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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戰（攻視角）
第六十二章征战（小攻视角）
血，满天满地都染上了腥红，眼里所见四处都是屍块，堆积成山。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个被逼到走投无路自爆内丹的妖修了。
若不是他及时发现一剑将那人砍成两半，恐怕周遭百里之内的人不死也只剩一口气了。
这场动乱持续的时间比所有人想像的都还要久。
妖主那方低估了蓝燃招集的人手，而蓝燃那方则是认为自己卷土重来，又集结了周遭几大妖族必定能很快攻城掠地扰乱妖主。却没想到，两方战力并无太大差距。
这场动乱惊动了整个仙界。但是动乱在妖族的地盘上，其中成员九成久都是妖族，大多人类修真者轻易不敢踏入浑水，都在隔岸观火。只有类似百炎谷这般与妖族交好的，才会出手相助一二。
动乱已经持续到了第九年，两方金仙以下的战力都是死伤无数，但相对来说妖主那方还是占了上风。具体原因，便是有了百炎谷的丹药支持。
活死人肉白骨已不是问题。只要内丹元婴未灭，就算炸成灰都能让他活回来。当然前提是给得出那上古神丹的灵草材料。
这类神丹当然不是随手一把的大街货，妖主凑了几千年的存货，才做出十颗复生丹、两百颗回骨丹、近千颗修魂丹。
这些神丹存货稀少，尤其是复生丹，只能给几名仙君以上的重要人物一人一颗。就连回骨丹、修魂丹都只有金仙以上级别的才拿的到。其余上仙以下的，便只能自求多福。
…当然这不包含柳孤霜。
先不论他在第五年就因杀敌无数迅速突破了金仙，柳孤霜空间戒子里的丹药几乎是莫离飞昇之後所炼的一大半，除了复生丹的灵草过於稀有他无法制作之外，其余的，足够柳孤霜再多战个十几二十年。
场上最後一个敌人也倒下了。柳孤霜环顾四周，己方人数也剩下十余人。三只火云翼虎甩了甩身上的血污，冲到柳孤霜面前。
「你没事吧？」
「刚刚真是好险啊！」
「再晚一步那家伙就要爆了！」
三只翼虎围着柳孤霜团团转，不时还拿着爪子拍拍柳孤霜的身体，你一言我一语吵的柳孤霜眉头微皱。但若是仔细观察，便可发现柳孤霜眼里居然没什麽不耐的神情。
这三只翼虎九年来一直跟他并肩作战，就连危及之时也是不离不弃。多年来柳孤霜已经将他们当作战友一般，态度也温和许多。
只是，一切都不包括他们用沾满了血污的爪子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
柳孤霜看了看衣服上的血红爪印脸色沉了几分，冰冷的眼刀直接在三只翼虎上刷刷几刀。
「嘿嘿…」罪魁祸首咧着虎嘴讪笑几番，一边慢慢倒退。
「第几件了？」
「嘿嘿…哎唷。」罪魁祸首继续倒退，中途还踩到屍块踉跄了一下。
柳孤霜举起离霜剑，一挥，几道剑气瞬间扫了过去。
三只罪魁祸首见状，这才转身快步逃跑，一边大喊着。「不就是几件破衣服，至於吗？嗷嗷嗷，我的屁股啊。」
罪魁祸首越跑越远，没人发现到柳孤霜眼里隐隐闪过一丝笑意。
柳孤霜御着灵器飞回休息营地，一落地，原本在他周遭的几名人族修真者脸上都带了些惊恐，忍不住退开了几步，就连不少妖族都朝着柳孤霜露出些许敬畏的神情。
他们佩服柳孤霜的强悍，却也有些敬畏他在战场上的惨忍嗜血。妖族倒还好，毕竟他们大多信奉着实力至上，但是那些来协助的人族修真者却是把柳孤霜视为比敌人更恐怖的洪水猛兽。
只因为死在柳孤霜手下的敌人，除非他刻意保留，否则绝无全屍。跟平时冰冷无波的神情不同，柳孤霜在杀敌眼里总是带着嗜血的光芒，嘴角也是微微勾起，彷佛相当享受砍杀敌人的感觉一般。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往日在凡界他那『白发剑魔』的称号又流传了开来。
差别只是，人族修真者叫着这称号多是带着贬意，而妖族反倒是有些褒意。
柳孤霜仅是瞥了那几名退开的人一眼，便准备走回自己的帐篷。
虽然身上有仙气包覆着没什麽脏污，但是他的衣服又被那三只不长眼的翼虎给玷污了，必须换下来。
走到一半，柳孤霜突然一顿，随即往一旁跳了开。
这时天上突然掉下来三个人，重重落在原本柳孤霜站着的地方，扬起了一阵尘埃。随即又有一男一女乘着灵器缓缓地降了下来。
