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综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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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综传说)-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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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这人的高傲,有人从他头上过去,他却没反应……这有点反常啊。毓夙正想着,赵朗却忽然低头笑着说:“今日我心情好,暂时不和那人计较。”
  毓夙默默地琢磨了一会儿“暂时”这个词,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赵朗等了一会儿,见他一直不答话,叹了口气,遥遥一指,说:“到了。咱们先去那家酒楼里,店子的老板便是我……认识的一个人,咱们先去与他叙一叙再说。”
  酒店老板?这就是赵朗想介绍过来的未来员工?毓夙真有点吐槽都找不到槽点的感觉,赵朗却又笑了笑说:“那人当然不会是给你以后用的,他是个粗人,待会儿还要你多担待些呢——怎么,你急着相见我说的那些人?也不必太着急,总会让你见的。”
  毓夙吸了口气,不搭理某个总是自说自话的人,走到酒楼前,率先进了门。这酒楼和凡人们做生意的酒家差别不大,就是布置陈设古旧了一点,估计有些年头了。这时候正好是吃饭的点,不过修道者们也并不按饭点吃饭,酒楼里不冷清,却也不热闹。
  赵朗也走进来,在曲尺柜上敲了几下,什么话也没说,站在柜台里头的掌柜的就知道了什么似的,连连点头,哈着腰说:“真君请这边来,请这边来。”
  修道者们一般把元婴期的修道者称为“真君”,毓夙瞧这掌柜的根基不行,料想他也不知道自己口中称呼的“真君”是天庭的真仙真君,只不过这称呼还是引起了不少人注意,酒楼厅堂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就衬得一个女子“咦”地诧异呼声分外明显。
  毓夙顺着那声音看过去,竟然看见金母和二郎神坐在角落里一个破旧的桌子旁边。金母瞧见了他俩,款款地站了起来,朝赵朗走过来,二郎神也站起身走过来,到了跟前,却是二郎神先说话,拱了拱手道了声“见礼”,随即就要告辞。
  金母却一抬手拦下了他,笑道:“急着走做什么?好不容易咱们竟能在此聚首,怎么能不共醉一场?就此散了,岂不辜负这一场缘分?”
  说着,她不由分说,一手抓住了二郎神的手臂,另一手揽住赵朗,一副长辈的样子,把两个人朝楼上拐,嘴里还说道:“我知道这里三楼十分清净,正好借了这地方。”
  二郎神想说什么,赵朗却先笑道:“这里是我的道场,今日便让我做东,请娘娘和二郎真君喝酒吧。只是还要稍等片刻,我遣信给弟子,叫他们送好酒过来。”
  金母也笑:“何必?你师弟不是就酿得极好的蛇胆酒吗?难不成,你在面前还要替他藏私?不如叫他过来,我亲口问一问,看他愿不愿意给我喝一杯?”
  赵朗顿了顿才又说:“原来娘娘将我的底细打听得这样清楚。也罢,那就让柏林送酒过来,还望娘娘喝了他的酒,念他几分好处,指点他几句修行的道理。”
  金母又笑:“你这小子还是如此性急,能今日讨要的好处,便不拖到明日再取,怎么就不留着这人情,待日后说不定还能换来更大的机会呢?”
  赵朗摇头笑道:“过了今日,只怕娘娘就不记得这事了,我再说起来,怕是只能自讨没趣,还不如今日了账,还能沾点便宜。娘娘请,娘娘做了上位,我打横作陪吧。”
  金母坐定,这才像是刚刚才看到了毓夙似的,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笑着说:“这便是神农陛下的太子吧?果然一表人才,肖似乃父。太子也请上座,劳太子作陪,金庭真是好大的脸面。说来还真是好运气,今日我出一趟门,竟然偶遇了两位请都请不来的贵人。”
  她语言之中的讽刺之意太过明显,真是想当听不见都难,毓夙干笑两声,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金母又转头问赵朗:“太子是随你一道来的吧?赵真君倒是手段非常。”
  赵朗也坐下了,十分义正严词地回答说:“这岂能说是‘手段’?不过缘分天定,情之所钟,我俩结为道侣,是天道见证,没有分毫见不得人。”
  他这番话一出口,毓夙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金母却是十分诧异,追问道:“你二人已然结成道侣?怎么没听神农陛下提过这事?”
  赵朗看了毓夙一眼,笑道:“我家毓儿面嫩,不好意思开口,神农陛下自然体恤他,不将我俩之事广而告之。不过天道见证之下,这事自然没有一点作假,赵朗愿意以此起誓。”
  金母听了这话,神色也严肃起来,虽然还是坐着没起来,却挺直了脊背,半欠了欠身,说:“方才是我失言无状,赵真君见谅。”
  她还想再跟毓夙赔个礼,毓夙早就扭着头假装自己不存在了,金母也就笑了笑作罢,再跟赵朗说话的时候就换了个态度,比刚才尊重多了:“赵真君此来,是访友么?”
