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邪逐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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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邪逐爱记-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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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千仞站起身来,端了原来坐的那张椅子,缓步走到大厅中心,将椅放下,坐了下去,右腿架在左腿之上,不住摇晃,不动声色的道:
  “在下就坐着和各位玩玩”
  众人皆倒抽了一口凉气,均知此人若非有绝顶武功,怎敢如此托大?
  当下便都心有忌惮,急步抢在裘千仞之前,向他出招。但他们确实是武功平平,又不敢近那裘帮主之身,一时间便僵持不下。
  正在这时,只见一人拨开人群,抱拳说道:
  “在下先向帮主讨教几招”
  裘千仞一怔,仰起了头哈哈大笑。他又上下打量了一圈衣着普通的洪七,说道:
  “父母养你不易,你这条小命何苦送在此地?”
  冯衡只见洪七也不多言,左腿微屈,右手画个圆圈,呼的一掌推出。这一招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自华山论剑后,经过这些时日的不断苦练,比之那时,威力已强了不少。
  裘千仞见洪七跃出之时功夫也不如何高强,心想他武功也就寻常,哪知他这一掌打来势道竟这般强劲,裘千仞双足急点,跃在半空,只听喀喇一声,他所坐的那张紫檀木椅子已被洪七一掌打塌。
  裘千仞落下地来,神色间竟有三分狼狈,怒喝:
  “小子无礼!”
  大怒之下,便要纵身过去发掌相击,但转念想起自己身份,冷笑一声,先出右手虚引,再发左手摩眉掌,见洪七侧身闪避,引手立时钩拿回撤,摩眉掌顺手搏进,转身坐盘,右手迅即挑出,已变塌掌。
  裘千仞这套掌法正是“通臂六合掌”,那是从“通臂五行掌”中变化出来。招数虽然不奇,他却已在这套掌法上花了不少的寒暑之功。所谓通臂,乃双臂贯为一劲之意,倒不是真的左臂可缩至右臂,右臂可缩至左臂。
  冯衡站在外围,只见裘千仞右手发出,左手往右手贯劲,左手随发之时,右手往回带撤,以增左手之力,双手确有相互应援、连环不断之巧。
  裘千仞心道:“这男子一掌碎椅,原来只是力大,武功平常得紧。”当下“穿掌闪劈”、“撩阴掌”、“跨虎蹬山”,越打越是精神。
  冯衡眼见洪七连连后退,心中焦急,走近了几步,只要他一遇险招,便想立时上前相助。
  洪七闪开对方斜身蹬足,瞥眼只见冯衡脸色关切,心神微分,裘千仞得势不容情,一招“白蛇吐信”,拍的一掌,平平正正的击在洪七的胸口之上。冯衡和观战的众人齐声惊呼,心想以他功力之深,这一掌正好击在胸口要害,洪七不死必伤。
  洪七吃了这掌,也是一惊,但双臂一振,胸口竟不感如何疼痛,不禁大惑不解。
  冯衡见他突然发楞,以为必是被这国字脸的掌力震昏了,忙纵身上前扶住,叫道:
  “七哥,你怎样?”
  洪七却是一笑道:
  “没事!阿衡不必担心”
  说完挺起胸膛,走到裘千仞面前,叫道:
  “你是铁掌的帮主,但我看这掌却是软绵绵的,当不起这铁掌的称号”
  裘千仞大怒,运劲使力,蓬的一声,又在洪七胸口打了一掌。
  洪七哈哈大笑,叫道:
  “诸位,这裘帮主金玉其外,武功稀松平常。他不打我倒也罢了,打我一掌,却漏了底子”
  一语方毕,左臂横扫,逼到裘千仞的身前,叫道:
  “你也吃我一掌!”
  裘千仞见他左臂扫来,口中却说“吃我一掌”,心道:你臂中套拳,谁不知道?
  便是双手搂怀,来撞他左臂。哪知洪七这招“龙战于野”是降龙十八掌中十分奥妙的功夫,左臂右掌,均是可实可虚,非拘一格,眼见敌人挡他左臂,右掌忽起,也是蓬的一声,正击在他右臂连胸之处,裘千仞的身子如纸鹞断线般直向门外飞去。
  在众人惊叫声中,只见洪七立即又飞身上前,将已经飞到门口的裘千仞,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回身掼在地上。
  洪七凝然而立,脸上冷冷的全无笑容。
  他上前拍着裘千仞的肩膀,道:
  “裘帮主功夫高明得紧,不必再比啦”
  说罢,冷笑着归座,左手拿了一只酒杯,右手两指捏住杯口,不住团团旋转,突然右手平掌向外挥出,掌缘击在杯口,托的一声响,一个高约半寸的磁圈飞将出去,落在桌面。
  他左手将酒杯放在桌上,只见杯口平平整整的矮了一截,所使手法竟和裘千仞适才一模一样,众人无不惊讶。
  洪七见冯衡也是瞪大了眼睛,不由笑道:
  “裘帮主功夫果然了得,给在下偷了招来,得罪得罪,多谢多谢”
  裘千仞立时变色。众人已知必有蹊跷,但一时却看不透这中间的机关。
  并且从左手中指上除下一枚戒指,说道:
  “这是裘帮主的,刚才我借了过来,擅自戴在自己的手上。”
  裘千仞又惊又气,却不懂明明戴在自己手上的戒指,怎会变到了他手指上。
  原来那戒指上暗镶着金刚石,裘千仞在转动酒杯时,戒指上的金刚石已在杯口划了一道极深的印痕,哪里是甚么深湛的内功了?
