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虐方生方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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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虐方生方死(上)-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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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朔严,带你师叔到缀梦阁中。〃厉怀谡毕竟牵挂儿子,示意之後,转入後厅,厉朔严默不作声,引著上官瀛邪一路辗转。
  直到震天堡最是偏僻隐匿的缀梦阁外,忽然单膝跪倒。
  〃弧矢无礼,请主人恕罪。〃
  上官瀛邪不过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然後吩咐,〃你去守护四周,半个时辰之内,不许任何人打扰!〃
  〃是。〃厉朔严纵身,须臾之间,消逝行踪。
  上官瀛邪侧身推门,然後凝望怀中安谧容颜,半是戏谑的,〃聂公子还要小憩麽?在下的手臂,可是支持不了多久了哦!〃
  〃切,要!〃聂徵狐咕哝著,然後竟然搂紧了他的腰身,恬然如梦。
  上官瀛邪忽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了,真的很想,就这样放手,任他跌落在地呵。
  烛火婆娑,身影缠绵。
  闷闷的,谁在说,〃你若敢放手,这满屋的灼魂烛泪,立即让你破魂蚀骨!〃
  上官瀛邪肆虐一笑,〃聂公子可是在威胁在下麽?〃
  
  (4)
  烛泪嫋嫋,不是相思。
  聂徵狐微眯著一双凤目,笑容诡谲,〃怎麽,做我的侍寝,还如此罗嗦!〃
  他清晰的感应到,偎依的怀抱,瞬间僵硬了一下,还有些微凌乱的呼吸。
  〃不知在下何时答应聂公子的说呐。〃上官瀛邪用罄最後的自制力,怀中的男子,果然有把圣人逼疯的无限可能。
  〃三年之约,不容你反悔。〃聂徵狐凉凉的,但见那枚紫玉旋龙指环,淡淡的,漾起一抹粉桃色的豔雾,须臾无痕。
  〃在下以为,此陪,非彼陪。〃上官瀛邪温厚的掌心,贴服著怀中男子贲实没有半分赘肉的小腹,缓缓磨挲,貌似无辜,然而些微透漏功力,足以震慑丹田要穴。
  〃是麽?你我皆非三岁稚童,人之大欲,有何不可?〃聂徵狐眼神一撩,白皙修长的手指,已然滑入那按压自己要穴的掌心内侧,极其暧昧的,用指甲,绕旋著累月用剑而磨砺的硬茧。
  两个人之间,静的,几乎只剩下沙沙的磨挲声音,和渐渐紊乱的脉搏。
  〃在下和公子,只剩下半个时辰。〃上官瀛邪蓦然快步,移向雅色幔帐,六尺余宽的软榻,此刻,竟是格外销魂。
  〃只要你好好服侍本公子,半个时辰,也可以做很多事情。〃聂徵狐神色魅惑的,但眼底,是一层深沈几乎不可见的苦寒。
  〃那麽,恭敬,不如从命了。〃上官瀛邪狠狠的,将怀中人摔向床榻,然後不待他挣扎反应,已然将自己虎躯覆上,薄衣不禁,两个人原始的体热,开始蔓延,渗透。
  。。。。。。
  
  像是有什麽,在彼此的身体中燃烧一般,上官瀛邪径直吮吻住了身下男子微翕的唇瓣,那几乎称不上是一个吻,不过是一种凌虐而已,用牙齿撕磨著柔嫩的舌,用舌尖撩拨著滑腻的内腔,有种血腥的味道,不知,从何渗透,但是那种快慰,却又同时激昂著噬血的欲望。
  他并非不识男色之人,武林龙阳,虽是禁忌也非异闻,但这是他第一次,想要撕裂身下的昂藏躯体,因为他的辗转,因为他的贲实,因为他如火般的体温,因为他缓缓散发的幽情麝香的味道。
  那味道,有点魅惑的过分。
  。。。。。。
  
