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力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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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力论神-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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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罗青乖巧的应着。
  
  罗青今年二十四岁,但是却有着二十四岁女人少有的幸福。金钱、荣誉、地位以及美貌。丈夫很疼自己,公公也待自己不错,自己算是班里最好命的女人了吧。
  昨天的火灾因为自己化妆耽搁了时间而使自己幸免遇难,可是那个人自己是不会看错的,那个人——不是应该死了吗?
  是的,死于十年前的那场“意外”。
  于是今天急忙去了警察局,接过被其他同学告知,一切只是误会,误会而已。
  这样——就安心了。
  好冷。睡到半夜的罗青醒了,床前正对的落地窗居然开着,白色的窗帘随风飘扬着。摸了摸床边,丈夫还在睡熟。微微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窗外的月亮很亮,大半个窗户都被它占据了。罗青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感觉让人心安。
  她来到了阳台上,靠在栏杆上倾着身子,楼下是森森树木和幽暗的小径,这个公寓价格昂贵,但也正因为其本身的价值才让大多数的人望而生怯。
  佳通便利、环境优雅。
  果然,自己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有舍才有得。抬起漂亮的头颅,深深的呼吸着夜间清凉的空气。似乎——有风,刮了过来。
  “妈妈——”小小的声音叫着,罗青的身子僵硬了。她听见了有两个小小的稚嫩的声音叫着自己,就像当初懵懂的看着自己摇晃着小小的手要自己抱的样子。
  “啪——啪——”有节奏的弹跳着,那是一个有着扭曲色彩的橡胶小球,罗青很清楚它的模样和手感,因为那是自己亲手将她和自己两个女儿下葬的。
  “不是我的错——”转过头看着两个小小的孩子拍打着小球罗青叫着竭斯底里。
  不是她的错,如果没有她们的话,她就不能有现在的荣华富贵和那个丈夫,如果不把她们狠心的捂死的话,那些过去就会像阴霾一样缠着自己,不要怪我,不要怪我。罗青抱着自己蹲在角落里念叨着。
  孪生姊妹似乎没有感觉到母亲的恐惧,笑的无辜,抱着小球一步步的走过来,伸着手要这个给了自己生命的女人给自己一个温暖的拥抱。
  “走开——”罗青叫道,她看见那两个双胞胎的脸一点点的变青,眼球开始凸出眼眶,可爱的脸蛋开始浮肿,皮肤一点点的脱落,不知道是因为黏不住还是——那些从皮肤下钻出来的尸虫。
  “妈妈,抱抱。”罗青绝望的呼喊着,没有人来救自己。一如当初那两个哭泣着在自己手下渐渐消损的生命。尸虫越来越多,它们漫过橘黄色的木质地板,一点点的爬上自己的洁白如玉的脚。
  “不要——”罗青死命的抖动着双脚,拼命的躲藏着那些可怖的虫子和让人作恶的腥臭,不知不觉间已攀上了栏杆。
  看了看身后高地,绝望的看着仍旧不遗余力慢慢的爬上的虫子。救命——她呼喊着。
  感觉到那些东西像水一样漫过了自己的大腿、胸部和漂亮的脸颊,最后慢慢的涌入了自己的嘴。
  “夫人——”隐约间看见有人惊慌失措的叫着,听见了风声和血肉刺破的声音,最后一滴眼泪溢出了眼角。
  

☆、虐杀(三)

  “Who killed Cock Robin 
  Who killed Cock Robin 
  I; said the Sparrow;
  With my bow and arrow;
  I killed Cock Robin。 ”
  清脆的童声回荡在街道上,时值六月,热气腾腾,高跟鞋和吊带衫刺激着男人的眼球。
  但是这条街道上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路上的一大一小身上。
  扎着双马尾穿着哥特装撑着不合的大大的阳伞的小女孩和叼着烟的不羁的男子。
  萝莉和帅哥。
  “所以我可以问为什么大热天的要在路上闲逛吗?”罗家沝不耐烦的挠了挠挑染的金发,打断了黑羽的歌唱。
  “嗯——”黑羽歪了歪头,高高举起阳伞跳舞般从罗家沝的左边滑到右边在“因为你的车——”再从右边滑到左边“——半路抛锚了啊,而且——刚刚抛锚在这个别墅小区内的路上。”
  “可恶——”罗家沝拧起黑羽的衣领,“你那一身怎么看到是裙子吧?”你丫不是男的吗?
  “咦——”黑羽无辜的眨了眨眼,“哥特装——”然后巧妙的打着伞脱离了罗家沝的手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线最后缓慢落地,然后展示般提着裙角行了一个西方的女子屈膝礼,“很漂亮,不是吗?”
  所以这家伙的界限已经不是男性和女性了,而是漂亮和不漂亮了是吧?罗家沝扶着额头摸摸吐着槽。这样的性格为什么奇零那家伙还可以忍受的了啊————
  “阿拉——”黑羽的声音打断了罗家沝的臆想。
  “你瞧,”带着莫名的微笑,指着不远处围观的众人,黑羽转过头带上电视剧里小女孩撒娇的口气说,“有、人、死、了、哟——”
  