  赵朗点头道:“正是。我的婚事如今还只有师尊和几个师妹知道,师弟们大多不在师门之中,我想着,总要告知他们一声,让他们前来拜见,免得日后与毓儿见面不识,若有什么冲撞打闹,那可就贻笑大方了,在师尊那里,也不好交代。”
  金母意味不明地“唔”了一声,然后又上下打量了毓夙一番,笑道:“太子瞧着文质彬彬,不料还是个中高手,金庭愿向太子讨教。”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三方的较劲
  这是怎么说到“讨教”的问题上的?毓夙讶异地抬眼看了看金母;却见她神色相当认真,并不只是客气两句而已;顿时有点惴惴,忍不住看向了赵朗。赵朗趁机伸手握住他的手;替他向金母回复说:“娘娘成名已久,如何能欺负小辈?若真技痒,赵朗愿意奉陪。”
  金母眼波转了转;若有所悟;随即一笑说:“那也不必说了。你如今得了圣人的至宝,我如何能占得了便宜?还是不献丑了。倒不如与二郎真君切磋切磋。”
  说着;她笑睨一直被忽视的二郎神一眼;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早些年我就想见识见识二郎真君尊师的身手,只是苦无机会。逢不上师父;便和徒弟过过招,真君意下如何?”
  毓夙听了这话,这才明白,原来金母刚才是说想跟他打一架!幸亏赵朗挡了下来,不然毓夙可真没招了。不过,赵朗替他挡架了金母,会不会让金母觉得他很没用?毓夙暗恨自己还是没本事,不然哪用得着赵朗出头呢?要是有二郎神的本事,自可以一口答应下来。
  被毓夙羡慕的二郎神却也是一口回绝了金母:“小侄不敢冒犯娘娘,且自知不及娘娘神威,不敢提‘切磋’二字。小侄如今俗事缠身,欲要先行一步……”
  金母见他又提告辞的话,顿时把脸一沉,佯装发怒说:“我也算是你半个长辈,你口口声声自称‘小侄’,却不愿陪我喝一杯酒,这也算是恭敬了吗?”
  二郎神神色一窒,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仍旧坐好,金母这才高兴了,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说:“你好好坐下,陪我喝一杯酒,怎么也要将脸面应付过去。你这才是求人的时候该有的样子,怎么能板着脸朝人讨要人情呢?”
  听了这话,二郎神连连苦笑,赵朗趁机痛打落水狗,添油加醋地说:“娘娘果然是长辈风范。这为人处事的道理,在娘娘口中说来,真令人如醍醐灌顶。”
  毓夙忍不住喷笑,连忙侧过脸,可此间几个人都是神仙,早就看见他笑了,金母虽然被暗讽了,倒也不生气,也跟着笑,二郎神更加郁闷,赵朗却又说:“我家毓儿也是觉得‘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听得十分高兴。”毓夙连忙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适可而止。
  正巧这时酒楼送酒来了,进门来的是一个细眉细眼,肤色如雪的男子,他身量高挑,腰身纤细,瞧著有将近四十岁模样,眼角微微有些细纹,看着倒是挺可亲。这男子手里托着个托盘,上头放了三个小巧玲珑的酒坛,进了门先笑着躬身,口中道:“见过娘娘、真君。”
  这人修为不高,还在人境之中,见了大神,态度却不卑不亢,毓夙就知道了这应该就是赵朗的师弟。大概是之前从封神榜上脱榜之后就投胎做了人,现在正修炼着,还没有回到原先的水平。果然这人跟金母和二郎神问好之后就转向赵朗,也躬了躬身:“拜见大师兄。”
  他对待赵朗的态度比对金母和二郎神恭敬多了,赵朗也习以为常,抬了抬手说:“先把东西放下,你也坐下,再说话吧。最近我少来这里,你一向如何?”
  那人坐下了才回答:“小弟在此潜心修行,此间安宁,十分顺遂。”
  赵朗点了点头,金母跟着也问:“你转世为人,也有百余年了,怎么你还在人境?可是修行上头出了什么岔子——你师兄今日替你给我讨了个人情,我要指点你修行哩。”
  那人听了,眼睛顿时一亮,立即起身,鞠了一躬说:“柏林斗胆请娘娘赐下昆仑草!”
  话音未落,金母脸色就是一变。她坐在那里,一手放在桌面上,已经握成了拳,过了片刻,她才又看向赵朗,似笑非笑地道:“原来赵真君讨要的好处是这个?赵真君早料到了今日会在这里逢着我,未卜先知的本事倒是很好。”
  赵朗面色不变,毓夙却知道刚才他听见那个柏林的话时也是手下一紧,显然赵朗事先并不知道柏林会跟金母要那个什么“昆仑草”,但赵朗却并没有跟金母解释什么,只是朝金母笑了笑,说:“娘娘过奖了。我哪有什么未卜先知的本事,只是凑巧而已。”
  金母却猛地冷哼一声:“既然不是处心积虑,那就罢了。先前说的人情,只不过随口一提,哪能让我用昆仑草来还?哼,你们倒是空手套白狼,打得好主意!这酒我不喝了!”
