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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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翼大明-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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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东西啊你,不就是白莲教么,红阳、青阳,净空、无为、西大乘,弘阳、混元、收元、老官斋、一贯道、天门会、无极会、快道、妙道会、红灯会、九仙会、天皇会、天神会、六离会、方道会、大道门、报德门、十祖门、金丹道、老师道、坐功道、老佛门、学好教、贤圣教。。哎呀妈呀,快憋死我了!”

    丁艺一口气吐出一大串让陈琰目瞪口呆的名字,“你们白莲乱七八糟的分支真多,我都分不清楚哪些是真白莲哪些是假白莲了,不过,你要有兴趣的话,这些宗门道会里的人物,我倒是也认识一些,回头给你引见引见,也不是不可以。”

    这些名字,陈琰听说过一些,好像红阳,无为,青阳,但是,更多的是他从来都没听说的宗门道会,可是听这丁艺的口气,这些宗门道会竟然全部都是白莲教的分支。更让他有些瞠目的是,这些宗门道会,这人好像都有接触,而且认识其中的人,这得长袖善舞到何种鬼畜的地步,才有这样的人面啊。

    “你就安心吧,你没你自己想象当中的那么重要,像忽悠你这样的替死鬼去办点那么有些不大光明磊落的事情的例子,我见得多了,再一个,就算你身后那些阴魂不散的家伙,要找你的麻烦,也得先过锦衣卫的那一关吧,就算过了锦衣卫的那一关,也得再过我这一关吧,你放心,我别的本事没有,在京师里让几个人无声无息的从此在人间消失的本事还是有的!”

    丁艺狠狠的灌了一大口气,拍了拍有些失神的陈琰的肩膀:“所以,你谁也连累不了,除非是我愿意,对了,你到底是那一支的啊,我刚刚说了那么多,你好歹也对自己的宗门表示一下惊叹啊!”

    “应该是红阳吧!”看起来有些受打击的陈琰呐呐自语道:“我们拜的是无生老母,不过,以前听他们说,教中地位最尊崇的,是红阳圣姑!”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他一直还不知道眼前这人的名字。

    “认识我的人,都叫我丁大爷!”丁艺微微笑了笑:“我觉得,你也应该这么叫我!”

 第186章 一个巴掌拍不响

    又是一个艳阳天。

    昨日晚上几声春雷,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半夜,早上起来,天地间都充沛着清新的气息。太阳羞羞涩涩的在云层中躲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露出自己的身姿,温暖的阳光驱散了盘桓在京城上空的云层,将无数缕温暖的阳光洒向大地。

    朱厚照站在豹房里那大的有些离谱的演武场上,舒畅的吐了一口气,在他的身边,几个陪着他练了一早上武艺的豹卫,神情有些疲惫,嘴里更是夸张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好了,真不知道你们怎么被挑出来的,这么随便动弹下就累成这样!”结果小宦官递过来的毛巾,朱厚照擦了擦额头的汗:“还想让你们替朕拿几个大明武夫的牌子回来呢,就这样,只怕丢脸的时候多一些,还是不用你们去献丑了!”

    “那是陛下武艺绝伦,微臣这些浅末技艺,自然不是陛下的对手,不过若是对上其他的人,嘿嘿,不是微臣夸口,咱们豹卫里头随便拿几个人出去,就能把那些人比出几条街去!”

    说话的那人,身上服侍明显和其他的豹卫有着区别,这种陪着陛下演练武艺的事情,对普通的豹卫来说,也许是一件苦差事,但是,对于急于把自己帽子上这个副统领的“副”字去掉的他,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情了。

    哼!朱厚照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这些豹卫们和自己演练是个什么水平,朱厚照心里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他们有几个敢用心用力的,当然,用心还是用心的,只是这用心用在在时刻想着,如何让自己尽兴上面去了,自己拳脚打上去实实在在,他们的拳脚落在自己身上,那就比女人还温柔了。

    不过,这几天,他心情相当不错,他就不计较这家伙了,他也清楚,就算换一批人,也是同样的德行,没人会真真正正和自己拳来脚往的,他们一个个胆子比老鼠大不了多少。

    “钱宁的伤还没好?”他微微有些遗憾的咂咂嘴,钱宁的身手还是可以的,嗯,对付人还可以,对付豹子,就比钱无病还差了那么一点点。看到此人,他想了起来,以前这人好像就是老是站在钱宁身后的那几人之一。

    “钱大人伤了筋骨,太医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些日子,只怕不能来伺候陛下了!”

    “啧!”朱厚照皱了下眉头:“眼下的豹卫就是你们几个副统领统领的?”

    那人点点头,朱厚照不满意了:“你看起来还算机灵,这些日子,给朕挑选些人手好好操练,下个月若是在朕的这个。嗯,演武大试上给朕长脸,拿回个威武将军的牌子回来,钱宁的差事,你就接过来办吧!”