  罗青死了,从阳台掉下来被楼下的针状铁质栅栏刺了个透心凉。
  负责的刑警王跃支着笔挠了挠冒着汗水的脑袋,“唉——意外死亡事件啊。”
  “不会吧,谁没事干了半夜去爬阳台啊。”罗家沝不屑的嘲讽道。
  “哈——我说是谁呢。”王跃合上了笔记,争锋相对着,他是个老员警了,很是瞧不上没什么用处的“别班”,特别是这个靠自家老爸爬进警察局的“二世祖”。
  “这个案子是我负责的,”瞟了眼罗家沝的金发,摘下警帽扇着风,“你们‘别班’的人还是去管那些‘大案子’吧。”
  “这是自杀还是谋杀不也要等到尸检报告出来再说吗?”罗家沝不客气的反驳着。
  “就算是这样也轮不上你们这群人。”王跃靠上栅栏,“你们还是走开别妨碍我们办案的好。”接过属下递过来的冷饮,拿在手上不急着喝。他性子直,最是不屑那套阿谀奉承,所以总是不把罗家沝放在眼里。
  “不劳您挂心,”罗家沝也不动气,抬手指了指身后那个围着勘察地形和抬尸体的黑羽,“我们只是来还东西的。”
  王跃敷衍着挥了挥手,“那劳驾您还是快点弄完走了的好。”
  王跃的手下倒是着急的很,当着上司又不好说什么,看着王跃去看进度了,忙颠颠的跑过来给这位太子爷“降火”。
  罗家沝倒是没放在心上,只求着快点把事情做完好早点到有空调的地方去歇歇。
  那个属下显是看出了罗家沝的心情,忙说,“罗少,您看您要不要去屋子里面问问情况啊?”他这话倒说得巧妙,不说罗家沝偷懒蹭空调,也不说他拦事,只说是问问情况,至于问的死者的情况还是还伞的事?就看罗家沝自己了。
  罗家沝敷衍着恩了一声,叫了叫黑羽,被下属殷勤的送了进去。
  “真凉快啊。”黑羽合上伞,笑眯眯的在屋子里蹦腾。他倒是个老妖怪了,厚实的吸热黑色哥特装穿起来就像在雪地上一样,没半点不适。罗家沝倒不是担心他中暑,是怕这个老妖怪待会不小心整了外面那帮子人不好收场。
  那个跟班却是误会了,以为这位是个亲戚什么的,也跟着拍马道,“小妹妹,这可是这个市里最好的地段了,这个小区也是这个地段最好的小区了,所以设备什么的自然是好的。”
  “呵呵,”黑羽被人叫成女的也不生气,只跟着罗家沝坐上了厅里的凉椅,笑眯眯的回敬着,“小哥哥你知道的好多啊。”
  那个跟班被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叫哥哥,又被人夸奖自然兴奋的飘飘然,忙自告奋勇的去找当家的人过来。
  罗家沝打量着房屋的设计,有意无意的说着“确实凉快,不过——”斜了眼黑羽,这个不怕热的家伙这样说,肯定不止如此吧。
  “嘿嘿,”瞅见罗家沝的眼神,黑羽倾了倾身,笑眯眯的说,“这个地方阴气很重,当然凉快啦。”
  等跟班的把管家找来的时候,房子里就只剩下笑眯眯的黑羽了。
  罗家沝手插着裤袋,抬头看了看明晃晃的太阳,考虑要不要直接这样走掉了事。那个老妖怪一个人回去也不会有问题吧?就算是变态什么的,遇上他,倒霉的应该也不会是他吧。
  “啊——抱歉,”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随后一股淡淡的花香飘了过来。
  很漂亮的一个人,罗家沝的眼神被他眼角的那颗红痣晃了一下。
  “没,没关系。”罗家沝感觉舌头有点不灵了。
  “真可惜,”美人叹了口气,左手扯了扯怀里的蓝色花朵,“枯萎了。”
  随着他的动作,罗家沝看到美人怀里那束干枯的花朵,泛黄的淡蓝色□,苍白的花球,可以依稀看见以前的美丽。
  低头嗅了嗅花朵,“不过死掉了就是死掉了呢。”自言自语般毫不留情的将刚刚仿佛还珍惜般的花束丢掉,转身离开。
  罗家沝惊惧着,是了,他为什么觉得不对劲,因为依稀记得那个人怀里最开始的是一束新鲜的花朵,什么花会在一夕之间枯萎?
  “最好不要碰喔,”伸出的手被一个伞顶锥挡住。黑羽蹲在一旁高高的花坛上,笑眯眯的说着,“花里面——可都是有虫的喔。”
  仿佛为了印证般,一个细小的暗红色虫子钻了出来,在耀眼的阳光下“哧——”的一声,从燃烧到灰烬亦不过一秒钟的事情。
  

☆、虐杀(四)

