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梦(瓶邪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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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梦(瓶邪黑花)-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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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吞了吞口水,放下手中的杯子,说:“明器这行风险大,做这行的人碰多了死人的东西,沾上死气没有人性,都是些有了今天不想明天的亡命徒,跟他们斗心思、玩阴谋,您就不觉得累吗?”
吴邪的疑问让吴三省收起了怒气,因为这个问题他当年也问过,而那个时候,他的父亲,D城响当当的吴家五爷对他说了一句话,此时,他倒想把这句话转送给吴邪:“小邪,你还记不记得,你爷爷当年最爱说的那句话?”
“当然,爷爷那会儿常说,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吴邪的语气有些急切:“可不正是因为这个,我们才更要换一个行当试试吗?” 
吴三省摇摇头,说道:“错了,不论哪个行业,人心都是最脏的。当年老九门出了那件事后至今,改行的几家都没落了,留下的只有我们吴家,和不论做什么都没有放弃跟明器打交道的解家和陈家,这是为什么你知道吗?”
吴邪迟疑地摇摇头。
“你记住,不论哪一行都是利益的战场,而在明器这一行里,我们是这个。”说着,吴三省冲吴邪伸出大拇指。
吴三省的一席话让吴邪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连日来的迷茫一瞬间便全都散去了。
“那黄杨怎么办?我要跟他说其实我还活着吗?”吴邪又问。
吴三省摸着茶杯想了想:“这件事你自己处理。”
吴邪点点头,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吴家叔侄俩在密室里一边喝茶一边聊天,而黄杨也在这个时候被潘子接回了吴家,却没敢上楼打扰,只是将他安排在客厅等候,直到晚饭的时候“吴三省”才从书房走出来。
黄杨一整个下午都抱着自己的大箱子呆坐在吴家的客厅里,他没来过D城,却在这间屋子里清晰的感受到了吴邪的气息,对于吴邪的死,他还是没有什么实感。
“咳。”
一声轻咳引起了黄杨的注意,他不错眼珠儿地注视着正在下楼的中年人,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
吴邪假扮吴三省却不会拟声,于是解雨臣便给了他一贴能使嗓子发炎的药,要他装作是得了感冒,这招虽然不能长久,却也是仓促间最好的办法了,侥幸还没有人发现。
看到吴三省下了楼,一旁一直陪着黄杨的潘子便迎了上去,口中叫道:“三爷。”
吴邪目光看向黄杨,没说话。
潘子会意道:“这位就是我跟您说的黄杨,找小三爷的,已经等了一下午了。”
吴邪点点头,朝黄杨走过去,沉声道:“黄杨?”
“是。”黄杨点头。
“你有什么事?”
黄杨抿了抿唇,一脸快哭了的表情问道:“我,我听说……小吴哥他,他……”
“吴邪死了。”吴邪用一种近乎残酷的口吻宣布着自己的死讯,却竟然不觉得别扭。
噩耗得到了肯定,黄杨软绵绵地跌坐在沙发上,红红的眼圈蓄出两滴眼泪,从小到大都几乎没经过什么生离死别的黄杨,到底还是没忍住,哭了。
压抑的抽泣声充斥在安静的房间里,虽然知道如果自己死了会有不少人伤心难过,但亲眼看到有人为了自己哭得这么惨烈还是第一次,吴邪有些不知所措。
黄杨的悲伤很直白,让人一目了然,甚至感同身受,吴邪此刻都有些想要走过去偷偷地告诉他这只是一个骗局,然后看着他从眼泪中绽放出笑容,再恶毒地调侃他一下。可惜他不能,这个局要绝对保密最后才能发挥出预期的效果,黄杨太纯粹,不适合撒谎。
“哭够了就来吃饭吧,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让潘子给你安排。”吴邪说。
“谢,谢谢。”黄杨还在哽咽。
黄杨的到来对于吴邪来说绝对是一个助力,虽然他涉世未深但到底是二月红的徒弟,当年解雨臣16岁接手解家却没有成为傀儡,除去本身的性格之外,二月红的教导可谓至关重要。
好戏,要开锣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章 九爷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吴邪顶着吴三省的脸继续按部就班地打点着吴家剩下的生意,而解雨臣也不动声色地装出一副疲于奔命的样子。
这天,吴邪正在书房忙里偷闲,潘子突然敲门说解雨臣来访。
按说这个时候解雨臣本不该再和吴家的人有所接触,以免引起陈皮阿四的注意,可对Y城的动向一直都有关注的他,此时却有些坐不住了。
“老狐狸已经派了先头小队过去,恐怕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刚一进门,解雨臣便直奔主题。
“我这边,恐怕至少还需要半个月。”吴邪也明白事态的严重性:“我本以为引了些人过去会让他们有所顾忌,却没想到他们如此急躁。”
“所以,我想亲自去一趟。”解雨臣说。
吴邪头一摇,反对道:“不行,这件事落后一步便步步落后,牵制的法子已经没用了,你去也是枉然,太危险了。”
“那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解雨臣反问:“半个月,已经是你的极限了吧?”
