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慕警官与朱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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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慕.慕警官与朱法医-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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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警局上下忙到焦头烂额。
  当一位警员的尸体被示威一样丢在护城河边,身上还烙上了翳流火印时,就算是一直反对卧底方案的剑子,也终于按捺不住了。
   
   
  阳光正好,慕少艾换了件杏子黄的手工挑绣衬衣,配上象牙色长裤。抱了一大束天堂鸟,去医院探病。
  他一向是个注重外表的人,秀气的外表配上讲究的穿著,以及手里的一大捧鲜花,一路上,不住有小护士盯着他看。
  有人星星眼羡慕中。
  ——“好漂亮的人啊,他带花是来看他的女朋友吗?”
  有人无情揭露中。
  ——“别做梦了,他去的那个病房住的是个长得也很漂亮的男人。” 
  当然,也有人无良花痴中。
  ——“可是,那不是更好吗?~^+++^”
   
  谈无欲已经转出了重症监护室,慕少艾还没走近,已经感觉到气压异乎寻常的低。
  “咦?”
  病房外,一朵莲花在静坐,一只蝴蝶在挠墙。
   
  再向门里看看,谈无欲带着宁静微笑半躺半坐在床上,身边坐了位穿红衣的美公子——啊不,是位穿男装的秀丽女子。
  美公子模样的人是谈无欲的好友公孙月,挠墙转圈的家伙是公孙月的情人蝴蝶君。
   
  素还真看见慕少艾走过来,一本正经满脸镇定把他叫住,“好友,正好你来了,你看是不是先把公孙公子叫出来。我担心蝴蝶君心里不舒服啊。”
  慕少艾忍住笑,哎呀呀,果然是腹黑的素闲人啊。
  小蝴蝶听到声音哀怨的眼神看过来,慕少艾咳嗽一声,笑眯眯地走进病房。
   
  果然公孙月看到谈无欲的同事过来,打了个招呼便即告辞。慕少艾把花放下,笑笑说,“哎呀呀,好一位美人。”
  谈无欲知道慕少艾的个性,只说:“蝴蝶君在外面。”
  慕少艾一挑眉:“呼呼,这样才有趣么。”他仔细看看病床上躺的人,比起刚入院那时,谈无欲的脸色好了很多,恢复了平日里三分神气。
  “都说医院的伙食差,我看小谈你还好嘛,莫非有小护士给你送爱心便当不成?”慕少艾打趣说。
  “是啊,不但护士送,医生也有送。”谈无欲不动声色回敬一句。
  “还会斗嘴,问题果然不大,这段时间,你家学长功劳不小。”继续戳,就不信戳不到你痛脚。
  “慕少艾!”果然啊果然,慕大警官在一边得意的笑。
   
  慕少艾在病房里没呆多长时间,确定谈无欲的伤势无碍后准备告辞,谈无欲叫住他,一双犀利凤眼只看着面前这个人,“局里怎样?”
  慕少艾故意叹口气,“小谈啊,你的缺点就是想太多。局里有事我会这样悠哉悠哉来看你么?”
  谈无欲想了想,没再说什么。
   
   
  医院外,天依然很蓝,阳光依然很好,朱痕站在医院门前一株木兰树下,大片雪白的木兰花在他头上绚烂地开放。
  慕少艾笑笑,“朱痕,来看小谈吗?”
  “我来接你。”
  “哎呀呀,这边又不是小孩子。”口里假装抱怨着,还是走过去,漂亮的眼睛看着那张端整的面容,“这张脸,上面出现这样的表情还真是不习惯呢……”
  朱痕抓住他的手,用了一点力,那个一脸笑意的家伙就被他带到了怀里。
   
  远远不是第一次被揽到怀里,慕少艾安安静静被朱痕抱着,甚至很认真地开始根据朱痕衣服上的烟味儿研究他今天抽的是什么牌子的香烟。正想着,他听见朱痕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卧底的方案定下来了?”
  “恩。”奇怪,朱痕今天早晨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好,”一阵沉默,随后朱痕的声音又响起来,“早点回来。”
  老老实实地点头,“我知道。”
   
  …… ……
   
  五分钟后。
  “朱痕,我们这么站在医院门前,是不是不大好?”
  “没关系,别人只能看见你的背影,只会当你是我的慕姑娘。”
  “…………喂!”
   
  
  
  (七) 雨夜拣到的猫咪(喂!)
   
  这天晚上,朱痕和慕少艾一起去了熟悉的小酒馆喝酒。
  说到两人一起喝酒的历史,足可以追溯到小学,那时他们偷拿了大人的啤酒,跑到校园里的紫藤花架下,你一口我一口分个干净。
   
  朱痕是警局里公认的海量,这个海量的意思就是从来没有人见他喝醉过,慕少艾的酒量也算得上相当不错。不过和朱痕一比,还是落了下风。
  闲来无事的时候,两个人经常去酒馆里对酌几杯;也有时朱痕做几个小菜,两个人在家里喝酒。慕少艾酒量虽不如他,酒胆却是一等一,是喝酒的好伙伴。
   
  要了和式单间,老板娘金八珍亲自过来招待,态度十分热络,“哎呀,是小慕啊,好久没见你来了。怎样,最近一切都很好么?”
  慕少艾笑笑说:“不好。”
  “咦?”
  “这么久没有喝到你家的酒,怎么会好?”
   
