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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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事-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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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如月清水,你究竟是在想什么?”
给别人冠上自己的姓氏,或是冠上别人的姓氏,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要交出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责任,心意,信任,付出,珍视,也许还有爱。
改变姓氏,是一条太艰难的路,没有这些东西撑不下去,所以不要去做自己做不到的事,不要苛求别人他给不出的东西,太愚蠢了。
清水看看周围,没有人,甚至连风也没有,看看远方的弦月,反正没有人听见,这样就可以讲出来了吧。
“不过,蓝染清水,还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慢用,我用好了。”放下碗筷,慢慢地走出去,离开众人的视线,便瞬步到没有人的地方,把刚刚的饭菜全吐了出来。
用死霸装的袖口擦着嘴,水稀缺的地方,连漱口估计都是奢侈的。突然想起死霸装有半个月没有洗过,上面若有若无的异味,让胃里还想残留的蛋白质全吐了出来,还倒贴了一堆胃液。
才几年啊,万恶的贵族家的饭菜就把胃养刁了,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嗯?自己什么时候还喜欢感慨这个东西的。
远征部队是个条件很苦,但是很纯净的地方,大家都不知道哪一天就会丢掉性命,对队友都是推心置腹的好。应了那句古话,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既然,脑袋和身价性命都不属于自己,争取再多的利益和荣耀都是徒劳。
清水在流魂街住了一百三十年,因为她不准备什么都不懂就把自己往住着一堆人精的火坑里推,自然,流魂街的饭菜自也是吃了一百三十年。
“拿去。”
清水一回头,二宫院站在背后:
“条件很艰苦,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能忍一忍。开始时,我也是好久没有吃得下饭。”
伸手接过来,是一小袋酸梅,笑了一下。
“哪里还有这么宝贵的东西的?”
“美子偷偷托人带过来给我下饭的。”
“真是好妻子啊。”
“不说了,我还有事,梅子给你,记得多吃点饭,体力最重要了,别挑嘴了,明天下午我们又要去执勤啊。”
第二天,却是清水名字从远征部队上被注销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我的现实

太不正常了。清水和二宫院完完全全震惊到了,周围两人一组分开执勤的死神,灵压一个接着一个的消失,最后,只剩下,清水和二宫院了。
“清水,站在我旁边。”
二宫院大拇指摩挲着斩魄刀刀柄,神情严肃,随时准备拔刀。
清水不动声色地站在二宫院的身后,因为,那里是他的死角。帮他护住死角,作为他一直把她护在身后的回报。
然后,大地开始震颤,面前的黄沙和烟尘,几乎模糊了视线,什么从地下涌出来。巨大的,一下子淹没视野的,让人不喜欢的东西。
“白沙的守夜人。”
看着眼前巨大的虚,清水准确报出了它的名字,面容冷峻。不管战斗时候,对手是什么,都要有一颗正视对手的理智,秒杀对手的杀气。
咳咳,好像清水你在蓝染面前从来就没有做到过吧。
二宫院已经拔刀,清水制止了他:“不是流水系或者冰雪系的斩魄刀不要轻易出手。”
二宫院没有始解,只是想单纯试探一下对手,但既然有了充分的情报,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精力去试探。
“那要怎么做?”
“这种虚,你不用水,打到几次都是没有用的。所以,用灵压击溃他。”
任何一种招式,任何一种灵魂,本质上都是灵子按照一定的规律排列,但足够强大的灵压,便会压散他们的灵子构成,灵子一旦失去紧密有序的排列,便再无用处。这就是所谓的,死神的战斗,就是灵压的战斗。
不能长时间这么做,但是一瞬间还是可以的。高出队长级别的灵压,瞬间释放,
面前的敌人顷刻间溃散。
不曾来得及看二宫院脸上的惊讶,因为脚下的泥土,变为了流沙,开始下陷。
二宫院和清水陷在同一片沙地里,流沙飞快地吞噬着两人。
二宫院的状况相较于清水来说还更惨一点,一只不知名的不知种类的虚的爪子,从流沙下面伸出来,捏住二宫院。
流沙,虚,惨白的月光,石英树,乱吹的风,清水连眉头这下都懒得皱。
这就是我的现实吗?虚圈还真是残酷。
没有丝毫的多想,召唤了斩魄刀,用力插在流动的沙地上,自己获得向上的冲力脱困,清水一跃而起,脚踩着刀柄继续借力。
其实,清水很想自己一个人走掉,因为,没有拖累,活着的几率更大,但,身体竟然不由自主地去救人了。
“破道六十三,雷吼炮。”
巨大的鬼道击打在虚爪上,在流沙中炸出巨大的坑。当然也给了二宫院离开流沙的契机。虚吃痛,一下子甩开了二宫院。
没有可以借力的点了,斩魄刀已经不知道被流沙带到那里去了。“破道三十三,苍火坠。”
想向流沙里打出鬼道,希望借助反冲脱困,但是,那快速下陷的流沙没有给清水机会,绵软得如同海绵吸水一样的吸收了攻击。
清水都忍不住在心里吐自己的槽,飞船他妈在宇宙了都是利用反冲加速的,怎么到你这里就不行了呢?人衰的时候,连物理规律都变了法子地来整你。
看着已经脱困的二宫院,清水竟然忍不住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是在因为二宫院没事儿而轻松,还是在感慨自己竟然会为了别人放弃自己。从今以后,请叫我雷锋姐姐吧。
不过,能把他救出去,真是好,毕竟,他是好多人存在的意义。
感情上的痛苦,归结起来就是九个字:求不得,爱别离,怨憎会。
没有谁更惨,一样都是痛不欲生。
我也不想看你演绎“爱别离”的戏码,不适合你这样的男人,连我也不想让美子伤心。
原来,我是为了一个比我幸福的女人而战。
但是,清水依旧是没有搞懂,她自己对蓝染的感情,究竟是求不得,还是怨憎会?