  裘千仞一张老脸一忽儿青,一忽儿白,无地自容。
  眼看洪七三下五去二地解决了裘千仞,众人大为惊叹,却听有人议论道:
  “这位身手不凡,不知是哪里的高人?”
  便有人接着猜测道:
  “难道是桃花岛黄药师?”
  周围众人纷纷点头,觉得只有黄药师那样的高手才能如此俐落地解决这小人。
  那才从地上爬起来的裘千仞听闻此言,再看众人脸上都流露出对黄药师这样的武林豪杰的憧憬和钦佩,心下愤恨,脱口而出道:
  “桃花岛主黄药师给人害死了!”
  他说完才发现面前站着一人,令人一见之下,登时一阵凉气从背脊上直冷下来,瑟缩的目光与这张脸孔相触,便都不敢再看,立时将头此时转开,心中却灵感一闪,这位面容隽美的公子似是在哪儿见过。”
  众人听了他的花,惊叫着道:
  “你这话可真?”
  裘千仞道:
  “为甚么不真?黄药师是被王重阳门下全真七子围攻而死的”
  他此言一出,冯衡只觉得咕咚一声,似乎连椅带人都要仰天跌倒,晕了过去。
  众人本来不信黄药师绝世武功,竟会被人害死,但听得是被全真七子围攻,这才不由得不信。 
  洪七见冯衡脸色惨白,呼吸急促,面色惶急,知道他一时悲痛过度,便运力在他掌心“劳宫穴”揉了几下。
  洪七安慰他道:
  “黄药师武功盖世,怎会被人害死?再说全真七子都是规规矩矩的人物,又与他没仇,怎会打将起来?”
  冯衡心中急道:“定是为了丘处机这些牛鼻子道士的师叔周伯通。”黄药师和周伯通之间确有重大过节。全真七子要围攻黄药师,也不是不可以能,实不由他不信。
  洪七自是也不相信黄药师的消息,上前揪住裘千仞的衣领,喝道:
  “你把话说清楚?”
  说着洪七便在裘千仞身上疾速地点了几次,裘千仞只觉身上一阵酸一阵痒,难过之极,颤声道:
  “你干什么?”
  洪七停手问道:
  “是谁说的?”
  裘千仞答道:
  “我…我也是听人说的?”
  洪七便问:
  “谁说的?”
  裘千仞沉吟了一下,道:
  “是丐帮帮主洪七”
  洪七一听,立刻横眉倒竖,接口道:
  “放你奶奶的臭狗屁!”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码到现在,又累又困(T ^ T)迷迷糊糊中,不知自己写了什么都……
  

  ☆、66

  
  裘千仞此话一出,冯衡揪起的心顿时一松,他哭笑不得的同时,只觉得这裘千仞着实可恶,欺名盗世还不忘胡编乱造,简直是个信口胡诌的老脸骗子。
  也不怪洪七脱口就骂出一句脏话,且不说洪七这几日一直与冯衡一起,便是黄药师真有什么不测,他又如何能袖手旁观。更不要说还要四处散步消息,而且这裘千仞之前他是连一眼都没见过的,何谈能跟他有过交流。
  洪七纵身就要上前。裘千仞大惊,起身就想逃,然而他却不是奔着门的方向,当下反向里走。顺着一楼的楼梯转眼就上了二楼。
  须知裘千仞虽然欺世盗名,但究竟也有些真实武功,要不然也不敢在这里卖弄,此刻他逃起命来,也使出了浑身解数,转眼间就不见了……
  洪七转身去追,不多时,就见洪七沉着脸走下楼,恨恨道:
  “让他逃了”
  眼见一场闹剧终是收了场,众人相继散去,冯衡二人又回到座位,冯衡看洪七还是一脸忧心,便道:
  “我曾在明州见过此人,当时他还是个堂主”
  洪七讶异:
  “哦?还有此事?”