吴邪沉默。
陈皮阿四去Y城是他们翻身的最好机会,这个他们清楚,想必陈皮阿四更清楚,所以他们需要万全的准备,可现在吴邪只能以吴三省的身份去办这件事,而解家也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所以有些事并不如他们计划的那样顺利。
“他们已经按耐不住了,这本来是我们的好机会,可惜来的有点早。”解雨臣继续道:“我去Y城想办法拖延,你就专心准备你的,到时候我们双管齐下,保证万无一失。”
“不行。”解雨臣的话不无道理,吴邪却还是摇头:“什么计划也比不上一条命,人只有活着才能把握一切,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吴邪的坚决解雨臣看在眼里,心中感动之余却也生气,只好无奈道:“喂喂,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么?我去Y城可不是送死去的,我堂堂小九爷难道连自保的本事都没有?”
“……”吴邪有些无言以对,他并不是不相信解雨臣的能力,可一些不祥的预感却一直缠在心头挥之不去,让他有些不安。
“行了,就这么定了。我来其实也就是跟你打个招呼,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解雨臣笑道:“早知道你这么婆婆妈妈的,我就该先斩后奏,你也没辙不是~”
吴邪没心情玩笑,他知道解雨臣这是已经决定了再无转圜的余地,却还是忍不住叮嘱:“那,你自己小心,我让潘子陪……”
“你给我打住,难道我们解家没人了?要你派人保护我?”解雨臣挥手打断吴邪下面的话,又凑到吴邪耳边,轻轻地说道:“小邪哥哥,等我给你报仇。”
吴邪一怔,随即一笑。
吴邪此时顶着一张苍老的脸,解雨臣依旧俊俏明艳,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如今二十年转瞬即逝,解雨臣依然是那个坚韧、狠绝的解雨臣,吴邪却丢了天真。
“他们手里的地图有半张是假的,逼不得已的时候,你可以以此来做文章。不过要记得别把话说满,二爷爷说,那个墓的地图本来就只有半张,而另外半张……被纹在张家人的身上。”吴邪将自己所知道的事都告诉了解雨臣,只希望这些事能在紧要关头发挥一点作用。
“嗯,我记得了。”解雨臣乖乖点头。
“其实我刚开始还觉得奇怪,这么重要的地图就纹在自己的身上张起灵竟然都没发现,后来问了二爷爷才知道,原来当年张大佛爷死的突然,并没有交代后事的机会,所以到头来最清楚张家秘密的竟然是二爷爷这个局外人。”吴邪唠唠叨叨地说着:“不过也不用太紧张,陈皮阿四他们到了Y城也会忙起来,说不定不会发现你,到时候我在这边……”
“小邪……”解雨臣无奈地叫道,然后轻轻地抱了抱他,笑道:“我会小心的,等我回来。”
“……嗯。”
从吴家出来后,解雨臣便上了去往Y城的飞机,他真的就只是在临走前过来打声招呼而已,不论吴邪答不答应,他都一定会去Y城,替吴邪,替解家,踏平前路。
一声轰鸣,飞机滑向天际。
吴邪站在老宅的窗前凝视着这片亘古不变的天空,像是可以看到遥远的Y城和解雨臣的未来一样。
“三爷,您答应了和陈老他们吃饭,现在时间差不多了。”
“嗯,走吧。”
在天上飞了几个小时后,解雨臣终于站在了Y城的土地上,而这里的形势看上去也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眼见着三五成群的土夫子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就算是一窍不通的外行人也能一眼看出他们眼中的贪婪,闻到他们身上的土气。
解雨臣一身休闲服,又背着个大大的旅行包,在这群人的映衬下倒像是个懵懂的旅行者,于是在他入住宾馆的时候,接待大姐提醒他:“看好自己的东西,最近这边不太平。”
“成,我知道了,谢谢您啊。”解雨臣笑眯眯地说道。
这间小旅馆位于Y城临近市中心的一条小街上,开房只用说个身份证号,连证件都不用查看,所谓的豪华间大床房也就是一间10平米的小屋子,好在设施齐全,收拾的也干净。此次解家跟来的伙计都让解雨臣打发到别的地方住了,一群人四散分开在Y城,为的就是不引人注意。
谁知百般隐蔽,到了晚上,却还是引来了不速之客。
在对面的小饭馆吃过晚饭后,解雨臣步行回了旅馆,当他将钥匙□□锁孔的时候,突然一阵心悸,使他的手顿了顿。
隔着薄薄的门板,解雨臣甚至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相信那个人就站在门里,说不定,还在吊儿郎当地笑着。
“花儿爷……”
门里轻轻地叫了声,解雨臣一个激灵,仿佛被人挨着耳朵呵气。
眼见着门把手被人从里面轻轻扭动,解雨臣突然如梦初醒般地一步跳开,同时右手摸向后腰,眼睛紧紧地盯着房门,仿佛会从那里冲出来什么猛兽一般。
“吱——”
门被打开了一条小缝,解雨臣神情警惕,结果却看见一条白色的内裤被人从门缝里伸出来,还摇了两下……
“嘿嘿,花儿爷别动粗啊,我也不是来找你打架的~”门后的人笑嘻嘻地说道。
解雨臣看着自己的内裤被人当作投降用的旗子着实无语了一下,压着想把这人打死的念头左右看了两眼,低声说道:“滚进去,别给爷这儿丢人现眼!”