  聂徵狐却始终噙著那抹诡谲的笑靥,血的腥气让他忽然欲望升腾,双手随性的蹂躏身上男子劲实的肌肉,衣衫溅碎,而那裸白的诱惑,靡腻的质感,甚至隐约吸附著自己的掌心,让他忍不住失控的,任凭指间的玉戒剐弄著原本完好的肌肤,然後磨挲著那残缺的伤口的感触,一股酥麻,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下腹撩起了情欲之焰,膨胀的男性,隔著层层衣料,准确的感应到了身上男子同样的勃发,几乎对方的情欲,也通过这下腹的暧昧磨蹭,传递於己,连动作,都有些本能的弛缓。
  怎麽会,忽然弛缓。
  。。。。。。
  
  於是上官瀛邪,忽然之间,不轻不重的,咬了身下男子的白玉雕琢一般的耳垂,〃告诉我,你又下了什麽毒。〃
  於是聂徵狐,丝毫不示弱的,狠狠的,掐了身上男子肌肉紧绷的臀部,〃你居然会截脉术。〃
  下一瞬间,两个人的身体,一起僵硬了。
  只有单纯的维持著上下交叠的姿势,但是任谁,也动弹不得。
  人面睡桃花,是一种很阴损的毒,因为中毒者首先情欲勃发,不可自制,然後身体僵硬,不得动弹。
  截脉术,是江湖十大异功排名第三的武功,截脉类似於点穴,但是绝对不同於点穴,截脉可从一处脉动喷薄内力进而瞬间麻痹周身,不得动弹。
  所以此时的上官瀛邪,和聂徵狐,真可谓是,面面相觑了。
  彼此之间明明没有距离,明明欲焰高涨,但是,丝毫不得解脱,只剩下对方的容颜,和渐猝的喘息,一丝,一缕,不绝於耳。
  有点,失控了。
  
  上官瀛邪忽然发觉,身下的男子,那凌乱的眼底,氤氲的情雾,有点奢靡,但是绝对倾动,微张的唇,干涩的几乎要泛起薄皮,有一瞬间,他忘却了所有计谋,不过,想要轻轻的,啄吻一下。
  聂徵狐蓦然察悟,身上的男子,额前一滴晶莹的汗水,竟也如此压抑的,顺延著那轮廓分明的鼻翼,轻轻的滑落,悬空,然後,滴在自己唇上,涩涩的,竟也引发一阵彻骨的酥麻,然後再一滴,萦然不坠。
  〃聂公子,你硬了哦。〃上官瀛邪知道自己一定要说些什麽,否则有些什麽,会在此刻,镌刻。
  〃那是你侍寝有力,应该怎样奖赏呐。〃聂徵狐轻轻耻笑,然後,屏息凝神,否则,有什麽,会在此刻,铭记。
  。。。。。。
  
  〃奖赏麽?那麽,就让在下,服侍公子解脱。〃上官瀛邪忽然一声低吼,身体,竟然从人面睡桃花的禁锢中,回复正常。
  〃让息魂曜帝服侍,我自是能够尽兴。〃聂徵狐邪肆一笑,本能的,双手抓住立即要在自己身上肆虐的手,丝毫不放松的。
  下一瞬间,聂徵狐正要用膝盖,顶撞身上男子的腿上穴道。
  下一瞬间,上官瀛邪来不及挣脱自己被束缚的双手,只是本能的,以自己劲实有力的大腿,压制住身下想要作乱的双腿。
  两个人,四肢紧密交缠,再无缝隙了。
  。。。。。。
  
