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之陈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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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之陈年-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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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立刻出口成脏,但敖钧之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对付无赖不能讲道理,一定要找到他们致命的弱点,打得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三位同学身体不太好吧。”
  “你丫才身体不好呢!”
  “那为什么这么热的天还穿着长袖呢?”
  敖钧之边问边往三个人的胸口瞧了瞧,刚刚考完试准考证还挂在各自胸前。
  “你丫管得着吗!”
  “哟,真巧,你们考试都坐同一排啊?”
  “那又怎么样!”
  “天气这么热,赶紧把衬衣脱了吧,穿这么厚会长痱子的。”
  “神经病。”
  三个人作势要走。
  “我听说,交大有一条校规是,任何考试作弊,都不予授予学位,每间教室都有装摄像头这你们应该知道,一楼就是教务处,我随便去反映一下情况,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谁作弊了!你别胡说八道啊!”三个人齐齐把袖口卷起来,亮出白花花的胳膊,“说我们作弊,拿出证据来啊!”
  “手上的字迹虽然容易洗掉,但也容易被发现。衣服上就不一样了。有本事把衣服脱下来看看。”
  “你……”
  三个人明显有些心虚了。
  “怎么样,敢当着大家的面把衬衣脱下来么。”
  三个人被众多学生围在中间,无法窜逃,不得不羞愧的低下头。
  “看你们是要去教务处,还是在这儿给周庭让同学道个歉,反正读了四年大学最后没拿到学位的人也不是没有。”
  敖钧之抱起手,瞧好戏的看着三个人的反应。
  “周庭让……对不起。”
  最终三个人妥协,集体向周庭让道了歉。
  “以后你们在学校再敢乱BB,我随时去你们教务处喝茶,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庭让,我们走。”
  坐着敖钧之的车前去烤鸭店,周庭让对于刚才敖钧之的出手解围还心存暖意,转过头真诚的跟敖钧之说了声谢谢。
  “没事,那些小崽子不吓唬吓唬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怎么样,解气了吗?”
  “嗯,很解气。”
  “以后再有人诋毁你诬蔑你,你得学会自己站出来跟他们对抗,你又没有错,为什么要白白被他们羞辱?学会强势,也是自我保护的一种。如果你真想和过去的自己告别,就要从这一点开始练起。”
  “嗯,我明白了。可是刚才你是怎么看出来他们三个作弊的啊?”
  “今天32度他们还穿长袖衬衫本来就很可疑,加上他们考试座位是挨在一起的,不动点歪心思是不可能的,再说你看他们乱嚼舌根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正经学生。”
  “可你是怎么知道长袖衬衫可以作弊的啊?”
  “有经验呗。”
  敖钧之说着俏皮的对着周庭让眨了下眼睛。
  “什么?你你你!”
  周庭让惊讶的合不拢嘴。
  “你不是第一名什么都会吗!”
  “谁跟你说第一名什么都会?我一理科生考政治还不能有点自己的方法啦?”
  “我去……”
  周庭让对于敖钧之再一次三观尽碎。
  “嘘——”敖钧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个秘密只有你知道,不要说出去破坏我形象。”
  “你就没有形象好吗。”
  周庭让翻了个白眼,随即看向窗外静静重塑三观。
  打那天以后,敖钧之和周庭让就时不时互相开开玩笑,周庭让也经常以敖钧之的作弊经历为把柄要求敖钧之给自己额外补很多课,不知不觉夏天渐渐过去,带些凉意的秋风四处吹起。
  随着周世良的病情好转,上个月开始周世良已经被转入普通病房,而今天隔壁的空床终于住进来了一个病患。
  “谭妈!我的鞋都拿来了吗!”
  “夏小姐,你的鞋都在这儿了。”
  “一,二,三……怎么只有七双!还有一双呢!”
  “哎呀,可能落在出租车上了。”
  “什么?那是我最喜欢的一双啊!你要是弄丢了你就给我赔!”
  “夏小姐你别生气啊,我再找找,兴许是我记错了呢。”
  “哼!限你今晚之前给我找到!”
  没错,隔壁床就是一个二十出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姑娘,自从住进病房就一直吵吵个不停,连累她的保姆也被折磨的半死。
  “喂?哈尼啊,是啊,人家生病了嘛,你怎么都不来看人家?人家在城北医院,现在只有普通病房住,我一个姑娘居然要跟一个老男人呆在同一间病房,哈尼你舍得吗?就是啊,你赶紧来看我,然后帮我重新弄一间单人病房嘛。嗯!我就知道哈尼对我最好了!么啊!”
