮昧知身前,半步不挪,拒绝之意再明显不过。
  青衣男子失笑摇头:“传说中貔貅独占之欲极强,我今日算是见到了。”
  说罢也不坚持,转身欲回屋子。
  
  “那个……”
  两父子齐齐回头,只见那衣衫褴褛的少年单手支起,半坐于地,迷茫地看着这边。
  “你醒了?”青衣男子开口。
  “嗯,刚刚那声狗叫挺响的。”阮昧知挠挠头。
  “……那是貔貅的叫声。”男孩为自己正名。
  “貔貅?就是那个只吃不拉的神兽?”阮昧知眨巴着无辜的眼,求确认。
  “是神兽,但没有只吃不那个……”男孩委屈得脸都涨红了。
  “不说那个了,请问我身上的伤是您治好的吗?”阮昧知看向青衣男子。
  “是我治好的!”男孩终于忍无可忍地炸毛了。
  阮昧知转头看向男孩,眉眼弯弯:“谢谢你救我一命。”
  “应该的。你要是死了,就没了。”小孩子的逻辑,直接又简单。
  这世上果然还是好人多啊,阮昧知一边感慨着,一边问道:“我叫阮昧知,你叫什么名字?”
  “殷寻问。”男孩一本正经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彼此的未来,会深深地搅合到一起,再难分离。听到了么,命运齿轮旋转的声音——嘤嘤嘤!
  
  “那么您呢?”阮昧知哄完孩子,果断望向正主,他自以为的正主。
  “殷函子。”青衣男子有礼地微微颔首。
  “那一定是很难得的药吧?”阮昧知对于自己之前那状况有多惨烈还是很清楚的。
  “确实难得。”殷函子面上淡然,心在滴血。
  “我现下穷得只剩我自己了,您看……”阮昧知诚恳表示,他不是想吃霸王药,他只是刚好没钱。
  “那就把你自己给我吧。”殷寻问兴高采烈。
  “小的卖艺不卖身。”阮昧知严肃状。
  “小寻。”殷函子低斥。
  殷寻问鼓起包子脸,不说话了。
  “犬子不懂事,见笑。”殷函子自储物袋中取出一套衣衫,道:“屋后有一方温泉,右屋侧那间即为客房,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阮昧知起身,并不接那衣衫,摇头正色道:“我现在正被仇人追杀,仇人手中有法器可探知我的位置,我得赶紧走,免得拖累你们。救命之恩,只有来日再报。”
  “你仇人很厉害?”殷寻问皱起小眉头。
  阮昧知重重点头:“很厉害。”
  殷寻问歪歪头:“多厉害?”
  阮昧知压低了嗓子神神秘秘道:“都是金丹期。”
  “……”殷寻问和殷函子一脸歧视地看着他。
  于是阮昧知悟了。
  “你还是洗洗睡了吧。”殷函子摇头叹息。
  “哦。”阮昧知默默转向,往屋后走去。
  
  待得阮昧知离开现场,殷函子蹲□,盯住自家儿子,问道:“你很喜欢他?”
  “嗯。”殷寻问果断点头。
  殷爹爹很好奇:“为什么?”
  殷寻问想了片刻后道:“他身上的气息,舒服。”
  殷函子摸摸下巴:“莫非他和你一般也是纯阳体质?”
  “不知道。”殷寻问摇摇头。
  “你不妨邀他加入我混元宗。一旦他入我混元宗,他的仇家自有我们替他料理。”殷函子对于收下一个疑似纯阳的徒孙还是很有兴趣的,不过因为只是疑似,所以才让儿子去说,要是资质不堪,他完全可以不认账嘛。
  “哦。”小屁孩懵懵懂懂地点头。
  
  而此时,有望被料理掉的居家父子,正在玉仙门内承受倾殇老祖的批评教育。
  玉倾殇骂了足足一个时辰后,方道:“你既是已经以素女楼主的身份做主答应天仙门不再去寻那些小炉鼎的麻烦,我自然也不会不给你这点面子,不过因此造成的损失,你须得为门里补上。好了,就这样,你下去吧。”
  话音落,玉倾殇将手中录名玉牒上的这批小炉鼎的名字的一齐删去,还给了居流岚。
  居流岚握紧录名玉牒,不动声色地舒了口气,录名玉牒是楼主身份的代表,只要玉牒还在自己手上,就好。
  阮昧知的踪迹,就这么阴差阳错的,被遮掩了个干净。
  
  泡完温泉,阮昧知打储物袋中掏出一套男装,细细穿上。深吸一口气,顿觉已然逃出生天,重新做人,不,是重新做男人,怎一个舒爽了得!扮了十一年伪娘的纯爷们你伤不起!
  阮昧知昂首阔步,走入客房,只见一方水晶镜悬于墙角。不由走了过去,决定看看如今男装的自己帅得有多惊天动地。
  行至,驻足,抬眼,愣住……
  良久,阮昧知默默告诉自己——
  这年头大侠已经不吃香了,公公才是王道,想想龙门飞甲,想想被妹子们疯狂追崇的厂花。
   
