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狐-妲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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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狐-妲己传-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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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桓楚这时候已经打算睡了。
  他回到房里,让人伺候着换了衣裳,关了门,正要上到床上去,突然传来的动静让他动作一顿。
  “谁?”
  他提防。
  胖胖的身子从阴暗的地方出来,那人带着斗笠,看不到模样,姜桓楚眉头一簇,从床上站了起来。
  “侯爷,是我。”
  大斗笠一摘,三角眼,厚嘴唇,姜桓楚一看竟是费仲,非常意外。
  “……你?”
  “没想到,侯爷在驿站里头这么谨慎,晚上睡觉,不吹灯啊……”
  费仲说着瞥了那灯火一眼,姜桓楚眉头一紧,问他:“你为何而来?”
  费仲笑开,故作神秘,又恭敬道:“为了帮您。”
  “帮我?”
  费仲是个小人,这个所有的大臣们都知道。
  姜桓楚很是提防地看着他,想了又想,问:“怎么说?”
  “我……有大王的消息。”
  费仲这句话说得很轻,却无异一声雷。
  姜桓楚眼睛一下瞪大了,可是想了想,又不信,道:“既是如此,今日早朝你为何不说?”
  费仲听了呵呵一笑,小声:“如果早朝上说了,那就帮不了侯爷您了啊……”
  姜桓楚一听,脸上变化。
  他知道,费仲这家伙在找新的靠山。
  帝辛出了事,朝中动荡,费仲这家伙是看准了谁可能是未来的主,打算攀附,把帝辛的人头当礼物送上。
  小人!
  姜桓楚不屑。
  但是费仲能提供有用的信息,姜桓楚审时度势,又不能表现出他的不屑。
  姜桓楚试探:“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费仲把一贴身藏着的东西摸了出来,在姜桓楚面前摊开,姜桓楚定睛一看,吸一口冷气,拿来确认,脑袋“嗡”的一下,呆了。
  “哪里来的?”
  “一山野粗夫送来的。”
  “确认了吗?”
  费仲点头:“已经确认了。”
  姜桓楚不知道这东西原本就该是给他的。
  他只道是费仲命太好,这样也能撞上。
  但是姜桓楚还是有顾虑。
  他不相信费仲。
  他放下了那护额,问费仲:“为什么是我?”
  费仲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厚厚的嘴唇上扬起来,他凑近姜桓楚,小声:“因为您东伯侯是群龙之首,帝辛的宝座,试问天下间,会有谁比你更有资格取而代之呢?”
  姜桓楚笑了。
  笑声豪霸,满是锐气。
  费仲陪笑,在一旁坐下,两人阴暗灯火下共商大计,站在门外负责驿站内接头的人贴门守着,听官兵巡逻脚步声,悄悄退了两步,隐到黑暗中去了。
  待一切拍板,那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
  费仲带上大斗笠从姜桓楚房里潜出来,见不着那接头的人,眉一蹙,往院外走了去。
  刚出的小院,太凑巧,被小石亭里对饮着的鄂崇蜀和姬昌见到。
  深夜的驿站庭院,见到农夫打扮的人出现,鄂崇蜀眉头一蹙,马上起身,把他喝住。
  “哪里来的?”
  费仲心抖。
  但是他不敢走。
  这驿站到处都有官兵巡逻,如果他撒腿就奔,被拦下一揭,什么都大条了去。
  他咒骂着为何两人这么晚了还不睡,转过了身来,压低了大斗笠,刚要挤出怪音答话,不想,突然被人大喝。
  “搞什么!你竟然跑到这来,你懂不懂规矩?”
  那人大步走来抬眼一看,见两位,“哟”的一下,马上拱手:“两位侯爷。”
  “他是哪里来的?”
  鄂崇蜀问。
  那人拱手:“回侯爷的话,这是街口砍柴的老九。有位大人说要洗澡,要小的们准备热水,可是厨房柴火不够了,小人就去了他那,和他一起把他家存的四捆柴火搬了回来。他刚才说要上茅坑,小人等了他一会儿,没想到,他上茅坑上到这来了。”
  “该不会……”坐在石桌前的姬昌呵呵一笑,说:“是个偷吧?”
