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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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生-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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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清晰无比拴紧门锁的逃避,迪诺将自己房门关牢,可史库瓦罗却可以听见迪诺脆弱的眼泪揩抹在绵布衣服上一片潮湿的声音。
  史库瓦罗挨近门,「迪诺、让我进去!」对著门拳打脚踢,「并不是我什麼都没察觉,只是我还在彭哥列挣扎啊!你气什麼?是你让我到加百罗涅的!迪诺、给我开门!」
  但迪诺并没有回应,史库瓦罗宁可他受到迪诺哭闹也不要他这样莫不出声的在未来又控诉自己什麼都不曾在意过。史库瓦罗起了愤怒,他回到窗边执起掉落的长剑,在这时候总算派上用场,他使用剑柄打碎门上釉彩的黑漆和玫瑰红色的攀花,一次又一次的砸碎门板。当门锁断断续续的碎裂,最后他用脚踢上门框,应声掉落的门板往后敞开。
  满脸惊异的迪诺还在床角啜泣,史库瓦罗看见他手中有一点金色的折射光线,那是他当做宝的史库瓦罗房间钥匙,「你做什麼!」瞬间他又藏起钥匙上前夺过史库瓦罗手中的剑,轻易的丢甩开那把凶狠的利刃,他的力气甚至捞起对方扔在床上。
  吃疼的史库瓦罗披散著长发在床上叫嚣,「你看不出来吗!迪诺法拉利!别逃避我的问题!」
  「逃避我的一直是你!是你!斯佩!」窸窣声从迪诺的掌心传来,他抽出腰间的鞭子(坏习惯,迪诺总是喜欢穿著牛仔裤睡觉),款摆起伏的鞭尾牵制史库瓦罗的手腕,「真是美好,我爱死你在我床上的样子。」
  迪诺错过他捆绑史库瓦罗的手腕,温柔的用手指点著史库瓦罗的脸庞,朝著史库瓦罗而袭来抓著他过长的额发将之压在床面上,「迪诺!」尽管史库瓦罗是挣扎的说而且他的一半声音完全隐消在缎织枕头裏,却只有从容的迪诺绑越是绑紧他手腕的执鞭。
  趴在床上的史库瓦罗被端坐的迪诺压制,他的膝盖甚至紧缩史库瓦罗后腰的线条,他伸手扯裂开史库瓦罗背上的布料,少了薄衣物的关照史库瓦罗在迪诺抖落的鞭子下显得十分无辜。他痛的几乎要哭出来,可是没有,他在呼求下随闭闭紧嘴巴的禁欲模样看在迪诺的眼下,在羞愤的同时留情了。
  一次次,迪诺把自己的伤加在史库瓦罗遍布淡粉红伤痕的肌肤上,某些是状似抓痕的灼伤、某些是十几年前久远的苦刑鞭伤,可迪诺的鞭笞却更比那些还来的使史库瓦罗感到痛,他造成自己在床上的动弹不得,整个人被迪诺的重量钉在平面上,再也没有对他顾惜似的。
  史库瓦罗不忍转头看此时对他施暴的迪诺,他从一开始这事情发生时其实是大怒不已,可后来转念想过才发现自己该死不能控制这极端下的迪诺,只能任由自己受他弄疼。所以他从未让满盈的眼眶哭泣过,他咬紧牙齿就剩下听见后背流血的声音。
  他枕卧的床单边缘是潮湿的。史库瓦罗清楚都是由於自己的血迹。
  「哈、迪诺……你这是要把我打成残废吗。」他双手挂在头上,掩住耳目的长发让他喘不过气,当史库瓦罗透过灰白发的隙缝所见的那双曾经清纯眼睛早已迷失在纵情的荒漠。