作者有话要说:
【文后小科普】苦逼的男主啊,你到底是个什么物种?
  貔貅,中华古代对大熊猫的别称。徐珂《清稗类钞·动物·貔貅》载:“貔貅,形似虎,或曰似熊,毛色灰白, 辽东人谓之白熊。雄者曰貔,雌者曰貅,故,古人多连举之。”
  貔貅是一种凶猛瑞兽,而这种猛兽分为雌性及雄性,雄性名“貔”,雌性名为“貅”。为黄帝麾下凶兽,食竹肉铜铁,但不伤人,是以也作为义兽。在古时被作为战无不胜的标志。
  我们现在所说的守财貔貅,还有国宝熊猫,和古籍上记载的,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所以不用担心男主娇弱无比。或者有前边儿没后边儿什么的,况且他还只是个宿主……
  另,熊猫的叫声极为丰富,可狗叫可牛叫可羊叫,会咕咕,会吱吱,会嗷嗷,所以文中的叫声,不是蛋黄乱写的哟。
  
  PS:关于貔貅和熊猫的说法,各家说法不一,这里说的,也仅是一种版本而已。蛋黄这么写着,大家就这么扛着吧……
  


43、貔貅的宿主 
 
  照完了镜子身心备受打击的阮昧知果断将自己扒干净,投奔向被窝的怀抱。被窝张开宽厚的胸膛,淫。笑着搂住了迷途知返的小绵羊。功名利禄什么的都是过眼云烟,只有床才是永恒。
  
  而另一边的殷函子,正追着自家儿子苦苦相劝。
  “小寻,你身为貔貅宿主,承天厚赐,得养貔貅精魄于魂,幼时难以控制力量,化为兽形,实乃正常。这次你能有所突破为父也是极为欣慰,但有幸为宿主之人,全凭天择,古来罕有,我们也只能照着古籍上的寥寥数语依样前行。你时日未到,就这样强行恢复也不知是福是祸。谨慎起见,你还是先化为貔貅吧。”
  殷寻问答得干脆:“不。”
  “为何?”殷函子清楚,虽然自家儿子绝对和乖巧听话不沾边,但也并非冥顽不灵之辈。
  殷寻问板起包子脸,严肃道:“他瞧不起貔貅,不能让他知道。”
  殷函子很快意识到儿子口中说的他指代何人,顺便想起了那货说的只吃不拉什么的……这不是瞧不瞧得起的问题,这完全是孤陋寡闻兼偏信流言的问题吧?!
  “别任性,他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为个陌生人赌上自己的前程,值得么?”殷函子的面色也严肃起来。
  殷寻问毫不迟疑道:“值得。”
  “……为什么?”一种眼睁睁看着自家儿子被别人拐走的心酸感油然而生。
  “不知道。”直觉超强的天然系萌物摇摇头。
  殷函子死不瞑目。
  
  申时,太阳困倦地打了个呵欠,慢慢模糊成了橙红色的一团。
  殷寻问坐于修炼室中,功法运转,默默吸取灵气。殷函子坚持不懈地杵在一旁劝说。
  
  酉时,渴睡的夕阳也再撑不住,于是拖着软绵绵的云彩枕头,缓缓沉入地平线下。
  殷寻问将修炼室中的灵气吸取干净,走到屋后的温泉里洗澡。殷函子边帮小孩搓背边坚韧不拔地继续劝说。
  
  戌时,弦月东悬,黯淡的月光在黑沉沉的大地上静谧地绵展开来。
  殷寻问洗完澡,准备回房睡觉。殷函子替自家娃整理好床铺,喋喋不休地接着劝说。
  “困……”粉嘟嘟热乎乎的小包子仰头四十五度,眼睛因为困倦而变得雾蒙蒙水汪汪。
  殷函子惨遭秒杀,默默爬去修炼室里打坐,分神期的他早已无需睡眠,不过他这会儿估计就算想睡也睡不着,可恶,居然卖萌……
  
