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红药水擦拭着血液让伤口暴露出来。
——还好没有伤到眼珠。
心底里松了一口气，低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少年大石有些心疼这个看起来稚嫩太多的后辈，于是出言问他。
“欸——？”被前辈这样询问的越前睁开仅剩的右眼，他的左眼因为伤势无法睁开左眼中止不住的泪水混着血液还在不停的往下淌弄湿了衣领，越前不适的伸出手指向外扯了扯领口。
“还好。”他回答道，除了因为失血而苍白的小脸他没有半分的不适。尽管血还在往下淌却似乎没有感受到痛楚一般，神情里回复里都没有半分的勉强，这个孩子是真的没有把这伤势所产生的痛感放在心上。
越前不知道周遭人怎么想他的，他目前努力的把会影响接下来发挥的负面情绪努力按耐住——至于伤势虽然很想要马上去医院处理别给男神留下疤痕之类的，但是比起这些他更在乎的是男神的骄傲，况且抛却男神身体的因素这伤势对于越前来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意外根本不需要如此的兴师动众。
“没办法，止不住。”因为受了伤所以原本越前稚嫩的精致长相里平添上脆弱和需要保护的感觉，大石丢掉沾湿血液的棉团对周围同样围着很关心越前的队友们这样说“虽然没有伤到眼球，不过眼皮被割出了一个很深的伤口。”
“看起来就很痛的样子——小不点你还好吗？”
“啧，有够狼狈的。”
“这就是你鲁莽挥球拍的后果。”
青学的正选们一人一句看起来像是在挤兑越前，实际上却是在挤兑里藏住了满满的关切。越前虽然在人情世故上一向懵懂却也是明白此刻前辈们的关心，努力扯了扯唇角像是要牵强的给出一个笑容。
“大石怎么样？”适才走过来的部长手冢不知道他们方才的对话，走过来询问越前的伤势。
“这样子是绝对没办法再继续了，还是先去医院吧。”低头深深看了一眼没有吭声的越前“都拼到这里了，这种结果真叫人遗憾……”大石做了决定，语气低沉是在为原本属于越前的胜利叹息。
“不要。”越前却是在大石话音落下后做出否定“我还能继续打下去。”努力睁开受了伤的左眼，血液更加欢腾的涌出来落下染红了越前黑密纤长的眼睫，堆积着沉冰的眸子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胡闹！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越前的话让大石非常气恼对方不在乎自己的行为——真是奇怪啊，明明性子那么高傲地孩子往日里也不允许他人擅自走进自己的世界，却在受了伤之后可以为了队伍的胜负输赢无视伤痛……
……大石不清楚越前心里的想法只是以为越前在乎比赛的胜负，可是胜负现在根本无关紧要。
“最好别乱来哦！现在的情况对你太不利了。”站在大石旁边的乾也这样劝诱道。
“越前同学……难不成你还想继续比赛？”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裁判也过来关怀到“如果血不止的话，我是不会让你上场的！！虽然现在放弃很可惜，但你还是死心吧！”
这种被关怀的感觉让越前感到生疏不自在，他虽然明白大家的好心但是到底性子独惯了还是不能适应有人插手他自己决定了的事情，抬手用袖子把后来淌下来的血液擦干净，干净利索的开口“不，我要比赛。”他说。
最后还是龙崎教练屈服了越前的这种倔强，心里嘀咕着这小子的脾气倒是跟他父亲南次郎学了个十足十的像，然后帮他贴上纱布算是暂时性的止住了血，期间带着一点训斥的下手重了一些越前也没有皱一下眉头喊痛。
“这只是暂时的。”拍了拍站起身少年的肩膀，龙崎教练认真的看着越前“顶多维持十五分钟。”
“ 只要止住血就可以了吧？”越前点了下头起身朝着裁判走去。
“可是你……”对方还是非常担心的欲言又止让越前生出不耐烦的神色。
“喂——越前你的球拍！”那厢给越前收好坏掉的拍子又帮他拿出新拍子的桃城走过来避免了越前可能和裁判产生的冲突，裁判也是明白这个青学一年级队员的决心了也不好再说什么，正要回去的时候却被出现在自己面前再一次拦住了越前龙马的大石秀一郎截住了话头。
“大石副部长……”越前目光清冷的看着这个一直都很照顾自己的前辈，他并不想和这位前辈有什么不愉快。
“……”大石没有说话，只是用自己的行动和态度表明了不支持越前龙马的再一次上场，如果不是手冢国光插进来把拍子从桃城手里取过递给了越前的话……