  〃我们,大概还有一刻。〃聂徵狐夭魅一笑,上腹可以感觉到,彼此的男性并列贴服,那种膨胀的轮廓,交织磨挲,隐约炙烤。
  〃一刻锺麽?足够满足了。〃上官瀛邪躬起劲瘦的腰身,然後模拟挺送的姿势,两个人的男性,在前後磨蹭中,夹杂著布料丝绸般的钝感,渐渐麻痹。
  〃嗯─〃聂徵狐刹那溢出一抹呻吟,但觉细碎的快感层叠累积,腰椎处的酥麻,蔓延在血液中的沸腾。
  〃告诉我,你的名字。〃上官瀛邪感受著彼此棱部有力的撞击,从未有过如此的磨合,但是欲望,竟然如此崩溃般的袭来。
  〃名字麽。〃聂徵狐难耐的,挺送著髋部,那呻吟,已然支离破碎的,差点,差一点。
  〃名字。〃上官瀛邪但觉燥热侵蚀了丹田,急欲喷射的感觉,环绕著囊部额达鼓胀,差点,差一点。
  〃聂。徵。狐。〃
  〃徵。嗯。。。。。。〃
  瞬间的空白,让彼此的思绪,交织错乱,浓浊的液体,染湿凌乱的下裳,散发著淫靡的味道,让人有种迷失的惘然。
  。。。。。。
  唯独烛泪,一滴一滴,落尽尘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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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的,门外细碎的敲动。
  〃主人?〃
  厉朔严自是谨慎。
  〃喂,起来啦,时辰到了。〃聂徵狐自是淡漠,推攘著身上男子。
  〃徵,这麽无情麽?我们已是,如此亲密。〃上官瀛邪自是轻笑,任凭彼此相偎的男性,不由磨挲。
  〃亲密麽?这算什麽,或许,我们应该,更加亲密一些。〃聂徵狐蓦然翻身,跨坐在他腰腹之上,然後双手勒紧了一根银丝。
  那是他的独门暗器,缈琴丝,此刻深深的,勒入了身下男子的颈间。
  上官只觉的自己肌肤渐渐灼痛,呼吸一促,〃那麽,我们可以试一下。〃
  他怡然扬起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泛著墨气的匕首,抵在他的後心。
  那是他的兵刃,遣神匕,此刻浅浅的,插入身上男子的背脊。
  。。。。。。
  两厢僵持,彼此粲然一笑,竟在不言。
  。。。。。。
  
  (5)
  上官瀛邪的笑,是那种靡失尘世的笑,机关自是无所雕琢,拈手即来。
  聂徵狐的笑,是那种嘲讽蔑然的笑,睥睨天下,自有一番风情。
  所以他们几乎是同时撤去彼此的利刃,然後若无其事的,自是整理凌乱衣衫,默契不语,唯独烛火妖冶。
  上官瀛邪并未再望却那个此刻颊侧微红男子,他不禁屏息,收敛内欲,有些放纵,彼时奢侈,起身,推门,厉朔严神色忧虑万分的,竟是失态的,径直向阁内张望。
  〃看什麽看,再看你弟弟就死定了!〃屋内聂徵狐半是慵懒的,随性的,将缈琴丝缠绕在自己乌木一般的墨发间,薄眉微谶。
  厉朔严嗫喏几字,然後把心一横,自是跪倒,〃在下恳请聂公子救助我两位幼弟,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上官瀛邪望著自己属下如此失态的,内心已有斟酌,此刻却背著手,绕过他,静静在阁外回廊小躅,雪色晶莹,渐渐止息,一弯纤月,隐隐作态。
  
  〃我不是已经说了解蛊的方法麽?大家银货两讫,你若纠缠,不是,找死麽?〃聂徵狐冷冷的不悦,肤色亦如雪般冷酷无情。
  〃。。。。。。〃厉朔严咬紧牙关,终於开口,〃那药方,过於诡谲,舍弟不过十六岁,而且深受蛊毒折磨,虚弱不堪,若让一男一女。。。。。。这,也太过霸道了。〃
  心脏的疼痛,已然不是单纯的兄弟之情,可以形容,他心知自己在主人面前如此放肆,已然犯下息魂重忌,但是,那是自己珍爱如斯的甄儿呵。
  〃霸道?哈哈,我听到一个最冷的笑话。〃聂徵狐起身,居高临下俯视著此刻压抑憔悴的铁硬男子,〃你可知你宝贝弟弟如何中此蛊毒?〃
  声音魅惑,竟是交织一丝默然。
  〃愿闻其详。〃厉朔严自己谨慎,他怎样都无法料想,一向单纯稚弱的幼弟,一向未曾离开这蜀地的地域范围,究竟惹了怎样仇恨,怎麽会,中了如此霸道的蛊毒。
  〃阴阳蛊,自是一男一女,同时与其交合七次,以此之道,中下蛊毒。〃聂徵狐话音未落,但见厉朔严一拳重重的,锤击地面,顿时青砖崩裂,碎屑纷飞,痛苦之色,随著拳上的鲜血,汩汩而流。
  怎麽会,不可能,不可能!
  