  老板娘爽朗地笑起来,亲昵地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还是小慕最会说话,最近有新来的梅子清酒,味道好着呢,我给你拿去!”说着也没和朱痕打招呼,便走开了。
   
  慕少艾一向人缘好,朱痕也不介意,过了没多久,梅子酒和下酒的小菜一起送了过来,慕少艾动手把清酒倒进白瓷杯,透明的酒液带着些微金黄色,从薄薄的瓷胎中透出来,尝一口,滋味清冽可人。
  “真是很不错的酒。”慕少艾把另一只杯子递给朱痕。
   
  两人像平时一样喝着酒,偶尔谈些不相干的话题,只是慕少艾这一晚似乎醉得格外的快,一瓶酒还没喝完,慕警官的醉态已经出来了。
  和一般人不大相同,喝醉的少艾和正常时没什么两样,只是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朱痕看着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叹了口气:“慕少艾……”
   
  金八珍第二次来送酒的时候在门前犹豫了一下,她听见房间里似乎有唱歌的声音,带着分醉意和慵懒,听起来该是小慕的声音,却又不太大像他平日的感觉。
  她轻轻把门开了一条缝,看见慕少艾很没形象地枕在朱痕的膝上,手里拿筷子敲着酒杯做节拍,口里唱着歌,有的地方歌词记不清了,被他胡乱混过去,“……八方风雨止今宵……风尘一梦任逍遥……世情笑,人寂寥,壮怀谁留向晚照。”
  他看着桌上的酒杯,把最后一句又念了一遍,“世情笑,人寂寥,壮怀谁留向晚照……”然后他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朱痕,有点委屈的样子,“朱痕,歌词我记不清了……”
   
  朱痕一把把他抱到怀里,顺着他身边的银发,细细碎碎吻着他的脸,声音却异常地温柔,“没关系,慕阿呆,没关系……”
   
  金八珍端着酒,慢慢地退了回去。
  明明是那么温柔的场面,可是为什么,会看得人想落泪呢?
   
   
  第二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慕少艾的卧底行动,搭档是羽人非獍。
  羽人是在黑白两道闻名的神枪手,年纪却很轻,据说他在少年时有过相当悲惨的经历,但具体情形如何,除了当年把他带入警局的慕少艾外,无人知晓。
  性情内向,沉默寡言的羽人在警局中只与慕少艾交情很深,二人一起连手破过好几起大案子,有人讲,羽人非獍和慕少艾是天生的搭档,羽人自己则说,“动脑的事情交给慕少艾,动手的事情交给我就可以了。”
   
  与一般人想象中的模样不同,这位枪法超群的年轻警官其实是个安静秀丽的青年,常年一身白衣如雪,走在街上的回头率通常可以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
  而当他和慕少艾并肩走在街上时,回头率就该是百分之百了。
   
  目前,这两人正处于这种杀人眼球的状况下。
  下午阳光温暖,如同慕少艾脸上的笑容,天空清澈到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人用水洗过。街角处传来卖糖果的铃铛声音,慕少艾笑笑说:“羽仔,等我一下。”
  一声“麦叫我羽仔”已经到了口边,那个笑得一脸春风的人已经走开了。
   
  在慕少艾提出卧底方案时,羽人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如今这个人就要去赌命,却是一如既往的笑意盎然。不知为什么,羽人觉得心里闷得发慌。
  没多久,慕大警官匆匆跑回,一扬手丢过一只玻璃瓶,“羽仔,接着!”
   
  好大一只玻璃瓶,里面装满了咖啡软糖。
  外表酷酷的羽人非獍竟然喜欢吃咖啡软糖,这是其它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慕少艾说:“多买了点,把下个月的份儿也带出来了。羽仔,卡布其诺口味的以前没给你买过,会不会吃不惯啊?”
  羽人克制住心里发慌的情绪,尽量让自己不带任何表情地说:“没关系,我都喜欢。”
   
  他把装糖果的玻璃瓶小心翼翼地放进外衣口袋,自腰间抽出陪伴自己多年的银色佩枪,对准慕少艾的左臂,扣响了扳机。
   
  由慕少艾一手策划的这场卧底行动,自此,全面开始。
   
   
  数日后,翳流总部的大会议室里,一场紧急会议正在召开。
  这次会议主要针对的是翳流最近与国外进行的一批毒品交易,南宫神翳做事雷厉风行,不出半个小时已经解决了全部细节问题,正要宣布散会的时候,身边一位元老忽然开口说:“最近道上出了个很有名的人,你们听说过么?”
  “最近出名的人?莫非你说的是那个认萍生?”另一位元老也来了兴致。
  “对,就是他!听说他被黑白两道同时追杀,连神枪手羽人非獍都没能杀了他,前段时间倒是被刑堂的人抓住,脸上连受刑的烙印都打上了。”
  “哦哦,被刑堂抓住,想必是被做掉了?”
  “哪里,居然又给他逃了!”
   