女子正是琴雨，这回的战役是由她带队。她直接带了几个人摸到後方去抓那指挥者，看来是得手了。
琴雨踢了踢地上微微抽搐着，浑身是血的人。「就说别动嘛，摔成这样，啧啧。」
「大姐，他身上那些不是摔的，是你刚才鞭打的。」另一名男子跳下灵器，在一旁笑嘻嘻地说道。
琴雨白了他一眼，回过头这才注意到柳孤霜皱着眉站在一旁，便露出璀璨地笑容。
「哎呀，小霜霜你也回来啦？」
柳孤霜顿了一下，这才颔首。「琴姨。」九年了，他还是听不惯琴雨那称呼…
「真乖～我说，刚刚你该不会正巧站在这吧？」
又是一颔首。
「啧，你们这三个不长眼的。」琴雨又踢了几脚地上的人，连袖里的黑蛇都爬了出来朝着那三人张着血盆大口呲了牙。「还好我家小霜霜跑得快，要是砸到人看我怎麽收拾你们。」
站在一旁的男子听言又笑了。「大姐，方才明明是你把他们丢下来的。」
「你闭嘴啦！还不把人带下去，今儿个不拷问出蓝燃那混帐的藏身之处不准吃饭！」
「好好好～女王息怒，小的这就去。」男子偷偷朝着柳孤霜眨了眨眼，这才吹了一口哨，游来三条巨蟒，缠着三个血人往一旁大帐游去。被缠住那瞬间，在场所有人都敢断言，自己肯定听到了几声骨头断裂的声音。
「琴姨，没事我先回帐里了。」
「喔！你是要录给小离离的传音符吧？快去快去，记得把姨姨今天的英勇表现也录进去喃」琴雨含着笑给了柳孤霜一个飞波，这才跟着方才离去的男子，往大帐走去。一面走还不忘拿出长鞭往那个被巨蟒卷着的人身上甩了几下。「小样的，再跟老娘拿翘试试，今晚就赏你们一顿粗饱。」
柳孤霜微微吐了口气，这才走回自己的营帐。
他脱下外袍，扔在火盆里烧了。接着又取下剑鞘，坐在床边取出了一枚黑色指甲片大小的传音符，开始录着给莫离的传音。
这些年来，每场战役长则数月，再短也有十几天。他都是趁着一仗结束之後，在营帐休息时录下传音符给莫离。莫离在闭关时无法接收传音，便是等到出关时一起听了，再回给柳孤霜。
距离上回莫离的回覆已经将近半年，不知这回他要多久才会出关。
在战场上杀敌时，鲜血跟屍块可以麻痹他的感觉。但是每当回到营帐，夜深人静孤身一人时，他对莫离仍然是思念如狂。
这些年他从不入睡，只是倚着床头，怀里抱着剑鞘入定。
九年时间，柳孤霜已经进阶到金仙中上阶段的程度。就连跟着他的那三只翼虎，也在这两年陆陆续续地突破了。
时光飞逝，他们已经将蓝燃那方势力逼到一角，只要找出蓝燃藏身之处，妖主便会率领几名仙君跟他们一战。届时不论是成是败，这场动乱也该结束了。
算算时间，应该顶多一年之内这场动乱便可划下句点吧。
柳孤霜录完传音，看见放在桌上的剑鞘，忍不住拿了起来，轻轻摸着上面的伤痕。
参战到第三年的时候，曾有一次他们遇到十几名金仙跟上仙包围，险象环身。中途一道从後方而来的攻势是剑鞘帮柳孤霜档了下来。
纵使如此，为了杀出敌阵缺口逃出生天，他仍然是受了颇为严重的伤。最後还是被那三只翼虎拼着命驮回营地的。其中一只便是在那一战中拼得断了一翅，若不是柳孤霜手上有莫离的生肌丹，赶紧给了他一颗，恐怕那只翼虎此後便只能在地上跑了。
也是在那一战之後，柳孤霜才彻底接纳了那三只翼虎。
想到那三只欢脱自我又不太长眼的翼虎，柳孤霜还是无奈地摇摇头。想了想，又把方才衣服被那三只给玷污了的事情录进了玉简，跟莫离抱怨了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是滴，对於小攻小受来说过了好几年。
不过咱们就是咻一下就过去啦！（其实是战斗场面苦手）
☆、終結
第六十三章终结
估计连莫离自己都没想到，这回他闭关了将近两年才出关。待他出关时，一见到桌上堆着的传音符，不觉莞尔一笑。
这些年来，他一闭关少说也是半年一年的，倒不觉时间过得多慢。每回出关，他便是一边听着柳孤霜的传音，一面等着妖主派人来取走丹药换上新的清单跟灵草。
其实上回，妖主已经没有再要他炼药了。估计是动乱已经到了尾声吧？
於是这回，莫离便拿着这些年来累计的一些思维头绪，开始钻研起几种新丹药。虽花费近两年时间，结果仍是喜人的。六种新丹药有四种已经成功，剩余两种也只要再修改一些材料份量即可。
百炎谷人便是靠着炼药炼器提昇修为的，这些年来莫离炼的又大多是些位阶较高、较为稀有的顶级丹药，如今他也已经是金仙高阶的位阶了。修炼速度之快还比柳孤霜高上一分。