  〃这世间,除了我,也只有那一对男女有办法可以解毒,你们随意。〃聂徵狐自是打著呵欠,顺势拿出那只装著蓝田珠的锦盒,打开一看,那枚璀璨的绝世宝珠,自是光华流转,没有丝毫消弭之感,於是,他知道,自己,还是被人骗了。
  而骗他的人,此刻正移步在他面前,用那种略微轻快的口吻,〃是不是,很想要把这枚假蓝田珠碾碎了。〃
  上官瀛邪镶著碎金璞玉的袖上,残留了一瓣几乎缓缓消融的雪。
  〃我很想,把你的头碾碎。〃聂徵狐此刻已然知道,眼前的男子,怕是对自己,知之不少了。
  〃是麽?在下给聂公子奉上镶玉珠这样一件至宝,难道,不能取代,那什麽蓝田珠麽?〃上官瀛邪声线低沈的,自是一种风流味道,〃那麽,靖城珠,如何,凝然珠,又是如何?〃
  〃如何?那麽,我倒真的,想和你回家了。〃聂徵狐略一敛神,漾起醉人微笑,一如罂粟般致命,而夭惑。
  〃在下定是扫塌以待呐。〃上官瀛邪轻轻的,拈起他一缕发丝,细细磨挲,不经意,触及他温热的脸颊,却立即反射般的崩开,残留的,有点酥麻的触感。
  〃那麽,还等什麽呐。〃聂徵狐何惧之有,自是沈著应战。
  这一战,尚未了结,下一战,自是有所预知了。
  。。。。。。
  
  然而此刻,毕竟在震天堡中,这武林至尊的天下第一堡,又岂是轻易来往之地。
  数道阴影,飘然雪地,足不沾地,自是凛冽。
  〃震天堡三十六家将,在此恭候聂公子,请随我们,到乐府中,为四公子解毒!〃为首的家将,黑衣肃穆,神情狠厉。
  〃所谓江湖大家,不过是仗势之辈。〃聂徵狐纵身一跃,自是清逸绝伦,傲然於屋顶覆著雪的鸾瓦上,乱云流转,弦月渐现,一层银晖,映射雪色,将他辉映的,俨若天神一般。
  〃聂公子此言差矣,我们堡主已命人找来公子所需之人,之药,但请聂公子,前往乐府,为四公子护法。〃此等隐讳之事,那家将竟然不卑不亢,沈著道来。
  〃你等用假冒蓝田珠诓我,我为什麽要为你家公子护法,没有在你们家施展灭门之毒,已经是给我的新侍寝面子了!〃聂徵狐自是撩了一眼阁外雪地上矗立的上官瀛邪,眼底却是决然的冷漠。
  〃我等只是奉命行事,堡主有言,待到我家公子毒解,自会奉上蓝田珠和蓝田翡玉盒。〃家将一顿,〃堡主还说,三公子所中之毒,为他对聂公子无礼之惩罚,自是不敢劳烦公子解毒,但请公子遵守交易。〃
  
  聂徵狐如此心思玲珑之人,见此情景,心中百转千回,然後得出了两个结论。
  两个很有意思的结论。
  堡中,似乎又有客人来了。
  而且,不止为一波。
  他於是不想走了,他倒要见识一下,能下那阴阳蛊毒的,是怎样一对男女,还要看看,敢放言解他妖言之毒的人,又是何人。
  於是寒拓一笑,〃还不带路!〃
  〃多谢聂公子,小人任醍,请公子随我而来。〃
  飘落几下,聂徵狐和那任醍,身影全无,而其余三十五家将,竟是无所动作的,另一家将上前,冲著已然恢复神思的厉朔严,和仰望月色的上官瀛邪,〃大少爷,上官公子,此刻堡中有人来袭,堡主和二公子自是相持,神农山庄阙庄主来访,许诺为三公子解毒,堡主请二位暗中护佑四公子。〃
  〃来者何人!〃厉朔严眉目轻皱。
  〃一男一女,自称,姓唐。〃有人应和。
  〃难道。〃厉朔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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