  “谁杀了知更鸟。”
  “什么?”罗家沝被毒气的太阳和刚刚的事情弄的头昏脑胀,清醒过来听到的却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黑羽撑着伞在花坛上歪歪扭扭的走着一字步,“我刚刚唱的歌。”
  “伞怎么没还回去?”看着走着撑着伞在花坛边走着一字步并明显乐在其中的黑羽皱着眉头问。
  “啊!”踮着脚尖旋转回身,笑着举得高高的说,“礼金,礼金。解决事件的礼金。”
  于是罗家沝在依旧莫名其妙和头昏脑胀下和黑羽在热心的狗腿下属的帮忙下顺利的返回了基地。
  
  “哦呀——这么晚了,想不到还有客人来呢,”男子笑着看着轮椅上的客人,“太心急了吧。”
  “赫赫赫——”发出像是破风箱般的笑声,“十年了,不算急。”
  男子笑了笑,礼貌的问道,“那么客人——今晚您需要些什么呢?”
  “那个——,”女子指了指黑色秀气的花朵。
  
  夜——很静,大多数的生物业已安睡,病房里只听得见隔壁间或一两声的咳嗽,或者是窗外树叶的摇曳的“沙沙——”声。
  但是他,睡不着,他能够感觉到来自黑暗中的窥视。
  他很幸运,同学会聚会的前天出了车祸,所以躲过了一劫。不然那些烧焦的黑尸里面就会有一个他。
  这是值得庆幸的事,可是今天早上看见了罗青的消息,忽然感觉死神——并没有远离他们。
  他是一名记者,负责X报上那个不起眼的灵异板块。因着常年浸淫在这些光怪陆离的传说中,所以神经也比他人要来着敏锐。
  “叮铃铃——”响亮的手机声打碎了寂静,他吓了一跳,惊惧的看着不紧不慢的耐心的响着的手机。要不要接呢?
  他总觉得,接了,死亡便来临了。
  手机依旧不紧不慢的响着,一般来说,时间也——太长了吧。
  他咽了咽口水,隔着衣服捏着胸口挂着的玉佛,慢慢的——慢慢的将身子团成一团,缩在了床头的一角。
  “先生,侬秀机响啦。”一口吴侬软语的病友敲了敲他的房门,“侬莫西吧?”他知道,这个是前天死掉的那个心脏病患者。
  半生不熟的普通话。
  他团的更紧了,没事,天亮了就没事了,只要有玉佛——玉佛呢?他的心开始砰砰的狂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玉佛,玉佛。
  没有,没有,到处都没有。
  手机不紧不慢的响着,敲门声急急的传来。窗外、窗户也开始哗哗的响起来了。一定要快点找到,快点。
  对了,对了,他一开始就放在胸口的,一定是掉到里面去了,只要拿出来就好了,拿出来。
  你瞧——拿出来,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敲门声了,没有手机声了,什么也——没有了。这下子,安心了,他对着破门而入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医护人员笑道,“没事了,什么都——没了。”
  
  “怎么样?”三文推了推头顶的小睡帽,打了个哈欠道,“小罗子,还没好啊?”
  罗家沝无奈的挂机,摇了摇头。
  “哈——,凡事急不得。”三文一边向窝游过去一边宽慰着,“冥冥中自有注定。”
  “先喝杯牛奶吧。”奇零将冒着热气的杯子放在了罗家沝的手边。
  罗家沝点点头,捧着杯子缀了一口。
  自己和奇零翻看了现场的笔录和照片,所以的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的没有疑点,只是那个女佣的话,也就是第一目击证人。
  “我听到太太好像在说,‘孩子。。。。。’什么的。太太和少爷结婚三年还没有孩子,但是我曾经听说太太年轻的时候好像很不检点,不过少爷很喜欢太太,见太太改变了也既往不咎了。”
  奇零查了查罗青的生前,因为一直都是美女,所以年少的时候也有过疯狂的时候,好像怀过孩子,还是双胞胎,不过出生不久孩子因为体弱就死掉了。
  “真是奇怪,死一个的话很正常,两个一起死就可疑了哟。”黑羽笑眯眯的吹着杯子的热气说,顿了段喝下一小口牛奶,状似无意的说道,“不过啊,只是两个新生儿,还是身份未明的,谁知道是怎样死的呢?”
  不过罗青死前找他们的时候确实神色慌张,而且在接了一通电话以后就平静了下来。
  “她是个聪明的女子,肯定有所察觉才会这样,不过呢——”喝了口牛奶,黑羽翻了翻资料,“我记得她找我们的那天是这样说的吧。”
  “我叫罗青,十几年前移居去了美国,近几日才回来。”。。。。。。。。。。。。。。。
  “因为婆家的关系回到了这里,昨天本来是国中时候的同学会。地点就在靡音。”。。。。。。。。。。。
  “所以并不是佣人们以为的婴灵作祟,而是和那个同学会有关?”
  “宾果。”黑羽笑眯眯的弹了个响指赞扬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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