  “不是,不是。”那人解释:“我们的柴火都是他那买的,他进来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他就是喜欢这的环境,每次都会进来溜达着看。”
  鄂崇蜀没了耐性,一挥手要他们走。
  费仲赶紧作揖,和那人退了去,那抱拳的动作让姬昌微怔。
  鄂崇蜀并没有发现异样,回到桌前,拿起了酒杯,对姬昌道:“见鬼了,区区一个砍柴的野夫吃得都比爷我胖。”
  姬昌回神,呵呵一笑,他举起杯来,心想习惯这种东西真是可怕,轻尝美酒,而后一饮而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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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有话要说:  


☆、困

  接下来的夜,风平浪静。
  但是在夜色的掩埋下,一支十七人的队伍悄悄地潜到了城门底下。
  那里面混杂着三个修道的人。
  他们提着灯,前后左右看了,拿出令牌和密符,要求守门的打开城门。
  接令的人细细看了,眉头一簇。
  这已经不是这晚的第一回了。
  他想问,但是想了又想,看看手里的,觉得问了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他没有多话,手一起,其他人接令,捧开了大木桩,把沉重的大门缓缓拉开了。
  那些人不知道,千算万算不如别人的算,自己还未出门就老早被人盯上。
  费仲站在离城楼最近最高处,看那些人隐入黑夜,一双三角眼眯了起来,开口,道:“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知道。”江还从里面出来,眺望黑夜里摇晃着的灯火,小声:“跟着他们,伺机行动。”
  “如果连便宜都不会捡,那就别回来了。”
  费仲眼睛一瞥,对江还:“若是再剩下你一个人,就在那就地挖个坑,或着那些尸首,连同你自己一起,埋了。”
  江还咬了咬唇,点头:“是。”
  费仲转身,跟随的仆人赶紧上前为他披上披风。
  他大步迈了出去,仆人哈腰跟上,江还半跪恭送,待他上了马车走了,江还起身探了出去,两指卡在嘴上一吹,发出尖锐一声哨。
  乍一听,不知道是什么声音。
  守门的侍卫皆走出了几步,仰起了头来,到处看。
  不见有什么异样,他们相互哄笑,又回到原地坐了下来,继续喝酒吃肉。
  他们不察,墨黑天幕下,有几个身法轻盈的人迈着大步如飞燕掠空,着瓦不响,落地无声,攀着一边无人看守的城墙,快速助跑翻墙飞跃过去了。
  夜,远处同样是墨色的夜。
  有人披着蓑衣带着斗笠行路匆匆。
  有人偷偷尾随,左躲右躲,杀机暗藏。
  有人在天幕下找了帝辛很久。
  俩兄弟坐在篝火前煮着肉糊,时不时就向周围看去,暗黑无人,林子里时不时传来动静,哈眼睛眨巴眨巴,看草丛里没了声音,凑近问:“哥,你说会是狼么?”
  青巴抬眼,但是没说话。
  这么晚了还在这煮肉,其实很不智。
  哈看青巴没有回答,又看向了周围,看没了声音了,他心定了下来,未几,又开口:“哥,你说会不会是胖狐骗了我们?”
  哈看青巴不说话,又说:“你说会不会是胖狐自个把大叔掳走了?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那只狐狸不喜欢他们,一直都在找和帝辛独处的机会。
  他们兄弟俩找了那么久,一点妖兽入侵过的痕迹都没有,要么就是他们一起出事,要么……
  就是狐狸用了分身术,把帝辛藏起来了。
  他们不知道,狐宝并没有把帝辛藏起来。
  帝辛大叔之所以不见,那是因为真的出事了。
  帝辛被困在了一个山洞里。
  那个山洞没有光,很潮湿,伸手不见五指。
  他衣衫不整,一直贴着墙靠着。
  他额头很凉,头很晕眩,感觉只要睁开双眼,那眼前的黑暗就会变成漩涡,一直不停地转。
  稳定心神,他花了不少的时间。
  直到完全缓过了劲来,他伸手摸索,开始强撑自己慢慢地站了起来。
  这个山洞很矮,帝辛站起,伸手便是洞顶。
  洞顶距他头顶的距离也就一个巴掌横展,很压抑,像笼牢,犹如度身定制。
  他沿着洞壁摸索,蹭掉不少的泥,但是摸了很久,都不见有出口,他焦躁,心慌了起来,考虑着要不要继续,却在摸到一处石块时定住了。
  帝辛的眼睛睁得很大。
  他双手摸了上去,摸上那个石块,细细地摸了好几次。
  熟悉的手感,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山洞并不大,他刚才一直在沿着洞墙打转。
  怎么会这样?
  被困的恐惧感爆发了。
  他转过身,眼前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到处都很静。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被孤独地困死在一片黑暗当中,疯狂地摸索着包括头顶的所有地方,没有出口,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做不到。
  他惊怔了。
  就像个瞎子,他眼睛睁得大大的,跌在了地上。
  他在地上摸索了很久,出了一身冷汗,心慌心跳,手不停地发抖,折腾了很久,他绝望了。
  怎么回事?
  这到底发生了回事?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这里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随着情绪上的逐渐崩溃,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声越来越大。
  他焦虑,头脑混乱,全身都在抖着,不断地强迫自己冷静。
  突然地,他一怔。
  他的背脊冒着寒气,被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上。
  是手?!