    那人大喜:“微臣一定不负陛下厚望!”

    君无戏言,帝王的一句话,对于某些人来说,那就是改变自己一辈子命运的机缘,不管这个副统领如何想法,可以预见,在朱厚照筹谋的这个“演武大试”上,此人一定是竭尽所能,不敢有丝毫懈怠了。

    但是对于朱厚照而言,这不过是早上锻炼的时候随口的几句闲谈而已,这种事情,一转眼他就抛到脑后。

    用过早膳,他召来了兵部尚书刘大夏。

    自从上次好不容易参加个大朝会,和百官闹得不欢而散以后,朱厚照没有必要,那是坚决不会主动上朝的,反正朝堂上的事情,有李东阳的内阁、有刘瑾的司礼监,没有他一样处理得好好的,他就干脆难得清闲了。

    可是眼下这“演武大试”,可是有些绕不过兵部,至少,朱厚照不想弄得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他还是想得到众臣的承认,证明他是也是在大明选拔贤能,而不是一味的胡闹。

    朱厚照真心把这件事情,当作他登基以来的一件大事正事来做的。

    刘大夏是个年近花甲的老头子,此人是天顺八年的进士,历天顺,成化,弘治,正德,真正的四朝元老,弘治十五年从两广巡抚任上升任兵部尚书,晋资政大夫,官声一直不错。

    不过,此人也是著名的软硬不吃,就连刘瑾都曾经在评价此人“简直是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若是平常,对于这个在自己一登基就当着满朝文武痛骂自己昏庸,言不见用,事不可为的老头子,朱厚照是有多远就躲多远的。但是今日这事情,若是不能说服刘大夏,最终的结果,连朱厚照都想到到,肯定又被满朝文武看作自己的另一桩荒唐之举了。

    “不妥,不妥!”果然不出朱厚照所料,这刘大夏一点面子都不给皇帝:“朝廷取士,文科武举,各有其道,陛下若是为朝廷选拔忠勇之士,再开一记恩科也是可以的,这个什么演武大试,陛下还是忘却了吧,这不是置朝廷法度于无物吗?”

    他捻了下自己的白胡子:“而且,这等事情,等若是给无数幸进之徒开了口子,只怕到时候,忠勇之士没选拔出几个,净是一帮阿谀奉承之徒,这种人,食着朝廷俸禄,碌碌度日,咱大明朝眼下还缺这样的二牛吗?陛下恕罪,此事,老臣不敢苟同!”

    朱厚照强压着自己的怒气,“这么说来,此事不仅仅一无是处,而且还败坏朝廷法度了?”

    “也不算一无是处,陛下若是找些人来陪陛下玩闹,还是能从此事中找出几人来的,不过,若是陛下将朝廷之事,天下之事,都当作嬉戏,老臣劝谏不了陛下,但是,陛下也却莫坏了老臣一世的清名!”

    刘大夏不卑不亢的说道,“陛下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要询问,若是没有,老臣先行告退了!”

    “你!”看着刘大夏对着自己磕了个头,施施然离开,朱厚照生生把冒到嘴巴的话咽了下去,他还真治不了这个又臭又硬的家伙,撤了他?这老头的辞呈从正德元年起,几乎就是以一天一封的速度往内阁送,这老头根本就是将这请辞的奏疏当作日常必做的一件事情来做,迄今为止,内阁收到的他的辞呈,不说一千也有八百,他才不在乎皇帝让不让他干这个兵部尚书呢。

    总不成就因为忤逆了自己的心意,就将这样的朝廷的重臣下狱砍头吧,那可真正就是昏君的做法了,不管朝臣怎么说,在朱厚照心里,可从来没当自己是一个昏君,在他看来,自己只不过是有些不大愿意管事而已。

    看着刘大夏离去的背影,朱厚照觉得自己的头有点开始疼了起来,一早起来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第187章 太瞧得起我了

    传旨的小宦官到南镇抚司的时候,钱无病正在监牢里听杨一清说着话,很奇怪的是,杨一清和钱无病谈的不是他昔日如何对抗外敌的金戈铁马的事儿,而是他在治理地方的时候发生的一些趣事。这些东西对没有任何主政经验的钱无病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在这方面几近一个白痴,但是没想到居然他也能听的津津有味。

    “可惜了!”对于钱无病时不时在他说话的时候,发出的某些一针见血的精辟言论,杨一清很是惋惜,这样的人,怎么就没读书呢?年纪轻轻眼光如此犀利,比起他见过的那些读书读糊涂了的迂腐家伙,不知道强哪里去了,若是此人读圣贤书,那朝廷岂不是多了一个文武双全的栋梁之材么?