  说着,她竟然站起身来,忽然就消失了。那个柏林十分失落,耷拉着肩膀叹了口气,赵朗看了他一眼,皱眉说:“你竟然也敢将那话说出口!太过冒昧了!”
  柏林想辩解什么,顾忌到这里还有别人,就闭上了嘴,拿眼看了二郎神一眼,又看向毓夙。金母走了,二郎神本来就不想久留,再被柏林看了一眼,立即也跟着起身道:“师伯这里事务繁忙,小侄便告退了……”
  他如果能跟金母似的,不那么客气地干脆闪人,估计也能走了,只可惜二郎神太注意礼节,就没能走成,赵朗抬手一挥,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将二郎神困住,然后才慢悠悠地说:“贤侄何必那么着急?你不是还没有办成事吗?金庭娘娘走了,你与我商议才是正理啊。”
  二郎神脸上微微涨红,有些气恼,可他挣脱不开赵朗的禁制,又不好意思直接撕破脸,只好又坐下,朝赵朗应付说:“师伯客气,小侄的些许琐事,已经办妥了,不烦劳师伯。”
  赵朗却没那么多顾忌,毫不客气地冷笑一声说:“办妥了?你妹子已经从华山下头放出来了?还是你外甥的仇已经报了?你以为,你今日来找金庭,意欲为何,我都不知道?”
  二郎神强忍怒火,仍旧恭恭敬敬地朝赵朗低头,言语之中却没有那么客气了:“师伯消息灵通,小侄佩服。但这是小侄的私事,师伯就不必插手了吧。”
  赵朗又冷笑了一声:“既然你称呼我一声‘师伯’,那我管管你的事又怎么了?得了,明人不说暗话,这么绕来绕去又有什么意思!你也该知道,如今这天上天下,除了我,没人能理会你那些曲曲折折!你想要求金庭,她却怎么说呢?她才不会为了你与昊天瑶池作对,除非你打定主意,今后都只做她门下走狗!我怎么也要比她厚道,你还是与我商议吧。”
  二郎神双拳紧握,神色沉郁地低下了头,毓夙却琢磨起来,原来金母的野心也很大啊。
  也是,没好处她为什么要掺和到二郎神的家事里面来呢?她既然愿意见二郎神,并且设定各种各样的条件戏耍他、考验他,肯定不会为了“考察他的诚心”这么好似童话情节的理由,其中掩人耳目的因素应该更多吧。她想瞒过玉帝王母,跟二郎神接触,是因为她也想掺和到这一淌浑水里面,浑水摸鱼!她已经是金母了,却还想更进一步。
  而赵朗肯定也知道这点,他现在做的行为就是劫胡,现在只要看二郎神怎么选择了。毓夙有点同情地看向二郎神,这位大神不论选择和谁合作,日后肯定都是他背黑锅。
  二郎神沉默了片刻,抬头苦笑道:“师伯说是帮我,却能帮我做什么呢?我求到金庭娘娘面前,是想求她替我在陛下面前周旋,师伯已经离开天庭日久,怕是……”
  赵朗看了看二郎神,神色中有种说不出的嘲讽:“你以为你我之中,谁是那个傻子?你这话是自欺,还是要骗我?周旋?周旋什么?你杨戬可不是那样没胆的人!也罢,你连话都不敢说,那事还能指望你真敢做?也不必说了,你再去求金庭吧。”
  二郎神却没动弹,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抬头看了毓夙一眼,毓夙顿时一愣,赵朗也愣住了——原来这位大神什么也不说,是嫌毓夙在这里碍事?还是觉得毓夙不可信?
  毓夙有点郁闷,不过他也不想耽误了这两位大神谈事,立即站起来说:“我去外头坊市转转。”赵朗张了张嘴,还没说出来话,毓夙已经走出了门。
  走下酒楼,还没出大门,那个柏林就从后头赶上来了,毓夙回头看了他一眼,柏林也张了张嘴,似乎是在犹豫什么,过了片刻才说:“……那个……师兄,小弟陪您走走?”
  毓夙看了他几眼,估计这位也是因为那两位大神觉得他碍事,把他撵了出来,就点了点头说:“好啊。这酒楼就是你开的吧?你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柏林跟在毓夙后头半步,那架势跟仆人似的,让毓夙很不适应:“小弟在此已有百年,当年转世便是投胎在此。这酒楼不过是落脚之处,平日小弟并不打理,今日是师兄……赵师兄唤小弟来此,小弟这才过来拜见……唉,却冒犯了师兄的贵客。”
  他话里赔罪和解释的意思毓夙听得出来,无非就是说,他不熟悉情况,估计错了形势,这才提了超出金母承受范围的要求。毓夙对这个不太在意,他倒是有点好奇,那个“昆仑草”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一提到那玩意儿,金母就怒了。毓夙就问柏林说:“这倒是没什么,反正金母娘娘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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