  五指长度长得有点畸形了的手贴着他的腰缓缓地沿着他的脊柱一点一点地向上。
  那手很冰很冰,慢慢地攀爬,来到了帝辛的肩后轻轻的把帝辛的肩膀捏上。
  帝辛的头皮都炸开了。
  但是他没有动。
  感觉整个右边的身体被寒气逼近,贴上来的东西让他微微一愕。
  这是一具窈窕的身体。
  杨柳的细腰,上身丰韵娉婷,除了冰了点,其实触感很软很滑。
  那冰手摸上了帝辛的肩颈。
  看样子是在对帝辛很感兴趣,往帝辛怀里挤着,感觉就好像是在勾引。
  帝辛心里一掂,放松了身体让它钻进来了。
  帝辛的手开始沿着它的背攀爬上去,慢慢地摸到了它的肩膀上。
  看到帝辛这么配合,山洞里响起了一串非常尖锐狰狞的笑,帝辛听了毛孔一炸,但是硬是忍了下来,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怕。
  帝辛感觉得到,怀里的它正在放松警惕。
  他的手缓缓地沿着它的锁骨摸到了它的脖子上,它也没有抗拒。
  帝辛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观察了很久,又是一阵刺骨的狞笑,它慢慢地向帝辛凑了过去。
  热热的双唇被冰冷碰上,那一瞬,帝辛突然扑倒,一把施力,拼死把它的脖子捏上。
  帝辛是想着能不能出去就看逮不逮到它了。
  怎知,听一声惨叫,洞里突然亮堂了起来,帝辛一看自己身下骑压的是什么,头皮一麻,大叫一声丢手狂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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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有话要说:  


☆、噩

  那是一张非常恐怖的脸。
  黑色的眼眶里没有眸子,惨白的脸上,上半部分一条条血管如蔓藤般突起攀爬着,血液在透明的血管里不停地流动。
  它没有鼻子,只有鼻孔,薄薄的两片嘴唇黑黑的,全身上下惨白的半透明皮肤下有着一条条黑黑蓝蓝的纹路,乍一眼看上去就像全身的鳞片反了过去,长在了皮肤里面一样。
  这是什么?!
  它瞬地来到帝辛面前了。
  两张脸一下靠得太近,惊得帝辛倒吸了一口冷气。
  它很生气。
  脸部扭曲着,一改刚才对帝辛的热情,长得有点过份了的手指伸了出来按在了帝辛的心脏上。
  帝辛惊惶了。
  他呼吸急促。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那畸形的手指沿着他的身体一直往下。
  手指来到他的丹田位置,它看了一下,像是要挖什么,突然施力,企图活生生地把手指插到帝辛的身体里去。
  巨痛!
  还未来得及叫出声来,帝辛丹田上绿光一闪,那怪物尖锐惊叫,突然飞了开去。
  几乎是马上,那怪物被什么东西扑上。
  洞内瞬地生起了旋风,卷起了周围的黑泥,金色的能量随着气流在洞中盘旋,帝辛被吹迷了眼,本能支肘护住自己退到了洞边。
  他手肘挡在额前,企图弄清眼前状况,看白色影子抬起了头来,他眼一眯,细一看,一下惊震。
  压着怪物的人竟是狐宝!
  它紧紧地掐着那怪物的喉咙,张大着嘴对着那怪物贪婪吸取着。
  两妖间,淡黄的能量不断地从那怪物的口里流窜出来,那怪物很痛苦,拼命地挺身挣扎着却挣脱不开。
  很快,那怪物的脸开始凹陷,眼窝深深地塌了进去,就像是被活生生抽干了血一样,它的脸逐渐干巴腐朽,变成了枯木一般的颜色。
  它惨叫开来了。
  垂死,那抓狂的尖锐如利器刮在铁板上。
  它越叫越惨,双腿乱蹬,末了,身子一挺,一颗金黄se的珠子从它口中迸了出来悬浮在了能量漩上。
  狐宝马上就抬起头来,转而吸收那颗珠子的能量。
  那颗珠子牵扯着怪物身体里的能量,被狐宝掠夺,由金黄逐渐暗淡。
  里面所有的精元都被狐宝吸收了去,狐宝的身材逐渐见长,眼睛渐渐蒙上一层暴戾的金色,骨子里头的那股妖性张扬肆虐,獠牙惊现,九条大狐尾哗啦哗啦,在洞内越来越强的能量转化漩里不停扭动。
  哔啪!
  被吸干的珠子裂开了。
  随即“嘣”的一下如碎晶体一样向四周碎散。
  那个怪物一僵,手脚一坠,不动了。
  它嘴巴张得大大的,没有眸子的眼眶张得大大的,死后一脸的狰狞怨怒,身体犹如破布,被站起身的狐宝一脚踢了开去。
  尸体撞上了洞壁,反弹滚落。
  金黄的光包裹着它,刺眼地一耀,缩回成一具小小的不知名的什么。
  那过程太残忍了。
  帝辛看得心里发怵,背后汗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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