    看到钱无病随着来叫他的锦衣卫匆匆而去的时候,杨一清还在惋惜,像这样的人,大明朝不知道还有多少,钱无病还算好的,至少现在也算是出人头地,有了自己前程,又有多少人泯然众人矣了呢?

    钱无病可没多大功夫关心杨一清对自己的观感,和杨一清聊天,他只能算作是充实自己的一个方法,当时,主要是刷一刷杨一清的好感度,这样的人,只要不死,必定是有翻身的时候,这个事情,钱无病很是确定。

    可是皇帝的旨意来了,那多大的事情,也得放在一边了,听到皇帝召见自己,钱无病心里当时就是一个咯噔。

    朱厚照和李凤儿吐露了身份,只是他们两人之间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对钱无病来说,事情并没有改变多少,甚至往歪了想,朱厚照若是以前没什么名义来过问一个区区白莲教反贼的事情,此刻人家可以名正言顺的揪着此事不放了。

    可丁艺那边,并没有什么好消息传过来啊,钱无病知道,这事情肯定急不得,那些已经败露了的企图的白莲教的反贼,此刻肯定蛰伏了起来,要将他们全部挖出来,还真不是什么立竿见影的事情,可问题是,这话和皇帝没法说啊,朱厚照肯定不管他们那么多,他只要结果的。

    一路纠结着来到豹房,钱无病想了不少理由,最后决定,这事情,若是朱厚照问起来,自己还是照实说的好,想来朱厚照也不是个急性子,当然,这一路来,那些好像乌龟一样又缩了回去的白莲教徒们,他不知道在心里骂了多少遍。

    张永不在,刘瑾不在,甚至连以前见过的几个熟悉大太监的身影也没看到,钱无病忐忑不安的随着小宦官来到一处精舍,小宦官在门口停下来脚步,朝着屋子里呶呶嘴,示意他进去。

    “谁,谁在外面!”屋子里传来好像瓷器破裂的声音,小宦官身子一抖,颤颤巍巍的回到:“陛下,锦衣卫钱无病觐见!”

    “钱无病进来,其他的人,给我滚的远远的!”屋子里传来朱厚照的咆哮,小宦官看钱无病一眼,一副“你自求多福”的模样,一溜烟的跑了。

    钱无病推看门,迎面看到的,就是一地的碎瓷,也不知道朱厚照摔了多少茶碗,从这些碎瓷片中,小心翼翼的找到一条路,钱无病走到朱厚照的跟前,屈膝准备参拜。

    “免了免了,就我们君臣两个,不要这些繁文缛节了!”

    朱厚照不耐烦的挥挥手,脸上的怒气还没有消散,看着钱无病,一脸的无奈:“无病,你说朕这个皇帝,当得还有意思吗?”

    钱无病大骇,“陛下何出此言?”

    “就上次我给你说过的那事情,演武大试的事情,今天我找兵部刘大夏来问了问,那老匹夫一口就否决了,朕心里那个郁闷啊,等到这个老匹夫走后,朕简直是越想越气,若不是他是父皇给朕留下来的臣子,朕真想拆散他那把老骨头!”

    “不可!”钱无病又吓了一跳:“刘大人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乃是大明朝廷的砥柱,请陛下三思啊!”

    “我知道啊!”朱厚照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这老匹夫本事是有的,官声也不错,所以父皇来将他留给了朕!”

    他鄙夷的看了钱无病一眼:“你真当朕是个昏君么?”

    “所以我才郁闷啊!”他看着钱无病,说道:“怎么朕想办点事情,就这么难呢,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去年朕悄悄的去大同,这臣子里将朕骂的最厉害的,就是这刘大夏了,若不是赶上蒙古人来犯边,只怕这老匹夫都可以把这事情上升到劳民伤财祸国殃民的高度上来说了!”

    “这事情,百官们还在提?”钱无病惊讶的问道。

    “没提了,得亏张永那奴才忠心,替朕背了一大半的黑锅,不过,他这御马监的提督,只怕也做不下去了,朕成立西厂,也有这方面的考量,算了,不和你说这些糊糊事情了,我叫你来,不是说这些的!”

    钱无病点点头,要说什么,他可没那么主动权,说什么都得看皇帝的意思。

    “朕和凤儿吐露了身份,这几天凤儿在家里如何,可曾有什么别的举动!”果然,朱厚照心里头还是关心这事情的。

    钱无病摇摇头,“和以往一样,每天过的开开心心啊,不过,这几天臣没有让他出门,她微微有些快活!”

    钱无病说完,恨不得立刻就给自己一个嘴巴,朱厚照好像没有提到白莲教反贼的事情的意思,自己怎么就那么嘴欠,绕着弯子都往这上面提。

    还好,朱厚照的心思并没有随着钱无病的话题转,而是继续愁眉苦脸的说道:“朕给凤儿说过这演武大试的事,还说过到时候不仅仅带着凤儿去看,还要亲自下场,可这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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