  冯衡笑着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
  “这裘千仞似乎还有个孪生的兄弟,与他几乎不辨二人,就是不知刚才在此卖弄之人到底是不是铁掌帮的帮主…”
  洪七沉吟一下,才皱着眉头道:
  “别的倒是无妨,我只对他话中金国要举的大事颇为忧心,不知这金国又要打什么主意……”
  洪七侠骨仁心,便是这些时日与冯衡游山玩水,也是时刻将民族大义装在心中,忧思不敢或忘。
  冯衡便道:
  “七哥,这些时日,你分出心神,陪我翻身跃岭,已然足够了。一来你看这路上风平浪静,与我而言实在是没有什么危险,二来我虽说是散心,但实际上确实没有什么烦心之事,只不过我对于山水风景偏爱一些…”
  眼看洪七浓眉紧皱,似乎并不认同,冯衡又道:
  “至于我与黄药师之间,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过了些时日,我自会去与他说清楚”
  他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洪七听着便犹豫起来,其实扪心自问,这趟行程要说洪七没有一点私心,那是绝对在说谎的。
  他自从上次池州与他们分别后,便再没见过冯衡,之后不久江湖上就传言他二人在桃花岛上双宿双栖的消息,他心底失落的同时,也有丝艳羡,能得阿衡陪伴左右,那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好日子。
  然而这样的日子黄药师却不知珍惜,他竟然贪心《九阴真经》,从周伯通手里骗得了真经,哪怕因此桃花岛成为这武林中人的众矢之的,这些倒也是他黄药师咎由自取。
  然而洪七却是担心黄药师此番行为可能会连累冯衡,那些觊觎真经的人,说不得知道自己胜不过东邪,便要把主意打到阿衡身上。
  尤其现在阿衡只身一人。他与冯衡行了这几日,私心是想与冯衡多待几日的,二人单独一起行路,这还是头一回。
  他虽不奢望冯衡改变心意,但心之所系之人能日日相见,也让他觉得满足。甚至有时他二人漫步行走,洪七都觉得自己仿佛置身梦中,身边嘴角含笑,温声低语之人,也不知是真还是假,而如今看来,这梦合该是醒了。
  洪七在心底苦笑着,斟酌了一下才开口,道:
  “阿衡,这事关系重大,我非得亲自去一趟不可,你自己……”
  冯衡看他满脸纠结的样子,不由一笑,道:
  “七哥,我自己难道还能走丢了不成?还是会被人拐走?你这么担心,我都要怀疑这外面都是蛮不讲理的坏人了”
  两人相视而笑,又说了许久的话,才找了间客栈安顿下来。
  第二天一早,洪七便告别了冯衡,踏上了归程。他虽然心中有些难以言语的酸涩,但也对自己的感情有了一些释然。只要冯衡能悠然自在,自己便也是高兴的。
  冯衡送走洪七,也没有急着赶路,而是在这镇子上找了间布庄,做了几身宽松肥大的长衫,他现在腹部已经隆起,稍稍仔细观察便能看出有些肚子,原先的衣服已经不能再穿,不得不再做些合身的衣服。
  他这一耽搁,再出发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之后了……
  此时,距离唐州不远的河中县,一家客栈的二楼,一个素衫大眼的姑娘提着食盒,奔着最里面的一间屋子走去,她站在门前,正犹豫着,便听屋内一人低沉的声音道:
  “进来吧”
  她便赶紧推门而入,这姑娘正是梅若华,她应声进去,看着背手站在窗边的人,低头道:
  “师父”
  黄药师只恩了一声,身子却丝毫未动,梅若华便小心翼翼地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个接一个地摆了在桌面上。
  他们从桃花岛出来,不知找了多少地方,每次都怀揣着希望,却又遭遇着更大的失望,起先她看着师父焦急又落寞的脸,心中难过伤心得便是忍不住落泪哭鼻子,但渐渐地每一次找寻无望,师父只是愈加平静,脸上也再没有多余的表情,可她觉得这比失望难过还让人觉得心酸,她也不在哭了,只一心陪着师父找寻公子。
  她摆好了饭菜,才出声道:
  “师父,您用些饭菜吧,从唐州出来,您还没有好好地吃过饭”
  黄药师依然没动,只望着窗外,此时已经傍晚,天色渐黑,梅若华不明白那乌黑的天有什么看的,就是这街市也只有星星点点的灯火,她仔细去瞧,才发现师父背着的双手,一只手的手指微微动着,那在手指之间转动的分明是那银色的指环,在烛光中偶尔闪着银光。
  她心头一酸,急忙低下头,这时只听黄药师低沉的声音传来:
  “你大师兄可是走了?”
  梅若华一惊,嚅嗫道:
  “陈师兄伤势未愈就离岛,曲师兄也是担心他的身体……怕他出什么岔子……”
  黄药师却是哈哈一笑,那笑声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怒火,他猛然一回身,梅若华被他眼中的阴鸷吓了一跳,急忙又低下头去,黄药师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只听他阴沉说道:
  “一个目无尊长,一个违抗师命,可真都是我黄药师的好徒弟…”
  梅若华不敢吭声,手心里满是冷汗。
  又过了一会,才听他师父问道:
  “掌柜可是有什么消息?”
  梅若华赶紧答道:
  “咱们从唐州城一路追出来,再没有公子的确切消息,此地暗桩也是没有音信,倒是掌柜的说起,前几日有一批来势汹汹的武林人,吵闹着要去捉什么人……”
  黄药师眉头都没动一下,只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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