“手冢！！”大石低声喊道，第一次和部长手冢产生分歧，语调里的不认同非常明显。
“十分钟！十分钟之内要是不能分出胜负，就要你弃权，知道吗？”对方的话非常严厉苛刻倒也藏着人情味，这种准许让越前心里有些愉悦——暗自想上了场岂是他再能够决定的事情，不过也是把这约定记在了心底。
随意的嗯了一声算是应下，越前拿过球拍就要上场却被手冢国光按住了肩膀截胡了。
“你还没有答应。”对方的目光清冽似乎看透了男神壳子下藏匿的越前。
“……”抿着嘴瞅着手冢国光在对方没有丝毫退让的目光下，越前服了软“十分钟之后没有胜负我会自己弃权。”他说，语气平稳没有丝毫的不乐意或者是耍小性子的别扭，手冢这才退开让他上场。
但越前并没有掉头走开，他站在原地干巴巴的觑着副部长大石。大石盯着越前看着半晌也没了什么脾气，对少年的倔强屈服了
——“去吧，不行就下来。”语气温和充满了前辈对于后辈的关怀。
“唔。”含糊的支吾了一声，越前脱帽向两位前辈点了点头——这是他做过的最正式的礼仪。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问我为什么受伤要分成部分写完saddddddddddd
我只是想详细说一下男神对于青学前辈们的态度转变QAQ
以后每日更新我都会标明时间w
如果有一天发两更就是算明天的，明天继续更新就是后天的依次往后w
蠢作者憋不住存稿，写多少就想发出来多少所以
☆、37…比赛受伤（2）
——你听到过的最好笑的话是什么？
——就是现在啊，我的对手对我讲：“你命真好，我很羡慕你。”
……
“继续比赛？！”
“不会吧！？那个矮冬瓜还想打啊？！”
“他的左眼不是受伤了吗？！”
越前扛着拍子只睁着右眼站回球场上的时候观众哗然，他们都亲眼所见少年受了伤血流的非常之多根本止不住——甚至连对手不动峰都有些讶然“伤成那样还要再和深司交手……真是太蠢了。”
“这下糟糕了……刚才就已经被对方的奇招给打乱了阵脚！！”
“——现在比没受伤的时候更叫人担心！！”
这种质疑声真是让人无比厌烦，比赛前是这样比赛时这样现在更是这样。似乎什么事情都可以被他们先行预见一般，越前神色里染上些不耐烦的烦躁感，从他受了伤之后他的冷静一直是假象，心理实际上非常的不平静——只是因为他的缘故伤了男神的身体……这一点让他犹为不能够接受，这是越前的逆鳞。
“这才对，来吧！我还没使出全力呢……”对手不知道在碎碎念着什么，之前越前还带着游玩一般的心态会去听一些，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兴趣——屈膝抛高球扬手挥拍，超高速凛冽的ACE球发过去让本以为自己做好准备可以接到球的伊武深司尴尬的没来及作出反应，球已经飞到了身后……他甚至连球路球的影子都没有来得及看到。
——好快！！速度变快了……
呆在原地的伊武深司神色隐晦的看着对面放下拍子看过来的越前龙马。
“喂。”他语气不耐，没有了之前染着骄纵却孩子气的嚣张“这么点伤，你们未免太大惊小怪了。”现在站在赛场上的是带着浓郁煞气的凶兽一般，日光下渲染成灿烂金瞳的琥珀色眸子里翻滚着叫嚣声，被压抑着等待着某个契机释放。
“我比较想知道的是……”微微歪了一下头，绑上纱布的左眼藏到了帽檐的阴影里“你那是什么招数？”越前语气相当冰冷微微勾起唇边的一掠弧度，残忍和恶意伸出爪子拨弄着对面已经被判定为猎物的伊武深司。
“好厉害！！那个一年级的反应都没有变迟钝！！”
“对啊！！而且还……怎么可能？！眼睛明明受伤了！！”
“不觉得他现在的气势更加可怕了吗？！明明看起来那么小！！”
人群在噪杂着什么越前已经完全抛在耳后了，现在的他与其说以越前龙马的身份站在赛场上倒不如说他是以真正的徹的模样站在赛场上的，他压制不住真正自己的本性在见了男神流出来的血液之后……一切都让他整个人躁动起来安稳不下来，被好好藏起来的本性就如同被那拍子的尖锐处戳破了遮住的那层伪装，于是为了存活杀戮也可以接受的本性暴露出一些露在了阳光之下。
“吵死了——”再次发球，越前那双燃着战意和煞气的金瞳睥睨向下“只是打球的时候……”他顿了顿挥拍大力抽出去网球——“手臂暂时麻痹而已嘛。”分明是把伊武深司完全的看低了。
“臭小鬼……”伊武深司嘀嘀咕咕的暗骂道，这一次他接住了越前的发球再一次故意的打出上下交替的旋球，只要他能够接到越前的发球那么他就可以用出来那招「暂时麻痹」毕竟对于他来说这一招可以完全地压制住越前龙马的发挥。