  「比起残废,我更希望你永远走不出加百罗涅——」丢下鞭子的迪诺往前抱住史库瓦罗染血的背部,鲜血沾满他苍白的脸,而他忘情的对那弯曲的脊椎低喃高温的气息,「不要再想裏开我好吗。」
  「……我飞不走的。」
  让史库瓦罗惊讶的是迪诺将他翻身摊平在床上,双手怀抱他的肩膀啜泣,他肩头一块撕裂的痕迹因为滚烫的眼泪反而让他感觉温暖起来,迪诺拆解他捆住对方的鞭尾并撕去剩余在史库瓦罗身上的布料,让因为吸取过多血水而贴紧的腰线全然暴露开。
  「永远不会飞走吗?」
  「你问够了没有。」
  「这才是我的斯佩。」微笑的迪诺不顾脸上纵横的泪水,用亲吻触碰史库瓦罗受伤的淤血,他的面容如同天使而那些脏污又难堪的血迹在他脸上简直不减他的天真,而他靠近的气息环绕刺激著史库瓦罗胸内的心脏,「多给我
  一点你那些无礼的回答、像是从来没有学过礼仪似的,我喜欢你不像贵族的样子。」
  「闭嘴!」史库瓦罗大声嘶喊,并且在迪诺扯开他裤子时倒抽口气,迪诺滴落的眼泪让他的满脸潮湿,嘴唇闭不起的却是他自身难掩的呻吟,他放开手起身看著迪诺,看著他天使壁画一般的脸孔盯著他,揪住他全心的视线。
  史库瓦罗想要紧闭的双唇冒出因为隐灭而低沉的重喘,看著迪诺拱著脊背低垂著头牵引他身上的反应。迪诺知道史库瓦罗不会拒绝他。他迫使他躺上床,一边攫住对方的肩膀一边推开史库瓦罗的下巴侵犯他的双唇。
  迪诺柔情的看著他,豪不在意□的史库瓦罗身上尽是他造成的淤青,他手指所到之处不少黑紫斑斑的淤血,他注意到充斥怒意和无奈的史库瓦罗眼神飘移到他身上,他微笑起来,好像见到某种使他更加欢愉的事物。
  他的视线烟雾起来,雾气使他晕眩,他彷佛听见某些激情的乐章,而且那章节进入快速的部分像他看见史库瓦罗头颅因为快意而往后仰倒的美丽角度,史库瓦罗包覆了他,深陷在无与伦比的奔流中。
  史库瓦罗缓慢的尖叫起来,身体中蔓延的椎心刺骨的痛剧烈的吞噬了他,他的心脏如同烧焦的痛让他哭了起来,嚎啕大哭起来,「停下来、快……」他张开的眼中是被烈火淹没的边境颜色,绝望的没入瞳孔中。
  太阳上升到穿越了窗沿,拙劣的照射在两个人交缠的肢体上,「你何不让我去死算了!」史库瓦罗低语,「别这样折磨我……」
  巴著迪诺边背的小手指刺痛迪诺的皮肉,像要紧抓迪诺随著史库瓦罗一起往下坠落一样,因为总是错过呼吸的阶段所以史库瓦罗置身在窒息无助的模样,迪诺拨开他长长的浏海,屈膝的他亲吻史库瓦罗,麻木的吻著他的脸颊,充满爱意、充满恨意。
  
  「我留长发不是为了好看,迪诺……为了好看这个理由也未免太肤浅了。」
  迪诺用手指堵住史库瓦罗的嘴,预防他看见发出令他急躁的名字开前音,「你知道我怎麼想吗?我宁愿你告诉我最简单的原因就好,比如说许愿、或者说想要想像当年水仙的模样……就是不要,不要告诉我那个名字。」
  当迪诺提起水仙,史库瓦罗感觉他在揶揄自己,他缓缓闭上眼睛,现在他笑起来,惹起对方的不快,他拨开迪诺掩住他的手掌,「这是我给XANXUS留的头发,迪诺!我宠坏你了吗?你就连看见我身上遗留一点我最后能留给他的东西也不行吗?」
  相较於笑起来看来是修养良好的史库瓦罗,只有他能看见的一反常态的迪诺他平稳的沉默反倒成为另外的高贵,他低下头,看见自己的鬓发和著史库瓦罗纤长的银色头发犹如星月交陈,「当然,你溺爱我。我难道不可以把自己当作是你在这个陈腐世界里面唯一的爱吗?」
