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男主饶命by鹿淼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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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男主饶命by鹿淼淼-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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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良孝悌仁义,聪慧谦虚健康。

    弘皙并不如弘辉成熟,哪怕他比弘辉还要大上几个月。

    康熙心里隐隐得有了一杆秤。

    没有了太子,他的膝下却还有那么多优秀的儿子。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再挑出一个太子来继承他的皇位。

    只是现在,天子觉得,还需要等待。

    康熙五十七年,清军大败准噶尔策妄阿拉布坦,主帅亲自砍下了叛军首领的头颅。

    当年的七月,大将军王就开始在西藏行事各部事务,全面接受当地的军事政务——九月,清军督军参领富察昌南奉主帅之命护送新封的□□喇嘛进藏,并且在拉萨举行了隆重的坐床仪式。

    至此,由策妄阿拉布坦及其党羽策划的西藏青海叛乱彻底平定。

    战况传回京城时,康熙就命人快马加鞭传旨——命人立碑纪念,命宗室、辅国公阿兰布起草御制碑文。

    但是大将军王以“纪念碑文不宜只称赞将帅之功劳,当扬陛下大清之雄威为宜。”并不接旨。

    于是康熙亲自起草碑文,等拓印完毕运往西藏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初。

    除了胤禛与梁九功,几乎是没有人知道——如今的万岁爷,右手几乎不能再动。非到不得已之时,呈送到御案上的奏折几乎都是雍亲王一人批阅完成。等到康熙连左手都不能好好控制的时候,这位在位近六十年的年迈的皇帝终于决定召回他远征在外的小儿子。

    “老四……下旨,让小十四……”已经明显有中风症状的皇帝一到冬日就没完没了的咳。

    胤禛在御案旁设有一把檀木椅子,那是他平时为康熙批阅奏折是坐的地方,离龙椅不过一尺的距离而已。

    浑浊不堪的双眼看向他年过不惑,却依旧健壮而俊朗的四儿子身上,康熙的心里慢慢升起了一股无力之感。

    “老四,替朕拟旨,召大将军王回京……”

    …………………………………………………………………………………………………………………………………………

    胤禛站在窗边,胤祥在整理他案桌上的折子。

    “四哥……真的要召回……召回胤禵么?”胤祥如今也是虚岁而立的人,比起与胤禵有最亲密

    胤禛看向窗外,“十三弟,胤禵,他是我的亲弟弟。”他是我的小十四,而不是前世那个弑神……

    胤祥在为他考虑,胤禛清楚的很。

    不止是胤禛在等,年迈的皇帝也在等。但是很显然,先等不起的人是皇帝——康熙又一次将人召到乾清宫。

    “两份旨意,你选一份。”

    胤禛上前,梁九功将两份圣旨都交到了他的手里。

    什么时候,当皇帝的都不愿意吃亏。胤禛也是如此——但是显然,如今被动的人是他。

    册封雍亲王胤禛为太子,代行祭天祭陵,代掌龙印替君执政。条件是封废太子胤礽为理亲王,掌理藩院。册封荣郡王胤禵为荣亲王,享双亲王禄。兵符由荣亲王代掌,册封礼后驻西北三年。

    第二道圣旨则是命雍亲王代为祭天祭陵,同年末,康熙禅位,由雍亲王继承大位。条件确实即日起召大将军王胤禵回京,册封荣郡王胤禵为荣亲王掌兵部,册封睿郡王胤禟为睿亲王掌工部。

    康熙是一点儿的便宜都不想留给儿子。朝中夺嫡风波渐渐平息,但是他看的清清楚楚,大势将去,胤禛已经在他的皇位下等得太久。蛰伏多年的雄狮,哪里会放过异心之徒。

    皇权诱惑面前,哪里还有亲兄弟的情谊?

    除了留守京城的儿子,就只有胤禵人在西北,偏偏行军打仗那都是用命在拼。

    他看穿那些儿子们的野心,却唯独拿胤禵没有办法——从小宠到大的小儿子,又有德妃手握半盏凤印,按理来说,架空胤禵才是皇帝应该做的。

    但是这个时候,他既怕听到小十四功高盖主的流言;又怕收到暗探送回来任何关于小十四不安平的消息……

    …………………………………………………………………………………………………………………………

    富察昌南进门之后,身后暗红色门框的大门缓缓合上,室内坐着一人——端的是雍容华贵的上位者风范,一双凤眼凝着寒霜,正凝视着自己。

    “奴才见过雍亲王。”

    胤禛冷哼:“你也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奴才?”