随着流沙一路下陷,然后触地,当然,与远征部队所处的绝对不是同一个的地面。
虚的叫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不知多久没有通过风的血臭,湿热的带着腐化的气息,堕落灵魂干涸的味道。头顶是不规则的洞穴形状,周围是石英树的根。
好了,清水已经知道,只是哪里了。
虚圈连月亮都看不到的地方,罪恶的源头,大虚之森。
将灵压压制成没有,然后迅速离开刚刚掉落的地点,应该已经有虚想这个地方涌来。
可是,这个地方应该怎样走?
清水一直都是不识路的,最害怕走不认识的路。
“美味的灵魂,你想往哪里走?”
眼前出现了一只蜘蛛样的虚,眼里是垂涎的寒气,微张的嘴中,呼出的灼热又腥臭的气息,几乎全喷在清水脸上。清水控制不住反胃的感觉,几乎快吐了出来。
手里握着通体纯黑的伊邪。清水从不怕丢刀,因为她是他的刀鞘,刀鞘在哪里,刀自然就会在那里。
“不好意思,你能回答我个问题吗?我明明将灵压压倒没有,你为什么还能找到我?”
“虚圈中唯一没有血臭的灵魂,我们都知道,那是上好的补品。”
不是灵压的问题,是味道的问题啊。
清水很作弊地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下子引渡了那只虚,放任虚的血溅到自己身上,用来掩盖死神的气息,代价竟然是,清水扶着一面的墙,吐到手软。
自己晕血,不是吧。果然是虚圈气候恶劣,胃病发了。
不过,有了虚的气息的掩盖,再被虚找到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绝望的路上还可以走多远

白森森的骨质爪子从肩膀,眼前,背后,脸颊擦过,爪风带起的沙石,割破死霸装的衣料,几乎可以听到衣料的纹路一根根裂开的声音,虚森的战斗,让清水各个方面的感官都得到了延伸。清水知道,脸上一定是狼狈不堪。
巨大爪子落空的声音,基里安愤怒的叫声,耳膜里只能容下这个。令人焦躁的,不仅仅是脸上火辣辣的伤口,还有擦身而过的灼热虚闪。
不知道已经战斗了多久,但虚的数量仿佛丝毫没有减少,仿佛整个虚圈中的基里安都集中在这个巢穴。
鲜红的血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上,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左肩又一次被虚爪穿过。愤怒地抽刀,把那一只基里安从上分到下。
“他奶奶的基里安,就不会换个地方,会废掉的。”
不用看,清水都知道,肩胛骨粉碎性骨折了,血混着碎骨渣滓,一起流了出来,还是开放性骨折。钛白色的骨头,连着依旧跳动的神经,掉落在地上的,竟然是身体的一部分,可是分开之后,它再疼都不关自己的事了。
手抬起已经是有点困难,左手是无法抬起,右手是不想抬起。
好累,不如就这样放弃吧。为什么要这么辛苦,为什么想要回到静灵庭,世界离了你也是一样转的吧。
你不是王子的宠儿,也不是那件衣服的模特儿,你对谁都不是特别的,反正连你自己都不是很在乎自己。
清水苦笑,手里的动作却未减分毫,果然还是对于死亡的恐惧占了上风。死神为什么要恐惧死亡,死神不是应该掌控生死的吗?
几乎握不住剑,血让剑在手中打滑。
重的,究竟是心还是剑?