  这个所谓的夏小姐竟然无视右边病床的周世良,周庭让还有敖钧之,肆无忌惮的打着娇滴滴的电话,听得周庭让一阵窝火,面对她的出言不逊简直就想发飙。
  周世良拉住周庭让的手,温和的笑了笑,示意他不要跟小女孩计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可是没想到,才过了一个星期就出事了。
  “我那么大个钻戒怎么可能不见!你说啊!不是这间房里的人拿的还会有谁!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再不把我的戒指交出来,我立马就报警!”
  这位夏小姐声称昨晚睡觉前把钻戒拿出来看了看,今天早上戒指就从包里不翼而飞了,而且认定是同一病房的人偷的。
  “这位小姐,你讲话要有证据,我们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报不报警随便你。”
  敖钧之首先站出来理论。
  “哼,坚决不承认是吧?好!那这事儿就交给警吅察处理!”
  不一会儿,警吅察赶到医院了解情况,病房门口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都等着看这个作死的夏小姐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你叫周庭让是吧?资料显示,你有过前科,这件事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办案人员此话一出,引起在场所有的人哗然。
  而那个夏小姐更像是掌握了有利证据一样,一直抓吅住这点不放。
  “警吅察同志!我确定这个叫周庭让的人有问题!他都有过前科,那他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我的钻戒一定在他手里!这事儿一定是他干的!”
  见周庭让又是一副紧吅咬嘴唇不发一言的样子,敖钧之叹了口气,站出来就要反驳,没想到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先传了出来。
  “不是我吅干的!”
  敖钧之不敢相信身旁的周庭让居然硬吅起身板站了出来,并且振振有词。
  “我再说一遍,这事儿不是我吅干的!有过前科又怎样!有过前科这辈子就一定只能做坏事吗!凭什么一出事首先要怀疑有过前科的人!我是有过前科!但不代表这件事就是我吅干的!既然警吅察同志已经来了,我周庭让恳吅请你们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我一个清白!如果最后证明这件事不是我吅干的,夏小姐,我一定会用诽谤罪起诉你,让你为你今天说过的话负责!”
  周庭让话音刚落,空气安静了一秒,随后就是大家积极的掌声。
  在这儿住院住的久的人都知道,周庭让一家非常善良,反而是这个夏小姐,自从住进来就经常打骂自家保姆,闹得病房鸡犬不宁,大家伙这会儿倒是很期待看到夏小姐是怎么自己打自己的脸的。
  “真棒,”敖钧之欣慰的抚上周庭让激动的肩膀,悄悄在周庭让耳边低语,“你做到了。”
  周庭让还沉浸在自己刚刚的勇敢里,没有立刻反应过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勇气站起来为自己说话,但敖钧之那句‘学会强势,也是自我保护的一种’一直在周庭让脑海里盘旋。
  “——哎?发生了什么事?”
  谭妈一大早就出门坐公交,去市区帮夏小姐买小笼包去了,现在刚回到病房,就碰见这般骚吅乱,很是疑惑。
  “谭妈!你怎么才回来!我都被人偷东西了!”
  “怎么了?夏小姐你丢什么东西了?”
  “戒指!我的戒指啊!”
  “戒指?你昨晚拿出来拍照那颗戒指?”
  “是啊!我哈尼去年生日送我的限吅量款!我还没正经带过呢就丢了!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夏小姐你先别急,所有地方你都仔细找过了吗?”
  “当然啦!我把包包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啊!”
  “你的相机包呢?”
  “相机包?”
  “是啊,你装你那个什么自吅拍神器的包,会不会是你昨晚拍完一起放进相机包了?”
  “我……我……”
  夏小姐嘟着嘴回想了一下,突然双吅腿一软,意识到自己好像闯了大祸。
  “呃……不可能!我不可能放在相机包里的!一定是被他们偷了!我要他们赔!”
  “再找找看吧,万一真在里面呢。”
  谭妈没有领会夏小姐的声东击西,径直开始翻起夏小姐的包包。
  “喂!谭妈!你在干什么!你不能翻我包包的!快住手!”
  夏小姐眼疾手快的阻止谭妈把证据找出来,无奈推搡之间两人不小心把相机包摔了出来。
  办案人员顺势把地上的相机包捡起来,拉链拉开一看,果然粉粉的自吅拍神器旁边安静地躺着一颗耀眼的钻石戒指。
  看到这一幕,全场的人都沸腾了。
  “夏小姐,报假案也是会追究责任的。”
  办案人员的一句话吓得夏小姐脸色刷白。
  “警吅察同志,现在可以证明我跟这件事没关系了吧。我打算起诉这位夏小姐,请问应该走什么流程?”