同样被迫再一次牵扯进对方的陷阱之中，越前就算是知道不断回击上下交换的旋球后果是什么但也没有吭声的默默回击，同时因为他只剩下右边眼睛的视力，所以判断网球落球位置方向和距离都会有误差并且给右眼带来相当大的负担。
到了最后越前拉低帽檐干脆闭上眼睛尝试着去感受回击。
逐渐的不动峰真的靠这招又追上来两句。而越前也渐渐地感觉到了一直牵挂在心里的那天打壁球时候感受到的那种让人沉沦舒畅的境地之中，不过他还保有一点自己现在是在赛场上的清醒和理智。
“不错嘛，得到这么多同情票。”那边在局数赶超到4：3不动峰只落差一局的时候，伊武深司碎碎念的坏习惯又出现了，用两个人甚至是旁观者都听得到的声音对越前说“不过你自己说的话不要忘记了。坚守到最后……”
“喂。”越前睁开右眼，微微扬起下巴瞥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打扰你的自言自语真不好意思。不过你快点发球行不行？”越前语气相当凉薄只是没有之前的浮躁“我时间有限却又必须打败你。”
“挺顽强的嘛！”伊武深司抬头狠狠地瞪过去“你还真是被善良的前辈、宽容的环境影响不少，老实说我真的很羡慕你的好命啊——但是！现在就让我告诉你这个世界的残酷吧！！”说着打出一个下旋球。
——这是越前听到过的最好笑的话。
“你是第一个说羡慕我命好的家伙呢。”他笑了，金瞳里却没有半分半毫的笑意“这种人生如果你那么想要的话……”他看向伊武深司的目光里夹杂着讥讽对方愚蠢的高傲“——不如拿去好了。”
——生下来就被应该称为母亲的女人深深厌恶着
——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手刃所有会伤害到自己性命的存在
——就是这样也努力去正面看待这个世界完成自己想要做的可以被称为梦想的东西
——却又在神的玩弄于股掌之中背负上作为自己信仰男神的人生的罪孽
——以至于现在，他都已经不清楚他到底是越前龙马还是徹的束缚
——「啊啊啊——既然这种人生你真的那么羡慕的话，给你——你拿去吧。」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臭小鬼。”伊武深司只看出他的讥讽没能看出越前语气里的悲哀凉漠，越前也不在意——他并没有兴趣爱好向别人大倒苦水索取同情的习惯，收敛了那份悲哀自己的凉漠看向伊武深司的目光越发的深邃。
“你那招一上一下的招数真的很恶心。”他说，语气里嫌恶非常深重也是厌透了那种明明可以很流畅的接到球却总是被麻痹｜搞的生硬疏漏的不自然停顿“不过这倒让我发现你的两个弱点。”转动了一下冰凉的金瞳，越前一如既往的嚣张。
“你和二刀流的对手对打过嘛？”说着在伊武深司打过来的又一个上旋球时把左手的拍子换到了右手，之后跑动着迅速上网。
他已经不闭着眼睛也能打出那种舒畅的感觉了，那种感觉让他有种超越极限的强大感——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精神、意识也比往日更加清晰捕捉到的信息也更多。
各个方面的判断力，反应能力都在加强——越前不自觉用起了单脚小碎步……这种感觉让他产生他便是着网球场上的至高王者是网球上压制一切的神祗（……少年求别中二orz）
此时的越前并不能看到自己的模样，只是在旁观者看来他如同战神般裹杂着肃穆和冲天的强大气势在杀伐胜利前的一切阻碍。
“太扯了吧！！在上网的时候判断对手可能打来的球……然后再换手拿球拍……这根本不可能嘛！！”观赛有人难以置信。
“单脚踏出基本碎步……有本事这么做的人——瞬间将球拍换手也是轻而易举。”但是网球技术高的一些人却能够分析出来更多东西，越前龙马的反射神经好的吓人，做着那么多同时要进行的攻击但他的脚步从一开始就相当的稳妥，甚至一直在加快速度——倒是伊武深司被不断加快的速度拖得疲惫不堪。
“这就是你的弱点之一。”越前相当残酷的看着对方已经看得到的失败未来“你这一招制服不住二刀流的。”
“讨人厌的家伙！”伊武深司最烦的就是越前龙马每一次开口说话都让他来气“二刀流个头！让你两只手都废掉！！”可惜这也就是伊武深司现在单方面或许说天真的想法了，之后他发现他没法子再交替打出上下旋球了。
他只能够被迫打出下旋球，因为越前龙马一一回击的网球是冲着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