    “是我将你的折子压了下来。”

    富察昌南抿紧唇,没有言语。

    “荣郡王识人不清,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然是要扶持一把。有这等肮脏心思的奴才,放到哪个主子眼底都是不安心的。”

 第35章 【康雍时代结局】

    怎么说,当今圣上都想岔了一点——他只看到了儿子们对荣郡王的嫉妒与忌惮;却没有看到想要护犊子一样护着荣郡王的雍亲王。

    康熙上朝时便让大学士宣旨——就连幽禁的三个儿子也被放出来了。

    胤礽一脸的平静;而仍然沉浸在丧母之痛里的胤禩对周遭毫无反应——众人跪,他也跪;众人庆,他也庆。

    只有大阿哥直亲王没头没脑地看了一眼未来的皇帝——皇父怎么就禅位了呢……

    胤禟则是被馅饼砸中了脑袋,现在还是晕乎乎的。这些日子,带着工部的人研发,没日没夜得改进图纸和材料。直到胤誐在他膝盖弯儿踹了一脚,这才知道跪下接旨。

    老皇帝要禅位;临退位前;还册封了两位儿子的亲王爵位——剩下的;自然是要等到新皇来施恩的。

    远在西北的荣郡王顶着大将军王的称号;享着双亲王禄;如今有了老皇帝给封的亲王爵;怎么想都是拉仇恨的人。

    在群臣们还在想着,这下一任皇帝和荣亲王可是亲兄弟的时候;康熙已经收拾东西带着几个年轻的妃子搬去了畅春园,准备守着小儿子回家。

    来自京师的旨意已经快马加鞭送往前线;但是胤禛没有等到他的小十四回来参加他的登基典礼——清军已经不是第一次从西北返回皇城;但是手握大胜的清朝大军却在回程上栽了一个大跟头。

    胤禛坐在上首,手里的折子被他握成一团废纸。

    来人一身黑衣,跪在地上,“奴才罪该万死。反清余教秘密驻守在陕北一带,架空了川蜀当地两个自治县官驿。返程时准噶尔余党奸细暴露,十四爷带着一百亲信剿伐。但是……”

    “人呢!”胤禛一脚踹翻了书案。“你说这么多做什么!这么多人,守不住一个荣郡王么!”

    跪在地上的人以额触地,一次又一次:“奴才……罪该万死……”

    雍亲王狠狠跌回座椅上,一只手紧紧抓着衣襟:“去找!去把人找回来!”

    胤禛简直没有办法想象——这三年,他时刻让人守在小十四身边,眼看着就要重聚。却偏偏在回程的时候出了事。

    他不知道胤禵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直觉告诉他,他的亲弟弟这一次凶多吉少。

    暗探不断传来消息,有时带回来一丝两点的线索——有小十四的玉佩,有他贴身别着的匕首。有染着暗红色血渍的盔甲残片,有他长戟上已经不再鲜艳的红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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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想要将消息瞒下来,终究还是让畅春园里的康熙知道了。再然后是永和宫里的德妃,和琢思园里的完颜氏。

    脖子以下都埋在黄土里了,老皇帝的愿望不过是想要最宠爱的小儿子与自己临住,每日赏赏园子钓钓鱼。

    可是现在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德妃已经哭昏过去好几回了,完颜氏只身进宫守着乌雅氏。弘明已经大了,何况胤禛又吩咐了弘辉去琢思园照顾着弟妹,琢思园的几个孩子不知道消息,也过得还算好。

    “我知道你想要等小十四回来,”康熙的头发已经白完了,三月过去,没能等回来自己的小儿子。

    胤禛跪在地上,两鬓微霜。

    “弘辉也大了,我看着他将来会比你这个阿玛更好,做太子也是使得。”

    “胤禵的爵位替他留着,若是……真的回不来了”,康熙沉默了一阵,“那就让弘明晋铁帽子王,享双亲王禄,让弘音袭胤禵的爵位吧。”

    胤禛还是沉默。

    手下的暗探传来消息——富察昌南在没有离京皇令的情况下,连夜赶往西北。

    他甚至说不清,自己的心里是高兴,还是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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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过去,胤禛日复一日处理政务,就像前世那样。只是他的小十四依旧没有回家,琢思园里桃花已经开得很好了。

    富察昌南的消息也没有了,胤禛没有下令收回西北一带的暗探。

    ………………………………………………………………………………………………………………

    康熙六十年年底,皇帝禅位与第四子雍亲王胤禛。老皇帝退位前的最后一道旨意是册封永和宫德妃乌雅氏为皇后,但是乌雅氏沉浸在痛失儿子的痛苦里。她的大儿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皇帝,哪怕生前没有皇后的位置,死后却依然会有皇后的尊荣。