  史库瓦罗再度笑起来,极力抱持自己的礼貌,「迪诺,亲爱的迪诺……」他伸手用自己的手指拨弄起对方垂落在他眼前的金辉色头发,「我不是在折磨你,看你日渐茁壮在这个世界,我比任何人都开心,不过我没有侍奉两个国王的那种低贱自尊。你知道背叛的骑士会让第二个国王成为恶魔,我不能看见你变成恶魔,这你比谁都清楚,我只是在这里当作保护你啜泣时、在恶行后自我处罚的疗伤剂。」
  但听著这话的迪诺却是闭上眼睛,拒绝史库瓦罗的手指在他脸颊边的抚慰,他想起来在归来的路途上所枪杀的暗杀者,当时在一枪毙命的情况下那种崩发的强烈气味又窜进他的鼻腔,杀手低沉的笑声回荡在空响的街道,而他临死前血肉烧焦的低级味道让迪诺无法忍受,真是恶臭。
  「保护我?斯佩,可爱的斯佩尔毕,你要记得我不再需要你保护了,」迪诺往下看,他的眼神流转在史库瓦罗脸庞时不断流转,从对面房间滑进的柔黄光辉攀著迪诺的身体,足以让在黑暗房间里的史库瓦罗描摹他的身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再也不是骑士了!」
  「你有完没完!」史库瓦罗放在迪诺脸边的手无法控制的颤抖,一直颤抖,「我受不了你说话的语气!拜托你!就算是为了我吧!可不可以对XANXUS客气点……我从未这麼说过,但我就是没办法让XANXUS离开、就像是他一直都还活著一样……」
  「我从未喜爱过他!噢天啊!」在发狂的呼天喊地后,迪诺转而给史库瓦罗一抹迷人无辜的微笑,「你真是个笨蛋,居然还在我的加百罗涅说你爱他!难道你不知道你对他的忠诚对我来说……」
  迪诺扬起眉毛,眨动的眼睛让语言在空气中停止了,他将右手五指揪紧他的头发,「该死、迪诺!」史库瓦罗向前掐住对方的肩膀,但是迪诺却早一步扯开他的头,那双灼灼的眼神看著一些扯落的长发掉落,迪诺执著他的头发却没有支撑他的头颅,□裸的颈动脉在跳动,当他倒抽一口气却绝望的看见迪诺拉长他自己的长发并且将之缭绕在他的颈子上。
  「美丽的斯佩尔毕,你的愚蠢、完全是徒劳无功!看著我!」迪诺巴著史库瓦罗的脸蛋要他仔细的看著,「看著我!」但是他执在手上一如平日所使的鞭子长的对方长发也正流利顺畅的一段段缩紧,这令史库瓦罗无法呼吸,「我不允许这名字再出现!不然你何不跟著你的忠诚一起去死算了!」
  史库瓦罗没有办法作答,他手指陷进自己紧绕著脖子上的束发裏,断续的呼吸甚至没给他机会啜泣,他的咳嗽同破洞的管乐,强烈的反驳著迪诺对他的暴行,但迪诺却像是没有听进去一样,这种对他而言不熟悉的史库瓦罗呼救的声音,像是传不进他耳朵裏一样。
  「我们早就都恶盈满贯了!他的死要是还没够摧毁你,那就让我来吧!」迪诺的确看著史库瓦罗,对方苍白的脸瞪著他,而脖子上因为血液不通顺出现的淤青开始蔓延在他漂亮纤细的颈子上,到最后当史库瓦罗从喘息到停止那吵杂的呼吸时,他却怜爱的像鸟啄轻点的亲吻起史库瓦罗的脸,他将他放置在自己的腿上,端看一次又一次史库瓦罗频死的脸颊,他小心翼翼的拨开披散在史库瓦罗脸上的乱发,「斯佩……」
  迪诺叫唤史库瓦罗的声音,开始发出苦恼的叹息,「啊、斯佩尔毕!」苦涩的语气里面发出对罗马利欧的叫唤,「罗马利欧!罗马利欧!快过来!罗马利欧!」他惊慌的想要解开纠结的长发,但那些却恶梦般的缠结著无法打开,他柔弱的叫著史库瓦罗的名字又大喊罗马利欧,错乱的双手捂住耳朵并且全身瑟缩,「原谅我……」