  周庭让话音刚落,就见夏小姐在众目睽睽之下砰的一声倒地昏迷了。
  “戏真足啊……”
  大伙儿纷纷感叹,办案人员也一脸无奈。
  可过了几分钟,躺在地上的夏小姐依然没有反应,大家才渐渐意识到好像她是真的晕过去了,赶紧把医生叫了过来,然后医生以诊治环境需肃静为由把群众都驱散了。
  挂了一会儿点滴,夏小姐慢慢苏醒了过来。
  “医生,请问我刚刚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晕倒?”
  “你怀吅孕三个月了你不知道吗?”
  “什么?!”
  “你已经有三个月的妊吅娠了,刚才又受了刺吅激,才发生突然昏厥的。既然都怀了孩子,就消停点吧,这样对你和对宝宝都好。”
  医生说完便离开了病房,留下夏小姐一个人愣在病床上发呆。
  咬了下手指,夏小姐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哈尼,人家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呢。你知道吗,你要当爸比了!对啊,我怀吅孕了,三个月呢!那你说怎么办嘛?你那边老是不离婚,到时候宝宝生出来都不能名正言顺叫你爸比。那你什么时候把那边的事处理好……喂?喂?哈尼?喂?”
  着急的再打一次过去,那边已是无人接听。
  旁边的周庭让一家还有办案人员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大概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突然夏小姐像发了疯似的疯狂砸手机,大家都默不作声,不予干涉。
  “谭妈!我要出院!”
  “夏小姐,你这刚查出有身孕,还是呆在医院好好安胎吧。”
  “孩子的爸都不要他了我还留着他干什么!我现在!立刻就要出院!”
  谭妈没办法,只好去给夏小姐办了出院手续。
  夏小姐收拾好行李之后,扔给谭妈一个信封。
  “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一分钱没扣,全给你了。”
  “夏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不让我跟着你了吗?”
  “你刚刚当着大家的面给我难堪你觉得我还会用你吗!以后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不要再来找我了!再见!”
  拎着行李箱,夏小姐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办案人员这时转过头,对着周庭让开口。
  “你,还走法律程序吗?”
  周庭让叹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算了,这事儿我就不追究了,她也挺惨的。”
  “行,那这事儿就这么着了。”
  办案人员离开病房,谭妈看自己也没呆的地儿了,便拿着信封落寞的走了出去。
  夜里,周庭让照顾好周世良睡下,又背上吅书包从医院往敖钧之家走。
  突然在医院大门口的长凳上看见呆坐在那里的谭妈,于是过去打了个招呼。
  “是……谭阿姨吗?”
  “哎,是我。哦,是你啊小伙子。”
  “谭阿姨你怎么不回家,在这儿坐着呢?”
  “我不是本地人,去年刚来S城打工,平时都住雇主家里,这不,夏小姐走了嘛,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了。”
  看谭妈一把年纪了,还穿的这么单薄在医院门口坐着,周庭让觉得怪可怜的,脱下自己的外套给谭妈披上,然后在谭妈旁边坐了下来。
  “哎呀小伙子我不冷,你快穿上吧。”
  “谭阿姨你就披着吧,S城的秋天说冷就冷,特别是晚上,我年轻小伙儿,身体好,没事儿。”
  “小伙子你心地真好……”
  谭妈感动的有些泪泛眼眶。
  “咱都是来S城打工的,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你也是南漂过来的?”
  “是啊,来了十多年了。”
  “现在在上学吗?”
  “嗯,参加成人高考,考上了大学。”
  “哎呀真不容易啊!”
  “谭阿姨你呢?怎么来S城了?”
  “我家是农村的,早些年嫁了个汉子,可惜我这肚子不争气,这么些年都怀不上一个种,这不,去年我家那个就跟我离婚了。我听村里出去打工的人说,S城不错,就来这儿做保姆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夏小姐走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着雇主,你总不能天天在街上晃悠吧。”
  “我也正愁呢。我这人,在家伺候人伺候惯了,除了当当保姆啥也不会,S城这么大,也不知道上哪儿找下一份工去。”
  两个人随即陷入了一阵沉默。
  “其实我挺想帮你的,谭阿姨,但我爸的情况你也知道,腿脚的毛病,平时陪着复健也挺辛苦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吃这个苦。”
  “愿意愿意!我当然愿意!照顾你爸简直比照顾那夏小姐轻松多了!我都从夏小姐手里练出来了还有干不了的活儿吗?”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帮我照顾我爸?”
  “非常非常乐意!你们一家人都特别好,我看得出来。能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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