    雍亲王即位后,改年号为雍正,奉康熙帝为太上皇,奉生母皇后乌雅氏为圣母后皇太后。从圣祖的长子一路册封到十七阿哥,圣祖之子封无可封者,即施恩与世子。

    人人都说当今圣上宠爱亲弟——封了人家嫡长子一个世袭的铁帽子王不说,嫡次子继承其父之位,成了新一代的荣郡王。

    新皇上任,三年不改先皇之道,却另有一番作为。

    老皇帝日日守着畅春园,却喜欢在太阳落山的时候,驾车去不到二里的隔壁琢思园钓鱼。

    原本病歪歪的太上皇有了期盼,日子悠悠闲闲得过着,身子又渐渐硬朗起来。可是脑子却越来越不清楚了,新皇喜欢住在圆明园,却将一众后妃留在紫禁城里,一个也不带出来。

    新皇喜欢小孩儿,太子的嫡长子永琛带着一溜儿的弟弟妹妹,天天给皇玛法问安。

    “老四啊,小十四这儿的鱼可精啦,你那儿是钓不到鱼的!”太上皇抖了抖白花花的胡须,皮打皱的手仍然有力地握着鱼竿。

    新皇邹着眉毛,“皇父你声音小点儿,别把我的鱼吓跑了。”

    “这分明就是小十四家的鱼!”太上皇现在很容易生气,一生气了,总是要占着个上风才肯罢休。“你出门左拐,往前一里,抬头往大门口看看,这是琢思园!”

    太上皇牙齿疏松,又掉了几颗,说起话来却一点儿也不落下乘。

    “等小十四回来,我一定得告诉他,他亲哥天天来酩安渔漾偷鱼吃!”

    新皇毫不在意,一张脸什么表情也没有,瞳孔却是微微收缩:“那你去告诉小十四啊,朕要把他园子里的鱼吃光了……”

    过了好一会,又听见太上皇说:“今儿个,小十四的习字怎么还没有交给我看,昨天还夸他的字越发得好了,今天就要偷懒了么!”

    新皇紧紧地抿着嘴唇,眼眶里有些湿润,“小十四今早上刚刚跟我说,你赐给他的墨锭用完了,今天的字只写了一张呢。”

    太上皇“噢”了一声,又叫到“梁九功,你去朕的私库里拿墨锭给阿哥送去!”

    他身后空无一人,不远处站着张起麟,正往这边看着。

    又过了一会,新皇听到太上皇说:“老四,朕昨晚梦到了小十四。他说他痛的很,药太苦,喝不下去……”

    当晚,新皇也做梦了,梦到一身戎甲的弟弟,肩上中着一支羽箭,从飞驰的马上跌了下来。

    那张英俊而清冷的面孔变得苍白而病态,他痛苦地呢喃着,却喝不下一口药。

    新皇从梦中惊醒,背后被冷汗濡湿,额角落下豆大的汗滴。

    “胤禵……”

    又是一年清明,笃信佛理的皇帝一身便装在烟雨蒙蒙的节日里顺着山路往上爬,他看到了烟雨迷蒙中的灵隐寺。

    湿哒哒的石阶拾级而上,前方有两道相互搀扶的身影,皇帝只是望着其中一道背影,却差点没掉下泪来。

    皇帝今年是四十八岁整,那个人比他小了整整十岁,还是俊朗的中年模样。他身旁的人健壮而高挑,撑着一把伞,却完全往身旁倾斜。

    再凑近一些,就能听到并不大声的对话。

    “你莫要离我这么近,我自己能行。”依旧像记忆力的那般清冷。

    “这石阶沾了雨水可滑了,我要扶着你才行。”

    又过了一会,另一道声音问:“渴不渴,我看前面有间茶铺,去给你倒一杯?”

    那人又说话了,“我自己有手有脚不会去么,你这个人,老妈子么……”

    高壮的男人手搀着那人,丝毫不肯松下手,亲自端了冒着热气的茶水,“你别贪凉,这山上有些风,小心下山了又着凉。”

    那人显然是嫌茶水太烫,偏过头——皇帝看到了他的侧脸,眼眶越发得发红了。

    胤禵……

    挺直的鼻梁,薄唇微微抿着,就如同他一贯的表情。睫毛微微抖动着,皇帝甚至能看到眼睫上卷的弧度。只是视线落在那人明亮却没有焦点的眼眸时,皇帝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痛的裂开了。

    “如今我们什么都不缺,你拜佛又当如何?”

    那人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一生华荣富贵,皇爵俸禄享之不尽。但此生沙场杀敌无数,尘土归尽之前,总要还清这一世的孽缘血债。”

    “我替你还,这些债不会报应到你身上的……”高壮的男人两鬓微霜,满目的柔情和怜惜。

    纤瘦的男人推开对方的手,骨架分明的手腕上缠着一串绕了两圈的檀木串珠。眼神虽然无光,却落向远处。

    皇帝看着他目光的方向,一行热泪划过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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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察昌南被胤禵推开,也不觉得失落——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十年来都是这样过的,他只想好好守着这个人。

    如果论官爵俸禄,他是一辈子也及不上胤禵。但是他愿意在对方失去一切的时候,也放下自己费尽心思争取来的东西。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在自己找到他的时候,拖着满身的伤,带着仅存的十几个部下。满眼都是拼死一搏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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