  殷寻问脱得只剩亵衣,迈着小短腿,正欲翻身上床,忽而顿住,掉头去了阮昧知房间。这人都睡了一整天了,自己身为救命恩人怎么能不去关心一下呢?
  阮昧知也是累得狠了,睡得那叫一个酣甜,有人来了自己床边也浑然不知。
  阮昧知的睡相还算不错,鼓鼓囊囊的被子花卷中露出一只白生生的纤细手臂。殷寻问小豆丁盯着那胳膊半晌,故作成熟地摇头叹息:“你这孩子,睡觉怎么如此不规矩。”
  说罢,成功扮演了一回大人的殷寻问,心中暗爽地伸出小肉爪,去给阮昧知理被子。抓住花卷皮的一角,扯扯扯……扯开了!阮昧知被带着打了个滚儿,被重重包裹身体就这样突兀地,暴露到殷寻问的眼前。
  目光顺着那纤巧的下巴往下,细腻的肌肤裹着纤细的骨架,轮廓分明的锁骨,微微颤动的胸口,柔软紧致的腰腹,若隐若现的双腿……
  倒霉孩子当场就被这景象给震住了:‘他……他怎么能……这样睡?’
  物极必反,阮昧知为防身份败露,在素女楼里睡觉从来都是全副武装,半点儿不露。这会儿逃出生天,立马奔向另一个极端,半点儿不遮。落到别人眼中,岂一个伤风败俗可表?
  ‘这样睡……他,他不冷吗?’好在唯一的看客还是个心思纯良的孩子。
  
  殷寻问伸出手,想摸摸那在月光下雪一般白的身体是否也和雪一样冷。阮昧知被人扯了被子,这会儿当然冷,一有热源接近,哪里肯放过,反手一抓,就将殷寻问的小胳膊捉在了掌心。掌中的物事如此温暖,阮昧知自然更不肯放过,信手一扯,全无准备的小包子就被急需暖床的妖孽生生抓上了床,搂入怀中。这个禽兽……
  阮昧知抱得死紧,两人之间全无间隙。修仙者本就冷情,就算是父母在侧,殷寻问也很少有这样亲密相拥的机会,况且还穿得这么少。寂寞已久的幼童身体忽然得了抚慰,当即心口发酥,四肢发软,动弹不得。那一下又一下抚过脸庞的轻浅呼吸撩得殷寻问面庞滚烫,赤色从颈脖处飞速地往上蔓延,连耳珠都快滴血了,更何况那热得冒烟的小脸蛋。
  贴得太近了,那一下又一下再清晰不过的心口起伏带动着自己的心跳:咚咚咚……一声急过一声。于是“噗”的一下,殷寻问变成了熊猫,啊不,是貔貅。
  怀中原本暖呼呼的抱枕忽然变得毛茸茸,阮昧知无意识地勾起唇角,三下五除二扯去那遮住毛毛的衣衫,远远丢开。随即将毛球搂得更紧,顺便蹭了蹭,发出一声舒爽的呻。吟。可怜的被扒掉衣裳的熊猫,这会儿都快羞得变成粉红色了。
  待得心情平复些许,熊猫崽终于想起了此行的目标,向着一旁的被子堆苦逼地伸出了小胖爪,准备给阮昧知盖被子。奈何爪子太短,够了半天,才终于勾住了被面。艰难地将被子拖到跟前,毛绒脚爪探入被底,灵活地一旋一踹,被子顿时飞到半空中,随风展开,软软落下,将床上的阮昧知盖得严严实实。目标完成!
  不过,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熊猫呢?
  悲催的殷寻问……让被子给活埋了。
  当熊猫宝宝终于从被子中探出小脑袋时,它领悟到了一个真理——给人盖被子真不愧是只有大人才能干的技术活。
  
  阮昧知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待得第二日旭日初升,这货才勉强睁开眼,然后迅速发现了被自己当做抱枕的熊猫……
  “哪儿来的熊猫?”阮昧知看着怀中黑白萌物,爪子乱摸。
  “嗷嗷……”殷寻问一边挥舞着小爪子抵挡坏人的骚扰,一边解释:才……才不是熊猫呢,是貔貅!
  爪子乱蹬的熊猫幼崽瞬间萌杀了阮昧知的理智,当即抱起小毛团,凑到嘴边,亲~
  可怜的殷寻问,再次僵住了。长这么大,他还没被亲过呢。
  掌心的小熊猫忽然变得如此乖巧,任由搓揉。阮昧知这有便宜就占的王八蛋当然不会放过,赶紧乘此机会翻开熊猫爪子,瞅准那粉嘟嘟的掌心肉垫,捏~
  捏着肉肉的阮昧知幸福得泪流满面:手感真好,真不愧是咱天朝的国宝!
  
  从亲吻中回魂的殷寻问,一见阮昧知那两眼放光的模样,立马扑腾着小短腿,挣扎不休。
  阮昧知猝不及防,松了手。
  小毛团一个翻滚,稳稳落上床铺,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被窝,只露出半截圆滚滚的熊猫屁股,和一簇毛茸茸的小尾巴。
  阮昧知顿时笑弯了眼,猛然伸手,揪住了那小绒球一样的尾巴。
  “嘤……”被揪住尾巴的小熊猫扭动着小屁股抗议。
  可惜坏心眼的阮昧知一点放手的意思都没有,还变本加厉地低下头,在那肉嘟嘟的熊猫屁股上轻轻啃了一口。
  是可忍孰不可忍,被从头到尾非礼了一遍的殷寻问终于怒了,后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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