  当罗马利欧赶到现场,看见原本还在宴会裏高高至上发言的少主掩面落入不可自主呼吸的错乱裏;而最需要救援的史库瓦罗则是从苍白的脸开始因为氧气不足而发黑,当他抱起史库瓦罗孱弱的身体时迪诺也从床上滑落,盘膝坐著往上注视著罗马利欧,看著、并且恳求什麼理解一样。
  这两个都在呼救的小少主,罗马利欧不知道从何救起。
  虚弱的史库瓦罗任由罗马利欧抱在肩上,双眼张大而且迷离,罗马利欧知道他想找迪诺的身影,当他让史库瓦罗映照出迪诺残破不堪的理智和颓微的身体时,那种了然的闭合半晌令他知道史库瓦罗老早丧失了憎恨迪诺的能力。
  
  因为史库瓦罗浓密缠绕的长发实在过度纠结,所以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家庭医生剪去了近乎一半长度的史库瓦罗头发。
  当史库瓦罗转醒,看见他脖子上因为勒痕出现的又黑又紫如同动物项圈痕迹、以及放置在他床边蜷曲成一圈如同尸体的他的断落长发时,深沉的愁面猛然变的柔和起来,他用手指掀开只剩下到肩膀长度的头发,和缓的流泪。
  然而这种安静的宣告则是他最后可以死去的部分。
  他迟缓的手捧起自己死去的长发,一点点的抚弄著,看它们原本月光的色泽在灯光下逐渐死灰下去,但也因为这些头发他才第一次胆敢对罗马利欧开口,他叫唤下人让罗马利欧前来,对他说,「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回去一趟彭哥列?只有彭哥列可以让我放下这些东西。罗马利欧,还有,这件事情帮我瞒著迪诺好吗?」
  「少爷不会阻止你的。斯夸罗少爷。」罗马利欧亲切的对史库瓦罗说。
  「这可是很难说呢。」史库瓦罗谨慎的说,他看著对方;但似乎没有真正看进去,「当他说爱我的时候,罗马利欧,你真该看看他那种疯狂的样子,」接著沉默降临,他低垂著头颅看见双手紧握著手中的发束,「为什麼会这样子呢?他看起来这麼可怜。」
  罗马利欧的回答带著一声叹息,「在下会替你准备车马的。」
  史库瓦罗挥挥手,虽然是个很小的动作却指挥了罗马利欧,他让罗马利欧离开,最后他躺下来静静的一个人开始抽泣,为他自己蓄留这麼久的对XANXUS的誓约在迪诺以爱为名之下却悉数断裂了,这时候他似乎也不在乎丢脸的哭泣声音被他人窃听之类。
  迪诺、迪诺,就算我们都一起在地狱了,但是谁说所有的恶魔都彼此相爱呢?
  




☆、(贰拾

  
  然而事后史库瓦罗也没有回去彭哥列,事实上应该说是,在他到达加百罗涅之后再没有回去过彭哥列,也从没有其他下人胆敢与他面提到彭哥列;这家族内唯有他可以在迪诺面前放声嘶喊这名字,可迪诺的眼神却也总是睥睨的跟他一次次提醒,彭哥列从来都不是他的归属,也从来不是他的过。
  那他的头发事后究竟到了哪里。
  史库瓦罗让罗马利欧写了封信,信上是寄给斯夸罗,他最后失去一切还可以回去的地方,义大利的远方。他不晓得他的姆妈是否收到了信,当然他不指望姆妈可以回信给在加百罗涅的他,他只希望那束长发可以从姆妈的手中转交到他父亲手上,好让他知道至少他的儿子也还保有一丝他母亲的固执。
  
  他变得安静起来,比起前几年是沉默的变本加厉。
  史库瓦罗现在只停留在后花园裏边,一有空便是给园子裏的花丛浇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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