清水瘫软在地上,最后一只基里安的叫声,总觉得格外悦耳。
“镜门。”
最后仅剩的灵压来封住洞穴,清水可不想,这里才打完,就有别的虚跑过来说,我们俩再叉一局吧。你妹啊。
明明累到极点,意识却莫名的清晰。饿,真的好饿,清水很没有骨气地作为打赢的英雄,竟然饿了。
胃的部分,一阵灼热的感觉,仿佛破掉了一般。清水知道,连着不知多少日没有进食,胃液在消化生成的胃粘膜。真想把胃给吃掉,这样就不饿了。
扭过头去,地面上是於这的尸体和血,伸着舌头,吞食着基里安的血,忍住反胃的感觉,大口大口地下咽,哪怕混合着泥沙,统统下咽,直至填满胃。
在几乎是坟场的战场,清水和一堆基里安的尸体共眠。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在吐,明明什么都没有吃,真是不祥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清水都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可是,她还是醒了。
佛家里杀己也是一种罪过,如果一觉睡过去,便没有这个罪过了,安安静静地离开。
动动受伤的左臂,已经是没有知觉了。
轻轻把自己挪到靠墙的位置,身后有依靠的感觉真好。打量一下这个洞穴,唯一的出路或者说是入口被镜门封住了,地上一堆基里安的尸体作为食物,是个养伤的好地方。
自己来到这里究竟是多久了?
没有计时的工具,没有阳光,没有星辰,但大概有一个月了。没有任何死神的灵压,没有救援人员,也对,远征部队的规矩便是,离队即死。被放弃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如果说,自己只能在这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安安静静地死去。你害怕吗?如月清水?
很害怕,不想死,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可是虚圈的路又该怎么走。
不要哭,灵力会通过泪水流失,但是,明知如此,泪水还是无止境地往下流。紧紧地缩在洞穴的一角,擦着泪水。
为什么要骗自己活下去?
超脱,安宁,解放,平静,都是死。
可是,死了不就体会不到生的痛苦了吗?
所以,任何人都应该痛苦地活下去。
“如月清水,你真自私。”
头埋进膝盖里,这会儿眼神一定很空洞。
你一早就怀疑了,不是吗?潜意识里,战斗的时候总是格外小心。你,敢说你今天是第一次知道。
你用来无数种理由来忽略这个想法,一开始,你就在理智上抹杀这个孩子的存在。
清水知道,自己只是想活下去,自己害怕有这个孩子的存在,会减小自己活下去的几率,所以,宁可他不存在。
手指头抽搐了一下,迟疑地抬起,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抚上小腹,刚刚觉察到胎动的地方,没有可能错认的是其他脏器的蠕动。
周围是一堆亚丘卡斯的尸体,没有用到斩魄刀,直接用手贯穿了他们的头颅,撕裂了他们的胸膛。很野性的杀戮方式。
手上全是血,流动的血,干涸的血,已经焦黑开裂的血,不停地杀戮,手上就没有干净过。
之前明明自己在杀戮,害怕的却是自己。是为什么呢?
又是一阵轻微的胎动,仿佛在回应正视它存在的母亲。鲜活的生命,听到你勇敢的心跳,我愧对于,我呼吸的懦弱。
为什么杀戮的自己要害怕?
“你是想保护。。。。。。”清水实在是没有勇气讲出那两个字。
缘分这个东西是很奇妙的,如果这会儿身处静灵庭,清水知道,自己会毫不犹豫地避开众人耳目的把他处理掉,没有丝毫地不舍,只是把他作为避孕失败的产物,自己在蓝染那里受到侮辱的证据,人生的污点,就犹如除掉身上的肿瘤,不惜代价,不顾一切。
不会像现在,有这么复杂的情感。
“你还太小,是我保护你,好吧?”
不再去犹豫,不要再去想别的东西了,不管是什么状况,
自己是他的母亲,他是自己的孩子,自己是弱小的他唯一的依靠。他小的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险恶的,还是安全的,他不知道有没有人要伤害他,所以不担心明天会怎样。
他只知道,他所处的地方很温暖,很安全,除了他自己几乎听不到的心脏跳动之外,还有一颗跳动有力的心脏,那颗心脏的主人会爱他,倾其所有来保护他。
“那就这样,你叫我,妈妈,好不好?”
哦,对了,那个叫蓝染惣右介的男人,自己有多久没有敢想起他?
如果他不是蓝染,只是一个番队里的普通队员,一个心地善良,做事负责的男人,清水想,自己可能就毫不犹豫地毫无顾忌地倒贴了,如同膏药一样,为他生儿育女,奉献上一个女人所能拥有的一切,做到一个女人能做到的极致。
可是,他是蓝染,前提就是错的,不用谈别的。他只会对这种无聊的憧憬弃之如敝屐。自己还没有能够幼稚又无畏到把自己的尊严送给一个男人去践踏,回头再搞得自己头破血流,说不定,他很乐意给你补上一刀。
所以,感情就是一场赌博,有输有赢,输到你所能承受的极限时,不管多不快意,多不甘心,多么地怨恨,也要带上手上的筹码离开,不要指望下一把会开出什么九天十地的牌九,一下子翻身。
说白了,还是不敢,本来就是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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