洁白的小三角裤噌的一下缩了回去,门还是那样只开了个缝,解雨臣再次左右看了看,拉门而入……
“我操!黑瞎子!!!”
解雨臣住的屋子不大,他去吃晚饭之前已经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可是这会儿再看,却像是遭了强盗一样凌乱不堪,裤子袜子被扔了一地,衬衣团了个团堆在单人沙发上,浴室里的洗漱用品七倒八歪,床边的旅行箱已经空了。
“花儿爷你的内裤真难找!”黑瞎子乐呵呵地说道,那样子让解雨臣突然想起了他早年间在家养的哈士奇,那小畜生动不动就把家里翻个底儿朝天,然后还咧着嘴傻乐,自己作了多大死都不知道。
“瞎子,”解雨臣运了运气,平静地说道:“给你五分钟。” 
“啊?”黑瞎子不解。
解雨臣不语,只是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靠墙站着。
“……”黑瞎子看了看解雨臣,又看了看屋子,然后风一般地开始了自救措施……
五分钟后,解雨臣看着正在使劲儿抻他衬衫上的褶子的黑瞎子,忍不住嘴角翘了翘。
“行了,”解雨臣皱皱眉,说:“你那样只会让衬衫走形的更厉害。”
黑瞎子看了看手里快被自己揉成抹布的衬衫,嘿嘿一笑:“赶明儿买两件赔你~”
“少贫,说吧,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解雨臣突然严肃道。
闻言,黑瞎子身子一顿,咧开的笑也僵硬了些许:“花儿爷,你信我不?”
“少废话!”解雨臣不高兴,自从认识黑瞎子开始,这人不知道瞒骗了自己多少次,如今竟还腆着脸问。
黑瞎子走到解雨臣面前,脸上的笑不见了,他缓缓地抬起一只手去抓解雨臣的手,抓到后被人挣了挣竟也顺从了。
“花儿爷,从你上飞机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来Y城了……你身边,有鬼啊。”黑瞎子难得认真地说道。
解雨臣有些震惊:“什么?!”
解雨臣这趟Y城是临时起意,除了吴邪,知道这事儿的就只有那些跟着来的伙计,能跟他来办这趟差的自然都是亲信,难道就连这些人也不能信了?
“你他妈胡说什么?少跟爷玩这套离间计!”解雨臣不信。
“我就知道你不信。”黑瞎子无奈道。
“滚!说实话!”比起黑瞎子说的那个原因,解雨臣此刻更愿意相信是自己下飞机的时候凑巧被他瞧见了。
黑瞎子将解雨臣的手凑到嘴边蹭了蹭,墨镜后的眼睛舒服地眯了眯,说:“花儿爷,我们时间不多,老张就给了我一个小时,你别不信我,行吗?”
说着,黑瞎子抬起手,两个指头捏住墨镜的镜框,慢慢地将墨镜摘下,屋子里刺目的灯光让黑瞎子眯了眼,浓浓地恳求就这样从那一条小小的缝隙中漏了出来,长时间的刺激让他的眼睛不受控制地流着泪。
“行了!有病就别逞强!你他娘的要是瞎了谁带我走?!”解雨臣一边发怒一边从黑瞎子手里抢过墨镜给他戴上,责骂的话里竟掺了些难以察觉的温柔。
墨色的镜片挡住了解雨臣艳丽的薄唇,如果可以,黑瞎子宁愿再看一眼真正的解语花,哪怕会瞎。
矫情的话在心里想想也就算了,黑瞎子从来只做不说。
耍流氓式的深吻□□的要命,解雨臣一边挣扎着要喘气,一边在脑子里骂遍了黑瞎子的十八代祖宗,还抽空想了下,这么不要脸的人也会有祖宗吗?
“够,够了!”解雨臣狠狠一推,大口喘了两下骂道:“还他妈走不走了!?”
“嘿嘿,走,走。”黑瞎子抹抹嘴,餍足的模样有些欠打,但却不忘嘱咐解雨臣说:“东西只能捡最要紧的带着,我们时间不多。”
“用你说!”
解雨臣嘴上骂着,却不耽误拿东西,他这趟出来是给人捣乱来的,自然不会带什么会让自己陷入困境的东西,除了钱之外,就只有一件用来救命的信物,虽说不一定能用上,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地方,多留条后路总是没错的。
东西拿好后,解雨臣冲黑瞎子点了下头,示意自己好了。
谁知黑瞎子刚要说走,只听宾馆里嘈杂声顿起,隐约听着仿佛有人在喊:“着火了!”
“遭了!”
黑瞎子脸色大变,解雨臣也意识到事情出了变数,急道:“你不说有一个小时吗?”
“我□□哪知道哑巴张这么不靠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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