这几年来都是狩猎小队五人轮流前来。毕竟到了仙君位阶便能撕裂空间，来往火云翼虎族地与妖都总是方便许多。
有时他们来族地之时正巧遇到莫离出关，便会跟他说一些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加上柳孤霜的传音符，莫离纵使整年出关时间不到十天，却对战事也是颇有了解。
莫离照着传音符的日期一个一个在桌上排成一列，这才取了最早的一枚探入神识。
听着柳孤霜平淡微冷无甚起伏的声线，莫离闭上了眼，唇角微微勾着。
『离儿，这回琴雨带队，前往围剿在雪狼族地周遭作乱之敌。根据密报，这回敌手指挥为蓝燃心腹，有可能知晓蓝燃藏身之处，望这回能成功掳回拷问。…这回一时大意，让那三只老虎听见琴雨叫唤为夫。战场上暂且饶了他们，事後必定要杀虎灭口。 夫，孤霜。』
莫离噗哧一笑。他也没听过琴雨是怎麽叫柳孤霜的，但是根据琴雨喊自己的方式，估计不会差到哪里去。
『离儿，这回战役为夫杀敌六十有余，终有敌手妄想自爆内丹，仍被为夫及时砍杀。琴雨掳回敌手指挥，待行刑问出蓝燃等人藏身之处，此场动乱便到尾声。届时估计年内即可结束，望早日与离儿相聚。…另那三只老虎今日又脏了为夫一件外袍，待动乱结束之後，定要将那三只剥皮制成虎皮地毯。届时给离儿作为礼物，可好？ 夫，孤霜。』
虎皮地毯？这类话语孤霜都不知道说了几回了。每当那三只翼虎估计那三只翼虎从头到尾都被他垫记过了一番。莫离勾了唇，又取了下一枚玉简。
『离儿，那蓝燃居然藏身在妖都旁五百里外的山谷之中，看来果真是打着偷袭的主意。谷地易守难攻，几回进攻不利，最终仍是冥渚及他不世出的夫人一同隐身潜入，施了幻象这才引敌军出闸。两方交锋终是无分高下，今日暂且休兵，明日再战。…三只老虎受了轻伤，已投喂丹药。为夫无事，勿念。 夫，孤霜。』
莫离看到这句皱了眉。若真没事柳孤霜便不会特地提起了，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一看便知柳孤霜肯定受了伤。
『离儿，蓝燃趁我方休养之时带兵偷袭，玄珏重伤，凤陵爆起恢复原身灭杀敌方两名仙君方才脱困。虽成功退敌，我方仍有不少伤亡，只得布下重防暂且休整之後再行进攻。…老虎三号经此困境反倒成功突破金仙，可算因祸得福。只望下回别在战场上突破，为夫为其把关实在累人，无奈。 夫，孤霜。』
原本听着前面险象环生的样子莫离还有些担心。没想到柳孤霜最後又补了这句，反而让他笑了出来。在战场上直接突破，这只翼虎神经究竟是有多粗。
『离儿，事情有变，待我们攻入山谷，才发觉蓝燃带着几名心腹潜逃，已无踪迹。所幸有冥渚以摄魂秘法审问尚未逃出的两名仙君，这才追踪到蓝燃等人之去向。估计追上他们得花不少时间，结束动乱时间又得拉长。三只老虎知晓此事也是个个颓靡不振，甚至到为夫帐中无病呻吟，终得让为夫踢了出去。天又转冷，离儿若此时出关务必多添衣裳。 夫，孤霜。』
『离儿，据上次回音已过年余，不知你何时出关？为夫着实想念。这些年夜里无眠，为夫总将剑鞘当作离儿拥在怀中，盼能略解相思之愁。剑鞘此回仍替为夫挡了一刀，望着剑鞘上几道伤痕，为夫着实心痛。待动乱结束，得让离儿再替为夫修补一回。再过半月，我们便能追上蓝燃此回的藏身之处，若无意外，届时将是妖主与蓝燃一决生死之时。仙帝之争我等虽无法直视其锋芒，但我们仍需剿尽最後一分势力，势必让蓝燃一派彻底消声灭迹。此番有幸听冥渚述说妖主蓝燃往日恩怨，待重逢之後，为夫再说与离儿听。 夫，孤霜。』
『离儿，一切都结束了。妖主与蓝燃大战十数日，妖主虽身受重伤，仍在蓝燃试图自爆内丹之前成功取下其性命。否则仙君一旦自爆内丹，估计方圆数百里内都得一同陪葬。剩余几名仙君也被几位前辈一并绞杀。此番为夫总算不负离儿期望，如今已接近金仙顶阶，往後若得机缘应有机会再度冲击进阶，想必离儿亦同。待剩余残存势力剿清，为夫便能返回族地与离儿相聚。估计月余必能结束，等我。 夫，孤霜。』
『离儿，为夫已在返回路上。因带着三只累赘，只得御剑而行，估计得花上十数日才能抵达。不知届时离儿是否已经出关？ 夫，孤霜。』
莫离看了看这枚传音符，估计收到的时间大约是一个月前。照柳孤霜所说，应该早就到族地了，怎麽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