  南宫神翳听到几位元老谈论,一时好奇,便向身边的醒恶者询问:“好友,认萍生是谁?”
  “最近在道上很出名的一个杀手。”
  “哦,他做了什么事,惹得黑白两道同时追杀?”
  “他杀了不该杀的人。”醒恶者一一列出几个名字,都是绝不能惹的大人物,黑道白道都有,南宫神翳听完后,玩味似的皱起眉头,“这个人是不想活了吗?”
  “也许他本人就是个疯子也说不定。”醒恶者面无表情地说。
  “不过他有本事杀这些人,躲过羽人非獍的快枪,甚至从刑堂里逃了出来,看来也是个人才。”
   
  醒恶者看了他一眼,他很了解自己这位老友的个性,这个人爱才、胆大、有手腕,做事向来不拘一格。便问,“怎样,你对这个人有兴趣?”
  “也要看他是不是有这个本事。”南宫一笑。
   
   
  这天晚上下了大雨,南宫神翳坐在车里,车窗上的雨水哗啦啦冲刷下来,几乎看不见外面的景物。
  车子将近南宫所住的别墅时,忽然停下了,司机犹疑地转过身:“前面的雨水里,似乎躺着一个人……”
  “哦?”南宫一摆手,身边一个保镖立刻下车查看。
   
  南宫其实并不喜欢有保镖在身边跟随的感觉,只是上次唯一一次自己开车出去,就发生了半路抛锚事件,回来后醒恶者和他吵了一架,几位元老也纷纷反对,南宫便不再单独出门了。
  不过那次单独出门也有好处,南宫想到那天遇到的那个面带笑意的秀气人影,心中骤然柔软了起来。
  正想着,刚才下车的保镖又急匆匆走了回来,“主人,那个人有些不对劲!”
  “怎样?”
  “他的左脸上有刑堂打下的印子。”
   
  被刑堂打上处刑印记居然还活着的人……南宫神翳一怔,霎时想到了白天醒恶者提到的那个认萍生。
  他推开车门,“我下去看看。”
  几个保镖不敢拦阻,有人撑起一把大雨伞,南宫神翳便缓步走了过去。
   
  深黑的夜里,大雨滂沱,街灯的光芒幽暗,地上的雨水几乎要汇成了小河。有一个人倒在地上,雨水和着血水在他的身下模糊一片。
  南宫还未走近,忽然觉得心中有种奇妙的疼痛感觉。
   
  他又向前几步,借着隐约的灯光,他看见了那个已然失去知觉的人的面容。
  那是极秀气的一张脸,五官细致,轮廓柔和,左边的面颊上打着一枚诡异的青黑色印记,平增三分凛冽,却未损一分秀美。
  “是你。”南宫低声说。
   
  那一瞬间,雨落的声音,身后汽车引擎的声音,保镖呼唤的声音南宫通通充耳不闻,外面的雨再大,打不进他和地上那个人之间的一方天地。他弯下身,脱下身上的风衣,把雨水中的那个人抱了起来。
  “主人……”身后打着伞的保镖莫名其妙。
  “嘘。”
  
  
  (八) 水晶吊灯下的致意
  
  慕少艾醒来的时候,身边一片昏暗。 
  他阖了一会儿眼睛,等到适应了四周的黑暗后再度睁开,借着窗帘缝隙里透出的些微光线和他那双天生的猫儿眼,慕少艾看清了室内的情形。
  
  这是个布置华丽的房间,以黑色和深红色调为主,天鹅绒制成的帷幔和窗帘厚实严密,织锦地毯吸收了一切可能发出的声音。房间里唯一一点暗色以外的色调,是小桌上的一只水晶杯,杯沿处刻了颗六芒星,折射出奇妙的七彩光芒,那正是翳流独有的标识。
  这是一间卧室,而他自己正躺在卧室中间的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伤口也被处理好。
  虽然隔绝了光线和声音,不过估计天应该还没亮,这些天的逃亡并不完全是做戏,考虑到早晨醒来,自己大概就得面对翳流一干人等,于是慕少艾翻个身,抱着枕头继续睡着了。
  
  房门轻轻开了,南宫神翳端着一杯热水走了进来,刚才医生处理伤口的时候留下了药,嘱咐等病人醒来时服下。
  “还在睡,大概是这几天累坏了吧。”南宫想着,把手里的杯子放下,又想:“他还会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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